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旗家一片混亂,旗老爺子更是因爲旗氏集團突然陷入危機昨晚受刺激送入醫院。
旗函一身米色的西裝站在老爺子面前,旗老爺子臉上皺紋因爲心事蟲蟲攏着,半躺在病牀上,手背上還打着點滴,看到旗函,人立馬急了,雖然老還是有股上位者的氣勢。
“到底怎麼回事?昨天旗氏股價暴跌和小云到底有什麼關係,還是她得罪了什麼人?”
旗氏是旗家的百年基業,怎麼也不能敗在他手中,若是旗氏真沒了,他真不知道等死後怎麼跟旗氏的老祖宗們交待,這旗氏昨天之前還是平穩沒有一點問題的,怎麼轉眼一晚,股價暴跌最低點,這絕不是巧然,除了有心人針對打壓旗氏,他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特別是昨天旗雲平白無故進了警察局,這裡的事情怎麼看都透着蹊蹺。
旗老爺子想的,旗函自然也想到了,結合今天調查的證據,每一個證據都指向顧氏,顧氏和旗氏都是b市排名靠前的企業,尤其是顧氏,實力、背景都深不可測。
他想了一會兒開口:“爺爺,我還在繼續查,不過目前查到的證據都指向顧氏,只不過這些年旗氏與顧氏都相安無事,顧氏沒道理針對我們,而且有一點讓我覺得疑惑,顧氏大少有這麼大的能力將旗氏與沈氏一夜間整垮?”眼底還有淡淡的疑惑。
在b市出生,他不是沒有聽過顧氏大少的名字,顧溪墨這三個字在b市可以說是大名鼎鼎,只是對方人太神秘,顯得有些莫測,兩人從來沒有打過交道,偶爾他會覺得顧氏大少這個名字說不定只是浪得虛名,可昨晚一系列的事情發生,若後面真是顧溪墨動手,那這個人遠遠絕不止簡單這麼回事。
旗老爺子閉眼休養生息,突然聽到旗函提到顧氏,臉色驟變,立即激動警告大喝道:“顧氏?我以前不是警告過你們惹誰也千萬不要惹顧氏的人麼?”
“爺爺,現在不是我們惹顧氏,而是顧氏先招惹我們,我們現在得想辦法針對顧氏下手!”旗函不明白旗老爺子怎麼突然聽到顧氏立即激動起來,在他眼裡,顧氏在b市大名鼎鼎,可旗家也不差。至於昨晚,不過是讓人鑽了空子。
“閉嘴!”旗老爺子神色突然激動起來:“我不管你的想法,但絕對不能針對顧氏!”旗老爺子激動又頑固的態度讓旗函鬱悶不已,他覺得對手都欺壓上門,難不成還傻愣愣給它欺負,他有些不明白老爺子的態度,他本就不是蠢笨的人,下意識猜測這裡是不是有隱情?
“爺爺,這顧氏都欺上門了,難道我們站在原地任他捱打麼?難道顧氏有什麼深厚的後臺?”
旗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開口:“小涵啊,不到萬不得已,這顧氏千萬別得罪,交好爲前提,爺爺這也是爲了你們好,這顧氏可不像我們旗氏或者審視一樣單單的只是商人,它表面是商人,不過是掩人耳目,裡面水不知道多深,這些年,我一直在查顧氏,查了幾十年卻一點頭緒也沒有,你說這水深不深。”旗函聽到老爺子無奈的語氣心裡一愣,在他心裡,老爺子還從來沒有挫敗,聽到老爺子的話,他頓時握緊拳頭如臨大敵,沒想到顧氏竟然水這麼深,沒等他多想,老爺子繼續道:“不說顧氏本身,你知道顧氏是和哪個家族聯姻牽上關係麼?”
旗函眉頭微蹙,心裡想着難道是什麼超級豪門大家族,他這麼想也說出口,旗老爺子搖搖頭,語氣裡帶着羨慕:“若是你以爲什麼超級豪門就錯了,它聯姻的對象不是什麼豪門而是蒙家!”
蒙家?旗函聽到這兩個字還是有些陌生,蒙家,哪個蒙家?它到底有什麼可怕的背景?他想問,旗老爺子卻不想說了,揮揮手讓他先走:“小云應該還在旗家吧!你立即回去問清楚她事情,記住,萬不能得罪顧氏任何人!如果小云有得罪的地方,立即帶她上門去道歉,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我要看到你們的誠意與行動。”眼皮稍微擡了一點,嘆了一口氣:“小涵,爺爺承認你很有能力也很聰明,但有時千萬得聽老人言,不停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知道麼?下去吧!”
