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撩人 100 容燁是你兒子!
有的時候男人總以爲一己之力的承擔可以遮風擋雨,卻不知道,這樣偏執的大男子主義,無異於是一種對女人在兩性地位之間的蔑視。
宗政賢什麼也不交代就走了,葉安襲知道他不說是因爲她沒必要知道,可這樣的作法,除了飄渺,什麼都不剩,很顯然,葉安襲不喜歡,這樣的隔膜讓她有種剛想深入一步便有止步不前的錯覺。
轉身回到病房,葉成功抱着容燁喜歡得不得了,在承歡膝下的天倫之樂面前,殺氣全無,剩下的只有慈祥和期待。
看着病牀底下的夜壺已經快滿溢,卻沒有人倒,葉安襲心理覺得有些怪異的不是滋味,沒有說話,徑直走過去,就默默無聲地端着夜壺出來倒掉。
等她拿着夜壺回來的時候,葉成功明顯的身體一僵,卻沒有說什麼,他從沒想過,這個丫頭會做這樣的事,除了戰祁之外,就連自己從小寵到大的葉安琪都是嫌惡的打緊。
雖然全無厭惡和反感,可葉安襲還是沒有辦法叫他爺爺,這裡離H市的路程還有一段,她得趕在天黑之前回去。
“很晚了,我們得趕回去了。”
葉成功抱着小娃子喜歡得不得了的手顫巍巍一抖,蒼老浮腫的五官卻還是不肯卸下驕傲來挽留。
反倒是容燁,小孩子最知道誰真正疼他們,這個曾外公雖然長得兇了點,可很疼他的哦。
“媽媽,我還想再陪曾外公一會麼。”
這奶聲奶氣的請求讓葉成功高興的不得了,揉了揉容燁虎頭虎腦的小腦袋就笑了,那麼自然。
看這般情況,葉安襲也就沒再強硬,這時,很巧的是,戰祁來了。
兩個舊時的好友站在剛剛還有這宗政賢味道的走廊裡,一別如從前都是戰祁的主動,這次先開口的卻是葉安襲。
“戰,他還能活多久?”
她看出來葉成功所有的治療都無謂是一些維持基本生命的用藥,這是所有全無治癒希望的徵兆。
“最多兩個月。”
幾十天?看着戰祁日漸成熟的剛毅五官寫滿沉痛,葉安襲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
“他知道麼?”
“我們沒說,不過我覺得老首長應該知道。”
……
我們?他和葉安琪?
看着仍是一身軍裝的戰祁,而立之年並沒有爲他渲染太多積澱的沉穩,反而像是有種燥鬱之氣時刻待發,一身原本不屬於這個男人的菸酒氣味兒濃的嗆人。
是因爲甜甜?
看着這兩個陷入愛情卻不自知的好友,葉安襲真心的希望她們不要再走彎路。
“戰,有些事情要順從自己的心。”
葉安襲說的晦澀,但她知道戰祁一定聽得懂,卻不想這個話題卻讓他煩躁的從褲袋裡拿出了一支菸,點上,使勁兒地吸着。
“安琪懷孕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卻發現,你沒有資格去愛她,戰祁很痛苦,卻無從解脫。
……
一個小時後,葉安襲還是打斷了這祖孫兩人,天色太晚了,再晚路就不好走了,臨走的時候,葉成功悶悶對她說了一句話。
“老大不小的了,別任性了,小賢肯等你這麼久,不容易。”
看着那蒼老的眼神裡明顯的依依不捨,葉安襲還是點了一下頭,說了句。
“好好休息,改天我們再來。”
“曾外公再見,下次我和爸爸一起來看你。”
小容燁覺得這個老頭真的很好玩,有人的時候臉就變得臭臭的,沒人的時候像肯德基的老爺爺一樣,爸爸最喜歡這樣的人了,下次一定帶爸爸來。
等出了病房之後,容燁纔拿出口袋裡的東西遞給葉安襲。
“曾外公給我的,說走了之後才能拆開。”
葉安襲接過來,一個軍綠色的小布包,逐層的打開,確實一張稍顯老舊的小本,看上去就很有年頭。
存摺?
