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七年(1125年)農曆三月中旬,黃河凌汛已經過了,從德州至津門的黃河河道的水位已經能夠正常行船了。
農曆三月十八日下午,龍白狼從津門帶着200多艘戰艦從津門回到了德州大運河軍港。
剛下船,龍白狼就帶十幾個男女老少乘坐馬車,去德州城總兵營見阿龍。
到了總兵營,龍白狼安排十幾個老鄉在兵營招待所裡休息後,他一個人去了阿龍的辦公室。
龍白狼到了阿龍的辦公室時,正好阿龍、阿貓和白龍在商量事情!
“怎麼樣?二叔、武叔等烈士們骨灰都帶來了沒有?!”
阿龍看到白狼後,馬上急切地詢問他!
白狼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後,他笑着說:“帶來了!阿龍啊!我還給你們帶來一羣活人!你們猜猜他們都是誰?!”
阿貓笑着說:“白狼啊!自從你帶兵攻打津門後,你學會賣關子了!你是不是幫我們將金國王太子抓來了?!”
白狼笑着說:“唉!我感覺貓哥,真會白日做夢啊!金國太子肯定一個旱鴨子!我怎麼可能在水裡抓到他呢?!我告訴你們具體情況吧!”
於是,白狼開始跟阿龍他們講述,他帶來了十幾老鄉的事情!
三天前早上,白狼他們的艦隊準備從津門南城碼頭啓程返回德州!
突然間,從水面的濃霧中劃出一條小船,船上坐着十幾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
船上一個五十多歲老頭喊道:“匯龍軍的弟兄們!我們是自己人啊!你們千萬不要放箭啊!我們靠近你們的戰艦!我們上船跟你們說清楚!”
然後,官兵們讓這艘船靠近,讓他們船,並將他們帶去見他們統領龍白狼!
龍白狼見了這些人後,馬上從這些人之中,認出喜兒龍喜燕的姐姐龍歡欣,歡兒!
而其他人都是歡兒的親人和親戚!
此時,阿貓打斷白狼的話道:“白狼啊!你書沒讀幾年!你怎麼搞得文縐縐的!你就不能一下子把事情說完嗎?!”
白狼笑着說:“黃金川就你厲害!行!我讓人把他們帶來,讓他們自己跟你們說吧!”
然後,白狼出門讓他站在門外親兵去帶歡兒他們來這裡!
不久,十幾個老鄉帶到了阿龍的辦公室客廳裡。
歡兒見到阿龍後,她馬上跪在阿龍面前哭着說:“龍哥啊!我是龍歡欣啊!你還能認得我嗎?!”
阿龍馬上將歡兒扶起來!
阿龍流着淚說:“歡兒啊!你們受苦了!我知道你嫁去遼國了!但是,我不知道去哪裡找你們啊?!現在,你們回家就好了!大家坐着!喝茶慢慢說吧!”
然後,衆人們找凳子圍着阿龍他們坐下!
此時,歡兒相貌還沒有太大變化,但是,她已經三十五歲的中年婦女了!
通過歡兒的介紹,坐在她身邊一個三十多歲的契丹人模樣的男子,是她的丈夫,此人叫耶律洪德,他是一個契丹王子,坐在洪德身邊一個叫耶律杉的十五歲男孩,是歡兒的兒子,一個叫耶律梅的十二歲女孩,是歡兒的女兒!
一個叫賈凱越的四十多歲男子,是歡兒的親大哥,賈凱越有一個契丹妻子,三個十幾二十歲的大男孩,兩個十幾歲女孩!
一個叫賈凱文的四十多歲男子,是歡兒的親二哥,賈凱文有一個契丹妻子,三個十幾二十歲的大男孩,三個十幾歲女孩!
最後,那個五十多老頭子笑着說:“我自己來給各位軍爺,講我的身世吧!我叫安家南,今年五十六歲了!我原來在江南仙源鎮安家落戶了!我在仙源鎮做過上門女婿,有過一個女兒叫蔡玄淨,如果,玄淨子還活着,今天,她應該三十五歲了!我沒有本事啊,因此,我和我女兒並蔡家人趕出門了,爲了活命!我將我女兒賣到郭百川老爺家裡做女婢!然後,我自己跑到北方參加了宋軍!去年八月份,我們在鎮守山西蔚州城時,跟金兵打起來了!宋軍戰敗了,我被金兵俘虜了!然後,金兵從山西將我們押解到了燕京津門北城,讓我們在碼頭上做苦力!”
安老人說道這裡時,貓兒噗通跪在老人面前!
貓兒淚流面滿地說:“岳父大人啊!我是你的女婿黃金川啊!蔡玄淨是我的妻子啊!現在,我們跟龍寒風大將軍混!我們已經大富大貴了!你跟我們回江南享福吧!”
南家南老人樂呵呵地講阿貓扶起來!
