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撩人 113 最牛氣的老公
住院部的走廊,來蘇水的味道濃的已經蓋住了所有逝去的生命的悲涼,醫院是無情的,也是公正的,這裡不講究你結了多少善緣,種了多少善因,能決定你的生命歸途的,永遠是那一紙檢驗單。
修長的身體抵着冰冷的牆壁,宗政賢手裡攥着那張檢驗單,俊逸的五官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只是淡淡的跟眼前暴跳如雷的中年婦人沉聲道了一句。
“媽,你先回去。”
衛青琴搞不清楚兒子是找了什麼魔障!
這白紙黑字的檢驗單還不能說明問題麼?
她就知道這姓葉的女人這麼隨便的就回來不會有好事!
可兒子爲什麼要攔着她去打那個騙子!
這小子愛是誰的種就是誰的種,但絕對不能賴給她們家小賢!
“這姓葉的賤貨,究竟安的什麼壞心眼兒,我衛青琴的兒子不能就這麼讓她欺負了!”
衛青琴腌臢的話讓宗政賢蹙起眉頭,他不能接受任何人辱罵葉安襲,就算是他媽,也不行。
“葉安襲不是這種人。”
宗政賢的態度讓衛青琴氣的直拍大腿,伸出發抖的手指直直的指着他,聲音氣的發顫。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這綠帽子你還沒帶夠麼?還要給這孩子做免費爸爸?”
免費爸爸?
俊逸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有分寸。”
冰冷鎮靜的眼神直直盯着看熱鬧的往來人羣,那眸間射出的凌厲的光芒讓人不敢再繼續圍觀下去,紛紛的避過這抑壓不住的怒潮。
“分寸!你當是分寸!人家當你是傻子!”
衛青琴氣的直喘粗氣,分寸!就是因爲太知道分寸纔會被人拿捏了七寸!
“媽,如果你還想給我留點面子的話,就先回去。”
怒意橫生的死瞪着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人,衛青琴也壓住了磅礴的怒火,兒子的身份畢竟特殊,這種事兒說出去反而是給自己臉上抹了灰,衛青琴衝動,但絕對不是不懂得分寸。
“那這事兒怎麼辦?”
結果回答她的還是那句。
“我有分寸。”
衛青琴憤怒的轉身之後,宗政賢看都沒有再看那份報告,修長的手指來回幾次,報告被撕成了幾份,隨手丟到了垃圾桶,轉身進了病房。
……
氣急敗壞的走出了醫院,看着外邊兒的大日頭,衛青琴在心裡從葉家的祖宗一路罵到了老天爺。
她這一輩子就夠波折了,算命的說她泛水桃花格,她命不好她認!可她忍受不了兒子也是這樣的命運!
被天玩兒,倒黴只能忍着,可被人玩,還沉迷其中,那就是愚蠢!
打着了火,一腳油門就竄出了停車場,其實衛青琴沒有駕照,可她這市井長大的人就受不了那所謂的司機,自己有手有腳,要什麼司機!
反正她被抓過幾次,不過兒子的一句話,她每次都是沒什麼事兒,習慣了金錢權勢撐腰的她已經不在乎那麼多了。
無照,又沒有經年累月的駕駛經驗,最重要的是,此時此刻的衛青琴滿腦子都是怎樣去對付葉安襲,怎樣才能讓兒子斷了這個念想!
那樣的女人她絕對不允許進她的家門!
越想越憤怒,以至於紅燈的時候沒有察覺,卻在壓線的一刻,才踩住了急剎!
嘭!
一陣大力像是什麼彈出去一般,人羣中尖叫四起,看着那灘明晃晃的血漬,腦中一片空白……
她撞死人了……
她撞死人了……
怎麼辦?怎麼辦?
