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姚友芊奇怪,是怎麼也沒想到,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會過來。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門外站着的,不是宣靜言跟姚大發,又是哪個?
宣靜言站在門口,有些不好意思,姚大發也一樣。
這些日子,大兒子的離婚案鬧得那是風風火火的。他們兩個老的,從一開始的震怒,到後來的不滿,到現在的淡定。
要宣靜言說,方佳琪也沒什麼不好。平時只覺得在錢上面有些計較。
想着姚家也不差那點錢,她還真不怎麼在意。
又想到方佳琪,也是從沒錢的時候過來的,倒多了幾分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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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找小三,姚大發跟她都很生氣。姚大發皮帶都抽斷兩根了。
兒子不撞南牆不回頭,死活要離婚。
她不是沒有勸過,寧拆十座廟,不壞一門姻,這個道理,她懂。
可是抵不過兒子的強勢。
老大家的向來有主意,當年要當兵,是他自己決定的。
後來要考軍|校,也是他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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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決定退役。回家幫老伴的忙,也是他自己決定的。
她也就不勸了。
卻不想,她不勸了,那方佳琪也開始鬧了。
她以前倒真不知道,時時噓寒問暖的兒媳婦,也這麼能折騰。
不是撒沷,就是絕食。一哭二鬧三上吊。
死活不肯離婚,還拖着他們兩個老的一起鬧騰。
年輕人鬧也就算了,他們年紀也大了,哪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他們倒是想着讓姚友國算了,可是姚友國怎麼可能算了?
把怎麼結婚的情況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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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宣靜言也幫不了方佳琪了,有心勸方佳琪看開點,哪裡知道她鬧得更厲害。
北都呆不了,就回y市。哪裡知道回了y市也不清靜。
方家人天天堵在家門口,只說姚友國欠了方佳琪。非要他們給個說法。
方正獅子大開口,一口氣要正發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當精神損失費。
姚大發跟宣靜言真是被鬧得頭都大了。過完年沒多久就跟着回了北都。決定再也不管姚友國兩口子的事了。
宣靜言其實也蠻喜歡徐思冉的,之前都見過好多次。
小姑娘文文靜靜的,又不多話。她跟兒子是真心在一起,他們做父母的,現在想管也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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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姚大發跟宣靜言還有點彆扭。可是架不住昨天姚友芊帶來的消息。
姚友芊知道,方佳琪跟父母相處的時間更久。時間也長。
要說方佳琪吧,對宣靜言還真是不錯。她擔心徐思冉回來了,父母心裡不痛快,會給徐思冉臉色。
雖然說徐思冉跟姚友國在一起,名聲確實是小三。可是知道哥哥是爲什麼娶方佳琪,她只剩下同情,真沒有不滿。
哥哥這半年爲了徐思冉,都要瘋魔了。
這要是家人再插一腳,不同意,給哥哥折騰點什麼事出來。
那她相信姚友國非要瘋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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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昨天一收到消息,就趕緊給父母打電話。把徐思冉的情況說了一下。
姚大發夫婦本來就已經軟化了。不生姚友國的氣了。
徐思冉現在又懷孕了。
這一下,宣靜言可高興壞了。
這可是老姚家第一個孩子啊。她指着老大生孩子,可是指了這四年。
之前只以爲姚友國或者是方佳琪其中一方有問題。現在才知道了。姚友國壓根就沒有碰過方佳琪,又怎麼可能有孩子?
