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元符二年農曆10月24日至10月26日期間,虎姑、建城、建邦、阿龍、二狗子、阿貓等乘坐兩部馬車,去參觀和考察了,阿龍在臨安城內外的家產和產業。
這些財產和產業有,臨安城西城區將軍路上,佔地250畝的興龍府房產一處,四合院式豪宅,這裡適合居住兩百人左右的大戶人家。目前這套房子物業狀況良好,虎姑和阿龍都認爲這套房子先閒置着,以後,用來安置自家人居住。
臨安城南門外5000畝水田,這些水田都已經進行過土壤冬翻,田埂、田間道路、田間灌溉水渠等保養良好。
在考察這些水田時,阿才和二狗子等去訪問原來負責種植這些農田的僱農工頭吳阿南。
吳阿南是一個四十多的高大壯漢,他是世代種田人的後代,是一個專門種植水稻的行家。
“龍老爺!錢大人已經跟我們說過幾次了!他們將這些水田轉讓給你們了!這裡的大片農田已經耕種了上百年了!由於,這裡農田基礎設施一直得到維護和整修,因此,這些農田土壤,以及灌溉等田間設施都很好!如果,我們的田間管理做得好,這些水田就是臨安城最豐產的水田了,錢塘江的河水每年都能夠穩定地灌溉和滋養這些農田!因此,這些水田種植水稻,基本上年年都大豐收啊!第一季水稻我們從開春開始種植,農曆六月份就有收成了!第二季水稻從農曆7月份到農曆九月底!這兩季水稻每年每畝能夠產1500斤穀子,能夠打出1200斤優質大米!這裡每畝水田一年能夠帶來5.25兩白銀的收益!種植水稻的人工費、經營管理、物資及材料費等,以及衙門稅費等,這些綜合成本基本上佔了種田收益的四成!因此,要經營好這5000畝水田,你們一定要準備好11000兩銀子以上資金啊!”
吳阿南坐在一張竹椅子上,不停地用手比劃着,他滔滔不絕地給阿龍和二狗子講解這五千畝農田的經營情況。
二狗子說:“阿南師傅!在承包種田的人工費方面,我們跟你們應該怎麼結算?!”
吳阿南說:“喔!我們集體承包你們五千畝水田的種植!衙門的稅費、種子費、肥料費和灌溉費等經營成本由你方自己承擔!我們只包工,不包料!我在年終抽取經營收益的10%作爲我們說得的承包費!但是,我們負責各種這塊農田的農民有幾千人啊,他們要吃飯、住房和生活等而我們這些牽頭承包人,也是普通農民,我們不可能給那麼農民和家屬墊付那麼多生活費吧?!因此,年初開春後,你們做老闆的發包人先給我們預支承包款30%的生活費,年底時,我們雙方再進行承包費的結算!”
二狗子笑着說:“喔!阿南師傅!你們這裡對承包費的收費情況,與我們家鄉仙源鎮的情況差不多啊!問你一個其他問題吧!你對臨安城護城軍的10萬畝水田的情況熟悉嗎?”
吳阿南喝了茶水後,略有思考地說:“喔!我知道,你說的10萬水田在哪裡!你們從這裡順着錢塘江北岸往東邊走,你們就能看到一個軍墾村,軍墾村附近有很多水田,那裡確實溝渠縱橫,有很多望不到邊的農田!你說這些農田應該只是其中一部分吧!這些農田都是幾十年前臨安城護城軍開墾和種植!但是,由於管理和耕種這些農田官兵經常更換,因此,這些農田基礎設施損壞比較嚴重,而且土地的肥力也參差不齊,同時,由於那裡的灌溉水渠網絡設計不合理,因此,那裡經常發生旱澇和蟲災等!現在那些農田好像也承包給退伍軍人或者流浪農民等耕種了,但是由於田間管理工作量繁重,而且收成不好!承包者感覺付出太大,而且收入很少和虧本,因此,很多農戶和包工頭都不願承包耕種那些農田!聽我在那裡幹活的老鄉說,那裡能耕種的農田兩季收成畝產是1000斤穀子,畝產大米800斤,每年每畝的收入是3.5兩銀子左右吧!但是,那些土地經營成本,在沒有衙門稅費的情況下,都達到了總收入的五成以上了!唉,如果你們不進行那裡農田基礎設施的整修和改造,同時,給農戶們提供保底的人工費!唉!那些農戶和包工頭不能給你們幹活啊!”