旗函點點頭:“是!”說完轉身就離開。
“旗少!請上車!”司機恭敬打開車門讓他上車。
“回家!”
“是!”
旗函一回旗家,就見旗雲坐在沙發上哭哭啼啼,施右萱在旁邊安慰,看到旗函進門,立馬起身走過去體貼給旗函脫下外套。
“涵哥,你回來了?”
旗函此時心情還是非常沉重,特別是聽了老爺子的話,看了旗雲一眼,見她坐在沙發上哭哭啼啼,一臉委屈的樣子,眼底有些不耐煩,要是她沒惹出什麼大事,他還樂意給這個妹妹擦擦屁股。如今旗氏和沈氏因爲他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還能這麼冷靜委委屈屈呆這裡,她就沒有看報紙?
他這個妹妹從她小時候他就知道是什麼德行,跋扈又高傲,沒有點腦子,可再怎麼不耐她都是他唯一的妹妹。
“小云,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他目光移到她受傷的腿上,旗雲臉色現在還有些白,看到他哥,立馬底氣足了,眼底狠毒閃過:“哥,你一定要幫我報復,那個野種還有賀驚羽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和那些人一夥的,她記恨你拋棄她,所以報復在我身上。”
旗函聽到賀驚羽這個名字,臉上有一刻僵硬,眼底變深,旗雲繼續火上澆油:“那個女人肯定對哥你不死心。”還特意看了一眼施右萱:“嫂子,你可要好好盯着我哥,別讓其他不懷好意的女人妄想勾搭我哥。”
施右萱聽到賀驚羽這個名字,臉色也不自然,眼底排斥和不屑,特別看了一眼旗函,見他眼底複雜,心裡更不痛快:“涵哥,你怎麼了?”
旗函呵斥旗雲不讓她多說。
“哥!我可是你親妹妹,你不會到現在還想着那個女人吧!你都有嫂子了。”不得不說旗家有兩個兒女,可這智商簡直天差萬別,別說就是他這個哥哥對這個所謂妹妹的蠢勁兒也是無奈了。
施右萱聽到旗雲的話,以前沒有把那個女人放在心裡,現在心裡打了個突,看到旗函覆雜的表情越發不痛快了,心裡種下懷疑的種子,她自然知道有這麼一個女人。
有時候她想了解他和那個女人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可旗函沒有一次說,更多的是沉默,記得他們倆人結婚的時候,當天他似乎一直在找什麼人,估計沒找到,那天晚上自個喝的酩酊大醉,讓她獨自守了空房一個晚上!
她和旗函有三年的婚姻,兩人婚姻第一年剛開始過的也不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婚姻和戀愛根本不是同一回事,戀愛的時候,他對她千依百順,婚姻後,他明顯對她疏遠了許多,雖然行爲上看不出來,但她還是感覺的出來。
“閉嘴!”旗函先打發了施右萱,施右萱明顯不想離開,可見他堅持,也沒辦法,這些年她扮演乖巧懂事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有時候連她自己也誤以爲自己是這樣的性格。
等施右萱走後,旗函從包裡拿出一張報紙扔在她臉上:“看看,這就是你做的好事,說說你昨天到底做了什麼?”
旗雲見他哥劈頭蓋臉一頓罵,心裡憤憤,跋扈的眉飛揚,剛要頂撞,見她哥臉色沉沉,非常嚴肅,她嚇的一個激靈,也不敢說什麼了,低頭接住報紙打開報紙,看了一眼,就看到沈氏和旗氏的股票暴跌,她嚇的臉都白了,安逸奢侈了這麼多年,要是一下子要她變成窮鬼,還不如給她一刀來的痛快。
“哥,這是怎麼回事?旗氏和沈氏的公司怎麼可能股價暴跌?等等,沈氏?不行,我得立馬回去告訴長天。”說完拿包就要回去,旗函把人拉住,冷笑:“你別說這些都與你沒有關係,你這幾天最好不用回沈氏了,若是沈氏知道他們公司股價因爲你而暴跌,你說沈長天會怎麼對你?”