第一次見容燁就給這麼大份的見面禮?
可翻開一看,葉安襲卻不得不震驚,想這戎馬一生的鐵血老人,終其一生的存款卻只有這區區的6位數。
也許她不應該拿着,可葉成功那樣愛面子的老人,如果現在轉身給他送回去,他會當場就撕了的,葉安襲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十分了解這個鐵血的老人。
也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回去的路上,葉安襲一直在想葉成功的那句話。
是她任性麼?
除了當年的那幾個人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在其他人的眼裡,又何曾不是一種任性呢?
當年,宗政賢什麼都不知道,他那樣驕傲的人,會這樣義無反顧的頂着各種壓力等了她三年,這各種的心酸,她又何曾知道?
人都會自私狹隘的只看到自己的喜悲與不幸,無條件同情自己的全部遭遇,可對於其他人,又何曾站在對方角度考慮呢?
如果當年她不走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她這樣一意孤行的隱瞞兒子的存在,是不是對他來說很不公平呢?
葉安襲想得出神,一旁的小容燁童稚的聲音切斷了她的思維。
“媽媽,大怪獸怎麼不見了?”變了個檔位,葉安襲寵溺的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輕聲的問。
“兒子,你討厭大怪獸麼?”
小容燁很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小小的眉毛皺了起來,像是在想一道基本無解的方程式,最後很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不搭邊兒的話。
“我還是喜歡爸爸。”
兒子的童言童語讓葉安襲無奈的苦笑,真不知道小孩子腦子裡都在想着什麼,是真的湊巧還是過於敏感。
不過想她剛生容燁那會,身體基本上是個廢物,她的奶水也不能給容燁吃,基本上都是容爵抱着拿着奶瓶一點點喂的,容爵在容燁的心裡絕對不是一個區區的血緣就拼得過的關係,那樣根深蒂固的情感,說真的,她都不忍心戳穿來傷害那幼小的心靈。
路過加油站加油去拿油卡的時候,發現手摳裡有個黑色的pvc男士手袋,只一眼,就知道是宗政賢的。
純黑色,方方正正,除了logo什麼花色都沒有,就跟他這個人一樣,了無生趣。
本想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可轉而一想,算了,她不想熱臉去貼人家繁忙的冷屁股。
三個小時的路程,一腳油門,葉安襲終於到家了。
這一大一小才一進了容宅,玉嫂就愁容滿面的迎了上來。
“少奶奶,你快去看看少爺吧,哎呦……”
“他怎麼了?”
看着玉嫂一副無可奈何得快要哭的樣子,葉安襲就猜到容爵又在作了,每次他一發脾氣,玉嫂都是這個樣子,攔又不敢攔,只能跟着害怕。
讓玉嫂把快睡着的容燁抱回房,就奔着自己的臥室去了,玉嫂說他已經在這裡一下午了。
還沒進門,走近的時候就聽見乒乒乓乓的砸東西的聲音,這變態在她房間撒什麼瘋,葉安襲眉頭全都皺在一塊,就推開了門。
迎面而來的一個小仙人球就奔着這個方向來了,如果不是她反應快躲開了,那她的臉就破了相了。
“容變態!你幹什麼!你瘋了!”
看着葉安襲躲過那個小仙人球,臉色蒼白得嚇人的容爵一放鬆,全身慵懶地靠在櫃子上,像是頑劣的孩子一樣輕佻的道。
“我本來就是瘋子,我的東西,我砸的過癮,大不了重買,不過就是個錢的問題。”
看着容爵這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葉安襲就忍不住的怒極攻心,這一年多都沒這樣過了,今天這又是怎麼了,看着這屋子被砸的一地狼藉,就連衣服都被撕得一條一條的。
葉安襲真的生氣了,沒有一個人不介意自己的領地被人弄得亂七八糟的,偏偏容爵發脾氣的時候就好這一口,這好好的人非得用這麼不正常的方式表達情緒麼!
