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莊園,容行峰和容南豪坐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這一次,他們孤注一擲,勢必要除掉容澤,他們不知道,一旦失敗的話,等待他們的將是容澤怎樣的報復。
從拍賣會上容澤所表現的實力看,如今的他,要越過他們倆順利地成爲容氏集團的掌權者,簡直易如反掌。
如果容澤不死,那麼他們倆,就徹底的成了被拔了毛的老虎,沒有任何威脅力。
容行峰焦急的在茶几邊打轉,雙手緊緊地搓着,一邊焦急的看着桌子上的電話。
按照約定,如果計劃成功的話,那些人會給他們打電話,然後取走另一半的酬金。
可是,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大哥,你別轉了,轉的我頭都暈了!”容南豪在沙發上坐着,手指間夾着一根菸,濃濃的煙霧升騰,模糊了他那張陰沉的臉。
容行峰看了容南豪一樣,無奈地在沙發上坐下,“我這兒不是等的着急嗎?”
現在的他,絲毫沒有商界大亨的形象。
一頭平時梳理的極爲光亮的頭髮沒有任何打理,亂糟糟的頂在頭上,如同雞窩一般,因爲昨天晚上一夜沒閤眼,眼圈下有着厚重的眼袋,黑黑的,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容南豪也差不多,平時見人三分笑的臉上滿是疲憊,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稍安勿躁!”
容南豪低吼一聲,將菸頭狠狠地摁滅在菸灰缸裡。
等了半天,電話沒響,便有傭人匆匆的衝進了大廳,甚至來不及敲門。
“還有沒有規矩了?這裡是你能亂闖的地方嗎?”容行峰皺眉訓斥着來人,擡手就準備將人轟出去。
“老爺,不好了!外面……外面……”衝進屋子裡的人急匆匆的喘氣着,話都說不完整。
容南豪看了他一眼,皺眉問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外面,外面……警察衝進來了!”
“什麼?”容行峰一愣。
“警察衝進來了,而且,莊園周圍都被拉起了警戒線,不讓任何人出入!”
“怎麼回事?!”容行峰和容南豪兩人對視一眼,眼裡是濃濃的驚疑,然後,同時起身,向門外走去。
一羣警察衝了進來,爲首的男人身穿*,面目方正,透着一股剛正不阿的氣息。
他一把伸手攔住了衝在最前面的容行峰,“容行峰先生,你好,我是江城警察局長莫非,接到上級的命令將你暫時拘押,以待候審!”
一邊的容行峰,看着情景不對,皺了皺眉,轉身向後面退去,卻被莫非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容南豪先生,抱歉,你也要和我走一趟!”
容行峰的臉皮抽了抽,勉強扯出一抹笑意,看着莫非開口,“莫局長,您看,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容家可是從來都老老實實的做生意,沒幹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
容南豪還待說什麼,便被莫非擡手阻止。
“抱歉,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接到上級的命令便是將你們兩人暫時拘押,還請你不要爲難我們!”
話落,莫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身後各有兩名警察上前,將一對鮮亮的銀鐲子扣在了容行峰與容南豪兩人的手腕上。
警戒線外,大量的記者已經蜂擁而至,關注着原本江城最有名望容家的兩大掌權人被押解上警車的情形。
“您好,莫局長,請問一下,容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容行峰先生,請問您對現在的情況怎麼解釋?”
“莫局長,請等一下……”
一見莫非一行人出來,記者們便蜂擁而上。
一個小時之後。
江城各大報紙和新聞媒體上,容家兩大掌權人被拘押的消息甚囂塵上,瞬間搶佔了整個頭條。
“容氏集團疑有重大不法行爲!”
“容氏兩大掌權人被逮捕入獄!”
“容家傾倒,爲何?!”
各種各樣的標題出現在各大報紙和新聞媒體上。
整個江城都轟動了,容氏啊,曾經屹立在江城數十年不倒的大企業,壟斷江城數個行業的容氏集團,竟然在一夜之間轟然崩塌!
如此的突然,沒有任何預兆!
衆人震驚!
容氏的垮塌,給江城商界帶了一次大地震,各個行業重新洗牌,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此時,盛世一品花園中。
宋溪在容澤陰沉的目光下,愜意的坐在花園剛剛修建好的鞦韆上,慵懶的打着哈欠,眯起眼睛看了看,然後向容澤招手,笑眯眯的。
“五叔,過來!”
容澤大步走了過去,面色雖然能不太好看,眸光中仍是濃濃的擔憂。
容澤看了看鞦韆上的宋溪,實在無奈!
