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冷言淡淡的應了一聲。
夏晚瑜也沒有讓他們兩人一直呆在醫院,有她一個人照顧就行了。
現在默恩還沒有找到。她知道。肖冷言和歐陽姍姍肯定忙,就讓他們回去。
肖冷言的確有事。歐陽姍姍和曹一凡說話的時候,他在車裡接到了趙原的電話,趙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他準備自己過去,他不會放過任何找到默恩的可能。
因爲一切都是未知數。並沒有告訴歐陽姍姍。
怕是空歡喜一場。
兩人離開醫院,肖冷言送她回去休息。算起來流產到現在她還沒有一個月,他想讓她好好在家休息。
送完她回家後。自己去了,趙原說的地方。
另一邊,曹一凡帶着曹果兒回到自己的家鄉,她有病的事。還沒有告訴家裡的人,這次回來,一是送曹果兒。二是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家裡人。這件事瞞不了多久,她的情況並不是很好,所以。趁這次回來。把事情都說了。
因爲她當律師賺了不少錢,家裡包了一片地種果樹,收入還算穩定,比村裡很多人家都過的好。
家裡人見曹一凡回來,很熱情,其實她一個人帶着孩子,家裡人沒有少數落她,村裡的人都比較老古板,她一個女人未婚,就帶着孩子,村裡的人沒有少,在背後戳曹家的脊樑骨。
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曹父曹母也不捨得責備她。
曹父就是那種農家漢,褲腿捲到腿肚子,頭上還頂着一頂草帽,看像是剛從果園回來,放下手中的鋤頭,幫着女兒把行李拿進屋,邊對曹一凡說道:“行李都帶回來了,這次回來就多過一段時間。”
“嗯。”曹一凡鼻子有點泛酸,父母爲了她上大學,沒有少吃苦受累,她考上大學時,剛好是她哥娶媳婦進門。
上大學的學費不是一筆小數目,新嫂子進門,肯定不樂意,爲了這事,沒有少跟她爸媽鬧。
吵架鬧分家,當常的事,後來鬧的太狠,沒有辦法,曹父母真的和兒子分了家。
直到後來,曹一凡畢業有了工作,大把大把的往家裡寄錢,關係才慢慢好起來。
曹母看女兒回來,也是高興的很,抱着曹果兒就是一頓親熱。
“以後果兒就放在家裡,我給你帶,你老大不小了,得成家了。”曹一凡一進門,曹母就開始囉嗦女兒。
“好。”曹一凡不着痕跡的擦掉眼角的眼淚,很爽快的回答。
曹母不禁一愣,這件事情,她不只一次的說過,她帶着個孩子不好找,說幫她帶,每次她都一口回絕,這次這麼爽快的就答應,讓曹母有點反應不過來。
“一凡啊,你說的是真的嗎?”曹母不敢相信,又問了一遍。
曹父將行李箱放好,伸手接曹母懷裡的果兒,沒有好氣的說自己的媳婦:“真囉嗦,不都說了嗎?讓果兒跟我們,你還問。”
“好好我不問。”曹母笑的合不攏嘴:“我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菜,等多炒幾個菜。”
曹母走進廚房,曹一凡也跟着進去幫母親的忙,曹母心裡高興,對着廚房外喊了一聲:“曹大栓,把你弟弟也叫來,讓一凡看看他家收養的那孩子,這一凡回來一次不容易,我多做幾個菜,一家人在一起樂呵樂呵。”
“好。”曹父回了一聲。
廚房裡,曹一凡幫着曹母洗菜:“叔叔他家收養孩子了?”
曹一凡的叔叔結婚一直沒有小孩,一直說是她嬸嬸不能生,差點鬧離婚,後來一查是她叔叔不能生,從此她嬸嬸翻身做主,可是揚眉吐氣了,一直壓着她叔叔。
中間領養過幾次,都嫌棄是女孩,後來又還回去了,再後來領養了一個男孩,可是隨着年紀的長大,發現是個缺心眼,她叔叔嬸嬸偷偷的把孩子丟了。
就他們夫妻倆乾的缺德事,村子裡的人沒有少,在背地裡罵他們。
孩子那麼大了,說丟就丟。
“可不是嘛,是個男孩,還很聰明。”曹母想到那夫妻兩個,是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又收養一個那麼小的孩子,走到那炫耀到那,她就想笑。
又不是自己親生的,有什麼可嘚瑟的。
曹一凡也挺驚訝的,不過沒有多說什麼,曹母看了一眼女兒:“等來了,你也見見,長的可機靈了,你叔嬸有福氣。”
“好。”曹一凡答應道。
母女兩個,在廚房裡一直忙活着,菜都洗好切好,曹一凡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母親炒菜,猶豫了一會,纔開口:“媽,這次回來,我就把果兒留下來。”
“好呀,這樣你就可以找個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你年紀不小了,該找個人過日子了。”自從有了果兒,她不知道問了多少次,孩子的父親是誰,可是她就是不說。
看她也不好受,就在也沒有問過。
“媽……”
“嗯。”
曹母擡頭看着女兒,不明白她爲什麼欲言又止,輕輕皺着眉:“什麼事啊,和我這個母親有什麼能說的。”
“媽”曹一凡抱住正在炒菜的母親,鼻子直泛酸,眼淚沒有任何徵兆,滑落臉頰:“媽……我生病了,有點嚴重,所以,請你幫我照顧好果兒。”
曹母身體一僵,也顧不得鍋裡的菜,轉身看着自己的女兒:“一凡啊,你說什麼?”
