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醒目的是城中央那座類似宮殿建築, 其他建築只是它的陪襯, 散佈周圍。街道上的居民不算多,與他們經過的國家州城比, 這裡的人口就少的可憐。但是建築規模卻不遜色高昌國。
尤其那座宮殿建築, 還有剛纔經過的兩座房子,規模不遜於任何府衙。寺院零星分佈在城裡不同位置。
他們被帶到了離着那兩座房子不遠的一個大院子,夯土的圍牆隔絕了外界, 房子佔據了三面。
“人站在一邊,與牲畜貨物分開”一個土匪喊道。
和尚向他帶來的那些人點點頭, 徑直朝着土匪指定的地方站去。雨桐跟過來,看土匪從他們馬匹駱駝上卸下財物。值錢的東西被裝上一輛車拉走,那些不值錢的扔一地。和尚帶來的東西可謂豐厚, 土匪一箱箱,一件件搬運着。那氣氛越來越高漲,沒想到他們抓了一隻肥羊!
馬匹駱駝也被放到了另有一側的馬廄裡。一個土匪朝着和尚過來:“你可以找一家寺院走了”
“我這些隨從怎麼辦?”和尚問。
“他們已經是我們的奴隸了,我們會分配他們幹活,不會餓死他們”
“這些是我的人,我不會捨棄他們”和尚堅持。
“他們就生活在城裡, 想見隨時見!”土匪沒好氣喊了一句。
雨桐朝着和尚點點頭,對土匪道:“就讓大師的四個弟子陪大師去修行吧”
土匪點了頭,在這條西域路上, 任何勢力一般不會去冒犯那些僧侶的。和尚走了, 剩下的人帶着被扔了的東西分配到城裡的兩個廢棄院子。
“你們以後就在這兒生活, 幹活賺口糧, 否則只等着餓死!當然你們也可以跑,被抓到就是死!就是有幸逃了,但是我告訴你們,四周都是沙漠,沒水沒食物你們跑了就等於死在外面,知道嗎?”最後告訴大家,每天早晚去那個大院子取水取食物。
衆人點頭,等人一走,趕緊收拾院子,不然都不知道怎生活。到處都是土,沒有水,房子破損處只能等機會修理,好歹能住下。看外面沒人看管,雨桐溜出來,去尋找和尚。城裡寺院不多。
一家一家找,總算在那座最大的寺院找到了和尚。看來大唐的和尚待遇還算不錯。“你們可好?”和尚問。
“還好,都在一起,大師怎麼轉道了?”
“我沒到過樓蘭,不知道有什麼魔力吸引着你的到來。既然它值得你不遠萬里,我也想來看看”
你來了那本西域記豈不改變了?雨桐無奈,她也不能說因爲考古的發現,後世形成了一股樓蘭熱。她純粹是好奇而已,來這個時代不看看這裡就是遺憾。
“大師的線路要改變嗎?”
“這裡離着高昌國不算遠,如果不好走,我便回到原道。”和尚說鞠文泰待他很好,傾盡國力幫他西行。土匪搶走的都是鞠文泰贈送,那些東西不能丟失,還是要想辦法拿回來的。裡面還有通關文書和鞠文泰給沿途各國國王的信件和禮物。
“我想試着去說服這裡的城主,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是要去做的”
“你也量力而行吧,我會想辦法拿到那批財物,就是不知道送去了哪裡?”兩人說了一陣子話,雨桐告辭出來,這裡應該就是土匪窩了,如果是樓蘭國,難道這個國家都是強盜?還是這裡的國王已經不存在了?
中午沒有食物和水。這是要到晚上纔有吃的嗎?正想着,有一個男子過來:“跟我去幹活!”
“大人,我們還沒吃東西”
“不幹活哪來的吃的?”
衆人只好跟着出去,出城,城外有一片水草豐茂的土地。他們今天的任務是割草開墾土地種糧食。有水,衆人過去喝飽了。分到手的工具開始割草來這裡幹活的人很多,她不知道是原住民還是和他們一樣被迫來的。
到了晚上收工,回來衆人從大院每人得到一個胡餅和一桶集體用水。
“我是國王派給聖僧的使者歡信,請問俠士,咱們怎麼才能救出聖僧繼續西行?”一位中年人道。
“我晚上會去探探路,找到我們丟失的財物。白天我見到了大師,他那邊還好,沒什麼事。只要我們拿到那些財物就找機會上路”雨桐道。
歡信道了謝,帶着人用白天帶回來的樹枝和草加固房子。雨桐沒讓他們準備自己的位置,她晚上會找地方休息。他們在這座城還是自由的,只是有些地方有兵把守着。你沒馬匹、沒糧食和水,走能走到哪裡?再說門口可有人守着呢!
