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時間,9月3日,下午一點許。
經過9個小時的連續奮鬥。
上帝師於西郊搭建的3層防線徹底崩潰,沒有指揮樞紐的毒販們能堅持那麼久,已經對得起錫那羅亞給的鈔票了。
LAV-25輪式步兵戰車開進城市!
進入治安戰!
在上面坐着三名全副武裝的北方士兵,而在步兵戰車旁邊,則掛着個維克托的肖像。
意爲:北方總督降臨他的領土!
街道上冷清的很。
瓦礫碎石和翻倒的垃圾桶,能夠看到流浪狗夾着尾巴在垃圾堆裡翻造着食物。
也有屍體,滿臉的驚恐,明顯死之前遭受到非人的欺凌。
“呱呱~”
烏鴉站在房檐上,撲通着翅膀,好奇的看着涌進城的軍隊,嘣!遠處傳來的零散的槍聲,嚇得它慌張的張着翅膀跑路。
隆美爾叼着煙,蹙着眉,看着這四周。
太安靜了!
“啊!啊!”就在這時候,突然從旁邊的店鋪中衝出來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她驚恐的大喊着,腳下一滑,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就聽到槍聲。
從身後的店鋪裡幾發子彈打了出來,直接從背後將她打死。
臨死前,那眼神看着天空,嘴脣輕輕微動。
“恩多姆,好槍法,哈哈哈~”
“讓這個女人亂跑,不跑她就是良民,跑了她就是毒販!”
在店鋪裡走出兩個身影,還互相笑着打趣。
副官費多爾·馮·博克心中咯噔一聲,就看到那兩人赫然穿着北方士兵的軍裝,而其中一人還是軍官!
他扭頭看向隆美爾,就看到自家連長怒火中燒,“抓住他們!”
那兩個人身上還扛着大包小包,嘴上還叼着香菸,還在擰褲子上的皮帶,同樣也看到了1連,還想要打招呼,就被費多爾·馮·博克帶着人按在地上!
“兄弟,兄弟,我們是4營3連的。”那軍官大聲的說。
空中部隊沒停歇,一晚上都在空運士兵,直接將第2團第4營全營都給空運過來了。
這兩個一看就是後續部隊。
“我們營長是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少校。”
“閉嘴!”
隆美爾怒喝一聲,從步兵戰車上跳下來,一腳踢在對方的下巴上,直接給對方幹骨裂了,撕心裂肺的喊着。
“連長,裡面死了…死了7個人,包括外面那女人就是8個,全都是被M16打死的,其中還有2個男人死之前被綁起來了,而一名女人渾身…”副官費多爾·馮·博克黑着臉走出來說。
隆美爾大怒!
拿起皮鞭直接抽在另一名中士的臉上,他那臉皮開肉綻。
“你們沒記住維克托總督的三令五申嗎?!”
“強X婦女者,殺無赦!”
“霸凌民衆,搶奪財物,殺無赦!”
“脫離隊伍,畏戰後退,殺無赦!”
隆美爾每說一聲,他們的臉色就蒼白一分,“你們找死嗎?!”
維克托對軍紀看的很嚴的。
一支沒有軍紀的部隊就是散兵遊勇。
他可以約束系統捏的人,但畢竟部隊裡還是有很多墨西哥本地人的。
他們或許在以前將獸性隱藏的很好,但一碰到自己可以當獵人的時候,他們就會肆無忌憚的虐殺獵物!
人性,就是他媽的雜種考驗器。
如果把獸性放出來了,那就再也裝不回去了。
世界各個國家的部隊都有濫殺無辜的記錄,包括號稱“特種戰搖籃”的大英SAS,他們就曾經被爆出過在阿富汗戰場舉行“殺人比賽”。
簡直是無恥!
