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潔拿着毛巾爲顧天牧擦拭汗水,沒有回答小緣的話。
顧爵璽到了主治醫生辦公室,得到的消息卻在他的意料之外。
“顧董的求生意志很薄弱,這也是導致傷口感染的一個很大原因,因爲求生意志薄弱,所以自身抵抗力就很弱。”醫生開口解釋着。
“求生意志薄弱?”說的是他的父親嗎?
顧天牧那個人怎麼會求生意志薄弱呢?
“沒錯。”醫生確定了自己的定論,“雖然不知道顧總家究竟發生什麼,但是顧董現在的求生意志和家庭有很大的關係,不管怎麼樣,還是希望顧總多帶家人來陪陪顧董。”
顧爵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主治醫生辦公室出來的,就好像他無法相信顧天牧會求生意志薄弱一樣。
顧爵璽回到病房的時候,文潔還在。
“醫生怎麼說的?”文潔回頭看着兒子開口問道。
顧爵璽進來之後就一直盯着顧天牧,在文潔開口問他的時候他纔回過神來,“沒什麼,只要退燒就好了,媽,您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守着就行。”
文潔守了一天,確實也累了,所以便沒有反對,便和小緣金叔他們一起回去了。
送走了文潔,顧爵璽在牀邊坐下,看着牀上那個和自己相似的男人。
“欠我這麼多,說走就想走,您不覺得這不公平嗎?”顧爵璽冷笑出聲,可是病牀上的男人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顧爵璽也不再說話,只是一直在看着顧天牧,看着這個他恨了幾十年的人,可是現在卻躺在了病牀上,靠着這些儀器活着。
葉語薇吃過晚飯之後帶着晚飯過來的,顧爵璽依舊在病房看着顧天牧。
葉語薇進了病房,將手中的飯盒放在了桌上,“先吃飯吧。”
顧爵璽點頭,擡頭看了一眼時間,按照醫生說的,他高燒已經快十二個小時了,可是絲毫沒有退燒的趨勢。
葉語薇看着顧爵璽吃飯,去浴室換了一條毛巾出來放在了顧天牧的額頭上,伸手觸碰到顧天牧的額頭的時候,葉語薇自己都驚了一下,“怎麼這麼燙?”
葉語薇說完,顧爵璽直接放下筷子伸手握住了顧天牧的手,顧天牧手背上的溫度直接灼傷了他的手心。
“醫生,醫生——”顧爵璽大聲開口叫道,就連晚飯都沒有吃上一口。
顧天牧再次被送進了急救室,顧爵璽一拳頭錘在了牆壁上,葉語薇身子能感覺到牆壁的輕微震動。
葉語薇伸手放在了顧爵璽的肩頭,低聲開口說道:“會沒事的,好不容易一切都結束了,他不是還要和媽重新開始嗎?”
“他就是個懦夫。”顧爵璽猛然轉身。
葉語薇因爲他的力道,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下,纔不至於被他揮到在地上。
“他就是個懦夫,不敢面對就選擇死亡,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原諒。”顧爵璽越說越大聲,周身的火氣讓人完全不敢靠近。
就連葉語薇這會兒都躲得遠遠的。
但是葉語薇卻不是害怕,反而是開心,他終於願意把對顧天牧的火氣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