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雨桐要說什麼, 又道:“放心, 只是給你一個身份, 你對我沒興致, 我同樣對你也沒興致, 你老老實實呆在府裡, 別處去惹事就行”
雨桐神色變了再變,這麼說自己的遠行計劃泡湯了?“我不能出去了?”
“不能”程均瑞沒在雨桐臉上看到高興而是一臉沮喪,貴妾身份比姨娘高了一大截,在府裡除了夫人就是貴妾身份高了,怎麼還是不高興?也是, 這個女人根本看不上他的將軍府。
“我要堅持呢?”
“如你所願!”程均瑞咬牙切齒, 如果自己現在身體好了,一定會揍這女人一頓,“你會害了繼業,皇上用人也會考慮周詳,你一時衝動會影響皇上的判斷知道不?”
這麼說自己還得老老實實呆在府裡了?雨桐無比鬱悶,回來跟諸葛立田唸叨, 諸葛立田多少也有些見識道:“姐, 你都小三十了, 以後就別跑了, 等繼業諾諾有了孩子你又要當師傅了!沒事幫着家裡管管帳,你教他們做的賬本就很好, 沒事再琢磨點別的”
“好了!你們路上小心, 以後繼業不來邊關, 你們可以考慮走海運,這次出去可以去其他國看看海上貿易,找到不錯的海島可以佔了他!”雨桐壓低聲音道。活在別人鼻子地下總是要受制於人,諸葛家不妨找個後路。
諸葛立田睜大眼,看了又看自家大姐,大姐的膽子.....!“我會出去長長見識”
雨桐帶着諾諾無精打采回程,漫漫長途,比來時還慢。碧姨娘精心伺候着程均瑞,娘倆偶爾打扮成親隨跟繼業外出狩獵,路過的城鎮都會走上一圈,各地小吃各有特色,回來少不得給繼業和碧姨娘捎來一份。碧姨娘那份至於吃到誰的嘴裡她們不管。
終於回到府裡,二夫人見到安然回來的丈夫還沒高興多久,被另一個消息雷倒,“你說要擡桐姨娘爲貴妾?”劉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位桐姨娘不是不久以後要離開府裡嗎?怎麼要擡貴妾!難道在邊關發生了什麼?她看向碧姨娘,碧姨娘搖頭,她什麼也不知道。
“擡她是爲了業哥,業哥被皇上派給了太子殿下,以後定有所爲,桐姨娘的身份有礙業哥發展”
“好,我這就準備,院子還用不用換?”
“什麼也不用準備,都跟以前一樣,她還是過她的,只要不做有損顏面的事,你大可不用管她,就當府裡沒這個人”
劉氏一聽這話心放肚子裡,但是繼業被皇上看中又有些吃味,自己兒子可是嫡子,“老爺,祖哥兒的學業你要抓緊了,咱們祖哥兒可聰明瞭!現在咱們也有空了,這次回鄉不如把先生帶上”
“這些你安排就是,旺哥兒已經十歲了,兩個孩子我會督促,平時讓他們多與業哥走動,業哥的武功不弱於我”
劉氏吃驚“業哥怎麼可能?”
“沒啥不可能,他的師承很厲害,以後怕是要超過於我,咱們家的倆個孩子能學到多少算多少,不可強求”
劉氏嘴上答應,心裡再次記住。雨桐帶着丫頭先去了黃氏那裡,“咱們倆一人一對玉鐲,你兒子繳獲的戰利品,我只拿了這個,另一個箱子是繼業分到的你就收下吧!”
黃氏歡喜接過“那我不客氣了!你們這一走,我一天覺都沒睡好過,天天盼着你們回來,要我說啊,什麼富貴榮華,平安就是大福氣!以後可不要再出去了!”
“短時間是出不去了,繼業到了太子府當差,我本打算......”雨桐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黃氏,黃氏一嘆,“你啊,你啊年紀也不小了,不想找人家就這樣也好,平時過來跟我做個伴,過幾年繼業成家了幫着帶帶孩子”
“只好這樣了,我真是被栓死在將軍府了!”雨桐無奈道。
“貴妾的身份比姨娘高,最起碼是自由身,不是奴了!”
“只能這樣想了!”雨桐道,
晚上繼業回來,二房把黃氏母子叫來,兩家吃了團圓飯,飯後商議回鄉的事,老夫人回去還要與老太爺併骨,重新修繕墓地,連來帶去等忙完最少一年。
“等墓地修繕好了,繼業再回去,孫輩不用跟着守期三年(其實是二十七個月,丁憂時間九月爲一年,武將一般一百天也可,那是趕上有戰事或朝廷召回)諸葛氏留下守家,照顧繼業”程均瑞把安排說了一下,衆人無異議,收拾倆天后啓程。
人還沒走,大夏國來了使團和談,程均瑞作爲將領被召進宮,回來把回鄉的事只能託付給劉氏和黃氏,和談估計一時半會兒完不成。
這樣程府的當家主母都回了鄉,府內剩下雨桐、程均瑞和程繼業。程繼業每天去太子府當值,消息自然靈通,“娘,大夏要求和親,宮裡沒合適的公主,皇上正讓皇后在各家大臣裡的子女中挑選呢”
“咱們家也在裡面嗎?”雨桐想到府裡三位待嫁的女孩,真要選中就要遠嫁,遠嫁的公主有幾人能活長久?一般都早早死去。
“咱們家應該在裡面,不過咱們家都是庶女還在孝期,應該沒事”
“沒咱們家的事幹啥跟我說?”雨桐不解。
“那個明陽縣主不是很討厭嗎,我想讓他去!”