二狗子笑着說:“喔!原來如此!阿南師傅啊!這裡五千畝土地我們肯定再讓你們來承包耕種!我在農墾村的10萬畝農田,到時候,你給我們介紹老鄉來談判,我們是真心要把這些土地經營起來!只要你們提出的條件合理,而我們又能做到!我們肯定願意承包給你們來做!”
吳阿南笑着說:“黃老闆!我看你也是一個種過田的爽快人!承包種田的事情好說啊!現在,從各地來來着找我們幹活,討生活的老鄉和農戶越來越多了!唉,由於這些年衙門稅費越來越重,加上地方惡霸盤剝,這些老鄉和農戶都破產了!每年春節之後,他們都成羣結隊、拖兒帶女地跑到臨安城外,搭建茅棚居住,做苦力等來討生活了!其實,這些就是可憐難民啊!”
阿龍說:“喔!難民?!阿南師傅!這些事情我先說到這裡吧!其實,我們匯龍會社的經營範圍很廣!我們除了有農田,還有山林地種植園,養殖場、港口、漕運、作坊等產業!明年開春後,我們確實需要大量的人手幹活了!到時候,只要幫我們幹活的,我們都給這些人包吃包住,並給他們發放工錢!我們絕對不讓我們的工人,流落荒野、挨餓受凍!”
吳阿南笑着說:“唉!龍老爺真是活菩薩啊!其實,這些難民都很勤快,而聰明!你們只要給他們提供溫飽,以及基本的生活保障!你們肯定給你們認真幹活!等你們招工的時候,我讓我的本門徒弟幫你們去張羅招聘工人的事情吧!反正,我的徒弟們也要找事情做嘛!”
大家笑了!
......
阿龍他們還去考察了五千畝農田往南的,位於錢塘江北岸的海河碼頭。
這個碼頭位於京杭大運河的錢塘江北岸起點處,在南北運河的西岸與錢塘江北岸的交匯地帶,佔地2000多畝及不計算面積江邊灘塗等。
這裡設立有衙門海關、貨物檢驗所、稅費收費窗口等,還有,碼頭及裝卸貨作業平臺,停船泊位碼頭,避風塘漁民及船舶緩衝及生活區,物流中轉倉庫區、辦公區、港務管理人員生活區,以及碼頭工人生活區等。
這裡向東直接通往錢塘江入海口,杭州灣各個海港,也可以通往東洋各國,以及南洋各國等地區海港!因此,這個港口經常停泊着琉球、日本、韓國等東洋的貨運海船,當然也有來至蘇祿國、婆羅洲、天竺和阿拉伯等從南洋過來各種貨運海船。
這些人相貌、服裝、語言、禮儀和生活習慣跟當地人和中原人都不一樣,爲了避免他們與華人發生衝突,因此,港口給這些洋人開設了一個全封閉的番老港口區,讓他們在那裡裝卸貨物、與華人做交易、採購補給、停船整修、人員休息等。
阿龍隔着木欄杆看着這些人,阿龍感到,在這個世界上,他不知道人種和地方太多了!他不知道,這些膚色和風俗各異的人如何駕駛各種各樣的帆船,漂洋過海來到這裡的?!他們想要什麼?!他們的人生夢想、審美觀和價值觀與華人相同嗎?!突然間,阿龍感到這個世界太奇妙了,這個世界充滿了未知,以及催人探索的好奇!
當然,這個港口往西沿着錢塘江通往浙西各個內河港口,這裡的船舶還可以沿着大運河北上到達太湖流域各大內河港口,並能到達長江流域、南北大運河、淮河流域、黃河流域等能夠通船的地方!
