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這一聲慘叫,也把洛景琛弄得有些緊張了,低頭去看她,“你怎麼了?”
向朵皺着臉,半天才說:“我的腳好疼啊!”
男人微微退開些,看到女人彎着腰抱着腳,一直喊好疼,好疼……
洛景琛半蹲在地上檢查她的腳,纖細的腳踝確實有點紅有點腫,帶了些斥責的語氣,“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好好呆在家裡養傷,你不聽,現在你活該!”
在家裡舒舒服服躺着不好麼?非要跑去什麼劇組折騰。
向朵的表情更加委屈了,“我出門打車,工作的時候也都是一直坐在機器前的,是你老是突然拽我一下,我纔會崴到!”
事實也是如此,在餐廳跟洗手間裡,他工作那麼粗魯,總會弄傷她。
他皺起眉,似乎在思考自己什麼時候拽她了?“我不在家幾天,你的腳就又腫起來,你是有多蠢!一點都不會照顧好自己!”
向朵懶得跟他再爭辯,他不在家她不知道多自由,耳根子不知道多清淨,但她現在不能惹毛他,還要裝一下才行,可憐兮兮道:“我的腳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炎,怎麼辦啊?”
洛景琛擡起眸子去看她,女人低垂着頭,髮絲縷縷落在肩上,紅着眼圈說話的模樣,莫名帶了些柔弱的感覺,就那樣印入他的眼簾,坐在她身邊,摟住她腰,揚高的口氣也降了下來,“很疼?”
向朵仰頭看他,癟着嘴,“真的好疼!”
其實沒那麼誇張,就是走路的時候,會疼一下而已,不過在這個男人面前,要軟包子一點才行,這樣才能喚醒他所謂的良心,畢竟這腳傷跟他有點關係,他心裡也是清楚的,不然不會白白照顧她那麼多天。
洛景琛啄了下她的脣,難得解釋了一次,“你穿着長裙,我看不到你的腳,還以爲你好了。”
向朵的的眉眼溫順,彎了下脣,“其實也沒關係,明天我再去醫院換個藥就好。”
原本她就打算這幾天找個時間去醫院換藥的。
他們兩個人很少有這麼和諧的對話,他們獨處的時候,總是爭吵,對罵,冷嘲熱諷,踩着對方的
缺點找事,但每一次只要向朵的態度軟了下來,洛景琛也會氣消不少,她抓住這個邏輯後,在關鍵時刻總會用一用。
比如現在,他就會打消要睡她的念頭。
他起身,“我去洗個澡,然後帶你去醫院。”
她的腳那麼腫,不能等到明天再去醫院。
向朵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臥室的門,垂下眼眸看着腳上紅腫的那一塊,纖細的撫摸上去,還是現在去醫院讓醫生看下比較好,免得明天不能上班。
兀然,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向朵喊了好幾次,他都沒回答,可能是在洗澡,她看了一眼號碼是固話,不是私人號碼,便接了起來,對方很有禮貌地說:“洛先生,你好。”
“我不是洛先生,他現在有事,不方便接聽電話,等下你們再打過來吧。”
對方解釋,“是這樣的,洛先生在我們店裡定了一條水晶項鍊到貨了,麻煩你幫我們轉達下,可以嗎?”
向朵不喜歡做傳話筒,“我沒空,你們等下自己再打一次。”
對方頓了一下回答:“好的。”
她把手機放回原位,水晶項鍊?這種東西自然是用來送給女人的,只是這水晶項鍊是要用來送給誰?
當然不可能是用來送給她的,向朵只是好奇,這水晶項鍊是要送給哪個女人?最近報紙上,好像也沒有傳出他跟哪個女人走得近。
正思考着,洛景琛就圍着浴巾走了出來,六塊腹肌落進她眼裡,帶着男人獨有的強悍跟張揚的蓬勃力量。
向朵轉開視線,不去看他,“你剛纔手機響了很多次。”
男人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沒說什麼,轉身走回臥室換衣服,再出來時,已經是衣冠楚楚的模樣,他沒有穿西裝,身上是一件修身的休閒服,顯得氣質乾淨,淡雅矜貴。
醫院裡,醫生重新給她的腳上藥,叮囑道:“洛太太,你的腳恢復了差不多了,但記住少走動,這樣有利於恢復。”
向朵當然也想腳快點好,點點頭,問了下,“醫生,有沒有什麼藥酒能帶回去抹的啊?”
現在她
也投入到了劇組的工作,不能耽誤到進度。
醫生說:“有的,是我私人調製,在藥櫃裡。”
她轉頭看向站着的男人,很自然的口吻,“你跟醫生去拿,我在外面走廊座椅等你。”
洛景琛挑了下眉,她倒是使喚得很順口,“等着!”然後他就跟着醫生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向朵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又低頭看了一眼被長裙蓋住的腳,以前聽如姨說藥酒對跌打損傷有特殊療效,希望能快點好。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音傳入她耳朵裡,“朵朵?”
向朵擡起眼眸看着對面的男人,他還是那樣清俊,只是那張臉不復當初青澀了,倒是帶上一些成熟男人的氣息,她微笑了一下,“顧總,你好。”
她之前就是混生意場上的,對於虛僞圓滑這一套學得淋漓盡致,前任而已,用不着見面跟仇人一樣,再說,帝國跟洛繁還在合作,見面總還是要寒暄一下,這是禮節。
顧寒寅穿着病服,刻意忽略她的客套語,直接用目光打量着她,着急的口氣,“你哪裡受傷了,爲什麼來醫院。”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向朵真是想笑了,這個人怎麼能現在還用這麼熟絡的語氣來跟她說話。
她輕描淡寫地道:“腳不小心崴了下,沒什麼大事。”
要是沒什麼大事,她就不會在家裡養了快一個月,不過這些事跟顧寒寅沒關係,他不需要知道太多。
她看着顧寒寅,除了臉色蒼白以外,倒是看不出來他哪裡不好,“你在住院?”
他頓了一下才說,“是啊,胃部動了個小手術,住了好幾個星期了。”
她又拿出對待客戶的客套微笑,“胃病可大可小,你還是應該注意下,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她想,現如今她能如此平淡地對待顧寒寅,可能也是因爲當年他在她心裡留下的陰霾消散了不少的原因吧。
時過境遷,沒有必要再去計較。
顧寒寅朝她走進幾步,眼裡燃起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欣喜若狂的聲音,“朵朵,你在關心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