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要認親也要跟我說聲,憑什麼這樣一走了之,把我當成了什麼?”
徐厲容銘臉色脹紅,轉身就走。
“阿銘。”徐蔓刪叫住了他,“不要太過沖動,現在的簡初已不是我的女兒那麼簡單了,她的背景深厚,身份了得,你做事可千萬不要魯莽,要用點心思,到時得罪了允家的人可沒那麼容易讓你娶到她的,你到現在爲止頂多算是個未見面的男朋友而已。”
男朋友?他竟然只是簡初的男朋友?
這真的不能讓他忍受!
可徐蔓刪也沒有說錯,誰讓他們早已離婚了呢!
該死的,徐厲容銘緊握着的拳頭鬆開了,泄了口氣。
曾經,他不屑看她一眼,現在的她,卻讓他不敢仰視。
爲了他的幸福(性福),他只能低聲下氣地去求允家人了。
這樣想着後悔不已,後悔昨天應該派離落去守着她們娘倆的,現在好了,放虎歸山了,而且這個林子還不是一般的大!
“知道了,姑媽,我會小心謹慎的。”他對着徐蔓刪微微一笑,表示他懂得怎麼做的,就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南城機場。
檢票,安檢,一路下來,簡初像個木偶般隨着允劍晨的步伐走着,明明快要進去了,仍然一步一回頭,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徐厲容銘追到機場,可機場人山人海,去哪裡找他的老婆。
他開始撥打簡初的電話號碼,一遍又一遍。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冰冷的提示音讓他的心尖冒火,差點摔掉了手機。
後來,他想起了那個罪魁禍首,允劍晨。
開始撥打他的電話。
電話倒是接了,可就是不接。
他來火了,發了條信息過去。
“允劍晨,快把我的女人交出來,再不接電話,我要去總部告你,告你拐賣良家婦女。”
信息發了過去,他又到處走着問着瞧着。
允劍晨帶着簡初和晨晨,陳辛正坐在侯機窗口,電話響了一遍,他看了下,是徐厲容銘那個狂妄小子的。
他才懶得理他。
若被他纏上了,他就指定無法帶簡初回去認親了,那樣就完成不了爸爸媽媽交給的任務了,這小子的蠻橫勁他可清楚的呢。
再等會兒,就收到了一條信息,打開一看,樂了,真行,竟然敢去告他,真是不怕死。
話說,現在簡初是他的什麼人?他纔是她的舅舅好麼!
信息還沒看完,電話又響了起來。
眸光望了眼機場,還好,允家的私人飛機已經來了。
想了想,接通了電話。
“允劍晨,你給我出來,你有什麼權利帶走我的女人和孩子?”徐厲容銘在電話裡怒聲吼。
允劍晨把手機拉得離耳膜遠了些,陰陽怪氣地嘲笑道:“徐厲容銘,你可真幼稚,簡初是我們允家的人,我爲什麼不能帶她回去?這可是有dna檢驗爲證,你呢,算條毛毛蟲,少在我的面前裝逼,下次再這麼沒禮貌,我讓你哭着來求我。”
徐厲容銘心頭的火‘膨’的一下,竄起老高,“你是故意的?”
“什麼叫故意的?你這小子會不會說話?”允劍晨皺起了眉來,“你可真混蛋,簡初要回家去見外公外婆,這與你有什麼關係?你管個卵。”
“你……”徐厲容銘快要崩了起來,可最後,想起了徐蔓刪的話,心裡的火一下就熄滅了,語氣也低了下去:“允大哥,這次要不是我,你能成功抓到雪寒鬆,成功挖掘到那批黃金麼?現在你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想要把我甩了?要知道汪副官可是來找的我,簪子也是給到了我的手裡,雪寒鬆也是我的人離落打死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在關健時刻起了什麼卵作用,沒想到你還這麼小人,這麼快就要翻臉不認人,好歹哥們一場,擺什麼臭架子呢。”
一番話聽得允劍晨笑了起來:
“小子,你連我舅舅都不願意叫,憑什麼來要我的外甥女?我就要帶他們走,你能奈我何?”
他一副老賴的模樣,橫屌跩!
直把徐厲容銘氣得快要跳起來衝過去把他摁倒在地狂揍了!