“這……這關我什麼事?”旗雲委屈的直抹眼淚,突然想到昨天那個渾身冷意的男人,忍不住害怕打了一個哆嗦,心裡滿是恐懼,是那個男人在報復?她臉色慘白,想到要是沈家知道這事情和她有關,說不定沈長天殺了她的心都有了,越想越怕,立馬拉住旗函的手臂,急道:“哥,真不是我乾的,我只是……只是……看那個野種打上小應心裡憤怒,對,就是這樣!哥,你不知道那個野種多可怕,我腿上的傷就是她用真槍打的,我沒告她就算好了。她還有臉找我麻煩!”
旗函眉頭緊蹙,有些不可思議:“傷口是那個孩子動手的?她幾歲?”
旗雲被嚇的有些害怕,現在也老實了,老老實實回答:“估計也就五六歲吧!”
旗函臉色更沉,旗雲繼續抹黑秦湛:“哥,你沒看到那孩子多狠毒,要不是當時警察來了,估計我和小應連你的面都見不到了,你不心疼我這個妹妹,總得心疼你的小外甥吧!”
“到底發生什麼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都告訴我!”
旗雲見她哥的臉色,也怕了,磕磕絆絆把昨天的事情經過一字不漏講出來,雖然還是有加油添醋的嫌疑,不過並不大。
旗函的臉色隨着旗雲的話越來越沉,旗雲不敢看她哥的臉色,偶爾偷偷瞥一眼,想到賀驚羽那個女人見死不救,要不是她,她也不用一直呆在警局大半夜,還被他哥罵,她此時心裡是恨透了賀驚羽那個女人,也不管他哥的臉色有多難看,忍不住抹黑賀驚羽:“哥,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過分,一直針對我,現在還勾搭上其他男人,這樣的賤人幸好當初你沒有要。”
“閉嘴!”旗函大怒呵斥,這麼多年他對那個女人的感情非常複雜,當初因爲小可的死亡,他把所有責任推到那個女人身上,恨不得她立馬去死,所以之後他一邊暗中欺騙她的感情,一邊設計她報復她,只要見到當初她的慘狀,他心裡都有莫名的快感。
之後和施右萱在一起,那是因爲她長相性格都很像小可,但他也承認有報復那個女人的嫌疑,若是那個女人看到他和一個很像的女人在一起,甚至結婚,她會露出什麼表情,所以當初兩人結婚,他特意給她結婚邀請函,就是要譏諷她報復他。
結婚前一晚他輾轉反側一直睡不着,如果那個女人看到他和其他女人結婚,會有多痛苦?她不是喜歡他麼?可這輩子都得不到他!可第二天一切準備妥當,他一整天卻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她不在乎了麼?有一刻想到這裡,他心裡有些慌,可之後就被心裡的恨意給蒙了眼,越發憤恨那個女人,這些年,他無時無刻想摟着一個像小可的女人出現在那個女人的面前,狠狠打擊她,刺激她!
可這些年過去了,他卻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女人,不管是恨還是其他感情,旗雲說對了一點,他這輩子怎麼都走不出那個叫賀驚羽的陰影,哪怕忘了當初他最喜歡的女人,卻怎麼也忘不了這個女人!這個讓他又痛又恨的女人!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想過那個女人身邊有其他男人,可又覺得就算那個女人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又怎麼樣?總歸長久不了,若是那些男人知道她以前的經歷,遠離都來不及。想到這裡,他頓時心裡又涌出一股變態的痛快。
旗雲聽到他哥冷聲呵斥,委屈咬脣,怎麼也不明白他哥剛纔怎麼會用那麼可怕的眼神看她啊!她又沒有說錯什麼。
“繼續!”
“什麼繼續?”旗雲看到他哥帶着冷意的眼神,心口一緊,立馬繼續說道:“然後我也不知道後面怎麼來了個什麼顧少!雖然那個男人非常漂亮可太可怕了。那眼神看人簡直就像是看死人一樣。”她越想越怕,哆嗦着身子,就算他再好看,她也不願意再見了。
旗函聽到顧少這兩個字,面色果然一變,他就知道這事情絕對和旗雲有關係,心裡怒氣洶涌,她到底知不知道因爲她的關係,沈家和旗氏都陷入危機了。
旗雲盯着報紙,眼神遊移不定,帶着恐懼:“哥,這事情有這麼嚴重麼?”
