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建雄已經做好了飯,不過看趙何蘭還沒回來,也是正準備給她打電話問什麼時候回來來着,趕巧趙何蘭來電,秦建雄利索地就接聽了。
“你在哪裡啊,還不回來?飯都要涼了。”秦建雄沒好氣地說道。
只聽見趙何蘭沉重地嘆息了一聲,然後就幽幽地對秦建雄說道:“你還有心情吃飯了呢。你不想想若雲怎麼辦。我剛剛去找那個秦筠歡了,她死活不肯放過我們若雲。這一次可就慘了,我們若雲是不是要去坐牢了啊。我不能這樣眼睜睜地看着我們若雲坐牢的。這若淼都坐牢了,若雲也去,我們這個家就要散了……”
一邊說着一邊帶了一點點哭腔,聽秦建雄的這顆心也是有點悲傷。
秦建雄作爲父親,當然也不希望看着秦若雲坐牢,然而……現在這種情況,人證有了,如果繼續調查下去,物證什麼的自然也是有。
上一次的那一份文件,雖然是有秦筠歡的簽字,不過這一物證只要拿去公安機關做一下鑑定什麼的,其實也不難發現這完全就是別人僞造的,然後將秦筠歡的簽字移花接木弄上去的。
秦建雄沉默了片刻然後低沉着嗓音說道:“先回家再說吧。吃完飯好好商量一下。若雲也都在等着你呢。”
匆匆地說了幾句話,然後掛了電話。秦建雄回過頭看着沙發上的秦若雲,立刻就低吼了一聲:“現在你媽都哭了。”
突然就被秦建雄這麼低吼一句,秦若雲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一臉委屈狀看向秦建雄,然後爲自己辯護說道:“爸,這個事情我也不想這麼做的。你不看看那個秦筠歡現在有多過分,她在公司裡又是如何的欺負我。還有啊,上一次在酒店的那個事件,她可沒少害慘我。我這一次也不過是以牙還牙。”
“你還好意思說以牙還牙,現在人家要告你啊?你是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你還真當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啊。一把年紀了你還以爲自己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啊。你已經成年了,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秦建雄簡直是被無知任性的秦若雲給氣炸了。
喘着粗氣的秦建雄不得不走到一邊拖了個木藤椅坐下,然後試圖緩和一下自己的激動情緒。
沒一會,趙何蘭回到家裡。一進門,趙何蘭二話不說就上前一巴掌直接甩在了秦若雲的臉頰上。
一瞬間,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就已經赫然入目。秦若雲怔住了,好幾秒鐘過去,才擡手捂着自己的臉蛋。
眸底的淚水已經在,然而秦若雲卻依然是昂着下巴直勾勾地瞪着趙何蘭。
秦建雄見狀,也是有點詫異,畢竟這可是趙何蘭第一次掌摑秦若雲。
在以往,趙何蘭可都是將秦若雲當做掌上明珠那般看待,連責罵都捨不得,又怎麼捨得如此用力的一巴掌掌摑過去呢。
“你幹什麼……”秦建雄立馬走到趙何蘭的身邊詢問她。趙何蘭臉色沉重,眸底閃過的那種憤怒已經在這一刻急需出去。
趙何蘭直接就擡手指着秦若雲的鼻子責罵了起來:“我讓你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少整這些有的沒的,你不聽,我讓你有事情就跟我商量,你不商量,擅作主張,現在出大事了,我看你怎麼去坐牢。你就等着坐牢吧。”
完了,趙何蘭還提及到了秦若淼:“你就跟你那個沒出息的弟弟一起坐牢吧,你們倆就在那裡面過一輩子吧。”
說完,趙何蘭氣鼓鼓地就走到沙發那一坐下,也沒有理會剛剛的那一巴掌給秦若雲帶來了何種程度的痛感。
秦若雲捂着臉頰,一臉不忿地瞪着前方,秦建雄瞥了瞥她,沒有說話,然後徑直走到了趙何蘭的身邊坐下壓低聲音說道:“你這說歸說,打人幹什麼嘛。”
秦建雄雖然有時候脾氣也火爆,不過在這個時候他也懶得用這種方式去教訓秦若雲了。畢竟,事情已經發生,現在再如何掌摑也是於事無補。
秦若雲愣了一會,含着怒火就衝回了房間。
本來還要開飯的了,秦若雲就這麼跑回了房間死活都不肯出來,秦建雄無奈地聳聳肩衝着趙何蘭說道:“吃飯吧。一會晚上晚點再喊她出來吃點。”
趙何蘭嘆息了一聲,擡眸瞥了瞥秦建雄,十分不安地說道:“建雄,這個事兒要處理一下啊。你不是認識的人多嘛,這個事情要早點擺平。不能讓秦筠歡就這麼得逞了。不然若雲真要坐牢,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
說罷,還是沉重地嘆了一口氣,趙何蘭擡手托腮懷念起秦若淼來了:“如果若淼在就好了。哎。”