不過有一句他說的對,他的東西,她的新生,她的生活都是他免費給她的,她沒什麼資格制止。
“那你繼續。”
平心靜氣的說完這四個字,葉安襲轉身就走,她去跟兒子擠一晚。
看這女人又是這樣的毫無反應,絲毫不沾染他的彆扭,容爵十分不爽!從睡醒了看她留的那張紙條起他就渾身不痛快!
‘我帶容燁出去。’
就這麼幾個字,這女的帶他兒子去哪兒?
跟誰出去?爲什麼不能帶着他?
他就是越想越不得勁,像是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般,他很煩躁!
他就想砸東西,把葉安襲的東西全部砸掉!砸掉了就好了!
可越砸越煩躁!
看着那女的像沒事兒人似的走了,容爵又隨着墊步跟了出去,開門的時候,愣是固執的先她一步進了容燁的房間。
那剛準備入睡的小娃子看見容爵一進來,一下就精神了,拖鞋都沒有踩,光着腳就跳過來了。
“爸爸,爸爸!”
看見兒子,戾氣全沒了,容爵嘴一咧,走過去就抱起容燁,麼麼一頓的猛親。
“乖兒子~”
“爸爸,我想你了!”
“兒子,爸爸也想你~”
葉安襲就倚在門口看着這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一大一小這樣的其樂融融,心裡像是決定着什麼,沒有說話,轉身出去,吩咐玉嫂把她的房間收拾一下。
“少奶奶,少爺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嗯,我知道了,你準備點好消化的吧,待會端給他,愛吃不吃。”
容爵的脾氣怪得就連一起生活三年的她都完全摸不着調,除了跟兒子在一起的時候是完全正常的24孝老爸,其它的時候,都不正常。
葉安襲沒有進房間,這一天的折騰她很累了,等玉嫂簡單的收拾了房間,她就回房衝了個澡準備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剛圍着浴巾從浴室出來,看見牀上那悠哉的倚着靠墊的人,就怒不可支。
“容變態!你怎麼進來的!”
她就是怕他又在她的房間放什麼蜘蛛,蛇之類的,睡覺的時候都掛雙層鎖,怎麼還是不知不覺的進來了!
容爵歪着一張嘴笑着,拿着手中的彎髮卡搖着。
“怎麼,你會,我就不會?”
算了,這房間的鎖本來也不怎麼樣,她要休息,這容爵!她真是找不到這男人來地球的目的!
“滾!出!去!”
看着這女人氣的紅撲撲的臉,容大少爺憋悶一天的心情又好了不少,沒理她,隨手抄起她牀頭櫃上的男士手包自顧自的翻了起來。
看見錢夾,就等於確定了身份,其實猜也知道是宗政賢的,容爵今天就是覺得不爽快,看見錢夾裡的相冊的位置沒有任何照片,而是放了一個女款的頭卡子,撇嘴嘲弄道。
“哎呦,這宗政大金山還有這樣的嗜好啊,嘖嘖~”
卡子?
葉安襲死死的盯着那個卡子,那樣的款式只有她會去帶,看着容爵在手裡輕蔑的把玩,這一次,葉安襲很冷淡,通常這樣,就代表她是真的生氣了。
“容爵,我再說一次,出去。”容爵是誰,區區幾句無聊的威脅他聽到耳朵長繭子,我管你生不生氣呢?爺兒今天不爽快!
各種亂七八糟的文件本擺了一片,容爵又在夾層中找到一張好像很有年頭的紙。
“呦,還留着呢?過期了吧,用不用我好心幫你重新弄一份去。”
葉安襲沒再理他,而是徑直的走過去,把宗政賢的手袋裡的東西一一整理好,面無表情,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喂,你幹嘛去啊?”