老人笑着說:“唉!真是老天有眼啊!龍白狼將軍已經跟我說了這些事情了!我還知道,你叫貓兒!你和我女兒有三個子女了!是吧?!”
大家笑了!
阿龍笑着說:“耶律洪德王子!說說你的情況吧?”
耶律洪德王子笑着說:“其實,我這個王子只是一個封號而已!我是一個讀書人,從小生活在遼國都城裡,我只會講漢語,識漢字!我跟漢人沒有什麼差別!童貫大人是我們遼國的常客!他認識我後,他將歡兒嫁給了我!我們成家後一直生活在關外遼陽城!九年前,金兵佔領遼陽府後,我們一家人就被金兵俘虜了!由於,金兵看我會講漢語,會寫文章等!因此,他們將我們一家人留在軍中,讓我給他們做翻譯和文書!我的長官就是與你們匯龍軍作戰的完顏狼將軍!完顏狼跟匯龍軍談判的提綱,以及停戰協議條款,都是我幫完顏狼起草的!因此,我知道匯龍軍主帥是龍寒風!我將這個事情告訴了歡兒!歡兒知道龍寒風就是她的龍哥!然後,我們就跟賈家人、安老漢等一起策劃,划船去投靠匯龍軍的事情了!”
阿龍笑着說:“唉!你們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各位親戚你們是什麼居住一起的!”
賈凱越說:“唉!我們這輩子跟着爸爸媽媽走南闖北!歷盡了人間磨難啊!我和弟弟十幾歲就跟父母離開仙源鎮都汴梁城謀生了!最後,我爸爸認識洪德王子的一個堂叔!因此,我們一家人跟着這個老王子,到了遼陽府做事情及生活!由於,我們是開錢莊的,歡兒存錢的時候,我們認識了!唉!在金兵攻打遼陽城的時候,我父母親等人爲了保護錢莊的金銀,他們都被金兵砍死了!如果,不是洪德王子在金兵面前保我們!我們賈家人都要被金兵殺光了!”
說這裡賈家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了!
大家情緒平復後,安家南老人說:“唉!我們這輩子過得真不如人意啊!我被金兵押解到津門後,他們讓我們這些俘虜在碼頭上幫他們搬運貨物!但是,他們每天至少我們喝幾碗沒有米粒的蔬菜湯啊!餓肚子確實難受啊,因此,沒有活幹的時候,我就到津門北城及街市裡討飯吃啊!這樣,我認識了歡兒!歡兒問我的身世時,我告訴了她,因此,歡兒知道了我是玄淨子的爸爸!這樣,我們就開始做親戚了!然後,洪德王子通過他跟完顏狼的關係,讓我在碼頭上做一個工頭!然後,大家策劃來投靠你們的時候,我負責準備船隻,並划船過江!那天起大霧的時候,我們大家都上船,我將船劃到你們匯龍軍軍港裡!由於我鄉音不改!因此,匯龍軍官兵聽出我是江南人!這樣,他們就讓我們上了你們的戰艦!我們就是這樣得救了!”
大家高興笑了!
洪德王子說:“龍將軍啊!有一個情況!我想單獨跟你彙報!這個情報關係到大宋國的生死啊!”
然後,阿龍帶洪德王子到一個密室進行交談。
“龍將軍!金兵是虎狼之師啊!去年年底你們跟他們火拼後,他們已經下定決心要跟宋國決戰了!由於,我是完顏狼的秘書,因此,我看到金兵策劃攻打宋國的軍事計劃!他們準備在今年農曆九月至十月間,發動對宋國大規模戰爭,他們目的是佔領宋國都城汴梁!並消滅宋國!他們戰爭計劃是,在西線攻打宋國太原府,然後向南再向西攻擊汴梁城!在東線他們攻打燕京城!然後,攻打宋國定州、真定府等,一路向南達到汴梁城的黃河邊上,然後,趁着冬季黃河枯水期,直接兵馬過河攻擊汴梁城!如果,他們能夠順利完成他們作戰計劃,他們將在今年年底至明年年初,圍攻汴梁城!”
阿龍激動地看着洪德王子說:“多謝王子的提醒!我會向大宋國朝廷彙報這個情況!但是,宋國朝廷文強武弱,他們善於文鬥和狡辯,不善於使用武力!因此,我們這些武將,在朝廷里人微言輕,勢單力薄,我們很難扭轉宋國的命運!其實,這些情況我們已經有所預料了!因此,我們匯龍軍作戰目的是,在中原地區與金兵展開戰鬥,以此保證江南半壁江山!洪德王子!你們從完顏狼那裡跑出來!肯定激怒了他們,他們可能要追殺你們啊!因此,我建議你們全部到我的家鄉江南去生活吧!那裡物產豐富、文人墨客雲集,文化蔚然成風!那裡應該適合你們吧!”
