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來了熟悉的時空隧道, 諸葛雨桐控制着自己在隧道飄蕩, 無盡星空,一個個閃光體遊走,當路過一個黑色燃燒體的時候, 小黑異常興奮起來。他興奮個什麼勁!感覺雨桐在逃避那黑傢伙, 小黑伸出觸角向那邊, 這次回來,她發現小黑居然寄居在她的魂魄。
你要幹什麼!你找死我可不想死!雨桐奮力躲開, 小黑把觸角縮了回來。“你喜歡它?”小黑跳了跳,“你能吞了?” 小黑猶豫一下,還是跳了一下。
“小的能吞?”雨桐再次與小黑溝通,她也想要那股毀滅之力。小黑歡快地跳了跳。雨桐開始在空間尋找個頭小的黑色燃燒體。
在她不懈努力下,終於讓她遇到了一塊拳頭大的黑色燃燒體, 可能是剛形成不久, 個頭不大, 火焰也沒大的炙熱。雨桐靠近,小黑伸出觸角抱住黑小個,在上面密密結成一層網。收回雨桐魂魄。沒有想象的炙熱,感覺小黑在慢慢吞噬融合。
小黑有事幹了,她又是百無聊賴,慢悠悠飄。一股勁風吹過, 雨桐感覺靈魂抽了一下, 她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在喚着她的名字。
如果現在她能流淚一定會淚流滿面, 那是彭毅的聲音。就是彭毅的聲音, 雨桐飛快追了上去,怎奈那股風吹得很快,她拼命追趕,順着那個風的軌跡,不管追到哪裡她都要追上。
那道風終於減小了速度,因爲前面出現一個大球體,它阻礙了它前進的腳步。風撞上球體,雨桐也跟了上來,“桐桐!桐桐!”微弱的聲音在前面傳來,那聲音最後消失在大球一點,雨桐沒做猶豫,一頭奔着聲音方向而去。
在大胤朝的東北部的蓬萊縣,有一個臨海的小漁村,他的名字很好聽,月兒彎村。村子之所以叫月兒彎,是因爲他們這裡是一個小海彎,遠遠望去猶如彎彎的月亮。
月兒彎幾乎都是漁民,從他們祖上過來就以打魚爲生。他們在河口入海做了一個小碼頭,船都停靠在河口。如果趕上天氣不好也會有外面的穿在海灣避風。
月兒彎只有一百多戶人口,村裡基本兩個姓,高和李。基本也有例外,例如諸葛家,諸葛家是三十多年前搬過來的,他們來了兩大戶。兩戶是兩兄弟,兄弟倆各自成家,來的時候兒子都有了兒子,所以現在諸葛家活着的長輩已經是堂兄弟了。
而到了雨桐這輩,兩邊基本上各過各的,沒大事不再攙和。雨桐的爺爺算是第二代,他們是兄弟六個,兩個姐妹。所以雨桐除了親爺爺還有五個叔伯爺爺,兩個姑奶奶。這還是一個老太爺的,另一個老太爺人口少一些,但讓雨桐喊爺爺的也有四個。
她爹是爺爺的次子,諸葛金輝,她娘張巧雲,她還有一個六歲的妹妹梧桐,三歲的弟弟雲海。
她的大伯諸葛金明,大伯母高鳳芝,堂姐孟桐,堂哥雲飛,堂弟雲揚,堂妹茹桐。
她的三叔諸葛金城,三嬸李翠玉,堂弟雲龍、雲強,堂妹曉桐。
她的四叔諸葛金良,四嬸王玉珍,堂弟雲平,還有一個肚子裡的就不知道是堂弟還是堂妹了。
她的五叔諸葛金賢,五嬸李霞,剛成親還沒有。
雨桐坐在竈膛旁掰着手指頭數着家裡人,這還不算嫁出去的兩個姑姑。奶奶厲害!諸葛家是後搬來的,所以不會打魚,剛來的時候都是幫別人幹活,在不太肥沃的土地上種植莊稼。怎奈土地太差,糧食收成少,不夠幹啥。
後來買了木料讓船匠幫着做了一條船,再後來又有了第二條。三十多年讓諸葛家成了地道的漁民。當然他們還是忘不了在土地上種一些莊稼。
今天該雨桐家做飯,男人們都出海了,除了爺爺和孩子。女人們一早去趕海剛回來,張巧雲蒸上窩窩讓雨桐燒火,自己幫着收拾那堆東西,魚和貝類要分開,小的魚略微煮一個就要曬出去,貝類螃蟹就是今天的下午菜。
月兒彎的海鮮好吃是因爲海灘都是黑泥,不管是貝類還是其他都不牙磣,黑泥灘就那麼一片,過了這一小片就是粗糙砂礫和礁石。張巧雲已經在大鍋加上了水,“雨桐啊,那邊火好了沒?好了就過來燒這口鍋”
“知道了娘!”雨桐抱着柴禾開始燒水,水開了下蛤蜊螃蟹,開了嘴再一盆盆撈出來。院子裡永遠有一股腥味,這裡的院子不種菜,而是曬乾魚乾蝦。
“老二家的,記得把蛤蜊都摳出來,爺們回來累,哪有功夫一個個摳”屋裡的奶奶陳氏隔着窗戶喊道。
“知道了娘!”張巧雲回答着,加快了手上的活計。
雨桐撇撇嘴,她怎麼沒看到大伯母一個個摳,幾盆子摳到什麼時候?梧桐搬個小板凳過來幫忙:“娘,我幫你”