“車庫。”
她腦子有點亂,想出去靜一靜。
葉安襲走了之後,容爵無聊的在牀上打着滾,翻過了,轉過去。
他晚上是睡不着的,這多少年的生物鐘,就像是毒癮一般,不好戒掉,沒人知道爲什麼,其實不過是小的時候被綁架那次嚇到了,總覺得夜裡不安全。
不過兒子剛纔跟他說。
“爸爸,白天你沒去,是不是因爲睡着了啊。”
要麼,他也試試正常人的生活,不過總覺得自己睡不着,要麼,來她的房間試試?
看這女的房間本來東西就不多,再被他砸了一通,什麼都沒有了,不過聞着這股子清新的怪味,他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睡意。
嗡嗡!
牀頭上葉安襲的手機嗡嗡的響着,本來沒有習慣接葉安襲的電話,不過一看來電顯,是宗政賢,那堵了自己一天的彆扭勁兒又上來了。
才一天的約會,這倆人舊情復熾了?這個時間算睡前甜蜜一通?
輕輕一劃,就接起了電話。
“她呢?”
呵呵,果然,宗政賢的聲帶明顯的發緊,這個遊戲他過癮,通體舒暢。
“去車庫取東西了,一會回來我們就要睡了。”
容爵還在奪取話語權,卻不想電話那邊宗政賢卻大叫。
“容爵!快!葉安襲車裡有炸藥!”
神色一摒,剛有反應,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房子都好像跟着顫了一顫!
車庫……炸藥……
“葉安襲!”
容爵覺得自己心都不會跳了!踉蹌的滾下地,拖鞋都穿反了,死命的奔向樓下!
容爵人生中第一次愣住了,呆住了!
踉蹌的滾下地,拖鞋都穿反了,死命的奔向樓下!
看着自家怒火熊熊的車庫,火光參天。
轟!嘭!
車庫裡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徹鄰里,像是根本忽略了危險一般,容爵還拼命的往裡奔着,心裡就只有七個字。
葉安襲還在裡面!
葉安襲還在裡面!
噴出的殘渣,點燃了容爵浴袍的衣襬,衣角開始着火,在這炙烤之下卻全然感覺不到,一股腦鑽進那熊熊大火之中,最近的就是那輛面目全非的smart,濃煙嗆着眼睛,什麼都看不到。
容爵伸手去摸那個鐵門想要拉開,可,撕拉……
灼熱的發紅的鐵門鎖早就不好用,整個手掌卻退了一層皮,容爵還不死心的拉着,腿上,手臂上,裸露在外的多處皮膚都被燙出了水泡。
“容爵!容爵!容變態!”
這一聲聲熟悉的女聲從外面傳進來,這一愣,容爵返身回頭奔出去,看見葉安襲完好無缺的站在花園裡,踉蹌的奔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很緊很緊!
嚇死他了!嚇死他了!
“你受傷了,來我看看。”
看着容爵那身上燙出來的水泡,尤其是手掌嚴重的燒傷,想到剛剛那個完全慌做一團的男人,那種來自家人的感動,讓葉安襲的眼眶泛酸。
……
原來她不過是煩躁的在花園裡拿着宗政賢的手包,對着他錢夾裡的她的那根頭卡思考問題,卻意外的發現宗政賢的手袋裡居然有一本雜誌?
宗政賢看恐怖連載小說已經很奇怪了,再加上他還很無聊的再上面批註?
那剛勁有力的大字,她知道這是宗政賢的筆跡,無聊的從頭看到尾,什麼畜生,報復,車庫,炸藥,總覺得怪怪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可這邊剛看到那裡的男主憤怒的炸了仇人的女人,這邊家裡就‘轟!’的一聲爆炸了!