更不用說非洲一些獨裁者或者軍閥了。
好的部隊如果軍紀嚴格,在戰場上才能戰無不勝。
聽到隆美爾的話,兩個士兵臉色慘白。
“我們是4營的,你們沒資格…審判我。”中士驚恐的大喊。
“在維克托總督的肖像前,法律平等!我倒要看看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少校是怎麼帶的兵,把他們捆起來,走!”
兩個人被用皮帶捆着,拉在步兵戰車後面拖着。
在庫利亞坎的一處教堂中,隆美爾見到了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此時的他一身是傷,軍醫正在幫他止血,他手裡拿着一瓶酒,眼皮都不帶皺一下的。
看到進來的隆美爾,一怔,緊接着就蹙着眉,“你的轄區打掃乾淨了嗎?”
“少校!”隆美爾看着對方身上的傷口,那嘴裡的質問頓時就煙消雲散,一個親自衝鋒的營長,值得他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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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怎麼了?”看到他表情不對勁,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少校質問道。
隆美爾深吸口氣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對方一聽,頓時就覺得頭暈目眩,幸虧旁邊的衆人攙扶住他,“雜種!”
他咬牙切齒的說,“槍斃,拉出去槍斃了!”
“營長,槍決士兵需要指揮部同意。”旁邊的參謀壓低聲音說。
“那就上報,申請槍斃!”
“這…這會不會太難看了,到時候全軍通報,我們4營就出名了。”參謀遲疑了下,“要不,內部處決…”
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沒等參謀說完,一腳就上去給他踹翻,怒目圓瞠,“我們4營是跟着維克托總督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赫赫威名和累累功勳,行得正,坐得直,功必賞,過必糾,這種雜種壞了我們的努力,我就要讓所有人看看,丟不丟臉!”
“你們不要臉,我還要臉!”
“上報!申請槍斃兩人,並且對帶隊連長革職、帶隊營長革職!”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激動的喊着,那手臂上的傷口又一下就迸開了。
旁邊的軍醫慌張的上手。
“去把你的轄區掃乾淨,這件事,我一定會給個交代。”
隆美爾一下就站的筆直,“是,長官!”
和副官費多爾·馮·博克走了出去,兩人面面相覷,後者幽幽一嘆,“少校真的是一名真正的軍人。”
“軍人的榮譽來自戰場,而不是欺負弱小!”隆美爾三兩步跳上步戰車,“走,繼續清掃毒販。”
當這件事傳上去時,肯尼迪也覺得棘手,他將這個難題直接丟給了維克托。
那邊的總督先生剛和艾爾門喬隔空吵完架,聽到這個消息時,一下就將桌子給掀翻了!
聲音很大,樓下的辦公區都能聽到。
辦公室內首席秘書克里斯塔·施羅德、情報頭頭傑森·伯恩、十三太保喬治.史邁利都站着,宣傳部長戈培爾只是他一臉沉思。
維克托面露怒色,“簡直是無法無天!”
“槍斃!槍斃!”
首席秘書克里斯塔·施羅德點頭,正打算去傳達命令時,宣傳部長戈培爾突然就站了出來,“等等!”
維克托蹙着眉看着他,後者走到他身邊,“先生,我們或許能夠換個手段。”
“我們應該讓庫利亞坎和墨西哥的民衆看到您的誠意。”
“什麼意思?”維皇忍着怒氣。
戈培爾趴在他耳邊說了兩句,首席秘書克里斯塔·施羅德等人就發現先生的眉頭慢慢的鬆開了。
一時好奇,到底說了什麼。
“你說的很有道理,命令肯尼迪,我將親自前往庫利亞坎在最中心的廣場對這事件進行審判!”
“先生,那庫利亞坎還很危險,毒販還沒消滅光。”傑森·伯恩忙站出來說。
“我的士兵都不害怕危險,我害怕什麼?”
