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長時間的沉默,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耶律齊擡頭問了一下。
劍南搖搖頭,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誰也沒有想到的,目前只有等,等到天亮,天亮以後殭屍的屍毒就停止了蔓延,那樣在慢慢想辦法解救。禪玉和蘇婉兒從揹帶上拿出了乾糧,讓大家充飢。郭芙和郭襄的心情不好,沒有食慾。搖搖頭不吃,劍南餓的不行了,眼冒金星,拿住狼吞虎嚥吃起來。然後大家開始休息。天很快就亮了。
今天的太陽狠毒,日頭剛剛出來地上就下了火,幾個女孩子在地上支起了帳篷,整整一天劍南都在練功打坐,他需要恢復功力。九陰真經果然名不虛傳,下午的時候劍南的功力就全部恢復了。站起來的時候四肢百骸血脈流暢自如。又是生龍活虎了。
何足道跟耶律齊也同樣沒有閒着,他們運足了功力,整天都在幫黃藥師療傷。想把他體內的殭屍毒給逼出來,但卻是徒勞無功。黃藥師牙關緊咬,全身發青,甚至幾個人已經在他的身上發現了屍斑。十個手指的指甲毅然像刀子一樣鋒利。沒有半點效果。劍南知道,黃藥師是徹底沒救了。
天再一次黑了,沙漠裡萬籟寂靜,沒有一次聲音,天空中連一隻飛鳥也沒有,河水很清,緩緩流淌着。閃着微微的波浪。最後郭芙終於嘆了一口氣:“還是讓外公入土爲安吧”她說着上去解開了黃藥師身上的繩子。
劍南立刻意識到了不妙,大喝一聲:“住手!千萬不要碰他!”一句話說出可是已經晚了。就在郭芙微微一驚的時候,地上的黃藥師已經跳了起來,雙手陡長,一下掐在了郭芙的脖子上。郭芙瞬間感到了一陣窒息,都快叫不出聲來了。黃藥師機械式的低下了頭,張嘴衝郭芙的脖子咬了過去。就在他張嘴的同時,劍南發現,老黃的嘴裡長出了兩根尖利的長牙。
何足道跟耶律齊立刻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黃藥師是外公,打又打不得,殺又殺不得,只有死死絆住他的頭,不讓他的牙齒碰到郭芙。黃藥師急的沒有辦法,只有仰天一陣狂吼。
劍南早已一步竄了過來,這時候他的內力已經恢復如初,動作迅猛之極,撲上去掰住了老黃的手指,硬生生掰開,救下了郭芙。
郭芙嚇得臉色發青,趕緊跳了起來,呼呼喘着粗氣。劍南運足了力氣,用力一腳,黃藥師再次被他踢得飛了起來。他快走幾步趕了過去,死死反剪了他的雙手。老黃動彈不得,又是朝天一陣怪叫。
劍南也沒有辦法,殺了黃藥師把,確實有點捨不得,老黃這人不錯,又是自己老婆的外公。不殺吧,他還會害人的,一時間他怔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忽然半空中飛來了幾個黑影,黑影站定以後,動作僵硬,提着鼻子聞了聞,然後就嗷嗷怪叫了起來,劍南一看,嚇得差點大小便失禁。媽的!殭屍,怎麼又是殭屍,不是一個,是他孃的一羣。昨天的一場血戰,黃藥師撕碎了8個人,還有十二個人被他當場殺了,這十二人各個中了屍毒,看來都變成了殭屍。我暈!這次倒好,鑽到殭屍精的窩裡來了。
劍南嚇傻了
,不要說劍南,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7個人圍坐了一團嚇得不敢動彈。劍南立刻意識到了不妙,大喊一聲:“大家不要跑,千萬不要怕,暫時停止呼吸,不呼吸他們就找不到你們!”
幾個人很聽話,立刻擡手捂住了鼻子,那幾個殭屍來回轉了一轉,好像睜眼瞎一樣,一個活人也找不到,找了半天,明白了,這兒還要一個呢,一個一個扭轉身軀衝劍南撲了過來。
我日!光顧着讓別人停止呼吸了,自己倒忘了,劍南大驚,他想跑開,可黃藥師還被他緊緊抓着呢?該怎麼辦?
事情已經不容考慮,十二個殭屍精像一羣黑色的閃電,分別伸出了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過來。劍南大叫一聲不好,立刻鬆開了抓住黃藥師的手,整個身體凌空而起。飛起了三丈多高,穩穩躲開。
這一鬆開,立刻就變成了十三具殭屍,因爲黃藥師也撲了過來。他們別人不攻目標單單直向了劍南。劍南上躥下跳,輾轉靈活。他們次次都是撲空。
這時候,其他的人感到了不妙,照這樣下去,劍南早晚會耗盡力氣,被這些殭屍撕成碎片的。他奶奶的,不管了,先把劍南救下來再說。郭襄跟蘇婉兒第一個撲了過去,不由分說,二人分別揪住一個殭屍,用力甩出老遠。一時間整個沙地上亂成了一鍋粥,殭屍跟幾個人打成了一團。
黃藥師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死死咬住劍南不放,劍南跳到哪裡,老黃就抓到哪裡。劍南被追的氣喘去噓噓。我靠!老黃這小子是不是有同性戀?幹嘛追住老子不放手,爲啥不去攻擊其他的人。我暈!
