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回來了?”
厲同回到自己小院,聽到消息的雜役老丁一家在門口都在門口等着他。老丁和丁雲兩人在前,丁倩扶着被廢去了武功的趙紅娘在後,俱都對厲同行禮。
厲同微微頷首:“都進來說話吧,我正好有事情要問你們。”
老丁聞言,心中頓時一跳,感覺有些不安。
厲公子從外面回來,怎麼反倒是這樣說話?反倒有問題要詢問我們?據他了解,厲公子應當並不是那種無緣無故也要細細盤問別人的人。
也就是說,這其中定然有什麼緣故叫這位下手果斷的公子要詢問自己一家。
老丁心中的不祥的預感越發濃重。
進到屋內,厲同開口問道:“我離開青玄門之前的兩個多月時間,飯菜都是如何做的?”
飯菜?老丁大吃一驚,想到一種可怕的可能,轉身對丁雲和丁倩兩人厲喝道:“你們兩人!我叫你們給公子送飯菜,你們該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公子的事情吧?”
丁雲和丁倩頓時大感冤屈,都連忙出聲辯解。
厲同擺了擺手,目光掃視着他們兩人:“我倒是不太懷疑你們兩個,我就想要知道你們給我送飯菜的時候是個什麼過程。”
丁雲連忙說道:“我們給公子送飯菜,基本是前一天定好飯菜的食譜,給雜役們勞作的伙房送去,第二天到了固定時間將飯菜去伙房要來,然後給您送來……”
厲同聞言,頓時微微頷首,對老丁一家和氣了一些:“原來如此,怪不得能夠順利對我下毒,這個過程本來就是漏洞百出……”
老丁一家聞言,確定厲同的確是中毒了,頓時都有些後怕:這也就是厲同還多問幾句,若是一句不問就把他們全家都殺了,他們全家才叫做冤屈。
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老丁忽然想起一件事,對厲同說道:“公子,此事雖然不太好查,但是卻也不難查出來隨時直接下毒的人。”
厲同聞言,不由地精神一震:“哦?你還有這個辦法?”
老丁重重點頭:“不錯,公子可曾記得你的飯菜未必頓頓都用?而且用餐之次序也要看你修煉功法到何時,甚至有時午時用早餐。若是你不用,纔會留給我們家。那個人若要精確下毒,不打草驚蛇,不將毒藥誤用在我們身上,就必須知道哪一頓是公子必定會用的飯菜。”
“而要想知道這一點,就必定是一個經常和丁雲或者丁倩說話,有意無意之間喜歡以公子爲話題的人……”
“啊——”
老丁話還沒說完,丁倩便先驚呼一聲,臉色變的煞白。
厲同和老丁頓時會意,一起朝着她看去,老丁厲聲問道:“是誰打聽的這些事情?你怎麼這麼傻?怎麼這種事情也會和別人說!”
丁倩面無人色,喃喃說道:“我以爲她說的是真的,她說她很喜歡公子,希望也跟着公子做個雜役。我相信了他,還說找個機會幫她對公子說一說……”
“她叫什麼名字?”厲同冷聲問道。
“她叫張豔,已經兩天沒來找我了,我今天上午去找她,也找不到她了……”丁倩低聲說道。
“失蹤了?”厲同冷聲問道。
丁倩不敢回答,老丁、丁雲和趙紅娘也都默然,不敢出聲。
沉默片刻,厲同揮了揮手:“行了,既然如此,那此事就過去。你們都繼續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吧,至於想對我下毒的人,我倒是也可以猜出來一點端倪。這種事情說起來也不需要證據,我認爲是他就足夠了。”
老丁微微點頭:“那我們就下去了,還請公子萬萬小心爲上。”
厲同微微頷首,老丁一家便退了下去。
招了一下手,雪白的小兔子從地上跳起來站在厲同的手掌上。
“他們沒有說謊吧?”厲同淡淡問道。
小兔子點了點頭,示意厲同可以放心,厲同這纔打消了對老丁一家的懷疑。
休息小半日,盤膝而坐,厲同繼續修煉自己的功法。
又過了兩日,那封靈丹的作用過去,果真回饋給厲同許多能量,厲同也趁着這機會將自己剛突破不久的先天五層之後的丹田給填充了將近一半。
不過比起來已經比丹田容納先天氣芒更多的穴竅,這些回饋的能量也不過是省了厲同差不多一個月的修煉時間罷了。
接下來,厲同繼續修煉《神體訣》換血換髓和《紫煙九竅決》的功法。手中雖有趙全海和藍雅芝給的二十四塊靈石,一時半刻之間卻並沒有急着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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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此事?”
