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男人嗓子有些喑啞,連忙求饒道。
他的目光不經意的從蔣茄的身上劃過,顯然是想要蔣茄爲他求情。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蔣茄是不可能爲他求情的,所以只是悶聲不吭,本來已經想好的尖酸刻薄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正當舒家太太的手下想要將那男人拖出去扔掉時,忽然,一陣尖叫聲從房屋裡傳了出來。
然後便聽到一陣乒乒乓乓東西掉落的聲音。
門口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過了一會兒,響聲停止,然後一名女人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迎頭差點兒撞上了舒家太太。
“哎喲喂!”女人徑直被推在了地上,姿勢很不雅緻,“你誰啊,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推我!”
女人只是驚慌了一陣,竟然如此驕橫的擡頭與舒家太太對上了。
舒家太太很是不舒服,呵斥道:“還不動手!”
也不知道誰給的那女人勇氣,她嗖的站起身,叉腰像個潑婦一樣,罵道:“你們算老幾,憑什麼對我動手,我告訴你們,我爸是道上混的,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還有你!”
女人甩了甩頭髮,動作簡直粗鄙至極,她朝着那個男人吐了口水:“別以爲你這樣就傍上了我,想跟我的小白臉多了去了,老孃不差你這麼一個,趁早給我滾蛋,下次再看到你直接把你閹了。”
不得不說這女人簡直是太不要臉了,這樣的話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最主要的是人家說得那麼的理直氣壯。
舒家太太直覺得臉面受損,氣得指着翹着鼻子女人,“滾!不要臉的女人,我舒家怎麼會請這樣的人來!”
但其實舒家太太對這個女人還是有點兒映像的,只是難以拉下臉面承認,要不是看在老一輩的份上,他們家怎麼可能會請這樣的女人來參加宴會。
“切,你當我真願意待在這裡,走就走。”說完,女人玩着手指甲,將身上的衣服拉了拉,直接往外走去,懶得再看地上的男人一眼。
在這位主兒心中,那人其實就是一種*的工具,沒什麼好在乎留戀的,也是奇葩。
男人本想趁着衆人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偷偷的溜走,結果卻被人直接提着後衣領,脖子上狠狠一痛,直接暈了,然後被人從後門直接人了出去。
“真是晦氣!”舒家太太憤聲轉身,再也不想看那房間一眼,率先離開了。
蔣茄魂不守舍的離開,半路跟舒家太太說想去洗手間,想要去找她的男人,卻已經再難找到他的身影。
打電話,雖然是接通,但是無人接聽。
此時,宋溪所在的房間內,容澤端坐在宋溪對面的沙發上。
寂靜的房間內,褐色茶几上,黑色手機不斷的震動着,卻沒有人理會。
打電話的人似乎真的很着急,掛斷之後,又立刻打了過來。
宋溪望了容澤一眼,問道:“五叔,不接嗎?”
容澤這纔將那手機拿起來,按了擴音鍵,並且接通了。
“楊林,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搞的?”
一接通,另一頭立刻傳來了女人責備的聲音。
容澤眸色深深的一寒,說出的話語更是沉冷:“蔣茄,今天的戲看得滿意.。”
“哐當——”
那邊立刻傳來手機摔地的聲音,接着便是短促的佔線聲。
蔣茄顫抖着手望着地上被她摔壞了屏幕的手機,心上的震驚久久不能平息。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接電話的會是容澤。
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她的心裡一遍遍的在念着,今日事情會變成那樣,原因已經很明朗,她又被容澤算計了。
爲什麼她這麼瞭解她要做什麼,蔣茄不由的往周圍望了望,總覺得有人在監視着她。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後背升起來,蔣茄縮了縮脖子,臉色不好的進了酒店。
“叩叩……”宋溪打開房門,讓白夜進來。
他和容澤交換了個眼神,然後坐在了容澤對面。
宋溪心頭一直有着疑問,不問心裡憋得慌:“五叔,你們怎麼會知道蔣茄想要對付我的?”
