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拍打着樑雋邦,“快,快把我放下來!”
樑雋邦擰眉,“怎麼了?這麼着急。你說你不是自己來的?那是跟誰一起來的?”
“哎呀!”早早敲敲自己的腦袋,“你看我這腦袋……都怪你,要不是你氣我,我也不會忘得一乾二淨!你看我這樣,是自己能從鳳城跑到長穗來的人嗎?”
樑雋邦抱着人,搖搖頭,“所以,你是?”
“小璃啊!”
早早皺着眉,不知道怎麼跟他說起小璃,事實上,她對小璃知道的也不多。
“小李?”樑雋邦聽岔了,立即不高興了,“又是哪裡惹的債?”
“啊呀!”早早哭笑不得,“什麼小李?是小璃啊!女孩子啊!是個很酷、很帥的女孩子,嗯……跟你比起來,也許都不差的。”
聽她這麼說,樑雋邦立即想到了一個人。
“你說的這個女孩,是不是戴着口罩帽子,個子很高、身材很瘦?嘖,怎麼說,她行動起來就跟沒骨頭一樣?”
“嗯?”早早一愣,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看不見啊!不過,聽你的形容,小璃應該是這樣的。”
隨即又追問,“你這麼說,難道你認識小璃?”
“呵。”樑雋邦笑着搖頭,“大概還沒有你熟,你好歹還知道她叫小璃,我連名字都不知道。上次我能從鳳城安全回來,應該也是她出手相助。這麼說來,她是我們的恩人。”
早早卻笑不出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可是現在怎麼辦?她幫了我們,她自己好像陷入了危險。”
樑雋邦濃眉一蹙,“我沒在酒店看見她,她不是自己走了嗎?”
“不是啊!”早早使勁搖頭,口氣不無擔憂,“她被龍勝帶走了!就是那天你來酒店找我的前腳,她是怕我被抓走纔會跟龍勝走的。”
“龍勝?”樑雋邦不解,“龍勝爲什麼要帶走她?她和龍勝認識?有仇還是有舊情?”
“這個……”
早早遲疑了,想着那天聽到的隻言片語,並不好確定。
見她愁眉苦臉的,樑雋邦擡手揉揉她的腦袋,“別想了,那個丫頭,啊……小璃,你也知道小璃有多本事,她就算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龍勝根本都不會在她眼裡。”
早早還是不放心,“怎麼能不擔心呢?龍勝再怎麼草包,也是龍家大少爺,手下那麼多人,小璃只是一個人。都怪我,我當時只顧着害怕了。雋邦,我們……”
“知道了。”
樑雋邦握住她的手,忙着安撫道,“我會往鳳城打探她的消息,你就別操心了。”
“……嗯。”早早慢吞吞的點點頭,實際上還是放心不下。
樑雋邦心頭也是充滿了疑惑,一個身份神秘的女孩,手上卻好像掌控着很多東西,重點是,他們素不相識,一味的幫他們……如今又被龍勝帶走,這背後究竟有什麼隱情?
“對了!”
早早突然想起來,“雋邦,我不知道我感覺對不對,我覺得,那個龍勝,好像……很喜歡小璃的樣子。”
“啊?”樑雋邦訝然,這一點着實讓他吃驚。想了想,“如果你的感覺是對的,那這個小璃就好找了。”
“嗯?”早早不是很明白。
“呵呵。”樑雋邦擡手將她身上的衣服緊了緊,擡頭看看落下去的夕陽,“太陽沒了,風也大了,我們回去。”
“噢。”早早點點頭,被樑雋邦拉到了背上。
樑雋邦一路揹着早早,她這一天就沒走過幾步路。
“雋邦,你以後都這麼揹着我嗎?”早早心裡甜甜的,越看愛人越滿意。
“好啊!”樑雋邦不甚在意,帶着笑意答應。
早早眯眼笑了,“那我的腿還拿來做什麼?會不會退化啊?”
樑雋邦回頭看她一眼,笑的不懷好意,早早是看不清,否則鐵定給他一巴掌。
樑雋邦湊過去蹭蹭她的臉頰,低聲說道,“退化可不行,沒腿怎麼夾我的腰?”
“……”早早一愣,羞臊不已,擡起手掐他的脖子,“你不要臉!滿腦子都是不乾淨的東西。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現在怎麼變成禽獸了?我掐死你算了……”
“啊……”
樑雋邦配合着她大叫,“謀殺親夫啊!”
主臥更寬敞,但清冷了些。樑雋邦的體質並不需要太旺盛的暖氣,不過現在早早來了,他只好命人把主臥的暖氣也燒旺了。
暖氣升上來之前,樑雋邦生怕早早再受凍,裹着幾層被子不說,還充當了人形毯子,把早早圈在懷裡,兩個人七點鐘就上了牀。
“哎。”早早戳戳樑雋邦的胸肌,“你這麼早就睡?不用去忙啊!我怎麼感覺你在偷懶?”