一箇中年男子揹負雙手,站在鍾元派大殿中央最上首,吃驚地問道。
“師尊,弟子絕無隱瞞之處!”蕭師妹冷着臉沉聲說道,“那叫做厲同的弟子,的確已經煉過皮肉和五臟,已經開始換血了!他之前可未曾加入我們鍾元派,也沒有老師指點,能夠達到如此地步,絕對是天資縱橫!”
李師兄也道:“師妹說的不錯,那厲同怎麼看都是咱們鍾元派的弟子。可惜青玄門死活不肯鬆口放人,還說是他們師伯的吩咐……”
那中年男子聞言,不由地冷哼一聲:“姓宮的那混賬!若說是別的人,我還能和對方商量。那姓宮的一貫和我看不順眼,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還真的做的出來!”
“那……師尊……我們應該怎麼做?厲同的天賦遠遠勝過我和李師兄,若是就此放棄,實在太過可惜!”蕭師妹開口說道。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怎麼做?好做!姓宮的那傢伙不是損人不利己嗎?不是寧可毀了這個鍾元派的天才也不讓我們得到嗎?我就不信了!那厲同也是先天武者,最多十年就要達到築基境界。”
“六大門派老祖宗定下的死規矩,築基境界武者去十萬大山斬一頭妖獸回來……到時候,我們就是明搶了,我看他姓宮的又能奈我如何!”
李師兄頓時歡喜說道:“這樣倒是個好辦法!”
蕭師妹卻沒有多少歡喜神色,冷着臉說道:“可惜厲同這天才,竟要荒廢十年之久,青玄門的門戶之見實在害人不淺!”
他們的師尊卻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冷哼一聲,目光穿透大殿,投向了更遠處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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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間,一個消息在青玄門內傳遍了,叫外門弟子和雜役們都大吃一驚。
新入門的外門弟子厲同,竟然以先天層次的修爲強行擊敗了符甲派和上仙門兩派天才弟子,獲得了六大門派入門比試的第一名!
符甲派和上仙門那兩名天才弟子可都是有着築基境界的實力,一點不比任何一個築基境界一層的外門弟子差,居然被這個先天層次的厲同硬生生擊敗了。
不少人聽說了事情始末之後都不免有些難以置信:“這是講故事還是說傳奇小說?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待到確定這件事的真僞之後,頓時便有不少人想要打探一下厲同行蹤,想要和厲同說上幾句話。
而厲同早已經深居簡出,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作修煉,他們的想法也只得就此落空。
“大哥!怎麼會這樣?”
勾理的房間內,勾別咬着牙對勾理問道。
“我們不是對他下毒了嗎?用的那個叫張豔的女人頭髮,那一天還是我親自上去把那婊*子給幹了個死去活來,厲同怎麼會不受到影響?”
勾理也皺着眉頭,思索片刻之後說道:“我也很奇怪,張豔的頭髮,是我親手拔下來用藥的,這相思藥應該是沒有什麼差錯。難道那一天的飯菜厲同沒有吃?那也不對,張豔事後求證過,那頓飯菜厲同的確吃過了。”
“我們沒有用反應劇烈的毒藥,只用了這幾乎不可能被察覺的相思藥,厲同肯定也不會察覺到異常……”
忽地,勾理一擊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煉體功法!是煉體功法救了他一次!”
勾別愕然:“煉體功法?”
“沒錯!”勾理說道,“你想想,這幾日以來衆人傳說厲同的本事最多的一句是什麼?是身體強悍,別人拳打腳踢甚至用兵刃和符紙都難以傷害到他……對於他來說,那相思藥發作的副作用說不定被他強健的身體抵消的近乎沒有!”
勾別聞言,頓時驚叫一聲:“啊?這樣都傷不到他?那他豈不是根本不怕毒藥?我們應該怎麼對付他?”
勾理看了勾別一眼,再度沉吟起來。
過了片刻之後,他神色一狠:“這厲同現在活着,我們兄弟就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本來郭師伯看中,我不想選這種辦法,但是目前看來,若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收拾了厲同,就只能去找那個人了。”
“那個人?”勾別疑惑道。
勾理點頭:“對,郭師伯若是知道了,肯定不會讓我去接觸的那個人。這個人,對於許多外門弟子來說都是禁忌,提都不敢提起。”
勾別心中更是驚訝:“他是誰?”
“剛入門之時,在那一次的入門弟子中排第二,後來卻把第一逼的生不如死的可怕人物。”
勾理沉聲說道:“他的名字叫做,江流鶴。現在已經是十名內門弟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