腦子不能思考,臉上冷汗直流,全身的僵直麻痹,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幾乎是下意識的,一腳油門就絕塵而去。
人羣的尖叫聲呼嘯而過,這次,衛青琴懵了……
不知道是怎麼到的家,聽見門鈴,連璇穎出來開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臉色慘白,全身下意識發抖的衛青琴。
說實話,這不可一世的老太太,她還沒見過她這麼狼狽的樣子,以至於向來精明的她都忽略了連璇穎那桌子上還沒收起來的存摺和計算器。
“媽,你怎麼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似是魂歸來兮般衛青琴的老臉上立時流下兩條勒痕,像發瘋似得抓住自己的頭髮猛揪,最後擡頭哭得極爲狼狽的道。
“璇穎……媽……媽撞死人了……”
“什麼?”
連璇穎如雷擊般整個立在了原地……
衛青琴撞死了人?
這是老天給她的機會麼?
——
醫院,葉安襲的病房。
“大怪獸,剛纔那個很兇的奶奶是誰啊?”
小容燁被宗政賢抱到了媽媽的病房,肉呼呼的小手揉揉圓圓的眼睛,貌似他這一覺睡了很久呢~
他記得剛剛還有一個很兇的奶奶,其實容燁忘了,就是在這家醫院,他還見過她一次。
“你要叫奶奶。”
一切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宗政賢拿着別人剛送過來的童裝,細心的給小容燁換上,明明是那麼大的手,動作卻很輕很輕。
那麼兇的女人,他纔不要叫她奶奶,容燁明顯已經習慣了跟大怪獸相處,像是跟好朋友分享內心一般,他小聲的說着。
“我不喜歡她,她好凶。”
看着這人小鬼大的小容燁像小精靈一般的轉着圓咕嚕的眼珠兒,宗政賢寵溺的摸摸他的頭,狹長的眸子裡盡是讓人無法看透的深邃。
“那小燁喜歡誰呢?”
容燁拽着身上的衣服,他很喜歡這套衣服,其實他喜歡黑色哦,不過爸爸喜歡給他買那些奇奇怪怪的顏色,那他就穿那些衣服。
不過其實小小的他有自己的審美,其實他很喜歡黑色,就像大怪獸的衣服一樣,很有型,很酷呢~
“我最喜歡爸爸媽媽,還有爺爺舅舅。”
聽着小孩子的童言無忌,宗政賢的嘴角盡是苦笑,在這個孩子心裡容爵的位置甚至都高過了葉安襲。
小孩子雖然小,但也是通靈性的,看着大怪獸眼睛裡的那種失落,容燁好像也明白些什麼似得。
“恩,好吧,大怪獸,我現在也不討厭你。”
“呵呵……”
這一聲笑,很乾澀,卻很真誠,終於被他接受了,很不容易不是麼?
……
“我想喝水……”
這一夜的高燒燒的葉安襲的嗓音沙啞極了,其實她醒了有一會了,vip病房寬敞的窗戶裡射進來的充盈滿室的陽光似是拂去了她心裡那股子莫名其妙的邪氣,睜開眼又看到宗政賢那麼高大的身子給兒子那麼小小的身體穿衣服的畫面。
所以雖然她很渴,可是她不想打斷這個畫面,這個畫面就像是暖到她心裡那最後一道塵封的陰暗。
就算是爲了這一刻,之前的一切,都值了。
“你醒了?”
把容燁放下,宗政賢轉身到了一杯純淨水,扶起了葉安襲的身子,把水給她遞過去。
小口的飲了幾口,卻因爲嗓子還尚未全部消腫,葉安襲嗆了一下,咳咳的咳嗽了起來。
這一嗆,水就都吐到了宗政賢的名貴襯衫上,那顆祖母綠的袖口被水瑩潤的泛着別樣的光澤。
“你慢點……”
看着這個男人一邊不急不緩的給她擦着嘴,一邊順着她的背,葉安襲也多了幾分促狹,秀眉擰在一起,似是被拋棄的小媳婦樣兒。
“怎麼,你嫌棄我了?”