見維克托很堅定,傑森·伯恩也只能心裡嘆口氣,看樣子前線部隊有的忙了。
他看了眼戈培爾,這個宣傳部長,也不知道出的什麼狗屁計劃。
果然如傑森·伯恩所想。
肯尼迪.海森堡一聽維克托要去庫利亞坎親自審判這個案件,嚇得直接坐飛機先一步到達親自坐鎮,還從前線調了第2團剩餘士兵去城裡打治安戰。
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少校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一陣頹然,他知道,這件事後,自己最起碼得“安穩”幾年了。
“狗X的!”
他只能擡起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士兵們從中心廣場輻射開連夜掃蕩,成建制的毒販是沒了,但偶爾反抗的還是有,槍聲響了一晚才逐漸熄滅。
翌日的上午10點許。
4架米—8護航着一架美國西科斯基公司生產的S-76直升機降落在廣場的臨時停機坪。
“將軍!”肯尼迪忙走過去敬禮。
維克托命令軍隊的人稱呼自己爲將軍,而不是先生。
“這件事我很不開心!”
“我的部隊中出現這種事是不可原諒的,第4營營長呢?”
“將軍!”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忙站出來。
維克托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綁着的手,眼神稍緩,“我認識你,霍雷肖,伱的傷勢怎麼樣?”“我還記得你在瓜達盧佩島上跟着蒂華納販毒集團戰鬥時候的勇敢,當時我就覺得你一定是一名出色的將領,但這件事發生,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將軍,我…”被他這麼一問,對方反而羞愧不已。
“你去北方軍事大學擔任教導主任吧。”
這任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那可是軍校的教導主任,一個是營長,這是發配還是高升啊?
這要不了多久再出來,那就是團級或者師級幹部了!
目前維克托的部隊也就只有四個團,還沒有師呢,但再等幾個月,那6萬的新兵出欄了,就得還得擴充編制。
肯尼迪看了眼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這維克托總督對自己人還是依舊那麼的“偏袒”。
“是!”霍雷肖一怔,但連忙應着。
維克托頷首,表情一陰,“走,我倒要看看那兩個敗類!”。
一行人跟在他身後走向廣場。
…
“阿嚏!”帕特里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旁邊的父親連忙就捂住自己的嘴巴,朝着自己比了個“噓”的手勢。
示意自己別吵。
帕特里克他雖然年紀還小,但很聽話,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左右看了看,隔壁的鄰居和不少的熟悉的人都聚在中心廣場,一眼望不到頭。
他看到個熟悉的小夥伴,想要伸手,但又不敢發出聲。
他們全家在一大早的時候就被人“趕”到這裡來了。
帕特里克還有點迷迷糊糊呢。
忽的,他聽到旁邊人羣傳來騷動,他疑惑的擡起頭,就看到幾個人走上了廣場佈置好的臺子,而其中,有個人長得很眼熟。
“爸爸,那好像就是家門口貼着的肖像。”帕特里克指着。
嚇得他爹忙按住他的手。
“噓,不要說話。”
帕特里克點點頭,他擡着頭,就看到那個男人站在話筒面前,一臉的難受。
“先生們,女士們,我有罪。”
“假惺惺!呸!”
“就是道歉,哈利娜全家都死了,道歉有什麼用。”
“這是維克托…”
帕特里克聽着耳邊大人們的輕聲交談,他也知道上面的人是誰了。
“我的士兵竟然殘忍的殺害了一戶人家,這種行爲簡直是可恥、卑鄙,當我聽到時,我也是痛苦的,我們爲了重建墨西哥聚集在一起,我們戰友倒在光明前,我們爲了什麼?”
“我們爲了同一個禁毒理想而奮鬥而犧牲!”
“我們希望墨西哥的天空每天湛藍,我們希望孩子有笑容,希望人民有尊嚴,希望世界聆聽墨西哥的聲音。”
“但這兩個雜種竟然幹出這種事,天怒人怨!”
“把他們帶上來!”
下面的士兵拽着兩個嚇得瑟瑟發抖的罪魁禍首上來,他們的軍銜全都被卸掉了。
“你們兩個!”