“你覺得呢!”旗雲見他哥臉色非常嚴肅,心裡也打了咯噔,沒想到這次真提到鐵板了,她越想越後悔,昨天怎麼就不忍忍。
“再說說那個孩子,長什麼樣?”
旗雲摸不透他哥的心思,心裡又害怕又緊張,時不時偷瞄幾眼,吞吞口水開口:“長的其實挺漂亮,很精緻,可就是那眼神完全不像一個孩子,哥,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一個孩子有那麼狠毒的眼神,要是沒有其他人出現,她完全會殺了我和小應的。”想到那個孩子狠毒的眼神,她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這輩子也不像再見那個孩子了。
旗函面無表情決定:“明天和我一起去顧氏!”
“憑什麼?哥,小應的臉都出血了,他們……”旗雲心裡不甘,不過見他哥難看的臉,她把剩下的話吞回肚子。
公寓裡,驚羽在廚房準備飯菜,顧溪墨剛處理好事務,揉了揉眉心,拿了一個杯子出來倒水,走出客廳,就聽到那個女人歡快低哼的聲音,也不知道哼什麼歌,很歡快,他身子一頓,站在廚房外透過朦朧的玻璃看她歡快的背影,原本緊繃的眉頭也緩和,目光專注盯着那個身影,薄脣勾起柔和的笑容,顯得冷峻的輪廓越發柔和,蒙了一層影光一樣,非常好看。
小湛回來了,她有必要這麼興奮高興麼?突然想到什麼,無波無瀾的眼睛眯起不高興閃過,這個女人似乎從來沒有對他這麼殷勤過吧!
驚羽把廚房的菜放在客廳桌上,桌子是隔着落地窗,外面還隔着陽臺,陽臺很大,種了一些花花草草。
驚羽擱下盤子,擡頭見顧溪墨正在倒水,他背脊挺的很值,走路步伐很穩,一看就是個成熟穩重的人:“那個,你能幫我喊小湛出來吃飯麼?”
顧溪墨掃過桌上許多菜,眯起眼睛:“今天做了很多菜?”
驚羽沒注意他的表情,高興點頭:“是啊,是啊,怎麼樣?還算豐盛吧!小湛今晚能多吃一碗飯吧!”
顧溪墨臉色稍微沉,今天這個女人提小湛頻率太高了吧!除了小湛,她眼底就沒有其他人?想到這裡,眼底翻涌莫名的情緒,他絕不會承認他是在吃小湛的醋,而是這個女人身爲人妻太不合格,擺在她心裡第一位的應該是他而不是其他人,就算是小湛也不行。
驚羽此時可不知道對方心裡的糾結,見他沉默,把他的沉默當做默認,繞過他被顧溪墨扯住手腕。
“你還有事?”她眼底帶着疑惑,看的顧溪墨挫敗不已:“沒事!”鬆開手。
驚羽覺得某人太莫名其妙,推開小湛的房門,見小身子用心仔細擦她的槍,嘴角有些抽,估計對做作業也沒有擦槍來的用心,很少有女孩對這種槍支武器有天生的熱忱。
“大嫂!”秦湛收好槍,穿鞋走到驚羽身邊,驚羽摸摸她的腦袋:“吃晚飯啦!”
秦湛乖乖點頭,牽驚羽的手走出房門,見她大哥坐在桌前,開心喊了一聲:“大哥!”
顧溪墨招手讓小湛過去,把人抱在一旁的位置,驚羽把盛好的飯擱在小湛面前,讓她吃。
顧溪墨以爲這個女人會給他盛好飯,沒想到她倒是不管他自顧坐下一直給小湛夾菜,眼底根本沒有他的存在。眯起眼睛,忍不住故意咳嗽幾聲,還以爲那個女人會注意他。
驚羽莫名其妙看了顧溪墨一眼,就這一平淡的一眼,他渾身像是頓住,心裡也不知道在緊張什麼,還以爲這個女人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聽那個女人問了一句:“你怎麼了?”說完這句,又低頭不停給小湛夾菜。
小湛見她大哥吃癟的樣子,捂着嘴巴笑,腦袋朝驚羽轉:“大嫂,大哥是要吃你盛好的飯。”
她瞪大眼睛盯着顧溪墨,心裡道不可能吧!
