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二二年五月十二日午時
大牛捶打着牢房裡的牆,嘴裡嚷嚷着:“狗官,狗官!不得好死!”
坐在地上的林易拍了拍地上的草,勸道:“別錘了,做好,咱們等關叔他們來了再說。”
大牛哭喪着臉,無奈坐到林易身邊。
昨日二人被抓回,姜縣令竟直接開堂審理。
說是審理,亦不過是走走過場。林易大牛二人被判處刺配流放到漠北的北崤關十年。
依着本朝律法,從賊者,一般都是刺配後要麼當苦役要麼充軍,還需要二十年左右。若情節嚴重,則處以死刑,秋後問斬。
林易大牛協助剿匪,如今差不多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姜縣令爲了顯示自己執法公正和法外容情,
原本應該判處刺配充軍的五個山賊,如今正在對面的牢中等着秋後問斬!
“易哥,這可是刺配流放十年啊!”大牛摸了摸臉,擔憂問道:“這臉色刺了字,以後怎麼找婆娘?”
如今都這光景了,還有心思想婆娘!林易覺得大牛這腦回路倒是有些清奇,便打趣道:“我已經有婆娘了,無所謂!”
“哼!”大牛鄙視的看了一眼林易,氣憤的轉過頭去。
大牢外,關捕頭給牢頭塞了二兩銀子,又道謝着。
牢頭收完銀子,直接開口道:“老關啊!縣太爺發話不讓探監,莫要浪費時間,我去給你望風,速去速回!”
關捕頭拱了拱手,不再多話,帶着劉月容老村正走了進去。
二人見牢房外的三人,連滾帶爬的趕過去。
“如何?如何?”林易開口問道。
“哎!”老村正嘆了口氣。
關捕頭想着時間不多,便直接開口道:“我們去找了匡伍……”
“可是不願撤訴?”林易問道。
關捕頭點了點頭,接着小聲道:“我們願意賠償一百兩銀子,匡伍卻是給我們跪下了,說是撤訴了,他就活不成了……”
見事已成定局,林易頹然的坐到地上。
關捕頭見林易大牛的喪氣樣,便安慰到:“這次押送的差役患病,關叔我接了這差事,三日後親自送你們去。”
劉月容老村正之前亦是不知道,也是有些意外。
大牛聽到是關叔押送,憤憤不平道:“易哥,我們去郡城喊冤吧!?”
林易老村正對視一眼,都被嚇到了。
老村正罵道:“大牛,你個糊塗蛋,別瞎出主意,閉上嘴!”
大牛氣憤不已,滿臉通紅,就差寫着“俺不服”!
林易小聲說道:“你忘了關澤田一家了?”
這可把大牛嚇壞了,不敢再多嘴。
關叔聽到關澤田一家,後知後覺,此刻才發現自己要完蛋了,有些結巴的說道“那個,那個……這次差役都患病,讓我一個人押送你們。”
衆人有有些心驚。“糊塗,糊塗!”老村正罵了兩句關捕頭。
“關叔,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你給說說這去郡城和去漠北的路。”
“嗯,這去郡城往西北走,去漠北則是往東北走……”
“去往郡城的路上,可有轉去漠北的小道?”
“有,有幾條小道,我給你畫出來。”
……
出了牢房,臨近何氏當鋪的街道上,劉月容開口說道:“關叔,我自己去吧, 你在這等我下。”
“行。那我就在這等你。”關捕頭說道。
劉月容走進當鋪,此時何掌櫃正在櫃檯盤算着這個月的盈利。
“何掌櫃,好久不見。”劉月容打着招呼道。
“呦,這不是關捕頭侄女麼?快請進。”擡頭看到劉月容,何掌櫃放下手中算盤,便要去迎劉月容。
“何掌櫃,茶就不用了,我今日來是有事的。”說着把當票遞給了何掌櫃。
何掌櫃接過當票看了下,問道:“劉姑娘,是想要贖回玉佩?”
劉月容回道:“也可以這麼說吧,家中來信,這玉佩可不止這個價,這玉佩價值幾何,我想何掌櫃你也清楚,我想改成死當100兩銀子,若是不成,我這就贖回玉佩,去其他當鋪。何掌櫃你是個爽快人,成與不成就給個準話。”
想着哪怕這死當100兩,這玉佩可是能賣個幾百兩銀子。
何掌櫃咬了咬牙做出一副肉疼的樣子答應道:“成!”
改成死當,懷揣70來兩銀子,劉月容正要走出當鋪,想了想又跑回櫃前。
這小妮子不會又反悔吧。見狀何掌櫃有些擔憂的想到。
卻見劉月容低聲對着何掌櫃說道:“何掌櫃,這玉佩你可藏好了,省得有些麻煩。”
何掌櫃思索了下這話啥意思,忽然臉色大變,待其準備喊住劉月容,卻那還有劉月容的身影。
......
“這何掌櫃也忒不是東西了,之前還說自己誠信生意人。要不是易哥兒說這玉佩肯定不止這價,我們還被矇在鼓裡。”
“關叔,這典當東西,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