現在好了。徐思冉懷孕了。
雖然姚大發有四個兒子。將來總會有孫子的。可是這第一個孫子的意義,那肯定是不一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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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聽說思冉懷孕了。”宣靜言還是有些尷尬,這邊的地址,還是問了姚友國的助理得到的:“過來看看,你大哥這人,粗心得很,哪知道怎麼照顧孕婦啊。”
她說話的時候,就進了門,目光看着徐思冉,掃過她那個大肚子,怎麼看怎麼歡喜,怎麼滿意。
她就要抱孫子了。真好。真是太好了。
“思冉啊。之前我也不知道你跟友國的事,你看你這孩子,受了委屈,怎麼不來跟阿姨說呢?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他。”
徐思冉臉都紅了。今天這個驚喜,可是一重一重的。
她的小心臟現在還沒恢復過來:“阿姨,沒有,他,他沒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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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沒欺負。”宣靜言拉着她的手,看着徐思冉的氣色算不錯,這才鬆了口氣:“放你一個人大着肚子在外面跑來跑去,那就是欺負。他一大老爺們,哪裡知道怎麼照顧孕婦?要我說,你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我好照顧你。”
“嗯。沒錯。”姚大發黝黑的臉此時也帶着淡淡的喜色跟關心:“要我說,把郊區的別墅收拾好。你們就住那邊,請兩個人,好好照顧思冉。”
姚家雖然不像顧家那樣勢大。但是照顧孕婦怎麼也不能輸了人不是?
“不,不用了吧。”徐思冉擺手,他們這個節奏,是不是跳得太快了點?
“我在這住得挺好的。”
離上班的地方也近,雖然她請了假,可是她總歸是要回銀行去上班的。
“這裡確實小了點。”姚友芊下註解,兩口子住着還行,真有孩子了,地方就太小了:“思冉,這孩子生出來,這地可就真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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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是說孩子的房間,請個保姆也要住吧?
“我,我還沒想好。”徐思冉咬脣,她是真的還沒有想好:“這些事情,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可不能等。”宣靜言看徐思冉這個樣子,分明是不想跟自己兒子在一起。她不會還有顧慮吧:“這個房子裝修也要時間啊,裝修好了還要通風,又不能馬上住。你現在定好了,我們纔好安排啊。”
徐思冉抿着脣,小臉紅紅的。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反應了。
姚友芊看着好朋友這個樣子,這是不情願?還是害羞?
眼角的餘光睨了自家大哥一眼,擡起手肘給了他一記柺子:“大哥,你不會是現在都還沒有搞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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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國的臉,竟然破天荒的紅了。
他剛纔求婚求到一半,就被姚友芊打斷了。
“大哥,你這樣可不行呢。”看看她,都結婚了。顧承耀還又求了一次婚。
這姚友國怎麼也得表示點誠意啊。
“大哥,你就這樣表示啊?”
姚友國有點尷尬,求婚這種事,私下進行就可以了吧?
真的不用鬧這麼大張旗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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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私下裡解決,可是姚友芊不讓:“大哥,這事我可不幫你。思冉肯不肯跟你在一起,可要看你的誠意了。”
徐思冉這下臉更紅了。
她哪好意思說剛纔姚友國已經求過一次婚了,不過她還在考慮。
她知道姚友國對她有感情。也知道他之前的婚姻是不得已。
可是他的感情到底是愛情,還是說因爲習慣了?習慣她在身邊?
要知道,到現在爲止,姚友國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我愛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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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徐思冉期待的目光,姚友國深吸口氣,反正這裡都是自家人,也無所謂什麼面子不面子。
老婆都沒有了,哪來的面子?
“思冉,你願意——”嫁給我嗎?那後面的話還沒出口呢。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李可儀,贏豔嬌,莫妤婕三個人都來了。
“思冉。”
“思冉。”
“你這個混蛋,太不夠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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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好姐妹,一人一邊把徐思冉圍住了。
得。姚友國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一張臉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雙手緊握成拳。
只是家人還好說。這一下子多了這麼多觀衆。
姚友國求婚的話說不出口了。
而徐思冉剛纔臉上的期待,也被幾個好友衝談了。
“對不起。”她先道歉:“都是我的錯。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你還想要有下次?”贏豔嬌睨着她,眼裡滿是一股子陰狠的味道:“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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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了,不敢了。”
“就是。”李可儀也真是服了徐思冉了:“你都不知道,我們這幾個月多擔心你,再有下次,扒了你的皮。”
“沒錯。”莫妤婕也沒少擔心。她還後悔呢。
要說姚友芊當初走了,可是她還在啊。
身爲好朋友,沒有看出徐思冉的心思來。她要是早知道了。哪能讓徐思冉跟姚友國這樣折騰?