顧溪墨被小湛戳破他的心事,臉上仍然很鎮靜,不滿意看了驚羽一眼示意她盛好飯。
“沒必要一定要我盛吧!我現在還忙着,你自己不也有手?”驚羽完全不明白他的心思。
顧溪墨臉色難看下來了,冷聲連名帶姓喊了她的名字,明顯是要生氣的前兆,驚羽無奈只能乖乖幫忙盛,心裡道難得嫁給這男人,就是給他當奴才的?
顧溪墨看了一眼面前盛好的飯,再瞥了驚羽一眼,故作冷哼一聲,驚羽摸摸鼻子,乾脆繞道不和這個男人計較了。
“給我夾菜!”臉色嚴肅就像是辦公事一樣,可這嚴肅的表情在飯桌前就有些搞笑了。她愣了一下,才反應他喊的是她,他不是有潔癖麼?她夾的他會吃麼?不過沒想到這男人還有這麼彆扭的一面,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心口也有些軟,也不管他喜歡吃什麼菜,隨便給他夾了一些。
顧溪墨沒有再說什麼,握住筷子從碗裡夾菜到嘴裡,他手指修長又白皙,骨節分明,在燈光下就像是透明的一樣,非常好看,舉止優雅,吃飯斯文又賞心悅目。驚羽忍不住受美色誘惑多看了幾眼,他擡頭眯起眼睛,眼底閃着璀璨的光芒,沉靜說道:“看什麼?”
“沒……吃飯!”好吧,她呼了一口氣,這男人也太敏銳了點吧!她才偷瞧幾眼就被抓包了。
一頓飯在三人互動下結束,顧溪墨抱起小湛坐沙發讓她靠他胸口,時不時揉揉她的頭髮,另一邊驚羽邊收拾桌子瞧見不遠處一大一小的互動,心裡突然涌起一股溫馨。這種生活她做夢也向往,若是一直可以這樣下去,該多好。
第二天,顧溪墨照常開車送小湛去學校後再送她去公司,車子停在樓下,下車上樓的時候碰到好幾個同事。
驚羽今天到公司,原本噪雜的熱鬧立馬安靜,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有幾個人異樣的目光一直看她,她坐在座位上,最後還是沒多想。
王希在她位置斜對面,一直和她使眼色,驚羽擡頭有些愣,王希剛想開口,這時候林經理辦公司的門打開,把她喊進去。
驚羽走進經理辦公司,眼底有些疑惑:“林經理!”
“坐!”
林薇自然也聽到這兩天的留言,她個人是不相信驚羽是這樣的人,可隨着越來越多的人議論,她知道這件事必須她插手立即解決了。
她臉色也有些尷尬,這種事情不怎麼好說,特別是對象是她一直器重的下屬,摩挲了一下手,兩手交握:“驚羽,有件事不知道怎麼開口,但她關乎你以後的前程,我不能不提。我一直相信你的人品,不過現在留言越來越多,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得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驚羽聽到這話,臉色也有些沉重!
“問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問你,今天送你來的那個男人和你什麼關係?”
驚羽是個聰明的人,別人一點她立馬明白,估計這幾天顧溪墨開那輛豪車送她來公司,自然有其他同事見到,她一個普通上班族怎麼可能買的起那輛的豪車,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和那個男人有不正常的關係。她臉色有些沉。
林薇見她沒有回答,苦口婆心道:“驚羽,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還是你真和那個男人有不正常的關係?”
驚羽擡頭,眼眸銳利,一閃而過,顯然這事情瞞不住了,林薇被她銳利的眼神看的一愣,然後就聽她開口:“謝謝林經理的提點,我和他確實有關係,卻不是不正常關係,他是我法律上的丈夫!”
林薇想過很多可能,可還是沒有想到這出,聽到她說對方是她的丈夫,她臉色也有些尷尬了,她眼底有些疑惑,要是驚羽真有那麼有錢的丈夫,怎麼還需要來他們這種小公司?
似乎看出林薇的心思,驚羽開口:“我來這裡上班和他沒有關係,只是因爲喜歡這份職業!”
林薇聽到她這麼說,越發讚賞了:“好,好,女人就該有自己的事業!不過雖然我相信你,可其他人並不這麼認爲,驚羽,你看能不能找個時候大家來個聚會,你順便把你家男人約出來,留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怎麼樣?這對你以後都是有好處的!”說到這裡,林薇突然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上次kte公司負責人對你的接待和翻譯非常滿意,所以顧氏負責人準備讓你成爲顧氏的常駐翻譯,驚羽,這絕對是個非常好的機會和消息,可別錯過了哦!當前你得先解決這些留言,這份通知書我纔會下達給你,其他人也能服氣!”
