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一路向南,雖然又遇上了兩名六大門派的弟子,厲同也不再停頓,直接飛過去。
到了天台山青玄門的山門之前,厲同才停下來收起飛舟,帶着那精靈女子和懷中的小兔子打開山門大陣,拉着精靈女子飛了進去。
“你們門派組織就建立在這裡?這座山可真大!”精靈女子在口中說道。
厲同並不理會她,依舊向前飛去。
精靈女子回頭,看到已經恢復如初,看不到任何打開痕跡的護山大陣,又驚訝地叫了起來:“好強大的法師陣!我還以爲這裡什麼都沒有……”
一個外門弟子和厲同交錯而過,詫異地看了一眼厲同和他身旁大呼小叫的精靈女子,有些疑惑地飛了過去。
厲同便回過頭來,對精靈女子吩咐道:“不許出聲。”
精靈女子頓時大感悻悻,心中暗暗想道:“這個可惡的傢伙吹噓這裡面和他一樣的築基境界武者有很多,那豈不是說這裡有很多大魔導師?這明顯是極爲可笑的謊言,我一定要拆穿他!”
厲同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麼,帶着精靈女子來到青玄門那十多丈高的大殿之外,對門口的看守弟子道:“請通稟師祖,厲同在外修行一年回來,求見師祖。”
那看守弟子聞言,也還記得厲同的名聲,便進去通稟了一聲。
過了約有一炷香時間,厲同只感覺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憑空裡面冒出來,在自己身上掃了一眼。
然後那看守弟子便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大殿,對厲同說道:“師祖傳下口諭,這次不見你,你去找掌門彙報情況便是。”
厲同微微訝異,心中暗想:剛纔那一道突然探尋出來卻又叫人難以發現的目光應當便是宮師祖正在查看自己,既然願意查看自己,爲何又不願意見自己?難道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正想着,那看守弟子又說道:“師祖還說,業精於勤荒於嬉,你需要謹記。”
厲同這才瞭然:原來是宮師祖見到自己外出一年,修爲居然毫無寸進,因此查探了自己的修爲之後便不願意再見自己。
不過,即便是宮師祖又豈會知道厲同的難處?
如今的厲同修爲上並無任何阻礙,更沒有任何因爲歎羨富貴榮華而放鬆自己的修煉,他需要的是一筆靈石,一筆數目龐大到讓宮師祖都難以想象的靈石。
若是真能夠得到這麼多靈石資源,厲同不僅可以成爲一個天才,更可以成爲一個絕無僅有的恐怖天才。而厲同如今恰恰沒有這些靈石,便只能做一個修爲前進舉步維艱的庸才了。
不過這種事情關係到厲同的修煉,也關係到厲同的修煉功法,厲同也不會和宮師祖多做解釋,只是低頭應下,表示自己接受了教訓,隨後便帶着精靈女子一起朝着掌門郭嵩陽的居處行去。
到了郭嵩陽居處,厲同才知道郭嵩陽恰好有事情外出,厲同無奈之下便去拜訪還算熟悉一些的趙全海和藍雅芝兩人。
一問之下,趙全海跟着郭嵩陽一同外出了,厲同到頭來也只能找到藍雅芝一人。
將手中進出青玄門的令牌和藍雅芝交接了,厲同又把這一年以來的事情挑揀能說的說一說,卻不料藍雅芝居然聽得頗爲有趣,注意力集中在了厲同帶來的精靈女子身上。
“你是被他從極西之地掠來的?你們極西之地真的存在神靈?”藍雅芝問道。
說起來神靈,精靈女子的表情便變得十分鄭重:“不錯,極西之地有兩位真真正正存在的神靈,月之女神是我們精靈和一些矮人信奉的,而光輝戰神卻是卑鄙的人類和粗魯的獸人信奉的。”
“真正存在的神靈?”
藍雅芝沉吟一下,忽地面露微笑:“這個說法倒是很有趣。你是見過神靈戰鬥的人,給我描述一下如何?”
精靈女子神色肅穆:“榮幸之至。”
說罷之後,她輕聲開口,聲音如同吟唱歌曲一般,帶着舒緩的小調:“從古至今,月光下從未容忍罪惡。月之女神的榮耀啊,庇佑着你的子民……”
“光輝戰神自稱代表了太陽,但若是沒有了月之女神,他的光輝也不過是污水溝裡的抹布……”
藍雅芝有些意外,打斷她道:“不要說這些無用的,也不用唱歌,只要告訴我兩個神靈是怎麼戰鬥,互相之間又使用了怎樣的法術便可以,你也可以跟我描述一下兩個神靈的外貌。”
精靈女子有些不悅地看了藍雅芝一眼,有些責怪她打斷了對於神靈的讚美詩歌,不過考慮到厲同就已經是大魔導師的實力,這個藍雅芝的實力只會更加恐怖,她很明智地迅速收斂了自己的不悅。
雖然如此,藍雅芝身爲一個武道金丹強者又豈會一無所覺?
