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六合陰陽
嶽佳蕾想入非非,臉上不禁露出迷之微笑,邢稚鶯見狀一陣惡寒,扭頭哼聲道:“我去休息了,沒事別來找我。”
嶽佳蕾回過神來,詫異的道:“離天黑還早得很,幹嘛急着休息,不在附近逛逛嗎?”
邢稚鶯擺擺手道:“眼下沒心情逛,你也別那麼懶散,回屋多練會兒功纔是正經,免得明天三招兩式敗下陣來,丟我們治劍館的臉。”
嶽佳蕾爲之一滯,眼看邢稚鶯揚長而去,自己瞬間也覺興味索然。
雨勢時大時小,下到傍晚都沒停下來,邢稚鶯和嶽佳蕾一起用罷晚飯,之後也不與她多話,徑直回房休息去了。
嶽佳蕾依依不捨,但又不好厚着臉皮去打攪,好一番輾轉反側,直到深夜才終於睡着了。
聽雨居中一夜無話,等到嶽佳蕾睜開惺忪的睡眼,赫然已是天光大亮。
起身匆匆洗漱完畢,嶽佳蕾推開房門,恰見邢稚鶯俏立院中,美眸打量着她,含笑揶揄道:“小懶蟲,太陽照屁股才捨得起來?”
嶽佳蕾臉上一紅,還沒來得及答話,邢稚鶯又撲哧一笑道:“還有啊,怎麼黑眼圈這麼大,看起來好蠢呀。”
嶽佳蕾胸口一悶,無奈咳聲道:“還不是你小鶯兒害的,這叫‘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邢稚鶯賞了嶽佳蕾一記白眼,鼻中嬌哼道:“別掉書袋了,本姑娘可不吃這一套,咳——早上有人來報訊,說咱們可以參加比武。”
嶽佳蕾暗暗得意,展顏一笑道:“怎麼樣,小爺早讓你安心了吧?”
邢稚鶯笑嗔道:“倚小賣小,恐怕也只有你能做得出來,總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嶽佳蕾伸了伸懶腰,悠悠的道:“欠了便要記着還,不然小鶯兒給我寫張欠條,以後我要找你幫忙,你可不許賴。”
邢稚鶯搖了搖頭,哭笑不得的道:“小毛頭適可而止吧,咱們趕緊吃飯,完了直奔演武場,千萬別遲到。”
嶽佳蕾自無不允,兩人料理停當,結伴走出聽雨居,看天色已經是卯末辰初,一片豔陽高照。
雲臺峰山腰的演武場形如太極,陰陽雙魚涇渭分明,隨着比武時辰將近,各門各派的弟子陸續到場。
演武場周遭人頭攢動,北面搭起一座高臺,上面擺放三把金漆交椅,前面排設香案,只待裁判入座。
邢稚鶯和嶽佳蕾相攜而來,嶽佳蕾固是玉雪可愛,邢稚鶯尤其俏麗無倫,吸引了不少或明或暗的灼灼目光。
邢稚鶯心中既羞且喜,嶽佳蕾卻十分不爽,有意無意的將她擋在身後,一副護花使者的姿態。
無奈覬覦美色者實在太多,嶽佳蕾瘦小枯乾,根本擋不住多少目光。
只見一對青年男女走近過來,那男子二十二三歲年紀,生得膚白如雪、面如冠玉,英俊中又有一派病弱氣質,目光逡巡間一抱拳道:“這位姑娘請了,在下傅連城,這是舍妹傅凝碧,我們兄妹二人出自咸陽六合堡,家父名諱上聲下濤,江湖人稱‘六合陰陽劍’。”
傅連城話音方落,他身邊的綠衣少女傅凝碧展顏一笑,斂衽爲禮道:“哥哥性情豪爽,平日最愛結交天下俊傑,唐突之處還請姑娘勿怪,敢問姑娘和這位小兄弟名諱爲何?”
傅凝碧身材纖細,看起來十六七歲模樣,容貌與傅連城肖似,稱得上一等人才,別見嬌嬈嫵媚。
雖然覺得傅連城的目光有些放肆,但邢稚鶯對傅凝碧還是心生好感,當下輕咳一聲道:“承蒙賢兄妹擡愛,小女子邢稚鶯,出自平涼治劍館,這位是敝處記名弟子嶽雷,此次隨我一同參加比武較技。”
傅連城眼前一亮,拊掌笑道:“原來是‘鐵翼神隼’邢老前輩的孫女,在下久聞姑娘美名,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在此相逢,真是三生有幸。”
邢稚鶯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嶽佳蕾則哼聲道:“我說這位傅公子,多少收斂一點行不行?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不怕別人笑話嗎?”
傅連城登時一滯,似乎想要發作,還是傅凝碧搶過話頭道:“嶽兄弟玩笑了,哥哥自有分寸,豈會貽笑大方?”
這話明着是跟嶽佳蕾說,實際是在敲打傅連城,傅連城只能壓下不滿,睨着嶽佳蕾道:“小兄弟年紀尚幼,也來參加比武?這合乎規矩嗎?”
嶽佳蕾眉毛一挑道:“人不可貌相,小爺已經十五歲了。”
傅連城又是一滯,忍不住冷哼道:“十五歲?你當我是瞎子麼?哼——區區一個記名弟子,也配跟邢姑娘比肩?”
邢稚鶯聞言秀眉一蹙,傅凝碧也暗自扶額,倒是嶽佳蕾不溫不火,抱起臂膀悠悠的道:“傅公子的眼珠子都掉出來了,可不就是瞎了麼?但你瞎沒瞎無所謂,反正小爺有資格參加比武,不服便去跟裁判提嘛。”
傅連城臉色發黑,正待反脣相譏,傅凝碧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勸慰道:“哥哥切莫糊塗,你跟嶽兄弟爭鋒,只會得罪邢姑娘。”
傅連城翟然一醒,終是悶聲道:“罷了,本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這孩童一般見識。”
嶽佳蕾暗暗好笑,邢稚鶯則面色不豫,虛施一禮道:“今日有幸結識賢兄妹,俟後若有機緣,定當登門拜訪。”
傅連城正中下懷,喜滋滋的道:“如此甚好,邢姑娘若肯登門,敝處一定以貴賓相待。”
眼看傅連城還不知好歹,邢稚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傅凝碧卻是心中有數,無奈咳聲道:“好了哥哥,咱們去跟嵩山派的朋友打個招呼吧,伍掌門和爹爹頗有交情,咱們不能失了禮數。”
傅連城顯然還不想走,可終究拗不過傅凝碧,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邢稚鶯和嶽佳蕾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只聽嶽佳蕾嘆口氣道:“唉~都怪你小鶯兒長得太漂亮,平白惹來這等狂蜂浪蝶,小爺身爲你的護花使者,真是‘壓力山大’呀,回頭可得加工錢。”
邢稚鶯剛想“據理力爭”,卻見又有幾名青年才俊不約而同的走近過來,一時之間啼笑皆非,真想學餘冰如的樣,找一頂斗笠來戴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