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太玄,阿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突然變成一頭大水牛!
因此,阿龍感到非常痛苦和恐懼!
因爲,他生前是北方人,因此,他沒有見過水牛,他更不知道水牛的習性,也不知道如何做一頭好水牛,讓自己未來的日子過得舒服一點!
以前,當店小二的時候,如果他遇到這種頭疼的難題,他可以找虎姑商量,現在,這些問題,只能靠阿龍自己思考了!
因爲,他已經成爲了一頭牛,而牛是不能跟人進行說話交流的,但是,他仍然能夠聽懂人話,並看懂人要做的事情!
想到這些事情,阿龍感到太絕望,但又無可奈何!
阿龍在內心裡吶喊着:“老天爺啊!我那裡得罪你了?!你爲什麼還要這樣懲罰我啊?!”
“阿猛!你不要整天嗷嗷叫了!你再叫,你的老夥計也不會回來了!我爸爸黃二狗子說了,明天他要帶一隻小水牛,花愣子,過來給我養!到時候,你又有一個好夥伴了!但是,花愣子是一隻母牛啊,你一定不能欺負它!否則,我爸爸肯定把你閹了!”
阿貓站在阿龍的牛欄旁邊,他一邊啃着香噴噴的燒瓶,一邊嬉笑着跟大水牛阿龍說話!
阿龍聞道燒餅的香味,口水立即從牛嘴裡流出來!
阿貓笑着說:“阿猛啊!我感覺你越來越像人了!難道你也想吃燒餅啊?!不行啊,我爸爸說了,燒餅太油膩和乾澀了,你們牛吃了,一定會拉肚子或者犯病的!明白嗎?!”
阿龍又對阿貓點頭了!
“唉!阿猛啊!我感覺,前幾天大清早,你從山坡上摔下來後,你的腦子變聰明瞭!如果,你真能聽懂人話,以後,我就跟你多說話吧!如果,你聽明白了!你就對我點頭!好嗎?!”
阿龍又對阿貓點頭了!
“天啊!阿猛!你真的變成神牛了!走!現在草場上的露水已經被早上太陽曬乾了!我帶你去吃草、散心吧!”
於是,阿貓吃掉了手上最後一小塊燒餅!
然後,他打開牛欄門,將阿龍拉了出來!
阿貓拉着阿龍剛出了院子時,他正好遇到了,準備去下地幹活的黃二狗子,阿貓的爸爸。
黃二狗子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壯男,他身材高大,滿身都是肌肉疙瘩,由於經常在太陽下暴曬幹活,因此,他的皮膚顯得黝黑髮亮,他的五官跟阿貓一樣,長得很端正和大方!
“阿貓啊!你帶阿猛去草場吃草,中午時,你們一定要趕回家裡!到時候,郭百川老爺讓養牛人,給我們送一隻小母牛過來,讓你幫他們養!只要你養好了這頭小牛,他們每個月給你十文銅錢!”
黃二狗子扛着農具,笑着跟阿貓說!
“好的!現在,阿猛越來越懂事了!等它吃到七分飽,我就帶它回家了!回家後,我把阿猛牛棚旁邊的牛棚整理一下,以後,那裡給花愣子住吧!”
黃二狗子與阿猛交談結束後,黃二狗子到地裡去幹活了!
阿貓拉着阿龍去草場吃草了。
黃二狗子,他確實姓黃,他真名叫黃順溜,由於,他非常聽從郭百川老爺的安排,因此,他做了一個小工頭,而其他僱工們非常嫉妒他,他們都叫黃二狗子,但是,他感覺二狗子這個名字挺好聽,因此,他不介意大家這樣稱呼他!
二狗子的老婆,也就是阿貓的媽媽,前幾年病死了,由於二狗子很窮,因此,他沒有再續絃討老婆,他和阿貓在村莊裡幹農活過日子。
阿貓的真名叫黃金屋,二狗子希望自己的兒子,以後不再像自己那麼窮,他希望阿貓長大成人後,能幹一番事業,能掙到一屋子的黃金!
就這樣,阿龍稀裡糊塗地,以一隻水牛的身份跟黃家人生活在一起了!