這樣的巧合讓葉安襲裡心中警鐘大作……
直到一過來,就看到急着找她的容變態,這麼大的響聲,待會一定會有警察上門,看容燁嚇的一聲不吭,明顯是嚇到了,不想讓兒子再害怕,讓玉嫂抱着他去了隔壁的宅子,因爲容爵當時嫌吵,買了一排5個盤,一直都沒有住,這下反倒有了用武之地。
容爵的身上的燙傷都很輕,可是手掌上卻被燒得整個可以剝下一層皮,葉安襲說出去看醫生,他卻很固執,非說是小傷,讓她拿燒傷膏給他包一下就好。
葉安襲簡單的給他包紮好了,執意帶他去看醫生,可這時候,市局的治安總隊的大隊長洪陽就帶着一衆警察到訪了。
容家的老爺子還在任,聲望頗高,住在這樣的高檔住宅裡沒有簡單的人,洪陽來之前就已經打聽好了,所以十分禮貌。
“容少,不好意思,深夜造訪,打擾了。”
看着容爵這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洪陽多年的偵破經驗把剛纔那起爆炸案第一時間與這大少爺的私生活聯繫上了。
“容少,案件緊急,我也不多說廢話了,你最近有沒有什麼仇人?或者……呃……”
看了一眼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洪陽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欲言又止。
“或者是什麼沒有處理好的感情債。”
“洪隊長,這麼晚了,您是上門來查案的,還是上門調撥我們夫妻感情的。”
容爵被包紮的像糉子手牛氣巴拉的攙上葉安襲,因爲怕他受傷,葉安襲也沒反抗,只是死死的瞪了一眼容爵,這個洪陽隊長,前幾天,在宗政賢家出事的時候她剛見過,最好別認出她來,很尷尬的。
只可惜,越是尷尬的事情就越會發生,所以纔有了尷尬這個詞。
顯然,洪陽記起她來了,是宗政二少那天帶來的女人,原來這是容少的老婆,看着容少還傻乎乎的被蒙在谷裡的樣子,洪陽在心裡還鄙視了一下這豪門啊,上層社會的深水污濁。
兩次爆炸都與這個女人有交集,難不成就是衝着這個女人來的。
“容夫人,我想請問你一下,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這洪隊長眼中的厭惡讓她很不悅,還什麼都沒有說,容爵就搶在前面說了一句。
“要查,去找宗政賢,他都知道。”
宗政賢?
容爵的一句話,讓葉安襲一愣,轉頭看着容爵,而對面的洪陽一聽二少的名字當場就愣住了,沒有繼續詢問,而是很認真的說道。
“宗政二少失蹤了。”
宗政賢失蹤了?
迫於兩個案子的相關性,剛剛向上級申請,上級決定立即併案調查,迫於容爵的施壓,洪陽把整個案子的始終都講了出來。
從宗政華的越獄,宗政賢家的爆炸,葉安襲那次的車禍,到後來宗政二少發現那本雜誌和宗政華變態犯案手段的關係,整個甕中捉鱉的計劃,遊樂場的引蛇出洞,還有昨天下午的一招制敵!
整個計劃卻全都因爲警隊的人力調動慢了一步,再到了那個約定的集裝箱,卻除了受傷的連旋穎,沒有宗政賢的影子!
連旋穎全身是傷,閉口不肯回答一句話,矢口否認宗政賢曾經去過那裡。
現在人已經失蹤了一個小時,宗政華精神狀態極爲不穩定,是高度危險的人物,而且背後支持他的人能輕易買到如此精良的炸藥,絕對不是簡單的人,有非常強的反偵察能力。
“現在市局以出動大半的警力,全力搜索,必須第一時間抓到這二人!”