看着這女人一掃昨天那詭異的陰沉,宗政賢也掐了掐她像是能捏出水的小臉。
“那能退貨麼?”
真滑……
好像這女人都沒有怎麼保養自己,不過想一想,她不過20出頭,嫁給他的時候,也不過才18歲。
“呵呵,沒有發票,拒絕退貨,宗政賢,這回你賠了。”
看着那一張嬌顏撒嬌似的小模樣兒,宗政賢不怒反笑,大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接着細碎的陽光好好的端詳着她。
陽光,清透,滑膩,清新。
這樣一個美好的葉安襲還是葉安襲麼?或者說,會是他的葉安襲麼?
收回了手,似是全身一僵,宗政賢轉身去處理他袖口上的水漬,也掩飾了面部的所有不自然的情緒。
baby一大早就吩咐了baby廚的廚子做了份精緻的早餐,一家三口在vip病房裡吃了飯,又檢查了幾項,指標都降下來了,就準備出院了。
只不過兒子的驗血單子說什麼都找不到了,沒辦法,爲了重新測定一下,可憐的小容燁肉肉的小手指又捱了一針,看着兒子那疼的紅紅的小眼圈,葉安襲心疼極了。
容燁從小就最怕針了,也是針挨的太多了,如果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病,葉安襲都是儘量不讓他見針的。
而今天對宗政賢來說也是新的一天,已經過了有幾天,他前胸的手術的線已經可以拆了,雖然是這幾天折騰的厲害,可讓葉安襲側目的是,連醫生都說這傷口長的很不錯。
想起兩個人在小林場那一次次面紅耳赤的激情,葉安襲就納悶了,這男人的復原能力怎麼像是鋼鐵俠一樣快?
不過就算他癒合能力再強,膝蓋上的硬傷也是一時半會好不了,只不過礙於面子,宗政賢都忍痛儘量走的直一點。
就像是那個安徒生童話裡的人魚公主,就算踩在刀山上,不說也沒人知道,其實從客觀角度分析,這也不過是人魚公主以她自己的方式愛着面子而已。
來接她們的司機是那個小王,葉安襲眼尖的看見他總是不自在的轉動着手腕,再一塊原來是手腕上帶着一塊歐米茄的新手錶。
呵呵,看了這小王是不降反升,這一塊表雖然不算昂貴,但也要幾萬塊錢,看來這二舅母家的房錢直逼迪拜的七星級酒店了。
掃一眼那個常年居高臨下的男人,這還真讓葉安襲側目了,因爲她很清楚宗政賢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因爲愉悅了帝王心而隨意打賞的人,原來不是不賞,只是不夠愉悅而已。
這小王也算是她們能在一起的媒人,得到這樣的肯定也相當於對她們關係的肯定。
“宗政賢,咱們去哪兒住?”
這個問題葉安襲覺得很有必要,似乎從他的房子爆炸之後,她們就一直居無定所,就算還可以去baby家借宿,可日子這麼過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你家。”
只留下兩個字,讓葉安襲就愣了好久。
她家?
等到了地方,她就知道所謂的她家是哪裡了,房地產的變遷是日新月異,3年輕這曾在城中首屈一指的青年國際公寓,現在也不過是個中上層的泛泛建築了。
從進了這個公寓起,如潮涌般的回憶就堆在葉安襲的腦子裡。
這裡是三年前她和他的開始,也是她和他的結束,這裡有快樂和數之不盡的傷感。
這裡明明就是他的房子,不過她記得,他已經把這一切轉到了她的名下。
一塵不染的家居擺設,可見這間公寓常年的有人在操持,就連細微的擺設都和三年前一模一樣,沒有變過。
後現代的裝飾風格,卻沒有當初見到時那樣的冷漠,而更多的是道不明的情愫和感動。
“媽媽,我們今天不回家住啦?”