驚羽出了辦公室深呼了一口氣,想到林經理最後說的那句話以及那個要求,她有些猶豫,首先因爲顧溪墨的身份,其次他不見得會答應她的要求。估計事情真出現在面前,他真不樂意透露兩人的關係。而且她本能不想麻煩她。找其他人又不合適。
王希偷偷走到驚羽身邊,兩人站在隔壁的窗戶,王希壓低聲音:“驚羽,這些留言都是唐風琴傳的,這次你怎麼都得好好壓壓她的銳氣,以爲自己是什麼大人物啊,我呸!”
這次唐風琴真是觸碰到她的底線,眼底銳利,見王希比她這個當事人還生氣,頓時沉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拍拍她的肩膀,道了謝:“我知道了,先去上班吧!一會兒經理該出來了。”
王希吐了吐舌頭,低聲湊過去八卦問道:“不過驚羽,那男人不會是你男朋友吧!啥時給我看看啊,長的帥不?我真是忒好奇了,驚羽,你得先讓我先過目過目!”
“我考慮考慮,走,我們去上班!”
今天下班,她沒等顧溪墨來接,先回去了,順便給對方發了一條短信。
這要是她再光明正大坐顧溪墨的車,明天的留言估計得淹了她,她得先問問那男人介不介意在她公司曝光。
顧溪墨開車剛要去接人,就看到那個女人發來的短信:我已經回家了,不用接我!晚上不煮飯,各自解決!
他呆在密閉的車內盯着這條短信盯了很久,眉頭微微蹙起,臉色有些難看,黑沉沉的眸子幽深幽深,瞳仁顏色也深了幾分,看得出他心情不算好!
踩下油門,握住方向盤回公寓。
聽到玄關的動靜,驚羽正在泡麪,小湛被小瑾接走了,過幾天會回來,小湛不在,她也不想煮飯了,各自隨便吃點多方便。
驚羽捧着泡麪吃了一口就看到玄關站着的男人,她抽了一張紙擦了一下嘴,驚訝了一下:“這麼早回來?吃飯了沒?”見那個男人目光盯着她的大碗,始終沒有回答,氣氛有些尷尬。
“那個,偶爾吃吃泡麪其實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試試!”話音剛開口,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顧溪墨應該不喜歡吃泡麪吧!她盯着泡麪,肚子覺得餓,想吃又爲難,被一個男人用壓迫性的眼神盯着,她真是亞歷山大。
他慢條斯理解開袖口,語氣命令:“做飯!”
“你沒收到我的短信麼?我們不是說好各自外面吃,要不你訂外賣也行,我給你訂!”小湛不在,她連煮飯的心思都沒有。各自外面吃完再回來多方面。
“賀驚羽,小湛不在,你連敷衍我一下都不願意了?”他眼神銳利,一步步靠近,步伐就像是踩在她心上,直到兩人距離只隔了幾步,壓迫的眼神越發凌厲,黑沉沉的眼眸看她就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拆開來看,那眼神讓人恐怖。
驚羽還想找藉口,想到過幾天還得討好這個男人,冷淡尷尬的臉色立馬變得殷勤了許多,打死不承認:“沒有!絕沒有!”說完從旁邊袋子裡又拿出一包泡椒泡麪,本來是給自己以後當夜宵吃的,可現在沒辦法立馬殷勤道:“你看我怕你沒吃飯,我還給你買了你的泡麪,要不要我動手給你泡!”
那雙深邃入漩渦的眼眸目不轉睛直視她,一動不動,像是要把人吸附在內,驚羽右手拿着泡麪,覺得自己此時的形象無比逗比,見他沒有開口,她拿泡麪的手都覺得酸了。
顧溪墨冷笑盯着她:“怎麼不繼續編了?”
驚羽知道這男人是真的生氣了,立馬把泡麪放下,心裡苦逼,臉上勉強帶着笑容:“行,我做飯!你別生氣。”
說完抱着自己大碗回廚房,用半個小時的時間做了三菜一湯,再看不遠處某人一副大人物高高在上的樣子,她心裡不爽又不能表現出來。偶爾去外面吃不是很正常麼?怎麼偏偏就要她做飯?