洪陽說得氣憤,這樣一個完整的計劃,就因爲警隊的行動緩慢出了事!雖然他身爲警察,但有很多行爲他真的就看不慣!容爵認真的聽着洪隊長分析,宗政賢死不死跟他沒有關係,但是他來動葉安襲,他絕不會置之度外。
可……
再環顧左右一看,所有人都在討論着案情的時候,竟沒有一個人發現。
葉安襲,不見了!
——
在樓上她的房間裡思考那一會兒,還是打了電話給那個人,然後換上一整套的黑色緊身的衣服,葉安襲從二樓的陽臺幾個攀爬順了下去。
幾年沒有活動的身子,果然就是不靈活,才2米高的地方,還有點扭到那腳傷,但前廳全是警察,沒有人會讓她出去。
可是,葉安襲不相信警察,從來就不。
在外面找了一輛警車,一根萬能車鑰匙,搞定!
嗡嗡嗡!
接起電話,沙啞至極的聲音醇厚而簡潔。
“小山,公安醫院373。”
“嗯。”
放下電話,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這夜晚的紅燈多得讓她緊緊的蹙眉,對,這是警車!
按響警鳴燈,一閃一閃。
嗡唔!嗡唔!
至此,暢通無阻,一腳踩到了公安醫院。
看着373病房門口還站着民警,葉安襲腦筋飛快的轉着,對了!
在醫院的垃圾桶裡撿了一束,快要枯萎的花,手拿着就近了隔壁的375。
375有4個病牀,全都滿滿的,四個人有吊着腿的,和砸傷腦子的,反正能躺在公安醫院的,沒有正常受傷的。
二話沒說,葉安襲一進來就把花又丟在了垃圾桶,直接就上了窗臺。
四個男人都看着這個嬌小的女人,葉安襲只是把手指放在嘴上比了一聲,噓!
果然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可能是異性相吸原則,也可能是江湖兄弟互助法則,反正只要你不拿刀砍我,都不干我的事。
剛纔她在外面看得清楚,這建築非常奇怪,三樓的樓層連接處,兩個房間共用一個雨搭,從這邊的臺子,毫無危險就可以進隔壁的房間。
連旋穎拿着一個煮熟的雞蛋揉着臉上的紅腫,寫意的弄着手膜,儘管全身都痛,她也閉嘴不說話!
宗政賢,既然你不肯要我,那你就去死吧!
等你死了,死老太太一着急就離死也不遠了,她知道宗政賢已經在律師事務所立了遺囑,她就不信這老太太不能佔大部分,到時候她只要好好把老太太伺候死了,錢還不都是她的!
連旋穎正想的咧着嘴笑呢,只聽‘哐當’一聲。
她還沒來得及叫呢,脖子上已經明晃晃的架着一把小水果刀。
葉安襲死死的連根揪住連旋穎的頭髮,用桌上的水果刀比着她的脖子,厲聲厲色。
“說!宗政賢去哪兒了?”
看着不知打哪裡冒出來的這一身勁裝的葉安襲,連旋穎還真不怕她,這幾天在那變態那啥都沒練到,膽識絕對有了!
再說門外有警察,她敢拿她怎麼樣!
看她這副樣子,就一定是知道。葉安襲沒時間跟她耗着,直接手一使勁,一下手就是一道血痕。
沒想到葉安襲真敢下手,再看她眼睛裡的戾氣,連旋穎心裡還是害怕了,腳忽然使勁兒踹向鐵窗的邊緣,想要喚進來門外的警察。
但,她這個動作卻被葉安襲眼尖地發現,抓起她的頭髮就撞向牆!
這次的刀就比在了她的胸上,直接扎進肉裡。
“連旋穎,我沒有太多耐心。”
啊……
鑽心的疼痛,讓連旋穎這些天的反應都出來了,條件反射般全身顫抖,XX失禁,這個女人……啊……變態的!
“那……那個集裝箱有地……地下室。”
地下室?
葉安襲轉身就從窗臺爬了回去,剛跳進375的屋子,就聽這邊連旋穎尖叫的救命!