洪德王子笑着說:“多謝了!龍將軍!去江南生活是我的人生夢想啊!我跟歡兒已經商量好了,我要乘坐你們匯龍軍船返回江南蘇州龍華城!”
阿龍說:“好!正好明天早上,我們有一批戰艦和貨船要返回江南龍華城!你們就跟我們船隊走吧!明天,我讓黃金川將軍帶領這支船隊出發!黃將軍是我們匯龍軍後勤部的總管!”
洪德王子笑着說:“太好!我可以稱呼黃將軍做妹夫嗎?”
阿龍笑着說:“當然可以!這是你們家裡的事情!”
交談結束後,阿龍將三叔龍天海叫來,讓他跟歡兒和洪德王子他們相互認識。
阿龍笑着說:“三叔啊!明天早上,你跟着阿貓他們乘坐我們船隊返回龍華城吧!到了龍華城你讓再興哥哥接你回海鹽城!安葬二叔他們事情,你讓虎姑和二狗叔他們來做就行了!”
三叔擦着眼淚說:“好的!明天我跟阿貓他們一起走吧!阿龍啊!金兵詭計多端!你們一定要當心啊!你們看形式不好,你們就趕緊撤回江南吧!幫大宋國賣命不值啊!”
阿龍笑着說:“行!我們已經搞清楚了!很快,我們就不用給大宋國賣命了!”
大家笑了!
......
農曆三月十九日早上,阿龍、龍白狼、龍嘯俠等匯龍軍將領,在德州城大運河軍港,送三叔龍天海、安家南、黃金川、歡兒、耶律家人、賈家人等乘船返回江南!
阿龍握着阿貓的手說:“貓兒!回到龍華城後,你們將部隊需要補給的武器、彈藥和糧食等裝船!並抓緊時間將它們運到德州城!我們真不知道敵人什麼時候會進攻我們!”
阿貓含着淚說:“龍哥!你放心了!我不會耽誤打鬼子的事情!我辦完事情後,馬上趕回來!這次,我從家裡帶幾百萬銀子過來吧!有些東西我們可以在北方市場上購買!”
阿龍說:“可以!但是,不要帶太多錢上來了!一打仗,錢就沒有用了!那個時候,有糧食和武器才能活命啊!”
阿貓跟阿龍擁抱後,他擦着眼淚帶着,他帶着三叔龍天海、安家南、黃金川、歡兒、耶律家人、賈家人等一羣人上船了!
阿貓他們上船後,龍嘯俠流着淚說:“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啊!我想媽媽和靈芝他們了!”
阿龍拍着兒子的肩膀說:“孩子!我們是戰士啊!我還要殺鬼子啊!但是,他們不會讓我們等太久了!忍忍吧!我們一定能夠活着回家的!”
阿龍他們靜靜站在碼頭上,看着阿貓他們船隊走遠後,他們騎馬返回了德州城總兵營。
到了德州城總兵營後,派人去叫來了德州代理知州馬文彪!
“龍大將軍!是不是鬼子又進攻津門南城了?!”
馬文彪見到阿龍後,他神情緊張、氣喘兮兮地看着阿龍!
阿龍笑着說:“怎麼可能呢?!走!我幫你泡好了上等龍井茶!我們邊喝邊談!”
然後,阿龍將馬文彪帶到了他辦公室旁邊小客廳交談!
阿龍看着馬文彪說:“馬兄弟!我剛剛收到一個重要情報!金國消滅宋國計劃已經出來了!你在朝廷宰相府裡做官,依你看,這個情報應該怎麼讓朝廷和皇上知道?!”
馬文彪笑着說:“唉!其實,這類情報朝廷天天都能收到幾份!如果,金國人真有這樣軍事計劃,大宋國朝廷肯定早就知道了!我們去給朝廷送這種情報,往往吃力不討好啊!你想吧!萬一有人說我們的情報是假的!朝廷是不是說我們欺騙他們,蠱惑人心?!皇上是不是要我們定罪,被我們砍頭啊?!如果,我們的情報是真,我們的頭已經不在了!這個真情報,對我們還有什麼用呢?!龍哥啊!你把我當自己兄弟看,我就對你說真心話吧!其實,大宋國朝廷裡有不少能人啊!這些能人都知道金國準備怎麼進攻宋國,但是,他們不敢講啊!蔡京、童貫、高俅這些奸臣當道,誰敢說真話?!說真話就是找死啊!如果,龍哥你真得到金人情報,你就留在心裡吧!單憑你們匯龍軍肯定保不了大宋國!但是,你們保自己還是綽綽有餘的!當然,到時候,你們匯龍軍帶我馬文彪一起走就行了!”
大家笑了!
與阿龍交談結束後,馬文彪離開阿龍的辦公室,他揹着手邁着穩健的官步,帶着幾個隨從走路回衙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