飛機落地時已經是北都時間的上午十點。
姚友芊跟傑西去了一早就訂好的酒店。她並沒有休息。
將手邊所有的資料又看了一遍，並打了一個電話給泰倫。
她可不管那邊是不是半夜，敢讓她出差就要承受一下她的午夜騷｜擾。
說完自己認定的情況，泰倫放手，都讓她去處理。
姚友芊鬆了口氣。吃過中飯，示意傑西在附近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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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打電話給富華的華正康。明天上午我要見他。”
吃飯的時候，姚友芊不忘安排工作。
傑西有些詫異：“vivian。現在富華的執行人是華辰海，我們是不是應該跟華辰海談？”
“不必。”姚友芊看完了資料，有自己的考量：“華正康雖然把權利都交到華辰海的手上，不過，他手上卻依然握着富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華辰海，不過百分之二十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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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如果真的開股東大會決定富華的命運，誰能佔先？”
傑西點頭：“vivian，我不得不說老闆讓你來真的來對了。”
“好了，馬屁就不用拍了。華正康是個老狐狸，肯定不會這麼容易談妥的。”
“馬屁？那是什麼？馬打的屁？怎麼拍？”傑西雖然中文不錯，不過有些詞，他還是不太懂。
姚友芊怔了一下，突然就笑了：“拍馬屁，就是說人好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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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明白了。”傑西點頭：“怪不得你天天拍泰倫馬屁。”
“噗。”姚友芊忍俊不禁。這個解釋真的太搞了：“傑西。我跟泰倫說的話只是安慰他，可不能算是拍馬屁。”
“不是你自己說。馬屁就是好話？那我以後就經常拍你馬屁的。”
姚友芊以手撐着額頭：“傑西，我不需要你拍我馬屁。你還是趕緊約華正康那個老狐狸跟我見面吧。”
“OK。沒問題。”
……………
富華集團。
顧承耀的雙腿優雅的疊在一起，看着坐在橢圓形會議桌另一頭的華辰海。
對富華，顧承耀勢在必得。
但是這種自信，卻是一點也沒有顯示出來。
他只是坐在那裡，神情帶着幾分隨意的慵懶。
他沒有先開口，先聲奪人，那是底氣不足的人才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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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握穩了籌碼的人。不管如何，都會淡定自如的應付一切可能會有的情況。
現在，他是姜太公，而華辰海就是那條魚，他等他自己上鉤。
所以他只是相當淡定的看着華辰海，等他自己開口。
“顧總。你，還有你那些下屬，都不用來了。”華辰海今年三十不到，當年頂着國外工商管理碩士畢業的光環回到自己家公司，原來是想一展長才。
哪裡知道公司現在被搞成了這個樣子。
他鬱悶，他抓狂，他更無法接受現實。
“富華不會賣的。你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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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神情未動，眼神卻已經變了。
那宛如希臘雕塑一般的完美五官，棱角分明的臉上，此時染上了幾分愉悅之色。
“華總好像誤會了。我今天來，不是讓你賣富華的。”
“我們也不會接受合作。甚至併購。”華辰海臉色又黑了一些。他剛纔竟然被顧承耀的眼神給驚到。
這些人看着富華有危機，人人都來摻一腳，簡直就是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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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總真的誤會了。”顧承耀的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神情盛氣逼人，又帶着幾分傲視天地的強勢：“我來，是想好心的提醒你。富華，如果沒有外援資金，最多還能撐半個月。”
“今天你們同意了條件。富華的風光還可以繼續。顧氏願意保證，一定將富華重續以前的輝煌。”
“如果華總不同意——”顧承耀似乎是很遺憾的攤了攤手：“那麼，我不介意多等半個月。”
說完這句，他站了起來。
優雅自若的理了理自己的領帶。邁步離開。
門外，小馬等在那裡，看到他出來，第一時間跟在顧承耀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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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辰海咬牙，心裡又羞又惱，卻也知道顧承耀說的是真的。
盲目擴張的結果，是公司面臨巨大的資金短缺。
他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纔可以把那些短缺補上。
可是現在富華是這樣的情況，銀行裡就算貸款，也填補不上。
更何況有顧氏在，根本沒有銀行願意給富華貸款。
再過半個月，資金的缺口更大。生產線，工人，公司的正常運營。所有的一切，都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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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恨，他擡腳跟上了顧承耀，在電梯那裡攔住了顧承耀的腳步。
“顧總。做人何必這麼絕？”他深吸口氣，目前。顧承耀真的不是他可以得罪的人：“只要顧氏肯借富華資金，給我們一年的時間，我們一樣可以東山再起——”
顧承耀削薄的脣輕抿，眼裡帶着幾分似笑非笑。
他真的確定，華辰海真的是急了。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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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總。你真的誤會我的意思了。”顧承耀的神情未變：“條件我的秘書都已經跟你說過了。至於同意不同意，就看華總自己了。”
小馬適時的在邊上加了一句：“華總，顧氏提的條件，對富華來說絕對有利無害。還請華總慎重考慮吧。”
華辰海臉色不虞。電梯卻已經到了。
顧承耀跟着小馬進了電梯，對華辰海身軀頜首：“華總，我耐心很好。不若，半個月之後見吧。”
他更期待對方已經沒有掙扎的餘地，只能求他時的那種境地。
不要說他狠。在商言商，做生意本就如此。
華辰海欲發作，電梯｜門卻已經緩緩合上。留下他氣得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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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一關，小馬立刻看着自己家老闆：“三少。你說華辰海會同意嗎？”
“他最後一定會同意的。”顧承耀輕扯嘴角：“富華根本撐不過半個月，最多再過一個星期，他就會主要找上門了。”
“三少英明。”
顧承耀睨了他一句，突然正色：“不過我聽說，有一家海外的公司也在打富華的主意。如果有人干擾，怕是華辰海不會這麼容易答應。”
“外國那些洋鬼子，怎麼能跟我們比。”小馬繼續拍馬：“不過三少，如果真的是那樣，你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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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棱角分明的臉上染上幾分玩味：“不怎麼做。以不變應萬變。”