可能民警都進屋的時候,卻只看見,一身血的連旋穎尿在了牀上。
兩個民警面面相覷。
救命?
尿牀怎麼救?
……
——
地下室雖是陰暗潮溼,但卻更容易讓人早先一步甦醒,眼皮很沉,一點點地使勁擡起來,卻什麼都看不見,只聽見兩個男人對話的聲音,一個就在自己上方,聲音粗噶,一聽就是宗政華,而另一個是音箱裡傳來的加過變聲器的扭曲聲音。
“叔,呵…呵…我炸了,嘭!哈哈!”
“小華,乖,報了仇,你就輕鬆了,頭也不會再痛了。”
“呵…呵,叔,就你對小華最好了,嗚嗚……”
宗政華連笑帶哭的不正常的聲音在這個地下室像鬼哭狼嚎,宗政賢一聽,炸了葉安襲,心尖兒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塊肉,全身抽痛,猩紅着雙眼跳了起來,用兩隻手被栓上的鏈子死死地套在了宗政華的脖子上,死死的勒住。
呃……
宗政華死命的抓宗政賢的手臂,用腦袋狠狠的向後撞着,宗政賢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一般,眼神血紅,額頭上都是青筋,他要殺了他!
葉安襲!
每多想一分,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好像殺了他就能一命抵一命!
葉安襲!
他有多痛,就有多用力,很快宗政華就被他勒的臉色發紫,呼吸不順暢。
可這時,牆上的液晶屏幕忽然亮了。沒有人頭,只有一個看不着臉的人,拿着那種沒有過濾嘴的捲菸一口口的吸着,還有一個大麻袋,裡面的東西像是裝着一個小孩。
先是一陣鼓掌聲,而後變聲器裡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宗政賢,你還是這個脾氣。”
森寒狠戾地瞥了一眼顯示器裡的男人,手上的力度卻越發加大!葉安襲出事了!他要他們全都陪葬!
“呃……”
聽到救命的聲音,宗政華又開始死命的掙扎,卻連簡單的叔字都叫不出來。
“嘖嘖,還是這個脾氣,怪不得老婆都被你連累,炸得血、肉、橫、飛!”
猩紅的雙眼,緊攥的雙拳,緊咬的牙根,一切都說明宗政賢這一刻癲狂了!
啊!
宗政賢狠狠的把宗政華勒住脖子甩到了牆上!像瘋了似的,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宗政賢,這叫容燁的小子你認識麼?來啊,你一拳,我一腳,看他和小華誰挺得住。”電視裡的人,狠狠的一腳踢在了小小的麻袋上,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容燁?
容燁?
葉安襲的兒子……
葉安襲,你兒子就是我兒子……
宗政賢,你喜歡容燁麼……
宗政賢,我們重新經營家庭,你有興趣麼……
容燁……
那小子不能有事,他是他兒子,他們一家三口要重新經營家庭……
他是葉安襲的兒子,他不能有事……
不管葉安襲什麼樣子,他們要重新經營家庭……
癲狂的腦筋只是瞬間的空白,便恢復了理智,一臉毫無溫度,平靜的像是剛剛全無波瀾。
“你別動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呵呵,宗政賢,你這話說得晚點了,我看不上你的臭錢呢,呵呵…”
變聲器裡的扭曲的聲音聽得出清楚的嘲弄和深入骨子的恨意,宗政賢想不到會是誰!
“小華,你恨他麼,恨他就都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被宗政賢暴打過後的宗政華,沒有疲勞,反倒是沾染了血腥的氣氛,抄起一個鐵棒子就朝着宗政賢的後背狠狠地砸下去。
呃……
胸腔一股腥甜上涌,宗政賢卻極力制止,再度嚥下,手他不會還,但決不能倒下!
咚!