面上含笑,藍雅芝看向厲同:“你這俘虜怎麼沒有調理好?什麼樣失禮的事情都會做?”
厲同微微低頭:“藍師叔請見諒,她本來就是極西之地的荒蠻野人,我又沒有好好教給她禮儀,才叫她現在這樣不知進退。藍師叔若是願意懲罰,那就請動手就是。”
聽到厲同這麼說,精靈女子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神色有些慌亂,不過她以往身爲精靈女王的那一點威儀和傲骨還在,卻也不會一下子被嚇壞了。
藍雅芝笑吟吟地看着她,微微搖了搖頭:“算了吧,她這副小身板也就是後天武者,我一動手她命都沒了,還怎麼問她話?那精靈女人,好好回答我的話罷,再敢那副模樣,我可不饒你了。”
精靈女子連忙點頭,稍作思索,對藍雅芝回答道:“月之女神的模樣和光輝戰神的模樣我們是看不清楚的,只知道光輝戰神是使用戰錘的,而月之女神是使用一條雪白的月光……”
藍雅芝聽到這裡,頓時啞然失笑:“果真和她有關!什麼雪白的月光,根本就是一道白色長綾!”
聞聽這話,厲同頓時愕然:“藍師叔,莫非你知道這月之女神是誰?”
精靈女子卻是大喜道:“你知道月之女神?你見過月之女神?”
藍雅芝微微一笑:“見過的確是見過,聽到你們極西之地信奉神靈,我就猜到了幾分,聽到他們兩人使用的兵器,我就更加確定了……”
“那光輝戰神是誰?月之女神又是誰?”厲同驚訝地問道。
藍雅芝頓時笑了起來:“答案就在你眼前,你還看不見麼?”
厲同感覺莫名其妙,低頭說道:“還請藍師叔指點。”
那精靈女子更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着藍雅芝很鄭重地叩頭,哀求道:“請這位偉大的藍大人一定要告訴我月之女神的下落!我們精靈存活的意義就是爲了月之女神的榮耀,我……我願意用一切來換見到月之女神的機會!”
藍雅芝再次笑了起來:“厲同,你這俘虜實在應該教導一番了!你還沒發話,她就便搶在你前面,還口口聲聲要獻出自己的一切。這樣大膽的奴僕,我還從未見過。”
厲同淡淡看了精靈女子一眼,說道:“藍師叔教訓的是,回去叫人教教她。”
藍雅芝輕聲笑道:“又叫我藍師叔……這樣吧,你若是叫我一聲藍師伯,我就告訴你一個線索。有了這個線索提點,你想必馬上就能夠知道月之女神和光輝戰神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厲同訝然:“藍師叔,這藍師伯的稱呼有什麼意義麼?爲何還要特地叫我叫一聲?”
“沒什麼意義,只是許久不聽,有些想要再聽聽了。”
藍雅芝笑着說道,也不知她爲何這麼愛笑,厲同很少見她面上不帶笑容。
厲同沉吟了一下,開口道:“藍師伯。”
藍雅芝帶着笑容答應了,也說出三個字來:“上仙門。”
厲同微微吃驚,心中有些恍然的同時又有些迷茫——恍然是因爲,六大門派若是有人和神靈之事聯繫密切,那必定就是上仙門。這極西之地信奉神靈的事情,聯繫到上仙門身上實在是不叫人感覺到任何意外。
然而,厲同迷茫卻也是因爲上仙門這個答案。
上仙門一貫的手段是祈禱神靈,祈求神靈上身附體,然後借用神靈的神通來戰鬥。而藍雅芝語氣之中卻又隱隱透露了月之女神和光輝戰神二人她竟是頗爲熟悉,似乎這月之女神、光輝戰神兩位神靈本身就是上仙門的人一樣……
若真是如此,是上仙門的人真正成爲了神靈?還是假借着神靈的名義來假扮神靈?
厲同想到這裡,心中便有了自己的判斷和答案。
只怕根本就是上仙門的假扮神靈吧?
如此說來,極西之地的精靈、矮人、獸人、人類等種族倒是都有些可憐了,居然被上仙門這樣戲耍於手掌之中。
“藍師叔,”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厲同又問道,“若真是如此,月之女神的真實修爲要有多高?上仙門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藍雅芝微微搖頭,笑着說道:“這就是不可說的事情了。你也不要多言了,帶着你這不聽話的俘虜退下去吧。”
厲同見她已經決意不肯再說,無奈之下也只好點頭應是,帶着精靈女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