出去就像土匪說的,還不時死在半路上。一個晚上,她看了整座城,有些痕跡表明,以前的建築更輝煌,現在只留下一些殘影。那座類似王宮的建築羣被分割成一個個的小建築羣體,現在裡面住着城主和他的護衛。
城裡武裝集中在東西兩個城門。剩餘的就是城主府和主街上一個衙門。財物最大可能就是到了城主府。今晚只能到這裡,明天接着尋找。
白天一早領了飯食開始出工。中午不回來,一直到晚上。好像所有人都是這樣做的。回來雨桐直接去了寺院。和尚與寺院裡的和尚談經說法,偶爾還能看到城裡百姓過來參拜。
雨桐拉住一位老婦人:“大娘可是本地人?”
我們是後來遷移過來的”老婦人道。
“這裡誰管理?”
“城主大人”
“不是國王?”
“沒有國王,我聽老一輩人說這裡當初很繁華,某一天整座城都安靜下來。外面第一批進來的人說這裡沒人了,都不知道去了哪裡?第一批人進來後沒找到什麼,居住下來也沒什麼不好的,人越來越多起來。很多都是沒了部族和家的人。再後來盜匪看中了這裡,便佔下來,然後這裡就有了城主”
真的會是突然沒了所有的人嗎?老婦人也沒看到,不過是聽說罷了!“你們靠什麼生活?”
“種地,大家種地收穫,年輕人被城主招去當兵,城主養着。不過現在地越來越少,不如以前了”雨桐沒再問,也就是那個盛極一時的古樓蘭國早就沒了?這裡被城主佔有着,經營着整座城也做土匪買賣。
和尚問了問大家的情況,好像已經瞭解了現狀,“告訴大家耐心等待,我去見見城主”
雨桐點頭,不管如何,如果能和平解決就不動武力。他們不是一兩個,真動手難免估計不到。但她晚上還是進了城主府。夜靜悄悄,城主府的圍牆不算高,很容易上來。
整座府邸沒什麼特殊的,巡邏的士兵佔據着幾個重要位置。那個最大的房子應該屬於城主吧?前面大廳燈火通明,後院掛着燈籠。裡面格局有些像漢代規格。人影在窗上閃動,裡面傳來絲樂鐘磬的聲音。
後宅基本上看過後,她否定了庫房在這邊。只能去偏殿看看,終於在西側房子裡找到了一個庫房,不過裡面幾乎都是布匹絹錦。沒看到金銀硃玉,這裡還是不對。
一個無功,再次返回。找了一處荒蕪的院子進了空間。好像這樣的院子不少,也就是以前的人口更多。
“小貂、黃大仙,明天晚上你們倆去幫我找找城主府真正的庫房,可能在地下”
“主人放心,這事早就應該交給我們幹了!”黃大仙拍着胸脯道。小貂朝着黃大仙扮鬼臉,不屑他那狗腿樣子!
第二天收工的時候,和尚在路上等着大家,“我在努力,大家稍安”
這是不是今天無功而返了?衆人躬身應是,晚上雨桐把那倆貨送進城主府。自己仍舊查看這座城池。什麼原因能使一個城的人口突然消失?
站在最高的塔尖,朦朧的月色中她彷彿看到一個圓,由外而內聚合在一起。房屋就如星羅棋佈,而宮殿就是忠心點。她所在的位置正在宮殿的前方一點,塔尖正對着宮殿位置。
再看那些寺院,一樣分佈在宮殿四周。這是有人故意做的,這裡有什麼意思?雨桐好像摸到了什麼?卻還是沒有頭緒。
小貂和黃大仙跑來,雨桐帶着他們隱沒在一座荒宅。“找到什麼了?”
小貂呲牙咧嘴着急沒辦法,黃大仙哈哈大笑後道:“主人,這裡好奇怪,我們找到了一個地下寶庫,但是還有一個地方,那裡被一座金塔鎮着,下面有很多符文。不過那裡很隱蔽,人進不去。”
“那就別去碰它,我們取回屬於我們的財物就走。”雨桐道。
“那要取多少?”
“白銀三萬,黃金一百兩,綾絹五百,這個我去庫房拿。剩餘的馬匹和衣物我都能找到。如果寶庫東西多,不妨多拿一些。估計都是不義之財”
計劃好,等待明晚去取,白天照常幹活。而這天晚上,天空出現一道不明的血紅。馬廄裡的馬不安躁動。“今晚可能地震,咱們趁亂出逃,你們倆快點”
兩隻飛快跑走,雨桐徑直來到西側殿。那裡每個房間的布匹綢緞堆積如山,她不知道五百該是多少?總之不能吃虧。收了一個小庫房的東西,然後去找和尚的衣物用具。這裡肯定沒有。
後院找到另一個倉庫,那裡都是截獲的毛皮,卻找到了和尚的法杖大氅和衣物。另一個房間也找到了和尚的箱子。小貂和黃大仙回來,看他們呲牙咧嘴的就知道沒少拿。“先走吧,先把人喊起來,再去大院找馬匹駱駝去”
回到那兩個破院子,人們睡的正香。被雨桐一個個叫起來:“都起來吧,今天或許可以逃出去”
“你有辦法?”
“先起來等時機,去找咱們的牲口”
“好,大師呢?”
“我去找,先生帶着大家去那個大院子,咱們的牲畜都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