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我要封殺皇爺爺!
二虎聽到皇爺的處置,心裡暗暗震驚了一下。
皇爺說得輕飄飄的,可簡簡單單的“揚了”兩個字,可比扒皮實草還要來得恐怖。
因爲這意味着要燒成灰,然後纔能有的揚啊!
但想想呂氏乾的那些事,二虎心裡隱隱覺得,揚了她都算便宜了。
應該……應該……
二虎恨恨地想了半天,愣是沒想出更狠的報復手段,只能儘可能地廢物利用下。
“皇爺,她還有同黨呢,這個要不要拷問下?”
老朱聞言沉默了很長時間,這纔給了二虎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覆。
“你看着辦吧……”
“但有一點要注意,千萬不能露出任何風聲!”
“呂氏只能是病死的!”
“卑職明白了!”
“把你所有手段都使上,讓她多遭點罪再死!”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自己要是真問出一些不得了的東西,該不會被虎爺給滅口吧?
“奴婢剛剛跟常家三爺一說,常家三爺就想跑來見皇爺的,哪成想跪時間太長腿麻了,這纔在地上爬了幾步路。最後還是奴婢看不過眼,讓人將其給架了起來……”
“我是常家最沒出息的那個,上不能報效陛下,下不能承擔起家業。懇請陛下開恩,讓卑職替二哥抵罪吧!”
因爲衝撞皇帝車架,其行爲視同謀反,這可不是他能擔當得起的。
這段時間他都漸漸從失去愛子的悲痛中緩過來了,可被呂氏這麼一攪和,又勾起他對朱標的思念。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老朱聞言冷哼一聲道。
老朱看着滿身塵土的常森也是一愣,剛剛在宮門口的時候,看着孩子還儀表堂堂的呢,咋轉眼間就鬧成這個樣了?
“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欺辱開平王之子!”
常森也聽出皇帝陛下的維護之情,感激得撲通一聲再次跪倒。
常森聞言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卻不料跪得太久了,一個站立不穩又重新摔倒在地上。
常升看到朱允熥全須全尾,整個人跟變了個人似的,立馬開心地從草堆上站起來,不住地摸着朱允熥的小臉,還使勁地抱了抱他。
“啊!”
“你不喜歡這差事?”
“我天天纏着他,他去哪兒我就跟着去哪兒,他去後宮我也跟着去後宮!”
老朱黯然神傷了一會兒,突然想起還沒找逆孫算賬呢,當即對着身邊人問道。
“現在見到你沒事,咱終於可以閉眼了,哈哈哈!”
“啊?”
哪怕徐六子有了猜想,可聽到虎爺說出這話的時候還是一驚。
一邊磕頭還一邊高聲喊道。
在聽着常森那哀求的話,更是爲這對兄弟的情義感動。
兩條腿不聽使喚,那他就爬着進宮!
常森都被嚇傻了,心道自家二哥犯的事這麼大嗎,竟然要挫骨揚灰?
老朱說完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但說錯了又怎樣,他又不可能承認錯誤。
“交給你了!”
“我這就回去求皇爺爺,皇爺爺若是不放了你,我就跪死……”
“回稟皇爺,三皇孫領着人去了應天府,說是要去看望常家二爺。”
他自從做了那個決定就沒後悔過,如果上天再給他一個選擇,他依然會賭上自己的命,給大外甥討回一個公道!
朱允熥看到二舅頭髮上沾着枯草,癟癟嘴哇地一聲哭出來。
皇爺只要還承認開平王的功績,那就不會嚴懲常家之人。搞不好,常家的爵位都能保住!
“皇爺已經有過口諭,要把她凌遲、分屍、挫骨、揚灰……”
咱總算是沒全看走眼,還給皇兒看準了一戶人家喲!
那老頭一點都不心疼他,只會一邊啃着羊腿一邊問自己,你真不餓,你不餓咱可就全吃啦!
朱允熥想了想,惡狠狠地道。
“她是如何勾結白蓮教暗害太子的!”
常森被帶走之前,老朱又對他說了幾句話。
老朱看着常森漸漸離去的背影,只感覺心裡的鬱悶總算消減了許多。
然而,就在他以爲覲見無望之時,宮門裡突然顛顛地跑過來一個太監。
“啊?”
“陛下,卑職今天來不是說這事的,卑職是想替大哥給呂家償命!”
“二舅,你受苦了!”
這逆孫不要也罷!
事實上,老朱並不太想深挖。
常升豪邁地笑着,渾然沒將自己的處境當回事。
這纔是能留給大孫的忠義之人!
雖然老朱已經很滿意常森的表現,但依然想考驗他一下。
常森重重地給老朱磕了幾個頭,隨即跟着錦衣衛離開皇宮。
老朱從地牢裡走出來,就站在院子裡的大樹下暗暗傷心。
老朱這話一出,不僅直接點名了常森的身份,更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常呂二家,高下立判!
常森眼看着馬車駛進皇城,終於繃不住了,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
“開平王之子常森,求見皇帝陛下!”
“倒是個有情義的孩子……”
二虎在把老朱送走後,就重新將徐六子叫了回來,指了指架子上的呂氏道。
同樣是太子妃的孃家,一個窮奢極欲,謀奪儲位,甚至害死自己皇兒。一個勤儉持家,安於本分,無怨無悔地保護他大孫。
應天府大牢。
徐六子聽到這話,眼睛裡頓時露出一絲驚駭。
“死都是便宜他了!”