白夜取下眼鏡,一邊擦拭一邊回答:“前些時候你不是讓容哥派人跟蹤蔣茄,我們就發現了她和那個男人關係匪淺,就多留意了一些。”
“哦。”宋溪點了點頭。
這時,容澤站了起來,對着宋溪說道:“我們出去吧。”
宋溪跟隨着容澤出了酒店房間,沒過多久便離開了宴會。
……
漆黑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
楊林悠悠轉醒,感覺雙手雙腳都束縛着,掙扎着想要重獲自由,卻難以掙脫。
此刻,他什麼都看不見,雙眸裡滿是驚恐的哀嚎道:“你們是誰?放開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一直喊着,喊着……
可是就算他的嗓子喊啞了,也沒有人搭理他,他感到渾身無力,恐懼在吞噬着他的心靈。
“放我……出去……”
心一絲絲的冰涼,他絕望的輕喊。
“啪嗒——”
忽然,沉沉的腳步聲傳來。
頓時,這片空間亮若白晝。
楊林一時間不能適應突然如此耀眼的光芒,立刻閉上了眼。
他聽到有人在朝他靠近,越來越近。
而隨着那人的靠近,他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上劃過,他瞪着眼豁然擡頭。
一張清俊冰冷的臉闖入了他的眼,他下意識的喊道:“容……澤……”
是他,他早該想到是他。
楊林本來剛剛恢復了一點點兒精神,卻又突然泄了氣,落在容澤手裡,不知道會是個什麼下場。
他耷垂着腦袋,像是枯野的小草,很沒精神。
“我早該想到是你。”楊林的聲音有氣無力。
容澤生冷的回道:“你是應該早就想到是我。”
楊林忽然又擡頭望向容澤,他看到年輕男子眼中森森冷意,恍若實質一般,冷得彷彿要將他整個人凍成冰塊。
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不想說點兒什麼?”容澤狀似悠閒的坐在了楊林對面。
而只是這句話,卻在楊林心中驚奇了波浪,他偷偷的瞄了一眼容澤。
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容澤見楊林沉默,不介意再在他的心中投注一枚炸彈:“二十年前的事,你應該也清楚不少。”
楊林看起來不老,那是因爲他保養得好,其實已經四十幾歲了,因爲張了一張的嫩臉,所以更顯得年輕。
聽容澤這麼一說,楊林的眸子裡立刻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但是同時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希望,若是將二十年前的事情告訴容澤,他會不會放過他。
楊林妄想容澤,雖然心中緊張,但卻假裝鎮定的問:“什麼二十年前的事情?”
容澤起身,緩緩的走到了楊林面前,眸子裡的暗芒,冰冷刺骨,“他們都知道我殘忍”,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我沒有耐心看你裝。”
楊林直覺得站在他面前的是個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頭皮直髮麻。只是與容澤對視,雙手雙腳便霎時間冰涼。
但他卻依舊硬着頭皮回道:“我和蔣茄才認識不久。”
嘴角殘忍的笑還未落,房間裡響起一聲慘叫。
楊林淚水都差點兒痛出來了,心中暗罵容澤果然如蔣茄說的那樣是個瘋子下手真狠,他手腕已經骨折了。
“接下來,是另一隻手嗎?”容澤神情極其淡定,一邊便要對他繼續動手。
折骨的疼痛依舊,楊林瑟縮了身體,費了力喊道:“等等!”
“想起來了?”容澤抿脣,收住了腳步。
楊林眸光閃爍,想着應該怎麼說,才能將他置之度外。
“說。”容澤已經回到了座位上,清冷暗沉的目光落在了楊林身上。
楊林停頓了一下,這才說道:“你查了我的底細,應該知道我當年的身份。我以前不過只是個不出名的導演而已,要不是看上了蔣茄身後有容氏,我怎麼可能會跟他在一起。”
楊林簡單的交代了這些話。
但是容澤很不滿意,那在座椅上敲擊的動作,微微收斂的眼簾都表示着。
楊林將目光投向容澤,又補充了一句:“更何況,像蔣茄這樣爲了目的誓不罷休的女人,我應該只是她男人中的一……啊——!”
話語突然被打斷,楊林發出一聲淒厲的叫,他雙眼充血的瞪着近在眼前的人,左右手上的痛難以忽略。
“這是最後一次。”容澤甩開楊林的手腕,利落轉身,聲音的溫度已經降到了零點。
楊林心突突的跳,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再也不敢說些有的沒有的。
沉寂了幾秒,楊林耷拉着頭開始仔細講述他和蔣茄事情。
當年,她和蔣茄也算是兩情相悅。
只是楊林但是就是個窮酸的剛畢業的大學生,而蔣茄也剛工作不久。蔣茄認識了席音,將楊林和容老爺子比較起來那簡直是天地之差別。所以蔣茄生了不好的心思,,蔣茄設計席音,後來和容老爺子在一起了。
不過,蔣茄就算和容老爺子在一起了,也和楊林保持着聯繫,可以說楊林後來拍了一些電影,都是蔣茄暗地裡支持。
楊林一五一十的說着,當說到某件事的時候,容澤幽邃的墨瞳裡迸射出一抹驚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