大怪獸的生日都過了,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呢?小容燁的意識似乎還停留在陪大怪獸過生日而已。
“兒子,這是媽媽的房子,也算是家。”
葉安襲不是很想讓宗政賢聽見這樣的話題,可這屋子裡只有三個人,靜的連蒼蠅飛過都有痕跡,更別說如此清晰的對白。
“那爸爸來麼?”
小容燁也不是那種特別戀家的孩子,他不是想家了,他是想爸爸了。
“呃……爸爸有事,出差了,要過幾天回來。”
不是葉安襲想騙兒子,而是她總覺得宗政賢那直勾勾的眼神裡似是多了些痛楚一類的東西。
終於可以放鬆身心了,這一週折騰壞了,明天又要恢復正常的作息了,貌似假期也要結束了。
葉安襲也想過,容燁其實應該找個幼兒園去上,其實容爵安排的早教固然是對智力發育要好,不過這孩子太獨了,他的世界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人,有的時候話少的就像是宗政賢一般,這對於小孩子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洗了澡吃了個飯,整個一個下午,葉安襲和宗政賢就帶着兒子去找幼兒園。
以宗政賢的身份,就算是再難弄到的插班名額,對他來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可讓他尷尬的是。
“二少,我們需要登記您兒子的戶口。”
宗政賢望向葉安襲,看她一臉的尷尬。
“那得等容燁回來……”
葉安襲的一句話,就讓宗政賢整個人的面部神經系統更爲深沉……
容燁姓容,戶口也是容家的?
“登記過幾天再補,麻煩你先幫我辦個暫時的插班。”
那院長也是個會看臉色的人,從孩子的名字就看出來這兩口子肯定有問題,插科打諢的就把話鋒轉到一邊了。
“這孩子這麼小,一看就激靈,交給我,就放心吧。”
……
從幼兒園出來的時候,讓葉安襲意外的是,宗政賢的臉色沒有她想象的鐵青色,而是一反常態的正常,絲毫沒提剛纔那個戶口的問題。
其實理由很簡單,就是因爲容燁在國外出生,她是港籍,因爲落戶很麻煩,所以就落在了容爵的名下,而老爺子當初之所以沒懷疑容燁的存在,這個理由也佔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宗政賢,其實……”
話才過半,葉安襲的電話響了,看一看號碼,竟是同事老李,貌似她似乎都快忘了她已經是一個officelady了。
(“小葉兒啊,公司本季度營業額爆點了~老大給批了費用,要出去團隊建設一下,你收拾收拾,5。30膳夫樓見。”)
噼裡啪啦的語速,才半分鐘,老李幾乎沒斷氣的講完了一整句話,同事聚餐?
“老李,我……”
葉安襲平時就是個疏於交際的人,她沒有興趣赴這種約會,可這說話慢就是吃了說話慢的虧,這老李的語速明顯就快的完全不給她留縫隙。
“不見不散~拜拜~”
沒再多說,就只剩下嘟嘟聲,而再打過去,就是無止境的忙音了,這肯定是再通知別人了。
“團隊建設有利於今後的工作環境。”
宗政賢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回了葉安襲,原來他聽見了。
葉安襲雖然淡然了些,但是她也自問不是皇室公主也不是什麼商賈貴胄,既然去一個公司工作就沒有理由去端那個架子,可她是真的怕容燁玩玩就反了,這小孩子的性情真的是把不準。
看出了她的遊移,宗政賢沒回葉安襲,反倒是跟抱着的容燁語氣和悅的道。
“媽媽晚上要去工作,大怪獸一個人很孤單,你陪我玩好不好?”
小容燁也是個小小的男子漢,一副超人意識挺然而出,小手揉揉宗政賢的臉,似是安撫的道。
“恩,別怕,我在。”
這兩父子的畫面看的葉安襲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想不到這宗政賢哄小孩子還真有一套,完全就摸對了容燁的脾氣。
三個人一起回家,葉安襲着急的換了套衣服,就要出門,纔出門,宗政賢的臉色可就習慣的拉了下來。
她穿的這是什麼?