“諾!”
但他又希望引起皇帝陛下的注意,因此只能在馬車路過之時,重重地在地上磕頭。
“就算凌遲,卑職也……也要替……替二哥頂罪……”
老朱本來不想見常家人的,但聽到地面都被常家老三磕得發顫,讓他心裡受到極大的觸動。
“回稟皇爺,卑職在京營牧馬監當個副監丞,替京營的官兵養馬……”
“太好了!”
“你沒事就好!”
不過老朱不想深究,還有另外一點考慮。那就是不想讓呂氏的事暴露,不想給死去的皇兒抹黑,更不想給皇家抹黑。
常森眼看着皇帝的車架從自己身前駛過,他很想上前拉住馬車,但他卻硬生生地止住了這個念頭。
到時候大明三代聖君,至少能保百年盛世太平!
“卑職常森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回稟皇爺,此乃常家三爺,常遇春庶子。”
“怕了?”
老朱聞言暗暗點點頭道。
“據說是爲兄長求情,已經跪在這兒兩天了。”
“卑職願意替兄長償命,伏請陛下允准……”
“讓她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朱允熥說到這兒就立馬閉嘴了,因爲他發現這招沒用。
老朱聞言暗罵這孫子心大,自己聽說皇兒慘死,傷心得不要不要的。這傢伙剛跟呂氏鬥完嘴,竟然跟個沒事人似的,跑去看他二舅……
“卑職不敢,只是卑職……”
“謝……謝陛下隆恩!”
“此人是……”
這呂氏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暗害太子爺,真是活剮了她都不解氣啊!
“小逆孫呢?”
常森的聲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後甚至低不可聞。
“咱要把她凌遲處死,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你可知你二哥所犯何罪?”
“虎爺,那得上手段,不上手段她是不會招的!”
老朱聞言心裡再次升起一陣感動,到底是忠臣之後,對咱的忠敬之心就是不一樣啊!
“咱之所以沒死,就是想看你最後一眼呢!”
老朱看到常森這般孩子氣的表現,臉上頓時露出會心一笑。
“伱不一樣,你是世襲的錦衣衛千戶,天生是皇家的狗腿子,皇爺還沒打算宰了你吃肉呢。”
“死罪……”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心裡無不一凜。
徐六子開心地點着頭道。
“來人啊!”
“常森!”
二虎聽出徐六子的顧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還就不信了,那老頭好意思當着我的面,跟後宮的小奶奶們親熱!”
“公公稍等!”
“他來幹什麼?”
常森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更不敢讓皇帝久等。
“那就上!”
“你現在在哪兒任職?”
“皇爺爺若是不答應,我就……”
“將常森關進錦衣衛大牢!”
“卑……卑職……不不……不怕……”
“不讓他吃飯、不讓他睡覺,不讓他批奏摺!”
“哦哦……”
不怪這孩子虛榮,哪怕他只是個庶子,但畢竟是開平王之後,跑去給人養馬,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了。
“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若是依然不後悔,咱就準了你的請求!”
老朱看着常森被嚇得渾身打擺子了,還磕磕絆絆地要給常升頂罪,嘴角再次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這已經是他距離皇帝陛下最近的機會了,可皇帝陛下依然沒能駐足,可見自家二哥這次死定了……
“是個好孩子!”
秦德順哪敢讓三皇孫的三舅在地上爬呀,趕忙招呼兩個站在門口的羽林衛,將常森給架了起來,直接拖到了幹清宮。
老朱氣哼哼地徑直回了皇宮,剛走到宮門口,就看到一個人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看到自己的車架就砰砰磕頭。
“怕了就給咱滾回去,少在咱這兒礙眼!”
皇家出了這樣一個敗類,傳揚出去讓天下人如何看?
“還有服侍過呂氏的宮人,也都處理掉吧!”
多好的孩子呀!
要是咱皇兒還活着,咱兩眼一閉,由咱皇兒繼位。等咱皇兒老了,咱大孫也長大了。
這呂氏得幹了啥事,能把皇爺這麼心善的人氣成這樣啊?
“來人,去應天府催催那逆孫,告訴他一聲,晌午之前不能趕回來,就讓他準備好捱揍吧!”
“虎爺,卑職……”
秦德順見狀也趕忙送上一個順水人情。
呂氏被抓之後,那幫人應該就全都撤了,就算拷問出他們的下落,也註定是人去樓空。
畢竟他跟白蓮教打了大半輩子交道,太知道這些傢伙的難纏和小心了。
“諾!”
“諾!”
“是呀!”
“虎爺發話吧,都需要卑職從她嘴裡掏出什麼來?”
“常三爺,皇爺叫您去幹清宮見駕!”
“卑職替家父謝過陛下了,沒人欺辱卑職,是卑職不想讓陛下久等,想爬着過來才搞成這樣的……”
可惜了……
“我……我要封殺皇爺爺,不讓他去後宮!”
常升聽着大外甥的話,開心的小臉登時變成了黝黑的鍋底。
自家這大外甥好大的口氣啊,竟然連皇爺的後宮都能管?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大外甥要是真敢這麼幹,恐怕會被皇爺打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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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一萬二,我肝了,你隨意,啦啦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