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劉一凡乾嘔了一下,連忙是調整呼吸緩解這種不適的感覺來。
剛纔他光想着怎麼也要把信給取出來,看看上面到底是寫的什麼。
可等他真的從對方身體裡把染血的紙屑都取出來後,看到面前那被自己可以說是解剖了的屍體,還有那雙手上滿是的鮮血時,頓時就感覺胃部有一陣痙攣了起來。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那之後他都不知道所有少人死在了自己的手裡,那種感覺也再沒有出現過。
這裡面有他適應了這個江湖,知道爲了生存爲了自己的目的,殺人也只不過是一種手段和方式而已,就跟吃飯喝水一樣。
但還有的也是殺人不過頭點地,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這種方式見血也不少,可相比面前這一幕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劉一看着自己雙手上,那黏黏的紅紅的已經有些要凝固的血,心裡第一次覺得這個生命是在自己手中流逝的。
從一個活人變成了一個死人,身體也要從溫熱變成冰冷,流動的血也即將沒有往日的澎湃,有的只是揮發和凝固。
哪怕以前他殺的人不少,可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這讓劉一凡對於殺人這件事忽然有了一種不同的感覺。
具體這種感覺意味着什麼,會給他帶來何種影響劉一凡還不知道,因爲那還只是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罷了。
劉一凡的這種走神沒有持續多久,他聽到樹林之中傳來了細微的沙沙之聲,想到對方之前吹哨求援,那來者會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劉一凡可不想再跟那些人發生衝突,要真的是他所猜測的那樣是什麼門派暗中積蓄的力量,那能和這些人聯起手來可是會得到不小的助力,能少殺一個是一個。
隨便從屍體上撕了一塊布來,把那攤被血水侵染的紙屑裝好,劉一凡就離開了這裡。
不過他也沒有走遠,而是藏身在了不遠處一個可以看到這邊情況的地方,他想看看對方來了多少人,要是有落單的,那想辦法抓一個確認這些人身份也是必要的。
他對於這些人都還只停留在推測上,具體是誰的這件事,在去找對方商討聯手之前必須能明白才行。
救人這件事不需要隱瞞,可他所指定的計劃就是需要保密的東西了,對於不明不白的人,哪怕再厲害他也不會讓其加入的。
等了一會,劉一凡就看到二十來人出現了,這人數比他預想的要多了不少。
一看到兩個同伴死了那些人頓時就騷動了起來,尤其是那個被劉一凡給解剖了的人,被一羣人圍在那裡指指點點地討論着什麼。
最後,一行人在離開前用化屍水把兩個屍體都給融了,劉一凡悄然跟在了那些人的身後,可等他們和其他人都匯合的時候,他也沒能找到一個出手的機會。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兩具一個被焚燒,一個被剖屍的同伴給嚇到了,一直都是走的很抱團。
劉一凡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他身上還帶着滿是血腥氣味的紙屑,在這麼等着除了增加他被發現的風險外也是沒什麼意義,就轉身離開了。
潛回了客棧裡,發現張寧還沒有回來,劉一凡想到了對方肯定還在監視着衛仲道。
取出了那裝滿紙屑的小布包,裡面的血水劉一凡早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是用焚天訣的熱力給烘乾了,要不然濃重的血腥味可是會招來很多的麻煩。
但即便劉一凡做了預防,血的氣味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消除的,在屋子裡放的時間太久還是會被人聞出來的,爲此他必須要趕快復原一下這封信。
結果沒兩下劉一凡頭都快大了,他路上也想到這麼做的難度應該跟拼圖差不都。
可真正要開始做的時候這才發現,是跟拼圖沒區別,但難度卻堪比他以前曾經玩過的有2048塊的拼圖了,而且這些紙屑和拼圖最大的不同,是那撕裂的邊緣極其的不規則!
劉一凡看着面前那一灘染着血色的紙屑,覺得他給自己安排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時,窗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劉一凡的目光立刻就盯在窗戶上,右手也是放在了劍柄上,做好時刻都能拔劍出手的準備。
很快窗戶就被推開,一個蒙面黑衣的人走了進來,看到劉一凡在裡面也沒驚訝,解開了面巾道:“相公回來了?怎麼樣那些人能聯手嗎?”
劉一凡搖了搖頭,大概說了一下他追上去後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寧一面脫下套在外衣上的夜行衣,一面時不時地問了幾個問題,最後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凝重來。
走到桌前看着上面那一灘紙屑,道:“相公是覺得這封信可能是衛仲道寫的,他想要出賣我們?”
“不太好說。”劉一凡又把自己的猜想說了一遍,最後又問張寧道:“你覺得他想要救蔡琰,是出於真心還是說,只是在裝?”
張寧想着之前和對方接觸的一幕幕,良久才道:“感覺到不像是裝的。不過這件事上光憑感覺是不夠的,萬一被他給出賣了那咱們可就慘了。”
“還是先看看能不能復原這封信吧,說不定裡面就有什麼信息呢。”
張寧這麼說就和劉一凡一起開始嘗試着能不能拼好這封信。
兩人都沒說去要不要找衛仲道問個清楚,這是因爲他們都明白這種事情問了也是無用,對方要是拒不承認,對於這番話真僞他們同樣不知道。
而要對方真的是寫了這封信,而且還是想要告密,那現在過去問話無疑是打草驚蛇。
對方就算知道這封信不見了,可被誰拿走了還不確定,只要兩人處理得到,說不定還能反客爲主,利用對方傳遞假情報。
兩人一起動手速度自然是快了不少,沒有多久幾個字就被拼了出來,至於其他的他們就無能爲力了。
這些紙屑絕大部分都在被血水侵蝕後,字早就模糊不清了,有的甚至乾脆變成了一灘墨跡,能有幾個字還勉強還能看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冰、我、慈、了、時、法、請……”
劉一凡和張寧兩人一臉莫名地讀着這七個字,完全不知道這都是什麼意思,甚至連順序兩人都不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