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二二年五月十五日清晨。
縣衙後堂內。
“大人,他們往郡城方向去了……”洪彬匆匆來報。
“不知好歹的賤民!”姜縣令罵了句。
見洪彬還有話,劉縣丞開口問道:“還有何事?”
“大人,劉家村有衆多村民相送。”
劉縣丞見姜縣令望了過來,便開口道:“大人,這路途遙遠,劉家村村民也無路引,送不了多遠,咱們讓他們把埋伏點往後挪挪便是。”
姜縣令點頭贊同,劉縣丞便吩咐道:“你騎馬去!”
“屬下遵命!”洪彬說完,一刻也不敢耽擱。
巳時,林易大牛在關叔押送下慢慢吞吞的走在路上,身邊亦是一路相送的村民。
突然後方一人騎馬疾馳而過。
“是洪彬。”關捕頭對於自己手底下當了半年的小捕快可是清楚的很。
對視一眼後,林易大牛提着枷鎖,便和關叔往來時不遠處的小路跑去,其他村民則在劉文的帶領下,繼續慢慢悠悠的往郡城方向走去。
拐進小路,老村正和小兒子早已牽着驢車等候多時。
“莫要多說,快走!”老村正打斷想要說話的三人。
三人拱了拱手,也不多言,關捕頭接過鞭子,便趕着車往漠北的方向而去。
驢車上的林易大牛很是傷感的看着遠處漸漸模糊的身影。
着急趕了幾個時辰的路,已到山陽縣交界處,大黑驢早已累得直喘氣。
前方不遠處劉武牽着驢車,和劉月容小牛二人亦是等候許久。
“時間緊迫,別說什麼客套話。快換車。”劉武催促道。
匆忙換了驢車,關叔繼續揮着鞭子,載着劉家三姐弟和林易便往漠北方向而去。
原本不願劉月容小牛跟着去的,奈何劉月容決心已定,若是不肯,便和小牛自己去尋他們。
衆人勸不住,只能無奈答應。關叔則趁着躲開姜縣令劉縣丞二人耳目之時,給劉月容小牛辦了路引。
“關叔,關嬸那邊呢。”林易坐在車上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讓你關嬸回關家村,往後就待村裡做鹹鴨蛋。縣城的小店面以後找個時機賣了便是。”關捕頭回道。
“都是我們害了你,對不起,關叔……”大牛忍不住哭了起來,劉月容和小牛也是抹着眼淚道着歉。
關叔哈哈大笑,說道:“當年要不是你爹,說不定我這條命早就沒了。”
“關叔,這話怎麼說?”林易雖是傷感,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我就給你們說說!”關捕頭說完,幾人側耳傾聽起來。
“當年我還是個小捕快,這縣裡啊,也還不是姜縣令他們,那時年輕不懂事啊!……因着這事,你爹的秀才功名也沒了……”
“要不是你爹散盡家財,估摸着我也是流放,那還能當捕快……可笑的是,你們可知那被調戲的姑娘最後如何了?”
“如何了?”
“知道那是勳貴之子,那姑娘心甘情願嫁給那貴公子當了第九房小妾。”
……
“關叔,這臉上的字真能去掉?”
“關叔,大牛他怕娶不到婆娘。”
“哈哈,這還得十年苦役,你就想着婆娘。關叔還能騙你不成。匡牢頭和你關叔好着呢,再說了收了錢還能不辦事?給你們刺字用的墨水可不一般,過些年就消了。”
“那成,嘿嘿!易哥,也不知道當時誰叫的跟殺豬一樣。”
“去去去,對了,大牛,你得和小牛一樣改口叫我姐夫纔對。”
“那可不成,等你和我姐成親了再說。”
“大牛啊,你現在還是改口吧!”
“關叔,憑啥?”
“憑你姐現在和我是一家,你家只有你和小牛了。”
“易哥兒,讓我辦路引的時候,把這事也辦了。”
“那……成吧!”
“那還不叫姐夫”
“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