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姍姍能聽出,蘇心暖話中話。但是她說的也有對的。
難道真要讓肖冷言爲了她。真的和家裡鬧僵嗎?
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歐陽姍姍從桌子底下,攥住肖冷言的手。這裡是他的家,只要她是肖冷言的妻子,他們早晚都要回來住的。
“爸媽,我們明天就搬過來。”歐陽姍姍看着肖啓華和夏晚瑜說道。
夏晚瑜拍了拍肖啓華的手臂,讓他不要在生氣了。現在他們已經答應回來住。
“好了,都吃飯吧。”夏晚瑜打着圓場。可是餐桌誰也沒有胃口。
肖冷言拿掉歐陽姍姍握着自己的手,滾動輪椅離開餐廳。沒有說任何話。
飯桌上的氣氛很尷尬,誰也不動筷子。
肖啓華也坐不住,離開餐廳,推開書房的門。肖冷言坐在輪椅上背對着門,肖啓華走進來,坐到書桌前。
房間裡靜悄悄的。那怕掉跟針,也能聽見聲音。
“這個結果你可滿意?”肖冷言的是聲音。響起,打破着靜謐的空間。
他的臉埋在陰影裡,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聲音也平靜的讓人聽不出喜怒。
肖啓華忍着脾氣。看向肖冷言:“我看你是被迷了雙眼。”
“我可以妥協一次,也可以妥協第二次,因爲你是我的父親,我一直尊重的父親,可是,不管什麼事情都有限度,所以不要再有第三次。”
肖冷言說完滾動輪椅離開/房間,肖啓華胸口憋的那口氣一點沒消,夏晚瑜見肖冷言出來,怕他們鬧僵,進入書房勸慰肖啓華,讓他不要生氣。
肖啓華聽到夏晚瑜又是在替歐陽姍姍說話,看着夏晚瑜冷哼道:“我看你們都是被她給洗/腦了,她一個污點纏身的女人,有什麼人品可言?要不是她你兒子能坐輪椅,你女兒能得精神病?”
肖啓華說到最後,開始質問夏晚瑜,夏晚瑜也不在說,知道他聽不進心裡去。
這件事情還得慢慢來。
就像當初的自己,誰在和自己說歐陽姍姍好,她都不會信,不經歷肖冷言的事,她還真難改變對她的看法。
不過回來住也好,歐陽姍姍的人品她信。
她相信肖啓華也一定能看到。
肖冷言離開書房,叫上歐陽姍姍離開了肖家,一路上肖冷言都很沉默,歐陽姍姍想要開口,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說什麼。
說到底,就是因爲自己不夠好,肖啓華纔不認同她的。
看到肖冷言這麼爲難,她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那是他的父親,他要是做的太過分,以後真沒有辦法收拾。
伸手拉住肖冷言的手,卻被肖冷言反手攥住她的手,他說不出什麼抱歉的話,只是心疼她。
這種無可無奈的感覺,讓他很壓抑。
歐陽姍姍都明白,她不怪他任何,原因都在自己身上,所以她誰也不怪。
車子停在別墅,兩人回到別墅,肖冷言就和趙原進了書房,歐陽姍姍知道他們有事情要談,也不打擾他們。
和梅蘭帶默恩出去玩,歐陽姍姍帶着默恩去了遊樂場,玩了很多設施。
回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進入別墅,傭人已經在準備晚餐了,等傭人把晚飯準備好,歐陽姍姍去書房叫,肖冷言吃飯。
她走的時候,肖冷言在書房和趙原說事情,所以,以爲他在書房,開門一看,他根本就沒有在。
關上門,到餐廳喂默恩吃晚飯,飯後,又給默恩洗澡,帶他睡覺,肖冷言晚飯沒有回來,歐陽姍姍心裡不安,在牀上躺着怎麼也睡不着。
夜裡12點,肖冷言依舊沒有回來,歐陽姍姍實在是躺不住,從牀上起來,隨便皮了一件外套,走到外面的客廳,她沒有開燈,走到窗口,拉開窗簾,看着外面,外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歐陽姍姍就那麼站着,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有車子開進來的聲音,歐陽姍姍打開了客廳的燈,快步走過去開門。
肖冷言看見是歐陽姍姍來開門,眉緊緊的皺在一起:“那麼晚你還不睡覺。”
歐陽姍姍從趙原手裡接過輪椅,讓他回去,自己推肖冷言進來。
“你不在我睡不着。”歐陽姍姍推肖冷言進臥室。
進入臥室,肖冷言伸手攬住歐陽姍姍的腰身,歐陽姍姍順勢做到他的腿上,窩進他的懷裡。
“以後我不會那麼晚回來。”肖冷言順着她的髮絲,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肖冷言,你不必爲我做什麼,我們能在一起,我就很開心。”歐陽姍姍能感覺到,他心情並不是很好,也知道,他肯定因爲白天的事情,所以才這樣。
“他是我父親。”一直以來他把肖啓華當成自己的驕傲,他不喜歡當兵,但是他佩服當兵的人。
肖啓華做了一輩子的軍人,爲什人也正直。
只是這件事,他的態度,超出了自己的預想,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大的反應。
“我都知道,我不會讓你爲難,他是你的父親,同樣也是我的。”歐陽姍姍閉着眼睛在肖冷言懷裡,輕輕開口,對肖冷言說道。
肖冷言抱着她的手緊了一些,吻落在她的髮絲上,低沉而又溫柔的在她耳邊呢喃:“darlingiloveyou!”(老婆我愛你!)