被他瞪的,葉安襲上下又打量了自己一番,她的衣服有問題麼?黑色洋裝,各種場合百搭的服飾,這還是三年前他備給自己的,現在看都依然大方。
其實宗政賢也覺得自己的氣生的沒用,平時都看她穿休閒,隨便的衣服,這一穿上這種剪裁有致的衣服,怎麼胸前那兩團那麼大……
“你把墊子摘了。”
墊子?什麼墊子?
宗政賢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給葉安襲弄了一愣,直到那大手親自動手她才明白他說的是胸衣墊子……
真無聊……
揉着那柔軟的兩團兒,撥來撥去,卻發現根本就沒什麼墊子,臉色更黑了。
這女的胸什麼時候這麼大了,這是什麼衣服,看起來這麼立體?
某時尚界的教父此時一定不知道有個中國籍的男人恨不得去砍了他的手,讓他斷絕了設計這條路……
“別鬧了,真的要遲到了。”
葉安襲掙脫這流氓亂七八糟的動作,提起了包包,親了親兒子的小臉,就走了。
“兒子,要乖,等媽媽回來。”
小容燁十分無奈的拍了拍高他n頭的黑麪男子,笑着對葉安襲說。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
團隊建設?
nono,這不過是男男女女們打着公家的名義來進行私人的放縱,睿智這個公司不大,員工也不過20來人,不過上至老大,下至保潔的阿姨,個個兒都親的像是一家人。
這酒桌上喝來喝去的,葉安襲終於明白一個事兒,這當初老李肯立即拍板兒用她,就是因爲她擦了指紋鎖上的灰塵,這就是愛護團隊的表現。
“我不要精英,我要家人,哈哈~”
經理老李已經完全喝大了,還在叨叨不休找到葉安襲是他眼光準,一員福將之類的。
葉安襲實在是受不了他的墨跡了,直接連連跟他敬酒,她打算用酒精讓他閉嘴。
太吵了……
都喝一半兒了,葉安襲才知道,今天這事兒還有另一個名頭,就是這後勤的大玉姐要辭職回家看孫子去。
這男同事,女同事的,都依依惜別挺不捨的,這倒是讓她挺感動的,小團體有小團體的榮辱與共,經濟社會下的人性,其實不太好找了。
不過她還是話不多的那個,唯一配合的是,她幾乎是全桌喝的最多的一個人。
這科技公司的關係,全公司的女同事,除了一個小秘書,大多偏向恐龍級別,像葉安襲這個水靈兒的姑娘,就算是沒有邪念,也要小小的yy一下,有男人的地方,就得湊着美女去,就算這喝多了,送宿醉的美女回家也是一樁美事兒不是?
“小葉,有什麼事兒,儘管找哥我。”
“小葉,我下個月有一單,我算你一半。”
……
諸如此類,女同事的羨慕嫉妒恨她看不見,男同事的熱情她又不好直接說閉嘴,與其這樣,不如主動。
從頭到尾她不知道敬了多少杯,直到大部分都趴在桌上胡言亂語了,世界終於安靜了……
酒下肚了就算不醉也要正常的五穀輪迴,等葉安襲微醺的去上廁所的時候,就看見這外面大廳有倆人看着眼熟。
酒量好不代表不暈,千杯不醉除了喝水,多少是要暈一些。
“咦?”
像小女孩一般的一根手指豎在嘴上,站在這臺桌前,葉安襲確定這倆人她認識。
容燁的小手拄着小臉兒抱怨的看着葉安襲。
“媽媽,你吃了好久,我都等困了……”
蹙眉,抱怨的看着容燁對面的那個英挺的男人,也許是醉了,或者是看了一晚上的歪瓜裂棗,葉安襲怎麼覺得宗政賢長的這麼好看?
“結束了?”
宗政賢深沉的聲音聽上去有一點怨怒,看着臉頰紅紅的女人,整個眉頭皺到一起,她的酒量喝成這樣,應該是沒少喝吧。
“呃?”