......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不知不覺地仙源鎮進入了黃花落葉的深秋季節。
這段時間,由於風大天冷,因此,阿貓很少帶阿龍和花愣子去草場吃草和玩耍了!
“猛子!花愣子!現在,草場的草兒都枯死了!外面也太冷了!你們只能呆在牛棚裡了,你們放心了,我會給你喂草料和清水!你們吃飽了就睡覺吧!這段時間裡,你們好好養身體吧!等春天來了,你們就要去田裡幹活了!猛子!你要去耕田!花愣子你要去拉牛車了!明白嗎?”
每次生活進入新的階段時,阿貓總是這樣,自然自語地對着家裡的兩隻水牛說話,他認爲這些牛,特別是阿猛肯定能聽懂人話!
也許,阿龍前幾輩子做過牛吧,因此,他跟小母牛花愣子相處幾個月,一起吃草、嬉戲玩耍後,阿龍竟然聽懂了牛語,而且,阿龍還能用牛語跟花愣子交談了!
畢竟,阿龍是一頭誠實而健壯的大水牛,因此,他覺得花愣子是一頭非常溫順、聰明而美麗的小母牛!
因此,只要阿貓不在他們的牛棚旁邊時,阿龍和花愣子馬上隔着牛棚欄杆聊天。
“阿龍啊!我感覺,你不是一般的水牛!你愛吹牛!以前,你真的做過人嗎?!”
“花愣子啊!我沒有騙你!以前,我是古玩店的店小二,我負責幫金老闆給客人推銷古董和小玩意!後來金老闆爲了自保,他才陷害我,我被砍頭了!然後,我做了鬼,來到了你們仙源鎮!到了你們這裡後的一個晚上,我正在田埂上坐着休息時,我被從天上掉下來的大水牛阿猛砸中了!因此,我成了這隻大水牛!真實情況就是這樣了!”
“唉!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你真是太倒黴了!做人多好啊!做人可以整天吃好的,住好的!還可以做很多好玩的事情!我們做牛的,就只能整天挨鞭子、乾重活、吃草、睡牛棚!如果,我們招惹主人不高興啊,他們還會殺了我們,吃我們的肉,用我們骨頭熬湯喝!”
“是啊!花愣子啊!看來我們要趕緊找機會,去做人啊!往下,我們要開始受罪了!其實,我根本不會耕田,也不會拉牛車!我真害怕,他們會突然殺了我!”
“唉!那隻牛不想做人啊?!但是,我們怎麼才能做人呢?!”
“唉!花愣子啊!這個不難啊!我做人的時候,一個道長教了我一句‘飛魂投胎’咒語!只要臨死前,我們念這句咒語!我們就能夠成爲聰明的自由鬼!這樣,我們就可以自己去投胎做人了!”
“喔!這個方法挺好的!但是,我們怎麼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要死呢?!”
“唉!這個事情我想過了!花愣子啊!如果,你想跟我一起去投胎做人!在明年開春的時候,阿貓肯定要帶我們去那個山頂草場吃草!到時候,在懸崖傍邊吃草時,我們唸了‘飛魂投胎’咒語後,一起往下跳就行了!”
花愣子笑着說:“阿龍啊!我感覺你太聰明瞭!做牛太辛苦,太沒有意思了!到時候,我按照你說的做吧!然後,我們一起去投胎做人!”
於是,這兩隻牛又在牛棚裡嗷嗷叫了!
此時,二狗子正和幾個工友在房間打紙牌玩耍,他們都聽到了牛的叫喊聲!
二狗子說:“唉!還沒到春天啊!它們又開始發情了!看來我們要把猛子給閹了才行啊!”
阿貓笑着說:“唉!爸爸!你不要瞎操心了!猛子是一隻聰明的水牛,他在跟花愣子聊天吶!那叫聲是他們在歡笑!”
二狗子說:“小孩子懂什麼?!歡笑不就是發情嗎?!”
大家笑了!
......
不久,整個仙源鎮放鞭炮、舞獅子、舞龍,敲鑼打鼓地過春節了!
春節過後,二狗子開始帶着阿龍在水田了耕田了!