劍南真的想拔出冷雪,狠狠把老黃劈成兩半,可總是下不去手,只好左躲右閃。這時候,已經有三個殭屍圍住了郭襄,把她死死圈在了當中。郭襄招架不住,眼看就要受傷,這時候她忽然大喊了一聲:“外公,劍南哥哥救我!”
一句話喊出,黃藥師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劍南吃了一驚,難道老黃還有感覺不成?只見黃藥師立刻停止了攻擊劍南,反而飛身撲向了攻擊郭襄的幾個殭屍,上去以後二話不說,將三個殭屍瞬間撕成了碎片。然後又向其他的殭屍撲了過去。
劍南一看暗暗奇怪,顧不得多想,瞬間拔出了冷雪,寶劍輕輕一揮,已經有兩個殭屍被他劈成了四半。哇靠!想不到冷雪劍這麼鋒利,大出劍南的意料。昨天夜裡,黑衣蒙面人的刀砍到老黃的身上,好比劈中了生鐵。今天的殭屍相必也是這樣,爲啥普通的兵器傷不到他們,而冷雪劍卻可以?
劍南什麼也顧不得想了,再次揮劍劈了過去。砍瓜切菜一樣,噼裡啪啦一陣爆響,地上眨眼倒下了12具屍體。更加奇怪的是,被冷雪劈中的殭屍,他們倒在地上以後,竟然慢慢化成了血水。
最後只剩下了黃藥師。黃藥師好像已經有了感覺,衝着劍南喃喃說道:“殺了我,快!殺了我啊,我快控制不住了!”
劍南苦苦搖了搖頭:“我……我下不去手啊!”
老黃的臉色非常的難看,看來他在竭力控制着屍毒的侵入,狠狠瞪了劍南一眼:“你混蛋,快……殺了我!不然你們都會被我咬死的。”
劍南不但不舉劍,反而連連後退。郭襄郭芙,蘇婉兒,賽亞同時撲了過來:“劍南哥哥,別再猶豫了,快呀,外公快支持不住了!”
劍南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手足無措,郭芙和郭襄呆呆看着他,眼神很複雜,他們十分的迷茫,但是知道,如果黃藥師不死,他們個個都會死。
本來昨天劍南就應該將黃藥師一劍斃命的,可劍南確實下不去手。老黃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的雙手再一次伸開,狠狠抓向了劍南,可剛剛伸出不久,就再次收了回來,他確實在苦苦跟屍毒搏殺。
劍南愕然了,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死在冷雪劍下的亡魂已經數以千計,可冷雪劍從來不殺無辜之人,黃藥師不應該死在冷雪劍下,他不是壞人,就在劍南不知所措的時候,黃藥師忽然撲了過來。卻沒有攻擊劍南,他的前胸直向冷雪劍的劍尖撲了過去。頓時,冷雪劍從他的前胸擊穿而過。從前胸進去,後背上冒出了劍尖。老黃卻絲毫沒有痛苦,他的臉上反而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劍南嚇得趕緊鬆開了手,連連後退幾步。
黃藥師笑了,笑得很開心:“劍南……趕緊……趕緊把黃色手絹追回來……找……找一燈大師……破解”話剛剛說完,一口鮮血就從嘴裡冒了出來。然後老黃就慢慢撲到在地上。
劍南,耶律齊,郭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衝着黃藥師深深磕了個頭。郭襄已經泣不成聲,郭芙也是淚流滿面。
黃藥師死了,是死在劍南的冷雪劍下。他是自殺的,郭襄跟郭芙不但不記恨劍南,反而對他感激不盡。黃藥師死的時候一定很痛苦,是劍南的寶劍解除了他的這種痛苦,讓他安然離去。
黃藥師跟其他的殭屍一樣,在冷雪劍下化成了一灘血水。耶律齊將這攤血水用皮革抱了起來。他說,外公死的很安詳,不應該埋在這裡,應該跟外婆一樣,埋在桃花島。跟包惜弱埋在一起。
又是一次驚心動魄的盜墓經歷,在劍南的心理留下了深深恐懼,也留下了深深的無奈和遺憾。他們從茫茫的戈壁灘上消失了。以後再也沒有來過。
這次盜墓應該說是失敗的,黃皮手絹本來已經到手了,卻被躲不脫那個老賊給搶了去。他走的時候被黃藥師抓了一下,相必同樣會變成殭屍,這個就無從知道了。
劍南,賽亞,郭襄跟耶律齊他們離開了大戈壁,返回了雁門關。在這裡沒有停留多久。那些攻擊他們的毒蛇和行軍蟻全都不見了。彷彿一下子消失了一樣。所有的人心情都不好。他們來的時候是八個人,會去的時候只剩下了七個,因爲黃藥師已經不在了。
何足道把所有的駱駝全部送給了阿里巴巴,作爲報酬,還給了他一些銀兩。然後把大家的馬從驛站牽了出來。大家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時間過得真快,眨眼半個月過去了。他們漸漸來到了湖北的境內,這時,寬闊的官道上忽然前面出現了一撥人馬,這些人急急忙忙跑的很急,全都是白衣白褲。各個都是道姑的打扮。好像天空中飄來的一片雲彩。劍南仔細一看就笑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峨眉山自己老孃的嫡傳弟子,靜字輩的七姐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