葉安襲還是一愣,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要接她回去。
那包房裡的傳說的餓狼和亂舞的羣魔似是發現他們的公主不見了,還無聊的組了七栽八倒團出來尋人。
喝多的人也沒那麼多顧忌,那老李看見葉安襲的時候就像是看見親人似地。
“小葉啊,回來,咱繼續喝呀!”
“葉兒啊,你不在哥哥喝不進去啊~”
其實這些男同事還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兒,可這醉話就越聽越不對勁兒,宗政賢整個臉全都黑了下來。
葉安襲這個人腦子一根筋,不過有的時候一根筋反倒變成了所謂的社交藝術,她用仨字兒,就化解了這暴風驟雨的尷尬。
“我老公。”
喝的究竟是有些眩暈,也是這幫人吵得煩人,介紹了宗政賢的身份,葉安襲也百年難得一見的挎上了宗政賢的胳膊,半個身子倚了上去。
呵呵,也許是喝酒喝飄了,葉安襲覺得自己貌似也有什麼虛榮心,這四面八方的女人射過來的羨慕嫉妒恨,她還覺得挺受用的。
於是她又發現宗政賢個優點——拿得出手,上得了檯面。
“你……你老公?”
似是完全的不可思議,正正經經的拼湊了眼前的男人的五官,李經理的酒霎時間全醒了!
天天各種財經報紙報道的看,他怎麼能不認識眼前的男人呢?
宗政賢!
宗研的總裁!海商會的幕後操盤手!
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各種神話!
致力於在商界闖出一番天地的,哪有不認識宗政賢的大名的!
“謝謝你們對我太太的照顧。”
沉穩有力的話,再一次把衆人的下巴往地下拉了幾分。
這真是小葉的老公?
天……
這企業家的家庭真的很怪,自己家裡家大業大的,老婆還在這麼小的公司工作……
這一家三口看起來是在是太平易近人了,一點都沒有想象中的城中名流的架子。
沾了仙人是不是就能沾點財氣?
老李先上來伸出手主動的跟宗政賢握手,他業餘就是個股票的愛好者,這‘金手指’在他心中就是神話,就是他的偶像。
握到宗政賢有力的手,他都沸騰了,接下來,接二連三的酒鬼組合團體都上來握手了,葉安襲眼尖的發現,暈……
那要退休回家抱孩子的大玉姐也上來湊熱鬧了……
葉安襲心下翻了個白眼,她真是不敢去看旁邊的男人臉黑成什麼樣子,不過一擡頭看着宗政賢一個個的禮貌的握手,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就像是電視裡的每一個虛僞的企業家。
又一次,她給這男人掛上了深不可測的標籤。
這像是領導見面會似的一段兒過去了,誰也沒再留葉安襲,像是送個禮物似的,把她塞回了宗政賢的身邊,剛纔是死命留着,現在是拼命攆着。
不過這宗政賢也沒拒絕這些醉鬼的好意,不只給他們買了單,還一個電話搞定了下一項活動,DC會館,絕對的vip,是這個城市夜生活的頂級象徵。
這一羣金領白領都瘋狂了……
出門時候宗政賢一整晚維持的和諧的臉全掉下來了,在家的時候他越想葉安襲的那身衣服就越不能安穩,索性帶着容燁來等她。
卻不想看見她喝的暈乎乎的樣子,越想就越怒,極力忍住罵她的慾望,可容燁又困了睡在他的肩上,怕吵醒他,他也不好發作。
風一吹,葉安襲發現她確實有點頭暈,看着那好看的臉又黑了起來,她就怎麼看怎麼彆扭。
索性拉着宗政賢的大手,無賴的來回晃着。
“喂,生氣啦?”