除了價格之外，他相信顧氏提出的其它收購條件，都不可能再有其它公司比自己更好。
在這一點上，顧承耀是極自信的。
當然，也不能防止還有意外。顧承耀抿緊了脣。大腦飛快的運轉，要怎麼樣才能讓事情更順利一些。
電梯緩緩下降，很快就到了一樓。
顧承耀跟小馬邁出電梯。向着外面走去。
同一時間，姚友芊跟傑西進了富華集團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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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顧承耀跟小馬走在右邊。而姚友芊跟傑西走在左邊。
姚友芊本人走在發傑西的右手邊。傑西外國人特別有的高大身材將她的身體擋住了大半。
她手上拿着電話，正跟姚凡通話。
“有沒有很乖？”
“有。”
“吃過早飯了嗎？現在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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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過了。”姚凡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妳友芊似乎能感受到兒子此時臉上的笑意。
“我吃了一個三明治，還有一杯牛奶。叔叔做的三明治很好吃。”
“是嗎？”姚友芊輕笑，看着已經進了富華的大門：“媽媽要工作了。你要聽叔叔的話。等媽媽回去就給你買禮物。好不好？”
“好。”姚凡的聲音很大：“媽媽，你好好工作，我會等你回來。”
“乖，麼麼。”
“媽媽。”要掛電話之前，姚凡又叫了一聲：“叔叔說下午帶我去參觀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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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姚友芊點頭，趙百川心很細，他做這些事情，她很放心：“那你不能亂跑。要有禮貌哦。”
“我知道。見到老師要問好嘛，你上次已經說過了。我會跟其它的小朋友好好相處的。”
姚凡的聲音透着一股愉悅，聽得出來，她此時是真的很高興。
“凡凡，那就這樣，媽媽掛了。”
“好。媽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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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顧承耀已經下了新的決定。
“小馬，你這幾天密切關注一下華辰海，注意他跟哪些人來往。如果真有人上門，我們的條件雖然是最好，也不能排除子借這個機會來給我們使絆子。我要百分之百的穩妥。”
“好。”
小馬點頭，視線卻看到了正往裡面走的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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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人？那麼高大？手上拿着個文件夾。
對方不會就是來跟富華談併購的吧？
K.他們剛剛接到消息，對方這麼快就來了。
“另外，我還要知道，如果有第三方也出價，對方的價格是多少。你想辦法搞定這件事情。”
“老闆——”那個外國人，不會就是那個海外公司派來的吧？
“怎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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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你看那裡。”姚友芊的身體完全被傑西擋住，小馬並沒有看到姚友芊，卻看到了傑西：“三少，你說那個外國鬼子是不是那家海外公司派來的？”
此時的姚友芊跟傑西已經走到了電梯口。
傑西按下向上鍵，剛纔顧承耀他們下來，電梯還停在一樓。他一按，電梯｜門就開了。
“謝謝。”姚友芊帶着愉悅的笑容，將手機收起，率先邁步進去。傑西隨後。
跟兒子通一下話，開心得多了。
顧承耀轉過臉去的時候，剛好就看到邁開腳進電梯的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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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材很高大，將姚友芊擋住了大半。卻在進去之後，就往邊上一站。
就是這一下。顧承耀看到了。
只露出了半張臉的姚友芊。
半張臉，只是半張臉，就讓他突然定在那裡不動了。
芊芊——
那個是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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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種情況已經不止一次了。
他經常會夢到姚友芊，每次以爲她是真的時候，卻發現她只是一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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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個外國人卻在此時伸出手去按電梯。
肩膀再一次將姚友芊的臉擋住。
顧承耀急了。
四年以來，他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心跳得這麼厲害的聲音。
他想也不想的向着前面衝過去，腳步快得連他自己都詫異。
外國男人將手放下了，他看到了。是芊芊，是她。
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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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的頭髮染了色，也燙了。可是他就是知道是她。
而同一時間，姚友芊也看到了向着自己狂奔而來的顧承耀。
她瞪大了眼睛，有一瞬間的怔忡，完全不敢相信，竟然會這麼巧。
那個身影，越跑越近，也越跑越快。
眼看就要到電梯邊，電梯｜門卻在此時緩緩合上了。
“芊芊——”顧承耀叫了起來。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在了大廳的每一個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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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傳到了姚友芊的耳朵裡。
電梯向上，她臉上的愉悅消失，變得有些發白。
“?vivian。”傑西看着她的臉色，有些不解：“你怎麼了？那個男人，是在叫你？”
“不是。”姚友芊答得飛快。心跳卻不能控制的開始加快，。一下又一下，好像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般。
剛纔只是一眼，她就看得清清楚楚。
顧承耀，他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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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啦。
三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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