她多愛果兒她太清楚了,難道她的病很嚴重了?
“你可別嚇我啊。”曹母不安的看着女兒。
這件事瞞不了,曹一凡把自己的病給母親說了,曹母差點暈倒,曹一凡扶住了自己的母親:“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母女倆都忍不住流淚,鍋裡的菜都糊了,兩人才回神,曹一凡趕緊收拾鍋,曹母就站在一旁,看着女兒。
怎麼也不敢相信,她還這麼年輕,怎麼會得這麼嚴重的病?
“是不是沒有查清啊?媽這裡有錢,明天我們再去市裡面的醫院查。”曹母顫着聲音說。
“都查清了,媽你別這樣,我不是留了果兒陪你們,以後等她長大,讓她孝順你們……”
“你個傻孩子,說什麼呢?”曹母拍打着曹一凡的背,但是不敢不用力,她心疼自己的女兒。
“媽,你別哭,等下爸回來,看見多不好,我們一家人好好吃一頓飯……”
“媽媽,媽媽。”
曹一凡的話還沒有說完,曹果兒就跑了進來,一邊興奮的喊着她。
“怎麼了?”曹一凡轉身蹲下看着果兒。
“媽媽,我看見默恩了。”曹果兒笑的那叫一個興奮。
“你,你看清了?”曹一凡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有點語無倫次的問。
“對啊,就在外……”
曹果兒話還沒有說完,曹一凡就已經衝了出去,院子裡她的嬸嬸正抱着默恩走進來。
曹一凡衝出屋子就看見了,被抱着的默恩,原本白淨的臉,黑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麼動西,擦了一臉,身上的衣服也是髒髒的,她看到都心疼,要是歐陽姍姍看到會怎麼樣?
沒有任何猶豫,上前去抱默恩,她的嬸嬸躲了過去:“一凡啊,你幹嘛?這是我兒子,你激動什麼?”
“阿姨。”默恩喊了一聲曹一凡。
“嬸,你把他交給我,他的家人正在找他呢?”曹一凡心情激動,看着自己的嬸嬸說道。
“你胡說什麼?他是我的孩子。”曹一凡的嬸嬸說完就抱着默恩跑了出去,曹二栓也跟着跑了出去,好不容易有個孩子,什麼也不能讓人搶走了。
曹一凡立刻追了上去了,可是沒有來得及,那兩個人跑回家把門從裡面關了起來,還大聲嚷着:“他是我們的孩子誰也別想抱走。”
曹一凡不停的拍打着門,急促的喊道:“叔叔嬸嬸,你們把他給我,你們不能把他關在屋裡。”
曹父母也都跟了出來,曹母抱着果兒,曹父拉着自己的女兒:“一凡啊,你認識那個孩子?”
“是,他媽是我朋友,現在正到處找她呢。”曹一凡着急的拍着門。
“嬸,你快把他放出來,交給我。”
“你想的美,我好不容易纔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兒子,讓我給你,你做夢吧!”曹一凡的嬸嬸隔着門對曹一凡喊道。
曹一凡還想再喊,曹父制止了她:“先給他的父母報個平安吧。”
他是做人家父母的,自是知道孩子丟了大人有多着急。
曹一凡連連點頭,是要告訴歐陽姍姍,不然她一直在擔心度日,掏出手機給歐陽姍姍打電話。
肖家,她被肖冷言送回來,就到在樓上睡覺,說是睡,其實就是躺着,根本睡不着,心裡有事,閉上眼睛就是會想到默恩。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伸手拿起牀頭的手機,接通放在耳邊:“喂……”
“姍姍默恩在我叔叔家裡,你別再擔心……”曹一凡急促的說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歐陽姍姍打斷:“地址給我!”
她的語氣不由的重了幾分,早就激動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內心澎湃不已,拿着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曹一凡還沒有報地址,人就開始往樓下跑,大腦幾乎失去思考的能力,滿腦子就是默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