“就那紅衣小姑娘?你不參與怎麼讓她去?”
“太子也負責啊,我想辦法給太子一個提示,定國公小世子不是也很討厭她糾纏嗎?前兩天見到我還嘮叨呢!您說那麼多人討厭她爲什麼不讓她去?”程繼業一臉壞笑,敢情這小子也是個記仇的!
“隨你吧!注意別做露骨了,小心人家臨死拉你一個墊背的!”娘倆嘿嘿地笑着。家裡一共剩三個主子,雨桐爲了照顧兒子的口福,也爲了打發時間,重新抓起了廚藝,自己過了多少輩子,什麼吃的沒見過?沒吃過?能做出來的也不少,即使作料差些,改良改良一樣味道美。
於是在緊張的談判之餘,程均瑞吃到了無比美味的美食,很多聽都沒聽說過。叔侄倆(父子)分外享受,現在的日子,家裡清淨,每天起來練練全腳,上工,然後回家享受美食,生活是多麼美好。
“家裡換廚娘了?”吃了幾天程均瑞忍不住問道。
“沒,這些都是我---那個姨娘做的,以前姨娘常做給我和妹妹吃,這些都是小意思拉!姨娘會的可多了!”說起自己娘,繼業話就多了起來,憑什麼爹看不上娘,娘真的很厲害!只是不讓他們知道。
“你娘都會什麼?”程均瑞不鹹不淡問道,但心裡還是很享受這些美食的,雖然人不能爲了口福活着,但是有好的誰會選壞的?
“姨娘喜歡做美食,各種美食,喜歡喝茶,品茶,姨娘還喜歡講故事,只講給我和妹妹,姨娘還喜歡四處走走,她說受不得拘束,姨娘算賬厲害,她不用算盤和筆,只要不是很多數,一般都是心算,而且張口就來,就是筆算也很快,姨娘還喜歡......”
程均瑞慢慢忘記了嘴裡的滋味,原來那個女人還真是很厲害!如果繼業說的是實話,繼業沒必要說假話,那麼那個女人是深藏不漏了!他知道她的功夫也很厲害!這樣一個女人怎麼會成了他的妾?而且是不想讓任何人注意的小妾,她不齒這個位置,對他一個堂堂將軍更是不屑,呵呵!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和談進行了三個月,明陽縣主被皇后認作乾女兒,封爲永和公主,賜予大夏國國王爲大妃,送親團將於開春啓程,現在正式大雪封山,和談團也滯留在京城,皇子李琰早就被放了出來,現在是京城高級場所的常客。
“明陽縣主在絕望之餘提出讓趙正軒親自送親”程繼業道“當時皇上就駁回了,小世子剛滿十五歲,而且是定國公府上老太君最喜歡的世子,根本伺候不着她!”
“後來呢?”雨桐最近很喜歡聽八卦。
“後來皇上讓上次恩科武狀元金城護送,朝廷還派了一位文官做使節。我還聽說李琰皇子找人打聽抓他們的人,後來知道是我,讓人堵了我好幾次,都被我打趴下了”
“以後出去多當心,人手帶足了!李琰畢竟是皇子,有時候上層爲了利益他們會犧牲無辜”雨桐道。
“知道娘,您教我很多遍了!要不被人犧牲掉就拿出不讓別人犧牲掉你的理由來!娘,你教的我都記着呢!”繼業從小很崇拜孃親,爲了娘和妹妹他也要努力再努力。
老家的墓地準備好後,程均瑞帶着程府衆人回祖宅一趟,諸事料理完後已到了開春,程均瑞和繼業都有公務先行回去,雨桐帶着諾諾查看了所有南部生意,繼業的茶山又增加了兩個,諸葛家的早幾年就增加了幾座茶山,這次順便再添加一個品種。
二夫人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爲劉家做了諸葛家的丸藥,程均瑞在背地裡狠狠說了她一次,讓孃家儘快結束生產,不然就給諸葛家一筆錢買了方子。特別指出,不得插手茶葉的事。因爲在丸藥上有了短處,對雨桐她一般是睜一眼閉一眼,就像程均瑞說的,只要不出大格,由她!
郭老前年已經離世,雨桐深感遺憾,老人家不錯,這次順便看了看府城的郭家醫館,郭家醫館已經在使用金針鍼灸,也在賣諸葛家制作的丸藥。不管丸藥多緊張,郭家那份是一定要留出來的。
雨桐也算是郭家兩個小輩的師傅,諾諾、繼業跟小輩們都談得來,娘倆在郭家逗留了三天才離開。等他們回京城,使團和送親隊已經出發,在一次聚會上,雨桐聽聞那個永和公主臨走舉辦了一個聚會,在衆京城貴女面前狠狠耍了一回大牌!
“聽說在場的都給她行了大禮”黃氏八卦道,“她是公主了,身份地位自然高,按理法是該如此,可是來的都是平時常來往的夥伴,她也受的起?”
“臨走沒鬧出點其他的就不錯了!我還怕她把氣撒到別人身上,真弄出點什麼,估計皇上也忍了”雨桐道。
“諾諾已經十三了,你有什麼打算沒?”黃氏更關心諾諾的事,諾諾和繼業親,她希望孩子有個好的歸宿,男孩晚幾年可以,女孩過了十六.七就成老姑娘,成親可以晚,婆家還是早些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