“好了,可以吃了!”殷勤給某人盛好飯,顧溪墨走過來臉色也緩和不少。一頓飯兩人各自沉默沒有開口。
顧溪墨在吃飯的時候,習慣不開口,而驚羽心裡盤算怎麼讓面前的男人答應她的要求。
心裡煩躁,她不自覺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飯,就見對面的男人目光銳利看過來,她握緊筷子,這時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
“顧溪墨,你……這幾天什麼時候有空麼?”
“你要約我?”眼底有些意外!
驚羽點點頭:“過幾天我們公司舉辦個聚會,大家都帶自個兒的男朋友來,你去不去?當然不去也沒事。”
顧溪墨眯起眼:“誰說我不去?”
驚羽瞪大眼,他真同意去?就這麼容易讓他答應?她不敢置信!
“那太好了!”
“你很希望我去?”薄脣彎起一個弧度,把筷子擱下。
她對他此時的態度有些忐忑和疑惑,還有點稍微的受寵若驚,最近這些日子,他對她的態度不能說三百六十度轉變,至少也有九十度轉變,有時候讓她有一些不適應,聽到他的問題,她想也不想點頭:“當然!”
冷酷的薄脣勾起一個弧度,很淺,卻很明顯,面容也緩和少了平時的緊繃和凌厲,此時他的心情也看起來不錯:“記住,是你求我去的!”
她翻了翻白眼:“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你們負責人已經說了讓你成爲顧氏常駐翻譯的事,記得答應!”
驚羽沉默了一會兒:“這是你提出來的還是kte公司?”
“你不會以爲自己有什麼稀有特別的能力?”言外之意就是嘲諷她多想了。
驚羽被他的話噎了一下,她的能力其實還是算非常不錯的好吧!他漫不經心的話完全沒把她的能力看在眼裡,心裡憤憤!好吧,比毒舌她說不過他。
“明天傍晚把時間空出來!”
她還能怎麼回答:“好!”
驚羽收拾了碗筷後,因爲還有點資料沒有翻譯完,書房被顧溪墨用了,她只能在客廳找個桌子趴在沙發上簡單解決。
燈光大亮。一直趴着有一個缺點就是脖子特別容易疼,揉了揉脖子,這裡工作真不方便。
以後得再建一個自己的書房。顧溪墨出來倒水的時候見那個傻女人趴在桌上邊揉脖子邊盯着書看,偶爾在電腦上查資料,眉頭微蹙,腳這時候不受控制大步走了過去。
驚羽寫的正認真,就感覺被一片陰影擋住燈光,下意識擡頭:“你怎麼在這?”
“去書房,還有位置!”
“還是不用了,我已經習慣了。”她私心裡還是不想和這個男人呆一個恐懼,太壓抑了。而且在書房有人在沒啥自由,伸懶腰都不方便,想也沒想拒絕!
“去書房,我話不說第三遍!”男人威嚴的光芒射過來,驚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慫了,只能點頭同意。
書房有一張大桌子還有一張小桌子,那張小桌子驚羽記得是她特意給小湛買的,照着她身體大小買的,所以當男人示意她在這張桌子工作,她眼角有些抽!她還以爲他給她搬其他大一點的桌子。
顧溪墨坐在位置上見眼前的女人猶豫的樣子,不知道之前的疲憊一掃而光,多了幾分興致,他絕不承認自己這時候內心有幸災樂禍的成分,薄脣勾起:“怎麼不坐?”
“這桌子我坐大小了吧!要不換另外一張桌子?”
“你覺得家裡除了吃飯那張桌子還有其他更適合你的桌子?”摸摸下巴,他想以後他慷慨點就讓這個女人勉強在書房佔一個角落!臉上勾起漫不經心的笑容!這個注意不錯!
驚羽最終還是憋屈在這張桌子上工作,電腦放在一邊,自個兒縮小點,書和本子疊起來翻,人坐在墊子下,開始工作,顧溪墨目光專注看不遠處這個女人,柔和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明明是一張只是清秀的臉,可這張清秀的臉在此時卻出乎意料對他有吸引力,讓他怎麼也看不夠!眼眸眯起,手上的動作停下來,見她時而蹙眉時而咬脣,完全沒有平時的平靜,讓面容生動了不少,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印在他心底,再也散不去。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只簡單看一個人工作,會覺得很享受!一點無聊的感覺都沒有,他有些疑惑!他究竟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