二狗子是一個馴牛的高手,在二狗子猛烈的皮鞭下,阿龍很快學會了,按照二狗子的指示前進、後退、拉犁耕田等!
花愣子也被阿貓架上在牛車上,每天在阿貓的鞭打下,給稻田運送肥料、種子、秧苗等。
就這樣,每天從雞啼到晚上天黑,阿龍和花愣子都在不停幹活!
等到第一道秧苗插完之後,阿龍和花愣子,這兩隻水牛已經變得遍體鱗傷,成爲了骨瘦如柴的小水牛了!
一個晚上,主人們都睡着後,阿龍和花愣子這兩隻水牛在揮淚交談。
“花愣子啊!我真的不想活了!做牛比做死囚犯還要辛苦啊!有機會,我們一起去跳崖吧!”
“阿龍啊!最近的農活,好像不多了!可能過幾天,阿貓就要帶我們去那個山頂草場吃草了!到時候,我們就按照自己意思做吧!仙源鎮是一個魚米之鄉!在這裡,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好人家投胎!”
“好的!那麼,現在,我教你‘飛魂投胎’咒語吧!”
然後,阿龍用低沉的牛叫聲,將飛魂投胎咒語傳授給你花愣子。
花愣子記住後,他們趴下看着對方睡覺了!
......
清明節前幾天的一個早上,阿貓從牛棚裡牽出了阿龍和花愣子,他要帶它們去吃草。
阿貓笑着說:“猛子!花愣子啊!這個春天裡,你們幹活辛苦了!我帶了中午飯,今天,我讓你們在山頂草場好好吃草、玩耍一天!獎勵一下你們!我自己也好好享受那裡的新鮮空氣,好好休息一下!”
然後,兩隻水牛都歡快地對着阿貓叫了!
阿貓趕着兩隻牛,提着兩個裝着水和食物的大竹筒,他們向村邊距離挺遠的山頂草場去了。
阿貓將牛趕到了一條小河邊,他讓牛喝水後,他們開始上山了!
他們走着一條盤山路,不久,他們到了山頂草場。
這個草場是山頂的一塊紅土臺地,臺地非常寬敞,長滿綠油油的青草!
臺地中央是大水塘,臺地的四周是樹木和懸崖絕壁!
這是阿貓最喜歡的一個草場,因爲這些水草豐富,空氣清新,而且,這裡還有樹林可以遮擋太陽等。同時,由於這裡地勢高,路難走,因此,來這裡放牧的人很少!
阿貓給兩隻牛解開牛鼻繩子後,讓他們自己去自由地吃草了!
阿貓帶着兩個竹筒到樹蔭下,他高興地喝水和享受的他的美食了!
阿龍和花愣子在水塘旁邊,邊吃草,邊用牛語交談!
“花愣子啊!今天的機會很好啊!就在今天中午,我們去做鬼吧!到了晚上,我們就可以去投胎了!”
“阿龍!我也是這樣想的!現在,仙源鎮到處都有花香,這個時候做鬼,有足夠的香氣供養我們啊!”
“好!花愣子!你還記得那句咒語嗎?!”
“記得!我們跳崖前要反覆唸誦它!”
......
太陽升到正空的時候,阿貓已經抱着兩大竹筒,在樹蔭的草地上睡着了!
阿龍說:“花愣子!時辰到了!我們開始唸誦咒語吧!你跟着跑!不要害怕!只要落地了!我們就成功了!”
然後,這兩隻水牛吼叫着,發瘋地往懸崖的方向奔跑!
很快兩隻水牛衝出懸崖邊,它們經過快速的凌空翻滾後,重重地摔在山腳下的岩石灘上!
頓時,兩隻牛被摔成了支離破碎的皮肉和血水,以及紅色的粘稠物!
同時,阿龍和花愣子的靈魂脫離了牛體,他們升到了空中!
此時,花愣子變成一個少女樣子的鬼魂,阿龍還是原來當店小二時候的人樣!
阿龍拉着花愣子的手說:“花子!天上的太陽太猛烈了!我們到河邊的暗洞裡躲藏吧!晚上,我們再去找地方投胎!”
於是,兩個鬼魂向着仙源鎮旁邊的一條大河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