狹長的眸子掃了她一眼,無言,繼續等風吹……
“小氣。”
從來的時候,那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的胸,真是的……
她又不是穿着比基尼來赴會,生了孩子之後她就這樣了,總不好去抽脂吧……
“你再不理我,我就把衣服都脫了~”
沉默就是爆發,葉安襲平日是淡了些,可骨子裡可是個沒什麼章法的人,這話說着,還真去拉自己側面的拉鎖了。
大手一把拉住她胡作非爲的小手,皺着眉瞪着她。
他第一次意識到,這女的是個瘋子……
啵~
微風拂面,明月照人,女人翹腳,擡頭,輕輕嘟脣,蜻蜓點水的一吻,卻成功的拂去了宗政賢眉頭的慍色。
“宗政賢,不準生我氣。”
霸道而任性,葉安襲的眼神很執着,她就是不喜歡看他拉着臉,她是內斂的,可她喝多了~瘋狂的是酒,不是她,這樣的嫁禍何樂而不爲呢~
這一晚,容燁睡在爲他置備好的兒童房。
而這廂的兩人,從關門的一刻起,再也沒分開過,瘋狂的做着,在這個一別三年的牀上,兩個人換了各種姿勢,摒棄羞澀,來回的折騰,就像是怎麼也要不夠彼此一般。
這一晚,葉安襲很瘋狂,她第一次藉着酒承認,她其實很眷戀這個男人,只不過這樣的承認是對自己說的。
如她一般緊閉心門的人,能完全毫無芥蒂的打開心房,迎接另一個人住進來,其實很不容易,去掉冷漠那層堅硬的盔甲,剩下的,只有無法言語的柔軟,而這樣的脆弱,只有她自己知道。
感情,本就是個如履薄冰的東西,她這一生只選擇過這一個男人,希望他永遠都不要讓她失望。
不知道來回折騰了幾次,藉着酒勁,葉安襲最終是睡昏過去了。
月光的淫靡灑向室內,疲倦之後的男人,眼神清亮,反覆的比對着今夜的葉安襲的不同。
全力的釋放自己,但這是藉着酒勁兒,如果明天酒醒了呢?
這一刻,宗政賢很想抽菸,三年沒有抽過一根菸的他最終還是走到了客廳燃起了一支,指尖明滅的星火像是幫助他決定了什麼似的。
這麼做,他會後悔麼?
……
第二天一大早,葉安襲就懶懶的不想起牀,可是她要上班,揉了揉眼睛,昨夜的宿醉似乎對她全無影響,想到昨晚那一幕,估計今天她不上班也沒人說什麼,不過她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女人。
等她起來,宗政賢已經做好了早飯,小容燁還沒有起來。
吃了飯,衝了涼,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她就出門了,今天兒子上幼兒園,她就放心的交給了宗政賢,看他哄孩子的花花腸子,比她多了去了。
早9。00,睿智科技辦公室。
葉安襲覺得今天的所有人都用各種複雜的眼光看着她,就好像她是戴安娜王妃,不不,這樣的形容遠遠不夠,簡直就像是甄嬛沒死穿到了現代。
每一個人都用着看八點檔女偶像的眼神各種膜拜她。
暈……
宗政賢有錢有地位是他家的事兒,跟她有一毛錢關係……
今天大玉姐不在這工作了,這人事處這一上午就開始招保潔,總共來了多少人,這個跟葉安襲無關。
不過再她看見那個熟悉的面孔的時候,她駐足了。
“老李,咱們隊不是缺個助理麼,我想用她。”
指着那個身影,葉安襲跟老李請示着,不是她想借着宗政賢昨天的面子胡作非爲,而是她心裡有數,那個女人,在這一行,不會比她經驗少多少的。
可老李實際上看的還是宗政賢的面子,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人葉安襲是留下了。
沒有人知道兩個女人是什麼關係,這整個一上午,二人除了交接工作其實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吃午飯的時候,葉安襲拿着手裡訂的盒飯換了女人手裡的泡麪,上崗倉促,並沒有多訂她的一份。
“葉安襲,別想我說謝謝。”
女人的臉色慘白,沒有施任何脂粉,不過看起來就是比多年前的任何一次都讓葉安襲順眼。
葉安襲不怒反笑,放下盒飯,只說了一句。
“不需要,我只記得你還欠我錢。”
沒錯,這個女人是左蘭蘭,這個爲了愛情落魄至今的女人,葉安襲其實沒有任何反感,這樣的勇氣是她所沒有的,如果她有這樣的偏執,也許三年前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看着葉安襲那自信淡漠的背影,左蘭蘭伸手揉了揉鼻子,頭一歪,推開了泡麪,吃了那份盒飯。
緣,妙不可言……
午餐的時候,葉安襲主動給宗政賢打了一個電話,不過清醒了之後,那些膩人的話她都說不出口了。
“吃了麼?”
