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她瞥了一眼角落裡的監控,眼神深了深。
一個小時後。
“薄少!你堂妹也太不厚道了!”
總統大套房裡,薄景遇面對着rose的盛怒,不厭其煩的聽着她的嘮叨:“辭兮出去化個妝的工夫,你堂妹就進房間把禮服給燒了!”
聽到這個消息,薄景遇有些意外,眼眸壓了壓:“你確定是薄舒然做的?”
“監控裡,就她一人進過房間,除了她還有誰?”rose臉色格外的猙獰,想到薄舒然會用這種無恥的方式,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去哪兒找禮服?”
薄景遇微微頷首,眸光深沉。
房間裡,顧辭兮看着自己被毀掉的禮裙,雙眼寡淡。
rose氣勢洶洶的衝出去,說是要討個說法,她倒是心情格外的平靜,彷彿與她無關。
從昨天晚上原來的旗袍禮服丟了開始,她就內心一直隱隱不安,總覺得今天不會順利。
等化完妝回來,看到禮服被毀掉,她原本提着的心忽然放鬆了下來。
彷彿這一切,她早就有所預料。
現在追究是誰做的已經沒有必要,這本來就已經是rose準備的plan B,如今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措施,可以挽救現在的局面。
不穿禮服出席,就等於根本不尊重老太太,別說是想要拿到代言了,估計進入會場都夠嗆。
這個時候,只有缺席這一次的晚宴,纔是最好的體面。
她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忽然咧嘴笑了。
顧辭兮早就習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過了一會兒,rose垂頭喪氣的回來,就看到顧辭兮一臉平靜的坐在椅子上玩手機,情緒平靜如水。
“辭兮,你……”原本回來的路上,rose想了許多安慰的話,可是看到她本人一點不在意的模樣,她原本那些話都止在了喉嚨。
rose看了顧辭兮一眼,輕聲道:“你不難過嗎,本來你可以穩穩的拿下這個代言的,現在只能失之交臂了。”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絕對的事。”顧辭兮放下手機,雙眼淡漠。
她看着rose臉上的懊惱,知道她不解氣,於是開口安慰道:“更何況,那些人不惜用手段都要得到的東西,是我不要了讓給她們的。”
這一番話說的雲淡風輕,卻頗有氣勢。
rose被她的情緒所傳染,原本煩躁的心情也平靜了一些,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這次的代言你拿不到,是雲錦行的損失,而不是你的損失。”
“那我們準備回去吧。”顧辭兮頷首,起身準備收拾行李。
既然不打算參加晚宴,那就早點回去休息。
帶來的行李剛收拾到一半,忽然房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這個時候,會是誰過來了?”rose有些疑惑,過去打開了門。
倒是顧辭兮,依舊在牀旁收拾東西,絲毫不在意來人是誰。
“奇了怪了,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就只有這麼一個木頭盒子,不知道誰送過來的。”rose拿着盒子走進來,自言自語道。
顧辭兮隨意的擡眸,看到那個沉香木做的盒子時,她的瞳孔倏地一沉!
“rose,把盒子給我。”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聲線,讓自己不再顫抖,可是眼眶已經有些微微濡溼。
rose一愣,張了張口,注意到顧辭兮情緒的激動,她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是對顧辭兮來說,極爲重要的東西。
於是,她快步走上前,將手裡的盒子遞給了她:“是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顧辭兮雙手接過,死死的咬着嘴脣,不讓自己激動地哭出聲來。
這個盒子,曾是她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寶貝。
她打開,看到裡面熟悉的東西,她瞳孔緊縮,握着盒子的手忽然收緊,眼眶微紅,擡眼看着rose,忽然粲然一笑:“我們不用回去了。”
“晚上,正常出席宴會。”她笑了笑,脣角拼命的上揚,眼眸中帶着淚水,卻分明閃爍着光亮。
顧辭兮撫摸着沉香木的紋路,看着裡面那套旗袍,露出淺淺的笑容。
原來失而復得,會是這種感覺。
——
夜幕慢慢降臨,酒店的會場大門正式開啓,各方賓客開始陸陸續續的進場。
說是老人家的生日宴,但其實是個百家齊放的大舞臺,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雲老太太喜歡清靜,賓客也就沒有太過熱鬧,來賓遇到認識的朋友,也只是湊在在一起小聲地耳語,偶爾有幾聲笑聲,氛圍及其的溫馨。
雲老太太喜歡花朵,會場到處都有着花朵作爲映襯的設計。
會場的一側,放着一架巨大的鋼琴,鋼琴上也點綴着幾朵玫瑰。
穿着黑色燕尾服,白色襯衫的知名鋼琴家正格外沉浸的彈奏着一曲《致愛麗絲》。
熟悉的旋律,從琴鍵上悠悠的淌出,整個會場裡更加的寧和。
薄景遇早就入場,坐在了不怎麼惹人注意的角落沙發裡。
他身子後仰,一雙銳利狹長的眼眸掃視着全場,那張俊美的如同神一般的臉上面無表情,不辨喜怒。
原本有幾個富家小姐注意到了薄景遇,正準備過來攀談幾句,都被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嚇得縮到了一邊去,根本不敢靠近。
就在這時,顧辭兮緩緩入場。
她身穿暗紅色的古典收工旗袍,上面繡刻着精緻的花紋,領口是最特別的水滴領設計,微微露出胸前的一片肌膚,卻不妖豔,透着幾分風情萬種。
腰身收緊,顯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每走一步,都顯露着她高貴清冷的氣質。
不妖、不媚、不纖巧、不病態,身材達到極致的完美,才能夠將這件旗袍的美麗盡顯。
顧辭兮的出現,甚至比會場裡鮮豔的玫瑰,還要明豔。
暗紅色的繡紋旗袍,將顧辭兮本就白皙泛光的皮膚,映襯的更加的惹眼,顯得更加的光滑細膩,吹彈可破。
先是有幾個人被吸引了視線,隨後越來越多的人把視線,放在了款款走來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