維克托用力的揮舞着拳頭,滿臉的漲紅,指着他們,“根據軍法,槍決!”
槍決?!
下面的民衆一聽,全都一懵。
他們這裡是錫那羅亞大本營,古茲曼在的時候將北方禁毒部隊宣傳成“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狼。
維克托是個軍閥,只知道斂財的混蛋。
以前也發生過墨西哥腐敗軍警當街殺人的事件,但只有幾百比索的賠償。
這,直接槍斃?
維克托從一名士兵手裡拿過M16,一拉槍栓,兩名士兵哀求的看着他,但因爲嘴上塞着東西,被捆綁着,根本跑不脫
他對着兩人,直接扣動扳機。
突突突突突突!
30發子彈直接掃在兩個人身上,兩人被打成篩子。
“我在這跟所有墨西哥人約法三章!”
“北方部隊任何人,殺人者死!”
“任何民衆有受到政府欺凌和士兵霸凌的都可以直接聯繫總督府辦公室,我一定對每個人都有回覆!”
“殺我平民,如殺我父母!!”
傑森·伯恩聽到這句話半張着嘴巴,他豁然轉頭看向旁邊的戈培爾,“這是你教總督先生的嗎?”
戈培爾面無表情,“當然不是!”
“可這…”
“他是個天才演說家。”對方眼神中帶着狂熱,“他的一舉一動都能給人帶去情緒,他在臺上就像是個王者,感染着所有人,如果需要,任何人都能爲他去奉獻生命!”
傑森·伯恩竟然覺得有一絲絲的恐懼了。
沒錯,是恐懼。
一個靠着人格魅力煽動着整個國家都在狂熱的人,到最後會怎麼樣?裹挾還是順從?
他會安穩的停下腳步?
還是釋放出自己的野心?
二戰可纔剛剛過去四十幾年。
傑森·伯恩搖了搖頭,而旁邊的戈培爾看着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戰爭,只不過是野心和不甘心的碰撞。”
“毒販總有一天要殺光,那野心去哪裡?”
“世界還有罪惡,維克托就不會停下腳步,傑森,世界真的乾淨了嗎?”
“媽的!你這個瘋子!”傑森·伯恩看着他,聽着對方那淡定的語氣,這個情報頭頭竟也覺得一絲絲的寒意。
戈培爾笑了笑,喃喃道,“世界太髒了!”
那就放維克托!
非洲的軍閥在欺負民衆、東南亞的罪惡在逐漸擡頭,歐洲的黑幫,中東的戰爭…
南極的…
企鵝竟然也敢三人成羣,這就是黑社會!
傑森·伯恩看着臺上的維克托。
“先生,要冷靜啊!”
……
廣場的人羣散了。
但很多人的眼神很複雜。
帕特里克被父親抱着,他說,“爸爸,維克托先生是好人嗎?”
“當然不是,你見過好人還殺人的嗎?”旁邊有個髒兮兮的中年人靠過來說。
“安德烈!”父親蹙着眉呵了聲,然後拍了拍帕特里克的腦袋,“這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思考,你覺得呢?”
“我覺得…”
“他替哈利娜嬸嬸全家報仇了,他是好人。”
小孩子的想法總是那麼簡單。
父親勉強笑着,“用眼睛去看,帕特里克,任何真相都需要自己去觀察。”
帕特里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趴在父親的肩膀上,扭頭看向那臺上。
那個男人,靜靜的站着!
他在等着,他的子民退場嗎?
維克托的那句“殺人者死!”像是個炸彈,直接將庫利亞坎所有人的不安給炸平了。
而那些士兵也不敢驕縱。
竟然神奇的讓這個原本有點慌亂的城市,頓時安寧了下來。
錫那羅亞大本營聆聽了他們“皇帝”的聲音。
這個壞學生,換班主任了。
而此時的隆美爾,也一臉的懵逼。
他拿到了新的委任狀。
接替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的位置,擔任第2團第4營營長!
升任少校軍銜!
“我升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