爲了瞭解整個港口經營狀況,阿龍他們去港務辦公區找這裡的承包人談話。
這個港口常年有一萬多工人在這裡工作和生活,現在,這個港口由一個叫盧小江幫會大哥承包經營。
盧小江老闆在他在碼頭的公館裡接待阿龍、虎姑和二狗子等人。
“龍老爺!前段時間,錢大人跟我打招呼了!他說,他將這個碼頭全部賣給了你們!而我們江海漕運幫會,對這個港口的承包經營合約,到今年年底就完結了!本來忙完這幾天,我準備去城裡拜訪您!跟您洽談,我們如何繼續承包經營這個碼頭合約!沒想到,你們親自登門拜會我了!真是慚愧啊!”
盧小江非常客氣地跟阿龍他們介紹港口及自己情況。
盧小江還是一個三十多歲非常瘦小的男人,他目光銳利,而且,講話的思路非常敏捷和清晰!
阿龍笑着說:“盧幫主!錢金升大人跟我介紹過你的情況!你們承包經營這個碼頭已經有二十多年了!我們是剛從仙源鎮過來的外鄉人,我們對臨安城內外都不熟悉!因此,我們肯定想讓你們繼續承包經營這個碼頭!但是,我想知道,盧幫主準備怎麼承包經營這個碼頭?!”
盧小江笑着說:“龍老爺!我們幫會是做苦力活!按照以前我們與錢家軍簽定的合約,我們每年年初給錢家交納3萬兩銀子的承包費!你們只管拿錢就行了,我們除了承包裝卸、搬運等活計之外,我們還幫你們應付衙門稅費,代收船主停泊費、裝卸費和倉儲費等,同時,我們還幫你們對碼頭的設施及設備進行保養和修繕!當然,我們這裡一萬多工人,一萬多職工家屬的工作及生活等管理也是江海漕運幫會的事情!因此,你們這筆承包費拿得非常輕鬆啊!”
阿龍笑着說:“對!我們只拿錢,不幹活!但是,盧先生!錢老闆按照30萬兩銀子將這個碼頭賣給了我!而我確實不想在10年之後才收回我的投資本錢!雖然,我們沒有經營這個大碼頭,但是,按照這個碼頭的經營能力和商業價值,我認爲3萬兩銀子的承包費真是太低了!盧先生!如果我將承包費加到每年6萬兩銀子!你們幫會還願意承包經營這個碼頭嗎?”
盧小江聽了阿龍訴說後,他沉默了!
突然間,盧小江拍着桌子尖叫着說:“龍老闆!其實,我給你6萬兩銀子承包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們必須對我們的顧客在停泊費、裝卸費、運費、倉儲費、補給費等方面進行翻翻漲價!但是,我們這樣做肯定要得罪很多船主顧主!同時,我們會趕走很多長期與我們合作的顧客!龍老闆,我有一萬多名弟兄靠這個碼頭爲生啊!如果,這個碼頭沒有生意了,他們就要餓死啊!你和我都應該好好思考這個事情啊!”
阿龍笑着說:“盧幫主!現在,整個大宋國各地物價都往上漲!其實,我們各種顧客也在漲價銷售他們商品和服務!因此,這個碼頭進行各種服務費價格的調整也很正常啊!這樣吧,你們馬上派人去其他港口做各項服務費的調查,同時,你們也去訪問一些老關係戶,向他們瞭解我們漲服務費,對他們的商業經營有多大的影響?!當然,我們匯龍會社也會去做同類的調查!等我們雙方都掌握了市場情況後,我們再來商談簽定承包合同的事情吧!”
盧小江笑着說:“龍老爺!兄弟對您太佩服了!剛開始錢大人跟我說,你是商業經營方面的高手!我當時根本不相信啊!現在,我信了!如果能夠漲價,對我們承包方也有好處啊!龍老爺!您放心了!我們馬上派出一批機靈的兄弟,到錢塘江及杭州灣各大港口去打探情況!同時,我們馬上安排業務人員去訪問我們客戶!”