“行了行了,現在說這個也沒意義。若淼都還在裡面呢。這個明天我找找人看看。現在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這如果是真實的,全公司上下那麼多人知道,保得住若雲不坐牢,但是她在秦氏的職位肯定是保不住了。”秦建雄如是說道,神色很肅然地凝望着趙何蘭。
趙何蘭沒好氣地菜,還不忘一邊發着牢騷,言辭間全是對秦若雲的抱怨。
“哎,我這一輩子啊,就是爲這兩個孩子操心,這若淼讓人操心了,還是去了牢房。這若雲嘛,現在又是這樣,我這一把年紀都經不起這樣的刺激了。我……”趙何蘭說着說着就已經說不下去了,擡頭看了看秦建雄,然後就低頭認真吃飯。
秦建雄沉默不語,此時內心裡已經在思忖是不是要找秦筠歡談談這件事。雖然秦建雄也料想到即便找秦筠歡親口談這件事也未必有用。不過事到如今,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趙何蘭找秦筠歡,畢竟不是有血緣關係的人,秦筠歡又對當年自己母親的事情耿耿於懷,自然也是對趙何蘭有更多的戒心。
秦建雄就想着如果自己這個父親親自出馬去找秦筠歡談了,也許會增加成功率,看在父親的份上,不管過去有多少的恩恩怨怨,也許都會網開一面吧。
見秦建雄自顧自低頭吃飯夾菜,也不說話了,趙何蘭疑惑地詢問:“建雄,你在想什麼?”
“沒,一會我給筠歡打個電話,或者是……明天我找她談談吧。”秦建雄一本正經地迴應,眸底的那種黯淡讓趙何蘭察覺出秦建雄在這個時候的低落。
此時,秦筠歡正翹着二郎腿在看着手機新聞,見蘇默還在忙碌着他的活兒,手裡的煙就沒有停止過。
秦筠歡頗有意見了,忍不住沒好氣地抱怨了一句:“哎呀,你就天天抽菸,不是讓你少抽一點嘛。你啊,該戒菸了。”
“戒菸?”蘇默一聽這話,忍不住回過頭來詫異地看着秦筠歡。
這可是秦筠歡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戒菸,以前都只是偶爾讓他少抽一點說對身體不好,現在居然提及戒菸,蘇默倒是愕然了。
蘇默扯了扯嘴角,然後淺淺笑着說道:“這……可以嘗試。不過戒菸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啊,我怕我堅持不下來啊。”
一邊說着一邊將煙往電腦旁邊的菸灰缸裡用力一摁,煙瞬間就滅了,那一截菸灰也化爲灰燼落入了菸灰缸裡。
秦筠歡乾咳了幾下,然後幽幽地低聲說道“還是說說秦若雲那個事情吧。默,你希望怎麼處理?真讓她坐牢去?”
其實秦筠歡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內心也是有點點矛盾的。雖然她內心裡是很憎恨秦若雲的,也巴不得立刻就將她送入牢房,也省得這個女人以後三兩天就找自己麻煩,還時常各種你算計自己。
不過,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如果真的要讓她去牢房,秦筠歡卻也還是有了那麼一點點不確定。
蘇默察覺出來秦筠歡的猶豫,抿嘴笑了笑,然後起身走到牀邊坐下,伸手去攥着了秦筠歡的纖纖玉手凝眸溫柔看着她說道:“好啦,你也別想太多,順其自然吧。違法的人受到懲罰也是理所當然的。”
說罷,蘇默擡手輕輕地了一下秦筠歡的髮絲,然後寵溺地說道:“不早了,要不你先睡?我弄完這一點東西就休息了。”
說完,蘇默站起身輕輕地在秦筠歡的額頭前落下一個晚安之吻。
翌日。
秦建雄一大早並沒有直接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抵秦筠歡的辦公室,一秦筠歡的辦公室就直接關上了門。
發現秦建雄親自前來自己的辦公室,秦筠歡又怎麼會猜不到他的來意呢。
“她是你的妹妹,你放過她吧。”秦建雄開門見山地說道,這要求也是來得毫不委婉。
一聽這話,秦筠歡就十分鄙夷地冷哼了一聲,然後擡起明眸直勾勾地盯着秦建雄的黑眸子問道:“秦建雄,你問問秦若雲當初都對我做了什麼?然後再來跟我談條件吧。”
秦建雄見秦筠歡一副抗拒交談的樣子,也是有點不悅了,神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但是能讓人察覺出來他是有意強壓自己的心中怒火試圖用溫和的口吻與秦筠歡說話:“筠歡,你不看在秦若雲的份上,那……你……就當做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可以嗎?看在我份上,你就原諒你妹妹的過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