他記得那次她對自己的表白,現在還能體會那時心跳加速的感覺。
歐陽姍姍從他懷裡起來,直直的望着他:“你……”
“你都對我表白了,我總不能讓你以爲,我的愛比你少。”
這下歐陽姍姍完全愣住,不可思議的看着肖冷言,他怎麼知道的?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他還在昏迷不是嗎?
肖冷言脣角含笑,把她摟進懷,薄脣輕啓:“我怎麼捨得不看你,怎麼捨得把你和默恩丟下。”
他當時醒來,醫生都一直在說是奇蹟,他聽到她的話,他想要醒來,想要看見她,所以,昏迷的人的意志很重要。
歐陽姍姍頭往他的懷裡貼近,莫名的鼻子有點泛酸:“謝謝你的不顧一切。”
她謝謝他,他不顧一切的寵愛,讓她溫暖,那種感覺融入骨髓,永遠也忘不掉。
肖冷言伸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傻瓜,你是我老婆,我不保護你,保護誰?”
歐陽姍姍心暖暖的,安心的窩在他的懷裡。
在他的懷裡,她總能安心。
第二天,歐陽姍姍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快中午了,肖冷言也早就不在。
昨晚上睡得太晚,早上纔沒有起來。
起牀洗漱走出臥室,梅蘭帶默恩在客廳看電視,梅蘭看見歐陽姍姍出來,對她說道:“廚房準備吃的,你現在要吃嗎?”
歐陽姍姍點了點頭,她很餓了已經。
梅蘭起身去廚房準備,肖冷言走之前,就交代,讓他們把吃的準備在哪裡,還讓多準備一點。
這幾天他也看出來,歐陽姍姍吃的有點多,只是沒有看見長肉。
歐陽姍姍吃過飯,到客廳,把默恩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等你爸爸回來,我們就搬到奶奶家去住好不好?”
“好呀!”默恩很爽快的就答應,沒有任何猶豫。
也許這就是血緣關係。
自從李海洋走後,這裡也沒有人陪他玩了,而且這裡附近沒有別的小朋友,和遊樂設施。
天天就是呆子家裡,出去也就是在花園裡透透氣,而且現在纔剛剛到春天,什麼花都看不到。
歐陽姍姍把默恩摟着懷裡,默恩的話,也鼓勵了她,那裡住都是肖冷言的親人,也是默恩的親人,只要她努力,就一定能融入進去。
“媽咪,我們去找爸爸好嗎?”默恩擡起頭看着歐陽姍姍,他就是想出去,不想待在家裡。
歐陽姍姍低頭看着默恩幾秒,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寵溺的說了一聲:“好。”
於是歐陽姍姍帶着默恩去了肖氏,車子停在肖氏,歐陽姍姍抱着默恩下車。
把默恩抱在懷裡,往肖氏大樓走,剛走兩步,就被一個女人攔住去路。
這個女人就是唐政的老婆。
唐政現在進了看守所,說他犯了故意殺人罪,案件正在調查中。
她知道,這是肖冷言做的,也知道歐陽姍姍的身份,所以,纔來求她,希望她能說服肖冷言,放唐政一馬。
被攔住去路,歐陽姍姍抱緊默恩,警惕的往後退了幾步。
看着女人,厲聲問道:“你是誰?”
不是她,太過敏感,而是被綁架過,警惕心就高,現在她不是一人,不但抱着默恩,而且懷有身孕,她不能不警惕。
“我沒有惡意,只想你幫我一個忙,看在我們都是女人的份上,幫我一次。”歐陽姍姍警惕的眼神那麼明顯,唐政的老婆自然也是看到了。
“你到底是誰?”歐陽姍姍再次厲聲問道。
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女人,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是唐政的老婆,我知道他犯錯了,請你給肖總說說,放他這一次。”
唐政的老婆,看着歐陽姍姍,雙眸充滿期待,希望她能答應自己,幫忙。
“對不起,我無能爲力。”歐陽姍姍一聽是唐政的事情,很果斷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