交談結束後,阿龍他們去參觀了臨安城西門外西湖西北地區的一萬畝山林土地。
這裡屬於土坡丘陵地帶,土地上有小河、溪流和水塘等,這裡植被茂盛,有林木、草地等,這塊土地以前有臨安軍士兵開墾,主要種植餵養軍馬的草料,並設立有放養軍馬的草場等,進入和平事情後,軍馬減少了,因此,這裡改種中藥材、茶葉和水果等具有商品功能經濟作物。
臨安軍撤銷後,錢家人擁有了這塊土地的產權,他們將這塊土地租賃給臨安軍的退伍士兵,以及附近村民耕種和管理。
但是,由於缺乏統一經營管理,缺乏資金投入,因此,租賃經營戶很難掙到維持家庭溫飽的費用,因此,這塊土地漸漸被丟荒了。
現在,這裡還剩下一兩百戶人家,繼續在這裡承包經營這塊土地上的茶葉種植園、中藥材種植園等,這些人家在西湖邊的一個山坡下居家而住,這裡形成了一個叫碧螺村的自然小村莊!
這個村莊附近有上千畝水田和菜地等,這些農田和菜地都是碧螺村的村民,得到錢家人許可自己開墾和耕種,因此,村民們日常需要的糧食和蔬菜可以自給自足!
這個自然村有一千多人,村民自己選舉村長,以及村公所的辦事人員,由村長領導村公所,負責這個村莊的管理和對外交涉。
因此,阿龍他們去碧螺村村公所拜訪了這裡的村長等人。
這裡村長叫蔡榮輝,他是一個三十多歲農民漢子,他多過幾年私塾,能認字寫字,會算賬,同時,他跟着他父親在臨安城做幾年茶葉批發生意,因此,他的溝通能力很不錯。
“龍老爺!前幾天,錢大人派來跟我們說了!你們龍家接管了這塊土地!他們讓我們以後跟你們商量租賃土地的租金價格,以及如何經營這塊土地的事情?!龍老爺,我們這個村莊的居民基本上都是錢家軍的後代!所以以前錢家人對我們非常照顧,他們只收了我們很少的土地租金,而我們建設這個村莊,以及這個村莊附近我們開墾的農田和菜地等,錢家都沒有收我們任何租金!因此,我們才能夠在這裡依靠種植一點茶葉和藥材活下來!當然,錢家給我們這些好處還有一個原因,他們要我們免費幫他們看管這塊土地!這塊土地的四周,一般以山體中線、河流中線,或者永久性石柱界碑等爲邊界線,這塊土地在一萬畝以上吧!由於,我們經常在邊界上巡邏和維護,因此,這塊土地附近村民都不敢來侵佔這塊土地!當然,他們還是非常害怕臨安軍!”
蔡榮輝非常憂鬱地看着阿龍,他手裡在不停擺弄竹篾編織着一個籮筐!
阿龍說:“蔡村長!我們剛剛接手這塊土地!對於這塊土地應該怎麼經營和管理?!我們還沒有定下,你們還是按照原來錢家給待遇來管理這塊土地吧!等我們把這塊土地的經營及管理方式定下來之後,我們再來找你們商量以後事情怎麼做?!不過你們放心了,錢家人能夠給你們待遇,我們肯定也會給你們!同時,我們要對這塊土地進行投入開發,我們要讓這裡變成一個滿地流金的樂園!”
蔡榮輝放下手中半成品竹筐,笑着說:“龍老爺!我看你氣度不凡,相貌堂堂!你肯定是一個幹大事的人!你剛纔的講話,說出我們全體村民的心裡話啊!我們也希望這裡能夠搞起來啊!其實,這裡種出來的茶葉和藥材品質都非常好,各地客商都給我們的產品很高評價!但是,我們沒有本錢來擴大經營面積啊!加上,我們擴大經營面積之後,肯定需要更多農戶來幫我們幹活!這樣,人工費又要產生新的資金投入啊!如果,龍老爺能夠在這裡投資開發!我們單單種植茶葉、藥材等掙錢農作物,你們肯定能掙大錢,而我們村的生活也能富裕起來了!”
阿龍笑着說:“蔡村長!麻煩你跟村民傳到我剛纔講話的意思!你們先幫我們看住這塊風水寶地!等明年開春了!我請你們帶我府,大家一起商量對這塊土地進行一系列大開發的事情!”
與蔡村長交談結束後,阿龍他們去考察即將接手的臨安城護城軍的所屬資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