張巧雲忙攔住:“剛出鍋,燙着呢!你的小手怎麼能幹這個,去看着弟弟啊!”雨桐一看雲海正撅着屁股摳土玩,不禁笑笑,窮人家的孩子沒人管也能玩的很好。
蛤蜊焯好了,張巧雲開始焯小魚蝦,但是要換乾淨的水,一盆盆把髒水舀出去潑掉。換上乾淨水抓把鹽,魚蝦基本上變色就撈,然後曬草簾子上。
好在不多,今天只有三桶,焯好了雨桐幫着收拾乾淨鍋竈。完後搬了板凳快速從張嘴的蛤蜊中取出肉放盆子裡。
李霞是新媳婦,過來幫着幹活,屋裡的陳氏又喊道:“老五家的,幫我替個樣子來”李霞只好抱歉笑笑起身進屋。這個奶奶呦!就怕她娘閒了。也是,別的媳婦不是村上的就是附近的,只有張巧雲是陳氏用十個餑餑從她姥爺手裡換來的。
換來的媳婦最是不值錢,雨桐的手很麻利,一個個蛤蜊在她手上飛舞,這是今天,要是前兩天別說飛舞了,就是燒把火怕也是費勁。
這個小姑娘不知道吃什麼吃壞了,拉了一天肚子,嚴重脫水導致了昏厥,應該是死亡,他爹最後求了老爺子纔在村上土郎中那兒買了一副藥挽救了她的生命。窮人命賤,死一兩個孩子正常,何況是個丫頭。諸葛老爺子之所以答應找郎中也是看在丫頭都長這麼大了,一是可以在家幫把手,二是過幾年還能賺點聘禮錢。
諸葛雨桐接過身體,好好休養了兩天才恢復了元氣。本來要休息三天的,今天趕上她娘做飯,雨桐只好出來幫忙,不然張巧雲一個人忙不過來。
院子裡已經沒了人,各房媳婦吃了一些早上剩飯回各家歇歇,一早就出去趕海,也是很累人。何況各家都幹不完的活,別說別的,光是縫補做鞋紡線織布就是沒完沒了。
據雨桐瞭解,爺爺這一家雖然沒正式分家,老兩口倒是沒像別人傢什麼都把持,買來的棉花都向各房一分,織布比買布便宜得多,所以諸葛家的媳婦都是要紡線織布的。
除了家裡吃一些小砸碎外,剩餘的全部賣錢或換糧,那是一家人的嚼用,沒有地裡的收成,漁民的日子過得還是很苦。
諸葛家兒子們起來後在隔壁蓋了三間房,老二到老五都在那邊住,這邊只有老兩口和老大金明一家。廂房一個讓大一些的孫子孫女住,一個做了竈間兼庫房。
漁家一般兩頓飯,下午要等男人們回來才能吃。雨桐扣着蛤蜊咽口水,她不敢吃,老太太眼神特好使,就坐在窗前看着你幹活。娘倆出來一小盆肉後,李霞出來把肉端了進去。這是老太太要的,不問也知道。
幾個餓了的孩子去草簾子上找乾魚、幹墨斗吃,不一會兒就會被老太太一聲吆喝罵走。雨桐搖頭,這些乾魚幹蝦拿出去也換不了什麼,還不如讓孩子們吃。
有雨桐幫忙,張巧雲感覺今天干的很快,肉給了老太太,皮子挑出去扔進大坑。雨桐拎了一個桶道:“娘,我帶着弟弟妹妹去河溝看看有沒有虎頭魚,有了撈一些來。”
“去吧!別太晚了”孩子們出去弄點吃的老太太還是不管的,只要別吃家的。
“大姐,你要不要出去撈魚?”雨桐在廂房窗前問道。
“不去了!我紡線呢!把茹桐帶着,她竟給我搗亂”裡面傳來孟桐的聲音。一會兒一個小女孩跑了出來,聽到動靜的梧桐帶着雲海也跑過來。大一些的男孩子們早出去野了。
“帶着籃子,採一籃子菜回來”屋裡的老太太發了話。雨桐無奈放下桶拎上籃子帶了一個簍子,好在鹼荒細菜(一種在鹽鹼地生長的野菜)到處都是,就是回來收拾麻煩,用水焯了還要一遍遍揉洗,不然會很澀。
雨桐帶着一羣小豆丁出了家門。想去碼頭還要走一段,她帶着孩子們轉向了另一邊,那邊人們不大去,有礁石和砂礫,上來的蛤蜊都嫌牙磣。雨桐不在乎,她只是給一個藉口給孩子弄點吃的,瞧這羣豆丁就沒一個長的壯實。
半路上拾了一抱柴放下,雨桐站在一塊石頭上道:“都給我站好了!你們只能在這兒等着,不能去水裡,雲龍和梧桐去撿柴,等一會兒我給你們烤牡蠣海螺”
幾個小豆丁站在海邊不敢動,“二姐,我想吃蝦”雲龍第一個跳出來。
“看你的運氣了,我要是能抓住就給你們烤蝦,記住了,都在這兒”雨桐訓完話挽着褲腿下水,近處什麼也沒有,她去了礁石那邊,水有些深,很快沒過了大腿,身上的衣服幾乎溼了大半,乾脆潛入海里。礁石羣裡倒是有很多貝類,她用簍子裝了一些海螺,從空間拿出一錘子敲牡蠣。遠一些抓了二十幾只蝦和三隻螃蟹十來只蝦爬子。
四處看看沒人,那幾個小的還在那兒玩,閃進空間把上衣弄乾纔出來。礁石經過海浪擊打早沒了棱角,光腳也不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