實心的金屬鐵棒接二連三的砸下去,宗政賢卻只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抑制不住的腥甜。
該死!這樣的泄憤,就是消耗生命,可孩子在他們手裡,他絕對不能還手!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站着被人打的宗政賢,卻毫無還擊的被宗政華毫不留情的狠狠的一棍接着一棍的砸下去。
“我叫你神氣!神氣!給我跪下!給我跪下!”
宗政華癲狂地掄起棒子朝着宗政賢的左腿膝蓋骨砸去。
一下!
一股劇痛從腿上傳來,卻倔強得不肯彎下。
兩下!
鮮血濡溼了褲子,卻還是倔強如故,他不能倒下,如果泄憤不夠的話,孩子會有危險!
三下!
噗通!
腿一軟,支撐不住,終於跪下,可宗政賢卻用另一隻腿還有手支撐着馬上又站了起來!
他一定要挺到警察找到這裡,否則這兩個瘋子會對孩子不利,不行,絕對不能倒下。
宗政華本來就是個瘋子,這樣跟他作對讓他抓狂,眼神血紅血紅的,掄起棒子就狠狠的朝宗政賢的腦袋砸過去!
鐺!
眼前一片白又一片黑,宗政賢畢竟還是肉體凡胎,晃晃悠悠的身子就要栽了下來……
容燁是葉安襲的命……
不行,她被炸傷了,如果這個時候孩子出事了,她一定會……
不行,宗政賢,你要站起來,你要站起來……
“哈哈,叔,他不行了!”
宗政華變態的呆笑着,卻沒想到這個男人像是陰魂不散的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啊!”
宗政華氣急敗壞的那鐵棍子直接去杵他的胃和內臟附近。
像捅馬蜂窩似的使勁全力!
宗政賢像個無意識的膠皮人一樣,打倒了再起來,起來再被打倒,打倒了再起來,起來再被打倒。
在這樣的密閉環境裡,什麼權利,金錢通通沒有用,只有最原始的意志!
爲了葉安襲,他一定要保住孩子的命……
……
不知道在多少次之後,宗政華癲狂的拿着鏈子去套住宗政賢的脖子,打不死,他就勒死他!
宗政賢不知道全身斷了多少地方,全然無力的掙扎,脖子處的窒息讓他眼前一片空白。
卻在這時,只聽得巨大的一聲轟鳴。
轟!
整個地下室後面的牆體被炸了一個大洞!
一身黑衣勁裝的男子,爲首的男人五官極其俊美,星眸微點像是一副完美的畫,可出口的聲音卻極其沙啞的森寒。
“拉下去,留一口氣就行。”
然後對早已僵在原地的黑衣女子說道。
“小山,看樣子快不行了,我去叫救護車,你確保他醒着。”
一步一踉蹌,葉安襲都不敢相信,這是宗政賢,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染血,沒有一處是好地方。
全身顫抖的小步奔過去,宗政賢立時攤在葉安襲身上,胸腔汩汩的嗆着血,涌到葉安襲的手上,身上。
“宗政賢……”
眼眶泛紅,聲音裡都是哭腔。
宗政賢睜不開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從眼縫裡,看着這完好無損的女人,他覺得這一切像是在做夢。
他想去摸摸這是不是真的,可手卻完全擡不起來。
葉安襲看出他的意思,抓起他的手就摸上自己的臉。
“宗政賢,我沒事,你不許睡!”
看着這向來強勢的男人,就這麼不堪一擊的雖是可能……
葉安襲心裡的害怕極了,宗政賢!你不許睡!
宗政賢,你不許睡!
摸着這溫熱的嬌小,宗政賢全是血的嘴角抽動着咧開,艱難的笑了。
葉安襲沒事……
沒事就好……
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葉安襲慌了,腦子一靈光!
抓起宗政賢的身子,使勁給了他兩個巴掌!厲聲厲色!
“宗政賢,你聽着,你必須活着,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你還有兒子!”
“容燁是你兒子!”
“容燁是你跟我的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