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南縣沈氏糧行糧店會客廳上，胖子有些不耐煩的探頭道：“易哥，這都大半個時辰了，沈家的老頭還真是不給面子啊！”
林易笑了笑道：“等吧！”
不多時，年近六十的沈家家主沈大海在自家孫女攙扶下，拄着柺杖，來到會客廳。
“對不住了，人老了，腿腳不利索，倒是讓二位久等了。”說完，沈大海健步來到主坐上，吩咐夥計重新上茶。
胖子鄙夷的看了眼老頭子，這還腿腳不利索！
“小子長孫德，這是我師兄林易，我們今日來找沈掌櫃的談樁生意。”
十六歲的沈瑩瑩站在沈大海身後，略帶調笑的語氣道：“聽說長孫二公子這次運糧碰到匈奴騎兵，損失了幾千石糧草，可是要買糧的？”
“休得無禮！”沈大富假意呵斥完，又對着二人道歉：“小孫女無狀，還請二位見諒。”
看着俏麗的小妮子，胖子有些不滿。
“有什麼生意，不如二位說說吧。”沈瑩瑩直接開口道。
見小妮子滿不在乎的口吻，胖子有些不滿的反問道：“這生意你個小丫頭能做主？”
“自然！”沈瑩瑩說完，看向自己爺爺。
老頭子自是不會在此刻拆自己孫女臺，道：“老朽年邁，過兩年這生意的事，都會交給她打理……”
林易胖子二人倒是有些意外。
“易哥，這事你來談吧。”胖子對這不懂事的小妮子可沒啥好感。
“成！”林易也不想多浪費時間，拿出之前擬定的契約交給沈瑩瑩，又取出肥皂香皂詳細介紹。
“這肥皂香皂真如你說的成本如此低廉？”沈瑩瑩有些難以置信，又問了一遍。
“自然，合同上也已將此詳細附在末尾。”
沈瑩瑩又詳細看了看所謂合同的契約，就此打消疑慮。
沈瑩瑩將契約交給自己祖父後，笑了笑說道：“這合作自然可以，不過這契約上所說分成我沈家不同意。”
“我沈家要六成，不過也不會讓你們吃虧就是。”
“這六千石糧食，我沈家可以贈予二位，不計算在內。這資金工坊等我沈家也全都出了。”
“長孫二公子也無需出資，如今這京城的飄香樓卻是閒置，希望長孫二公子可以割愛轉讓，我們沈家也願意再拿出三萬兩……”
雖然被趕出京城，飄香樓也停業，可那也是長孫德的心頭肉，雖然名義上是他自己的，可卻是和三皇子合夥，前前後後花了十幾萬兩。
“哼！”胖子輕哼了一聲，和林易對視一眼。
林易領會其意，二人起身道：“既然沈家對此生意不感興趣，恕我二人冒昧打擾了，告辭！”
說完便轉身離去。
沈瑩瑩愣住了，很是尷尬，自是以爲這長孫德急需糧草，再說這飄香樓自己給的價位也不算太差。
沈大海卻是急了，慌忙起身追回。
“二位請留步，老朽孫女不懂事，胡言亂語，我看這契約很是公道！咱們進去再詳細談談，如何？”
胖子見沈大海很有誠意的挽留，又故意指着沈瑩瑩說道：“還是她來談？除非換個人談！不是我說啊，沈掌櫃，你這小孫女真不會談生意！若還是她，這還是算了吧！”
“不會，不會，老朽和你們，咱們詳細談談！”沈大海拍着胸脯保證到！
看到小妮子被氣的小臉通紅，胖子很是得意的對其笑了笑，和林易重新進屋。
……
其後一切順利，按着契約幾人簽了字，胖子心滿意足吩咐王副尉去沈家糧店的倉庫取糧。
走前，胖子又故意說給沈瑩瑩道：“易哥，你說的那個香水的生意，可比這賺錢，沈家的大小姐也看不上，要不然咱們下次換個商行吧。”
“長孫二少爺說笑了，瑩瑩還不給長孫二少爺道歉！”
“對不起！……”
……
“爺爺！你幹嘛直接答應他們？”送走林易胖子二人，沈瑩瑩餘氣未消，開口問道。
沈大海放下茶杯，淡淡道：“你是不是覺得長孫德這次押送糧草有失，肯定急着要糧草？”
“自然！難道不是麼？”沈瑩瑩肯定到。
“長孫德這次雖然押送糧草有失，不過人家可是斬殺了一百多匈奴騎兵。”
“若是其他將軍，這次不但不會有懲罰，還會有褒獎。”“戶部尚書這次把他趕到漠北，長孫家和裴家有舊，裴雲煥將軍，肯定會幫着磋磨磋磨那小子。長孫德最多也就捱上幾軍棍罷了。”
沈大海喝了口茶，又道：“你從小跟着我身邊，這門生意，你也看出來了，可以說日進斗金。所以你就想着多佔一些？”
“嗯……”沈瑩瑩被直接道出小心思，小聲回道。
“糊塗！你這是被眼前的利益矇蔽了雙眼！你以爲他二人爲何擬定契約而來？楚國可不止咱們一家商行！他們看上的也不是咱們商行，而是咱們背後的裴家……”
“還有這分成，長孫德三成，林易兩成，沈家兩成，長孫酈三成。雖然最後長孫德把這飄香樓作爲入股，租借給我們，長孫德卻是分出一成的股給趙清。”
“趙清和長孫酈，你可知道是誰？”沈大海壓低聲音問道。
“趙姓是國族，長孫德和三皇子交好，莫不是三皇子？”
交好？沈大海心中鄙夷，哪是交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三皇子年紀較小，卻被長孫德帶壞成了紈絝，連去青樓都是長孫德帶着去的。
沈瑩瑩又猜測問道：“長孫老太爺雖然姓長孫，還沒跟太祖皇帝起事前，聽說是長孫家的贅婿，算得上童養夫。爺爺，這事是不是真的？那長孫酈可是長孫德的祖母？”
“那趙清，正是那三皇子，長孫德把這飄香樓租借給我們，卻是給三皇子一成股，也算是警告我們，別打飄香樓的主意。”
“長孫老太爺那事是真的，這事也沒有什麼可忌諱的，老一輩的都知道。”
沈大海又壓低聲音道：“長孫酈乃是當今皇后的名諱！”
見孫女先是吃驚，隨後恍然大悟，沈大海滿意的說道：“所以這份契可是再合理不過了。”
“這契，長孫二少爺可想不出來，估計是那叫林易的小子想出來的。”沈大海想了想，便叫來糧店的掌櫃，吩咐道：“去查查那林易什麼來頭。”
糧店掌櫃回道：“大掌櫃，上次他們進城，還有上百個匈奴人的頭顱，我就讓夥計打聽了一些消息，這次長孫二少爺遇到匈奴騎兵，便是那林易指揮禦敵的……”
沈大海頗爲驚訝，想了想，問道：“那林易可曾婚配？其他的，你也去打聽清楚些。”
“這個就不知道了。我這就去打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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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瑩瑩慌了，抓着沈大海的手臂問道：“爺爺那光頭，臉上有疤又有字，肯定是個囚犯，長得比那長孫德還醜！你不會……”
“沒有！沒有！莫搖了，爺爺這把老骨頭都散架了，只是隨口問問，長孫德倒是不錯，雖然胖了點，可是長得不錯，還頗有經商之才……”
“爺爺！我不理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