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那些暗衛早就習慣聽從編號高的人指揮，對此決定沒有絲毫的異議，在二號的帶領下藏身在了衛仲道提及的城門外。
從早上等到了中午一個人影都沒從冰獄城裡出來，二號那些人並不着急，但劉一凡有些坐不住了。
他不是衛家這些只知道聽命行事的暗衛，從那晚見到劉翠蘭之後他就對衛仲道的話帶着懷疑，現在等了這麼久都沒有人出現，他的心思又開始活絡了起來。
“不會是衛仲道知道上次殺他們的人是我，這是故意在給我假消息，其實他早就從其他城門走了吧？至於這些人……”
劉一凡裝作還盯着城門的樣子，暗中已經開始不着痕跡地用眼角餘光掃着身邊的人。
若真如他想的那樣，他自以爲昨晚裝的很像，實際上這些暗衛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這時在配合，甚至是找機會想要殺了他吧。
可左看看右瞧瞧的，劉一凡並沒有發現絲毫的異狀，這些人似乎對他完全沒有興趣，都目不轉睛地看着城門。
要說一兩個人裝裝樣子也就算了，可這麼多人一起都如此，連他這個對假裝有了不少經驗的人都看不出來了，劉一凡不覺得衛家的暗衛有這麼高的水準。
要真的這麼厲害，估計衛家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會只是中流，一流甚至超一流都有可能。
“這麼說，只是我想多了？”
劉一凡覺得頭有些痛，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從之前爲了救何歡，到現在爲了救蔡琰，他一直都在不斷地揣摩別人的想法，安排合適的應對之策。
特別在經歷了何歡的死，他覺得之所以沒有救出何歡來，一切都是他的想法太過單純，行動太過緩慢造成的，所有的錯都在他自己身上。
所以在蔡琰的事情上，他不再只是等，而是想要主動出擊，爲此每一步他都要儘可能地去思考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甚至很多事情都會從最壞的可能開始思考。
這讓劉一凡降低了很多犯錯的可能和風險，但與此同時也讓他有些草木皆兵疑神疑鬼了。
自從他上次離開回春谷後，他好像就沒再度過一天安穩日子了。
不是在馬不停蹄的趕路，就是易容潛入敵營，時刻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遭到危險，再不就是出手用各種從影視劇等地方的審訊手段拷問別人，又或是跟各種人刀劍相交。
從來了之後，江湖的逍遙他還沒有體驗多少，更多的只是逃跑追逐還有殺戮。
說實話，他有些累了，身體和心都有些有厭惡現在的這一切。
他現在只想趕緊救出蔡琰，和其過上隱居的生活，每天不需要面對江湖上的爾虞我詐，刀光劍影跟血灑千里，有的只是青山綠水茅草竹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在生活。
“怎麼六號，內傷又有發作的趨勢了？”
劉一凡旁邊，一個跟六號關係還不錯的六十四號，看到他臉色有些不好，就投來了關切的目光。
“沒事，就是昨晚光顧着調理內息，沒怎麼睡，有些頭暈罷了。”
劉一凡衝六十四好淡淡一笑隨口解釋了一句。
“看出來了，你的臉都比平日消瘦了一些。”六十四號說的話，聽的劉一凡心下就是一顫，覺得對方莫不是看出來什麼了。
“是嗎？我瘦了？”
劉一凡摸了摸自己的臉，一雙眼睛則是緊緊盯着六十四號，想要從對方的言行舉止裡看看這個人是無心這麼說，還是其他什麼。
邊看，也有編了一個藉口道：“可能是昨晚先是找的那個女人有些太飢渴了一些，後來又被人打傷，加上昨晚沒睡好，這是消耗太大了吧。”
六十四聽了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道：“消耗確實不小啊。”
看到對方那一副都是男人我懂的笑容，劉一凡知道對方並沒有看出來他的問題，甚至還被他的藉口給唬住了。
剛鬆了口氣，六十四號又道：“對了，昨晚看你療傷就沒打擾你，你還沒說昨晚找到那女人怎麼樣呢，說說細節啊。”
“細節？”
劉一凡連上過帶笑，心裡卻是暗罵，昨天他爲了不被人懷疑爲何回來晚了，這才按照六號的習慣，隨口說了一句罷了，沒想到這些人裡竟然還有人想要聽細節。
“對啊，你每次講的都很有意思，聽的我們身臨其境的，反正現在也沒事，就講講唄。”一旁的十八號也附和道。
“現在不是應該專注地等衛仲道嗎？這些人身爲暗衛，就沒有一點職業素養嗎？”
劉一凡雖然從六號那裡聽來了很多，但他終究不是暗衛，他不清楚這些身爲暗衛多年的人，就是因爲平日裡太過忠於命令，這才導致他們心裡其實一個個都着不小的壓力。
畢竟命令讓你去死，那你就要去死，可以說時刻都有着生命的危險。
要不是從小就被衛家收養培育，後來合格成爲暗衛後又用藥物來掌控他們的性命，其實又有誰願意在這裡待着？
而衛家訓練暗衛多年，對於這些人面對壓力後，可能會出的問題都很清楚。
因此衛家並不限制其在任務之外的活動，但要求不能玩賭不能碰毒，以免這些人不光沒有釋放壓力，反倒沾染陋習成爲不安定的人。
可這兩樣不能碰，那剩下的就只有女人了，作爲暗衛娶妻生子那是不可能的，一天加入暗衛，那就終生都要身處黑暗之中。
所以煙花柳巷，又或是強搶民女就成了這些暗衛唯一可以緩解身心的方式。
聊自己都找過女人，過程又是如何，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這些人茶飯過後的談資，除此作爲暗衛的他們之間也確實沒什麼可以聊的了，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悲哀，但也是暗衛的宿命。
劉一凡看了眼帶隊的二號，見對方看了眼他之後也沒說什麼，就把目光繼續移向了城門方向，但他明顯身子朝劉一凡這邊側了側，耳朵也是動了動，一看就是也想聽。
“額，好吧。”
劉一凡看出來，自己這是不講不講了，只是他有沒真的經歷過男女之事，這些東西哪裡講的好？
真要是一開口，肯定分分鐘就被人發現有問題了，當下連忙是打開手機的搜索功能，開始查詢起了成人話題，想要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能直接念出來的東西。
正當他要搜索的時候，那邊緊閉的城門終於是打開了。
就見一個近百人的隊伍從裡面緩緩走出，當先的是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劉一凡並未見過，但老者的身後跟着的人中有他熟悉，也是等了許久的面孔，衛仲道。
爲了以防萬一這人是不是假的，劉一凡用系統察看了一下，確認了那人是衛仲道本尊沒錯。
除非……這又是一個長得一樣被取名衛仲道的人，但一個蔡琰就夠可以了，衛仲道應該沒那麼好運再找一個跟他長得相似的人吧，好像那麼做也沒有意義。
看着那近百人的隊伍逐漸遠去，二號一聲令下，劉一凡跟着這些暗衛就開始了尾隨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