“吃了。”
接下來葉安襲就不知道話題是什麼了,看着同事們也有跟戀人打電話的,可是宗政賢幹什麼她又管不着,管他吃什麼他都已經吃了,她問不問都沒必要,要說天氣,大家都不是瞎子,開了窗子就能看到。
總之,各種沒有話題……
“拜拜。”
最後還是這兩個字收場,其實葉安襲很想找到昨晚的那種暢所欲言的感覺,不過她自己這一關確實太難突破,那個男人的性子,她也不覺得有什麼突破口。
“啊!”
三個女人一窩鴨子,這儲備室的女同事哇哇的一叫,把葉安襲的注意力轉移了。
順着聲音來一看,儲物間裡左蘭蘭的手被捲到一個安防設備裡,整整的掉了一小層皮,血都粘在機器上。
這幾個女的叫的左蘭蘭心很煩,這點小傷,至於麼?
冷着臉把機器上的血都擦乾淨,左蘭蘭也沒羅嗦,就奔着洗漱間去了。
別的同事都不熟,又看着那生人勿進的裝b的樣子,都沒什麼好氣的走了。
“走吧,去包一下。”
那傷不大,但也不是幾個ok繃能解決的問題。
“死不了。”
從洗漱間的鏡子裡看到了葉安襲的臉,談不上厭惡,但左蘭蘭十分抗拒她的仁慈,這樣的恩惠讓她覺得自己像是馬桶底層的污垢,最後一絲底線都沒了。
“我怕你感染了耽誤工作,我不會給你假的。”
葉安襲是她的領導,話說的絕對沒有溫度,無情至極。
可她就是知道,左蘭蘭這個人吃這套。
“我要申請公費。”
看着這女人服軟兒了,葉安襲突然覺得自己貌似沾染了宗政賢這個男人的腹黑,這管理下級的手段,她也懂得拿捏了。
“恩。”
跟老李請了假,葉安襲就帶着左蘭蘭去了省級醫院,她是在辦公室傷的,老李真的給報銷了醫藥費。
這麻煩的掛號,排隊一系列的複雜流程之後,1個多小時,才處理上這傷口。
等去醫院門口取車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了一輛黑色的輝騰,那扎眼的2222,不正是宗政賢的麼?
他來醫院幹什麼?
“喂,你有兒子了?”
副駕駛座的左蘭蘭一句話吸引了葉安襲的眼光。
順着她的視線方向,兩雙眼睛一起看着那抱着孩子走向這邊的宗政賢,隨即葉安襲蹙眉,他帶兒子來這裡做什麼?
下車,叫住宗政賢。
“宗政賢。”
卻不想容燁在看見葉安襲那一刻,死命的掙脫了宗政賢,眼眶紅紅的跑了過來。
“媽媽。”
“兒子,怎麼哭了?”
小容燁紅着眼眶伸出了肉肉的手指,那未癒合的針孔,紅紅的還在手指上。
“媽媽,我手指好痛,我害怕扎針。”
兒子的話讓葉安襲腦子嗡的一下。
站起身來,平靜的看向宗政賢,語氣淡漠的全無溫度。
“宗政賢,你帶我兒子來驗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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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規矩,先傳,再改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