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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祥和的笑聲中,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血雲府主遙遙舉起酒杯道:“近來本座聽到一些傳聞,不知三位可有耳聞?”
“哦?府主大人聽到什麼傳聞?”血狂性子豪爽,當先開口道。
“聽說古武家族二長老那邊出了個天縱奇才啊,而且傳說他似乎還和萬年前的大戰有很深的關聯。”血雲府主也不繞圈,直接道。
“關聯?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或許葉樓兄比我這個粗人清楚得多吧。”血狂笑着轉向葉樓,將皮球踢過去。
“二長老那邊的天縱奇才?我怎麼不知道?”葉樓端着酒杯臉色有些紅暈,似乎有了些許醉意。
“葉兄何必掩飾,不就是你們最先動手追殺的那個牛二嗎?難道葉兄不知道點什麼?”血狂目光一閃道。
“牛二?哦,你說的是那個古武家族的小修者啊,難道血家主沒得到荒木家的求援信嗎?身爲盟友,盟友有難自當全力相助,這是我葉家的準則,至於他和誰有淵源,根本不在我考慮的範圍內。”葉樓姿態有些狂放,隨即目光一轉和血狂對撞在一起,“血家主知道的這麼清楚,莫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當然,只是葉某瞎猜的,府主大人不必介懷。”
“雲老家主呢?可否聽到什麼傳聞?”血雲府主也不在意,任血狂和葉樓狗咬狗,轉向老雲亂道。
“啊,這個菜好吃,叫什麼名字?輕鳳啊,你去吩咐廚房,明天再做一道,我還要吃,好多年沒吃到這麼好吃的雞屁股了。”老雲亂搖頭晃腦,用手抓起盤中的七寶蓮果咬了一口道。
“家主,這是府主府,不是咱們雲家,這也不是雞屁股,是七寶蓮果。”雲輕鳳臉色通紅,老雲亂的作爲丟盡了雲家的臉面,竟然將可遇而不可求的七寶蓮果叫屁股,當那東西是市場上的大白菜要多少有多少麼?他甚至希望那個‘雞屁股’能發發慈悲噎死這個老混蛋,免得他霸着位子出來丟人現眼。
“什麼七寶蓮果,明明是雞屁股嘛,現在的年輕人啊,靠不住,明天我親自去廚房吩咐。”老雲亂搖了搖頭繼續埋頭苦幹,對血雲府主的話充耳不聞。
“好,既然三位都不清楚,那本座就告訴你們。”血雲府主微笑着,“那個古武家族的天縱奇才就是牛二,傳聞此子可能擁有萬年前無數修者爭奪的三大上古神器,明日,我和凌府主會親自出手,你們三個也一同跟來吧。”
“遵命。”血雲府主雖然微笑着,但語氣中的冰冷和不可抗拒顯而易見,葉樓和血狂渾身一震立刻起身應道。只有老雲亂依舊和‘雞屁股’苦戰着。
“雲輕鳳。”
“在。”
“明日將雲亂也給我帶去,老家主年歲高了,多忘事,你總不至於如此吧。”
“輕鳳明白。”
“明白就好,明日誰誤了大事,別怪本座鐵血無情。”血雲府主說着轉向凌紫煙,“讓凌府主見笑了。”
“血雲府主客氣了,相比你這州府,我那還有蕭家和燕家,更不容易對付。”凌紫煙笑道。
“凌府主何不雷厲風行,果斷一點呢?”血雲府主眼中閃過殺意。
“我也想,不過一旦我動手,河陽府肯定就會失手,更何況現在動手還爲時過早,除了已經表明態度的勢力,還有河陽府主、青州紫影家、藍電家、紅鳥家和長興府大大小小數百家族還在觀望,雙方都在爭取,一時還難以分出勝負。”凌紫煙皺眉道。
“牽一髮而動全身,凌府主果真高瞻遠矚。”血雲府主點了點頭,目光落到葉樓身上,“葉家主,今日我和凌府主都在此,你們三位也是我們聯盟的中流砥柱,索性就暢所欲言,談談下一步我們該如何做。”
葉樓微微一愣,沒想到血雲府主有此一問,隨即笑道:“葉樓資質魯鈍,單憑兩位府主定奪吩咐。”
“葉樓啊,說說吧,不必客氣。”血雲府主左手輕叩桌面語重心長,看向葉樓的目光也充滿期盼。