樑雋邦把人往懷裡攏了攏,回答的很坦然,“我本來就是在偷懶,忙什麼?我不去。忙這麼多,就是爲了摟着你,現在已經摟着你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才懶得管。”
這話聽着昏庸,可卻是女人最愛聽的。
早早心情好的親了親他,“嗯,我們睡覺。”
房間裡暖和起來,樑雋邦到了熱水喂早早吃了藥,又摟着她,哄她睡着,看看時間還早。現在長穗這種情況,他自然是不能高枕無憂的。
小心翼翼的拿了大衣披上,出了房門,手下已經在等着。
“樑少爺。”
“嗯。”樑雋邦點點頭,“去書房。”
今天一天,樑雋邦都把時間耗在了早早身上,堆積的事情很多,幸而盛家的人都是得用的,很多他們能處理的都處理了。即使如此,樑雋邦也着實忙了一陣。
‘咚咚’,書房門被敲響。
“進來。”
“樑少爺,在警戒線抓到可疑的人。”
這種事最近並不少見,多半都是他們自己處理就行,但這次既然報上來,樑雋邦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立即坐直了身子,“誰?”
“樑少爺,您還是親自過去看看,屬下並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樑雋邦心頭一凜,點了點頭,“走。”
深夜,樑雋邦驅車前往警戒線。
那個所謂的可疑的人,已經被關在哨崗房裡。
推門進去,樑雋邦看到燈光下坐着的人,甚至都沒有一絲驚訝。其實,在找到早早的時候,他就料到這個人會來了。現在纔出現,比他預料的晚了些。
“哼。”
樑雋邦走過去,手下替他拉開椅子坐下。
龍騰臉上帶了傷,頭髮也很亂,是剛纔被樑雋邦的人招呼的。
“樑雋邦,我不想跟你說廢話,我只想知道,早早現在安全嗎?”龍騰雙手被銬着,二爺的氣場在這裡一點也彰顯不出來。
樑雋邦沒說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隨手抄起桌上的瓷杯,揚起來照着龍騰的腦門‘嘭’的就是一下!這麼一下,周遭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了。樑雋邦身上,殺意畢現!
龍騰閉着眼,額頭上流下兩股濃稠的鮮血。
“你以爲這是哪兒?”樑雋邦咬牙,冷眼看着龍騰,“你給我看清楚了!這裡是長穗,不是鳳城!你連鳳城都沒站穩,還敢來長穗跟我放肆!”
這一瓷缸下去,並沒有解了他的心頭之恨!
坦白說,樑雋邦此前對雷耀輝也沒有過這樣憎恨過!雷耀輝畢竟是早早的救命恩人,早早畢竟是他從雷耀輝手裡搶過來的!
但是,這個人……龍騰呢?他當做兄弟一樣,卻被他插了一刀!
樑雋邦單手一伸,將桌子劈到了一邊,‘嘩啦’一聲撞到牆壁上。他迅疾伸出手拎起龍騰,狠狠摜到地上,擡起軍靴踩在他臉上,“飛鷹?你倒是飛一個給我看看!”
龍騰毫無防抗之力,也不想爭辯,執着的問着,“早早、早早安全嗎?她,眼睛、耳朵有沒有好一點?”
“你他媽……”
樑雋邦氣極反笑,“你智障啊!”
龍騰趴在地上,許久笑了起來,“我恐怕是,我跟着你、也跟着她,這麼長時間了,她好不好,我都看到了……沒錯,我對她動了野心!男人想要得到自己喜歡的東西,這是本性!”
“放屁!”
樑雋邦怒不可遏,擡起腳要跺下去。
“樑雋邦!你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沒錯,你是掌控了長穗,可是……你也去不了別的地方!”龍騰高升喝道,阻止了他這一腳。
樑雋邦收回腳,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你得選一個人,你要回帝都,不是嗎?”龍騰輕笑,他已經被樑雋邦折騰的夠嗆,那張臉青紫一片,說話都要抽氣。
樑雋邦譏誚道,“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小飛鷹,我揚名立萬的時候,你還沒出師呢!”
“呵呵……咳咳!”龍騰疼的皺眉,笑着笑着又咳嗽了起來,“我知道你不會再信我,不過,樑雋邦,對你來說,我是不是最好掌控的?你這個時候,換個人,想要那麼容易捏在手心並不容易。”
樑雋邦一怔,這話倒是不假。
他眯起眼,“你會這麼好心?”
“當然不。”龍騰咳着,“咳咳,我要見早早,我只要見她一面,我有話要跟她說!這是我……最後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