“你下次再這樣悶聲不吭的,我們一起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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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們放過她吧。”姚友芊幫腔:“要怪就去怪我哥,沒思冉什麼事,她現在可是孕婦,孕婦最大,你們都給我注意點。”
一羣女人這才又開始嘰嘰喳喳問起徐思冉的肚子來。
大家都沒有去問徐思冉爲什麼跟姚友國在一起,只是關心她這幾個月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苦。
這讓她原來懸着的心,落下不少。
姚家夫婦雖然今天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不過眼前這個樣子兒媳婦應該是跑不掉了。
而姚友國,求婚又一次沒求成。
他鬱悶了。
鬱悶了——
、
只是這樣的鬱悶,在看到徐思冉臉上的淺笑時,消散無蹤。
沒有關係,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他一定會讓她答應嫁給他。
然後爲他生一堆蘿蔔頭。
一想到那個場景,他就樂得不行。
他的思冉,回來了。
………………
一上午的時間,就在這樣熱熱鬧鬧的氛圍中過了。
大家中午一起聚餐,沒有人問姚友國跟徐思冉幾時結婚。還需要問嗎?
肚子這麼大了,總要在一起的。
這一場熱鬧過後,徐思冉是想逃也沒有地逃了。
聚會結束,大家都各自散了,宣靜言一再表示,讓姚友國帶徐思冉住到自己公寓去,方便他們照顧。
姚友國牽着徐思冉的手帶着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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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冉,要不要回去看看你爸媽?”姚友國進了家門,想到另一件事情:“這段時間,你不在,他們都很擔心你。”
徐思冉愣住了,她怎麼說這段時間,其實她經常都有回去看看父母怎麼樣。
只是因爲不好意思,一直不敢現身罷了。
“你放心,要是你爸媽生氣,就讓他們打我一頓。”
反正姚大發都打過兩次了。不在乎多這一次。
徐思冉白了他一眼,倒是一句話也不說。
、
“走吧。”姚友國拉着她的手:“你不可能躲一輩子吧?再躲,肚子都大了。到時候更難看。”
徐思冉其實不是想躲,她就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父母。
想她爸媽,雖然不是多有錢的人,但是骨氣也還是有的。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做三,真的,打死都是輕的。
她就爲着這個,也沒有跟父母說過。
現在要回家了,她膽子小。真的小。又怕父母爲難自己,又怕父母爲難姚友國。
“還是你要休息一會再回家?”姚友國現在事事以她爲主:“你決定。不管是什麼,我都支持你。”
“我——”
、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不想休息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姚友國點頭,手牽着她的手,給她力量。
其實在她不在的時候,他已經去過徐家了。
徐家二老自然是生氣的。而且是非常生氣。
他沒有說,他已經捱過一次打了。
徐母知道姚友國對他們的照顧是建立在女兒當三上面的。一直沒有給她好臉色。
…………
二更,四千字。
【惡搞小劇場之舅舅是流氓】
姚友國帶顧奕凡逛超市。
顧奕凡轉身找姚友國要錢:“舅舅,給我錢。”
“你要錢幹嘛?”姚友國倒不是小氣:“你媽說了,你還小,小孩子不許拿錢。”
“那你給不給啊?”顧奕凡手攤得更直:“一句話的事。”
“不給,你要什麼我買給你,給了你媽要說我的。”
“好。你等着。”顧奕凡對着他一笑,那個笑怎麼也都透着幾分陰狠的味道。
還不等姚友國反應,顧奕凡走到離得最近的一個穿裙子的女生面前,手一掀,將裙子撩起。
轉過身對着姚友國大喊:“舅舅,看清楚了,是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