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了？讓你這麼不開心。”肖天銳裝傻似地問何韻芳。
自己明明都猜出來了何韻芳是因爲什麼事情這麼失落，還非要再問一遍。好像是嫌何韻芳還不夠傷心似的，這種不明覺厲的感覺真的好嗎？
何韻芳沒有回答他，魅人的眼珠停留在桌上久久沒有移開。臉上不甚露出的苦澀和絕望正一點兒一點兒地從這個絕妙美麗的女人身上展現出來。
儘管肖天銳已經無數次看到過了何韻芳因爲蘇默的事情而不開心難過甚至哭泣的場景，但這種靜默的時刻還是第一次遇到。
坐在女人對面的自己現在顯得有些懵，既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口結束這一尷尬的場面，又沒辦法離開這一讓人窘迫的瞬間。只能呆呆地陪着何韻芳發呆，看着何韻芳，又想想自己。
自己突然有種覺得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覺浮現在頭腦中，在何韻芳遲遲無法得到蘇默的同時，自己不也是遲遲得不到何韻芳？想着想着肖天銳還真的是陷入了深思，完全自我的深思。
“先生，小姐，你們要的紅酒牛排好了，請慢用。”
長時間的沉默終於在服務員的話語下被打斷，兩個人這纔回到現實，紛紛示意服務員可以離開。
“你怎麼了？”何韻芳雖然早就看出了肖天銳也有心事，這才主動關心起來。
“沒事啊，吃東西吧，來。”
肖天銳欲蓋泥章的做法很顯然是不可取的，戴好圍巾切下一塊牛排喂何韻芳。
“別瞞我了，說吧，現在我們可以暢所欲言。”
何韻芳也想通了，自己沒必要再吊死在蘇默這一顆充滿倒刺的樹枝上了。值得深思的是，在自己一次次挽回蘇默無果的時候。始終陪在自己身邊的一直都是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他並不沒有蘇默那樣夠男人夠實力。
但從這段時間的相處看來，肖天銳身上很多東西也潛移默化地吸引到了何韻芳。只是自己一直不去承認這個事實罷了，所以最終她選擇了放棄蘇默。
“哎，韻芳，這麼久了，我想你是知道我意思的。”
肖天銳這一刻居然看起來那麼沉穩真切，往日的風流和無所忌憚絲毫全無。在一定程度上給了何韻芳很大的信任感。
何韻芳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懂肖天銳那點兒小心思。但現在自己還不能完全保證要是以後跟了肖天銳能否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畢竟之前都是以情人的身份和他出現在T市的各種場合。
要是自己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以後還會不會禁得起感情的挫折。作爲一個優秀的女人，何韻芳沒有立馬給出答案。
想想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麼陽春白雪的年齡了，要是真的再次受挫，自己這輩子再想去好好找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苦心經營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情了。
“我懂你意思，這樣吧，你給我時間考慮考慮。”
“好吧……”肖天銳很想再說點兒什麼，但無奈只能在何韻芳這句話之後暫時告一段落。
說罷，何韻芳端起了自己的酒杯，順着肖天銳的方向舉起。肖天銳能夠得到何韻芳這樣的回覆已經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了，但還是故作淡定地端起酒杯，臉上揚起一抹久違的弧度與何韻芳幹了今晚的第一杯。
她能夠感受得到，肖天銳是真的迷上了自己。雖然肖天銳之前的那些事情何韻芳也略知一二，這也是自己對這段感情最終該以怎樣的方式來結束暫時無措的原因之一。
但礙於受肖天銳瘋狂地迷戀，自己好像顯得很有底氣的樣子。開始慢慢覺得肖天銳肯定會因爲自己所改變，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花天酒地，不再那麼沾花惹草。
可事情究竟會是怎樣？誰又能知道呢，畢竟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誰又能保證後面肖天銳是不是真的會一直癡迷忠於何韻芳一人呢？
兩個人現在的談話和氛圍已經不同於之前，同樣的地方，同樣的菜品用樣的人。不同的，也許就只是從開始到現在兩個人不斷變化的心境。
“你說，人這個東西是不是有時候真的是很犯賤？”
何韻芳在喝了兩杯紅酒後開始興致起來問起肖天銳。