“你爲老不尊。”他咬牙切齒地罵。
他一向與允劍晨哥們稱習慣了,早就沒大沒小了,“你如此對我,不打招呼就帶走了我的女人孩子,這筆賬我記下了,下次,我就不信你會沒事來找我了。”
允劍晨在那邊吹了下口哨,笑得有些邪氣:“阿銘,以後誰求誰還一定呢,你還是先想清楚再說吧,好了,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給你提個醒,若你真愛簡初,那就光明正大來允家,找我爸提親,堂堂正正娶她,當然,會不會同意,那就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今天我能說的也就這些了,至於這個意見聽不聽隨便你。”
允劍晨總算說了句像樣的話後,就要掛電話。
徐厲容銘愣了下,秒間喊道:
“允大哥,求求你,讓簡初接下電話。”
允劍晨正準備掛電話,就看到簡初正蹲在侯機大廳的大柱子下,神色落寞,正在偷偷聽着他和徐厲容銘的說話,而那個地方,聲音最能聽清晰,想要掛掉電話的手停了下來。
“行,小子,看在你求我的面子上,給你這個機會,不過要快點,我們馬上就要上飛機了。”允劍晨終究是口氣軟了下來,把電話遞給了簡初。
“阿銘。”簡初顫抖着手接過了電話放到耳邊,低低叫道。
“小初,你什麼意思,是要拋棄我嗎?是不是打算走後,再也不會回來了?是不是這樣?”聽到簡初的聲音,徐厲容銘心中一喜,更多的卻是怒火。
“不是這樣的,阿銘。”簡初抿着脣,突然想哭,她摸了摸鼻子,鼻尖上有一滴淚掛在上面。
這一刻,她覺得自已很懦弱,擡眸,看到玻璃柱子上倒映出她發紅的眼,緊咬着的脣,她捂着聽筒,怕自已的哭泣之聲會傳進他的耳裡去。
這樣的一種思念與離別,竟讓她的心非常的不安。
“小初,我很想你,不要回去了,不要認親了,好不好?帶着晨晨,我們一家幸福的生活着,我不需要你去認那些富貴的親戚,不需要你有多麼光彩照人的身世背景,我只求你能陪着我,我能養活你,能給到你最幸福的生活的,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徐厲容銘的聲音漸漸溫柔似水,透着層層愛意,簡初握着手機的手抖動着,差點哭出聲來。
她想聽他的聲音,
聽這美妙的話語。
差點,她就要抱着晨晨衝了出去,回到他的懷抱了。
可她忍住了,舅舅說外婆的身子已經很不好了,而她是該要認親的,這事不能再拖了。
她想,舅舅的意思無非是要看到他的誠意,想要爲她爭取到女人的自尊,是想讓他風風光光的娶她回去,讓她以後能昂起胸膛做他的太太。
這些,她也想過了,以前,他們之所以不幸福,也是因爲爸爸簡沐明的懦弱無能的原故,畢竟豪門一入深似海。
況且允澤強是有長遠眼光的人,她相信,只要他是真的愛着她,只要他們的愛情更堅定,他們是完全可以復婚的。
只是暫時分開而已。
因此,她忍住了衝動,輕聲說道:“阿銘,不要這樣,我只是回去看看外公外婆,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的。”
“小初,你忘了前天我是怎麼說的嗎?我說你不要回到新加坡去了,就這樣跟我呆在一起,當時你答應了我的,簡初,你要是膽敢再棄我一次,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就是上天入地我也會要拉你回來懲罰你的。”徐厲容銘邊說邊走,前後看着,到處張望,“小初,你到底在哪裡?告訴我,我想見晨晨一面。”
“允隊長,簡總,飛機可以起飛了。”陳辛進來催促道。
簡初的心一緊,看到允劍晨朝她看來,慌忙說道:“阿銘,來不及了,你也是找不到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我不能與你說話了,手機要關機,到時再聯繫吧,放心,我會好好的,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見面的。”
“喂,不要,小初……”徐厲容銘狂叫,可簡初的電話已經被允劍晨搶了去。
“我說小子,別兒女情長了,有本事就向我爸去提親,現在趁着一切還沒定,還有可能,要是晚了,我也幫不上你了,掛了。”允劍晨在手機裡對徐厲容銘說了這句話後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小初,晨晨。”徐厲容銘心中一痛,大喊一聲,朝着一邊的玻璃門跑去。
一會兒後,他看到了登機入口。
允劍晨,陳辛提着行李,簡初牽着晨晨的小手,西米走在一邊,一行人朝着一架私人飛機走去。
“小初,晨晨……”徐厲容銘拍着玻璃窗大聲喊。
大廳裡很多人朝他看來。
可別人能聽到他的聲音,小初和晨晨卻聽不到。
徐厲容銘在那一瞬間就有一種妻離子散的感覺,莫名的悲愴涌上心頭。
他的女人和孩子正在離他遠去,這一去就有種一入侯門深似海的感覺,連他都有種無法自恃的把握。
或許是心有靈犀吧。
就在簡初牽着晨晨的手機械地跟着允劍晨一步步走向飛機的時候,突然回過了頭來。
回眸的瞬間。
就看到徐厲容銘正趴在大廳的玻璃牆上,朝着她們瞧來,似乎正在張嘴叫着她們。
看不清他的面容。
心裡葛地一酸,四目相對,儘管看不清他的面容,仍能讀懂他眼裡離別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