不知道爲什麼,懷孕之前那麼聽話的一個小人,懷孕後就徹底的變了個人,不時地折騰自己不說,還時不時的有些奇思妙想。
讓他恨不得把着小人攬在懷裡,狠狠地打幾下不可。
就像今天,非要讓自己給她建一個鞦韆,自己不同意,便可憐兮兮的含着倆泡眼淚瞪着自己。
實在是殺傷力太大,最後自己只好妥協。
問題是,他一個孕婦,這樣做在鞦韆上就不覺得危險嗎?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怎麼辦?
偏偏這小人倔強地很,怎麼勸都勸不下來。
“怎麼了?”
來到宋溪的身邊,容澤站在鞦韆的後面,小心地攔着宋溪的腰,柔聲開口。
“五叔,你送我一把!我想蕩起來!”
話一開口,容澤徹底黑了臉,“你說什麼?”
感受到自己五叔的怒氣,宋溪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一臉討好的笑,“五叔,你就輕輕推我一下,好不好!”
“不行!”容澤斷然拒絕,讓她坐在鞦韆上,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居然還想讓鞦韆蕩起來,真是——得寸進尺!
“五叔,好不好嘛?就一下……”雙眼瞬間瀰漫着霧氣,宋溪雙手抱着容澤的胳膊,嘴角勾起一抹狡捷的笑,趁着容澤不注意間,一個用力,宋溪就藉着那股反力將自己送了出去。
那一瞬間,容澤就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你幹什麼?”
一個箭步上前,容澤將那遠離自己的鞦韆拽了下來,臉色黑沉。
終於再也忍不住,抱起坐在鞦韆上的小人,輕輕轉了個身,然後在那小人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兩下。
“哇……”
片刻的寂靜之後,宋溪撇了撇嘴,居然大哭起來,清麗的小臉上滿是淚痕。
容澤的心狠狠一抽。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宋溪大哭,不由得手忙腳亂起來。
伸出大掌輕輕地擦去宋溪小臉上的淚痕,容澤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俊眉緊蹙,低沉醇厚的嗓音裡滿是擔憂,“乖,不哭了,五叔錯了……”
好不容易哄了半天,終於將自家小媳婦給哄好了,容澤大鬆了口氣,抱起宋溪將她轉向自己,“告訴五叔,你剛纔在哭什麼?”
容澤現在在自家媳婦的面前,做事原則就是:無論對錯,哄好媳婦是第一位的!
其他的,都可以稍後再說。
就像現在,哄好了宋溪,容澤纔想起來問宋溪哭的原因。
他自己的力道自己清楚,還不至於將宋溪打的哇哇大哭。
宋溪通紅了小臉,窩在容澤懷裡不肯出來,聞言輕聲的嘟囔道:“你居然在咱們孩子的面前打我,好丟臉啊!”
容澤哭笑不得。
因爲覺得丟臉所以哭?
難道在孩子面前哭就不丟臉嗎?
孕婦的邏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好不容易將宋溪的小臉從自己的懷裡挖出來,容澤輕笑了聲,低下頭,雙手捧着宋溪的小臉,將兩人鼻尖對着鼻尖。
“還想盪鞦韆嗎?”
說話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宋溪的臉上,宋溪眨了眨眼,迅速紅了一張小臉。
“想……想……”
宋溪有些結巴的應着,手臂絞在容澤的脖子上。
“呵呵!”
看着宋溪窘迫的小模樣,容澤再也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如你所願,寶貝!”
低頭,一個溫熱的吻落在宋溪的眉心,容澤單手緊緊地摟着宋溪,一手抓着鞦韆的邊緣,一個使勁,便高高的蕩了起來。
“呵呵,呵呵……”
花園裡,笑聲不斷。
容澤低頭看着懷中興奮地臉,脣角微勾,低沉醇厚的聲音流瀉:“高興嗎?”
“高興!”
宋溪伸出雙手在空中抓了抓,滿臉興奮。
看着那張嬌豔小臉上的笑意,容澤覺得,似乎能讓懷中的人開心起來,他做任何事情都願意!
不遠處別墅的二樓窗口處,席老爺子站在那裡,看着花園中的一對璧人,滿是褶皺的臉上綻放欣慰的笑意。
拄着柺杖,席老爺子轉身,眼角卻微微溼潤。
他的阿澤,他從小看着長大的阿澤,終於找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
他遠在天上的女兒,也終於能夠瞑目了吧……
……
好一會兒。
宋溪終於從極度興奮中沉澱下來,小臉上露出倦意,小手捂着紅脣,秀氣的打了個哈欠。
然後慢慢的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看着懷中睡着的人,容澤笑了笑,小心翼翼的站起,將小人抱進了二樓的房間中,放在了柔軟的大牀上。
一個翻身,宋溪嘟囔了聲,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