“額，算是吧，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時候，只是不用一直沉迷就好，不然到最後痛的往往是自己。”
肖天銳的回覆很精闢，像是個馳騁情場多年的老司機。一語就道破了何韻芳此時的心境，也算是幫何韻芳快速走出來做了個比較好的鋪墊。
“而且，很多人在這個問題上不止一次，而是會反覆很多次犯相同的錯誤很多次。”
肖天銳繼續說道，他知道主動權已經掌控在了自己的手裡。現在只需要慢慢地把何韻芳從陰影裡引出來，然後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再讓何韻芳徹底和自己綁在一起。
這個方法自己已經在別的小女身上用過很多次了，從未失手過。唯獨沒有再經驗和心智這麼成熟的何韻芳這樣的女人身上用過，因爲她一直沒遇到過這樣的女人。
而現在遇到了何韻芳，這將會是他的第一個實施的人。但，從出發點看，他倒是沒有絲毫想要戲耍何韻芳的意思。只是想通過這種方法，牢牢地把何韻芳和自己綁紮在一起。
等到哪一天，藍晴那邊讓自己徹底覺得沒意思或者過不下去了，隨時可以把何韻芳再當做自己新的一片綠蔭。
“那你呢？你之前有過幾次？”
何韻芳迷醉的雙眼飄忽看着肖天銳，那樣子別說有多讓人想要去疼愛了。
“我，到之前還沒有過。不過現在，似乎有那個意思了。”
肖天銳說得很露骨，何韻芳雖然有些微醺但知道肖天銳是什麼意思。
照他這個話的意思，自己的就是被肖天銳所犯賤的對象。可是，按道理來說肖天銳條件也不差，而且知道自己一直對蘇默不死心。爲什麼還要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而且一直沒有暴露出來呢？
難得這就是真的犯賤？還是這是愛？既不會主動來打斷自己想要和蘇默複合的意思，又沒有對自己表白出內心最深處的意思。還是肖天銳本來就知道自己追回蘇默是無果的？
何韻芳一個人靜靜的快速思考着，她就是沒有想到肖天銳把她一直當做的得不到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這是每一個現代人的真實寫照。
因爲從一開始肖天銳是知道她不可能能夠挽回蘇默的，但肖天銳也一直對自己沒信心。也許是蘇默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也有可能是覺得何韻芳太完美，總感覺自己有種不會被何韻芳看上的感覺。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機會就擺在肖天銳面前。自己要是再不珍惜，自己就不會再有所能夠得到自己心儀女人的機會。
所以不管結果怎樣，肖天銳今天都得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何韻芳，勝負在此一搏了。
“蘇默，你快點兒啊。”
“知道了，你小心點兒，別摔着了。”蘇默受不來秦筠歡每次一到吃飯就瘋瘋墊墊地像個小孩子一樣，真的是跟着夏可可時間長了人也變成這樣了。
秦筠歡已經等不及蘇默停車的慢吞吞了，現在的她簡直餓得像條豺狼一樣。
兩個人在市區裡轉了一下午在來到了這家想是個少數名族的開的具有名族風情的餐館。一進餐館的大門，一種濃烈的西南名族氣息就撲鼻而來。
在餐館的牆壁和吊頂上，很清楚地能看到掛在各個角落的辣椒，玉米已經一些像秦筠歡這樣從小生活在大家庭裡面沒有見過的東西。
香噴噴的米飯夾雜着少數名族農家的特色酒香涌入秦筠歡和蘇默的口鼻，那種淳樸的氣息和味道瞬間讓兩人覺得這次選的這個地方應該是沒有選錯。
“老鄉好！請問你們是兩個人嗎？”
在秦筠歡和蘇默找個了雙人桌的隔離包間坐下後一個穿着少數名族服飾的小女生走到兩個人面前準備給他們點餐。
“什麼？老鄉？還真是夠接地氣啊。”
儘管蘇默一臉懵逼，但和夏可可之前去過一次大隊長的火鍋店那邊的人稱呼客人爲同志的之後。她立刻就知道服務員是什麼意思了，在給蘇默慢慢解釋完之後才點了餐。
“搞半天你還是經常出來吃這些特色的東西啊？”
蘇默第一次覺得秦筠歡有些東西是在自己認知範圍之上，儘管這是個小事情，但還是很謙虛地問起秦筠歡。
“那是，哪兒像你啊，大總裁，一天那麼忙，怎麼有時間來品嚐這些小店？”
秦筠歡又開始帶着有色眼鏡去嘲諷蘇默了，讓蘇默瞬間啞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個人就靜靜地等候着期待了一天的晚餐的到來，兩個人喝茶的間隙不停的望着樓下大廳裡吃吃喝喝有的還在喝酒聊天的人們。
其實很多時候蘇默也想擁有這種感覺，和一羣朋友無拘無束地坐在市區最普通的飯店裡面。開開心心地吃吃喝喝，沒有任何商業上的假情假意，也沒有那麼多餐桌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