“如此,葉某就獻醜了。”葉樓微笑着站起身,走到餘管家剛吩咐人擡來的巨大地圖前指點道,“當今蠻荒整體呈三足鼎力局勢,兩位府主雄踞血雲同玉兩府,加上姜家、葉家、段家、荒木家、血家和雲家的輔助,整體實力略佔上風;第二方便是我們的對頭,青州府主和商川府主帶着蕭家、燕家、秦家、龍家和蠻狂家與我們對峙;第三方便是中立勢力,包括河陽府主、青州府的紫影家、藍電家、紅鳥家和長興府的一衆中小家族。”
說着,葉樓轉過身,卻剛好看到葉笑微皺的眉頭,此刻他卻豪氣大發,也不在意繼續道:“從版圖上來看,我們橫跨血雲府,和河陽府荒木家、同玉段家接壤,整體呈半圓形將商川府主和他們的幾大家族包裹在內,雖然有青州府主在後,但面對我們厚重的防線威脅並不太大,只要兩位府主出手,擋住他並不困難。所以,我們下一步的中心應該放在對包圍圈內敵方勢力的打擊。當然,古武戰技家族依舊是重點,但我想說的是我們也應該適當改變策略。”
“改變什麼策略,老葉啊,你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弄得我都暈了,快說重點,怎麼收拾他們。”血狂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叫道。
“對啊,葉家主就說說,我們應該如何做。”血雲府主也笑着道。
“血家當年入主洛河曾經用過一計,叫聲東擊西,如今整體戰鬥尚未開始,雙方都在積蓄力量,我想我們應該從局部下手,敵我雙方都在對方的陣營中安插大量的探子和橋頭堡,我建議,首先清理他們安插在我們這裡的橋頭堡,讓對方失去眼睛,然後暗自調動兵馬,清掃蕭家和燕家,將血雲府和同玉府連成一片,然後向河陽府主施壓,爭取在古武家族一戰中全殲對方,完成一統。”
葉樓意氣風發,絲毫不像遲暮老人,彷彿找到當年的雄姿。
“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聽完葉樓的建議,血狂撇了撇嘴嘀咕一聲。
“哦?血兄有更好的建議?不妨提出來大家共同探討。”葉樓方纔一番話是他多年思考所得,頗有信心,見血狂出來搗亂立刻道。
“建議沒有,不過疑問倒有兩個。”血狂嘿嘿一笑道。
“哦?還望血兄指點。”
“其一,我想知道敵方陣營安插在我們這裡的據點到底有多少;第二,我想知道我們要用多長時間肅清敵人的據點,要動用多少人力物力財力;第三,假如肅清敵人據點,對同玉府蕭家和燕家該如何打,兵力如何分配。”血狂直接道。
葉樓聞言微微一笑:“我多年留心查探,初步統計敵方在我方的據點共有八十餘個,每個據點人數從300到1000不等,若是大家齊心合力,三個月以內必將肅清這些據點。至於人力物力財力,我建議兩位府主做主劃分區域,每個家族負責一片,如何調度都看家主的本事,耗費自然也在各家族。而對於蕭家和燕家的殲滅戰,則主要依靠凌府主,我們也只是從旁協助,畢竟咱們背後還有青州的壓力。”
“三個月時間就想肅清敵人的據點?葉家主異想天開麼?只要我們這邊一動手,他們立刻就會反應過來,只怕三個月之後,雙方的據點全都沒了,他們成了瞎子,我們也好不到哪去。”血狂不屑地道。
“所以,這還需要兩位府主幫忙。”葉樓說着轉向血火戰神和凌紫煙。
“哦?如何幫忙?”血雲府主眉毛一挑。說實話,葉樓的建議他也十分動心,一旦成行可以說勝券在握,但畢竟是整體戰略格局的大事,他也不能輕易決斷,更何況……
“動用府主的私密力量,嚴密注視對方動靜,殲滅敵人的支援力量,爲我們拔出據點提供保障。”葉樓說着目光一寒,畢竟府主的私密力量只有少數人知道,強大異常,除非生死攸關之時否則不會輕易動用。
“好啊,哈哈哈,連我們都算計進來了,只是我想知道,爲了敵人的區區幾個據點這樣做值得嗎?”血雲府主大笑道。
“值得。”葉樓這個計劃早已謀劃多年,今日既然提出就絕不回頭,“若是運用得當,還能殲滅大批對方來支援的高手,將來對蕭家和燕家的戰鬥也會輕鬆的多。”
看着場中的人,尤其是意氣風發的葉樓,葉笑心底騰起一絲悲哀。
雖然葉樓的大勢謀劃的並沒有錯,拔出敵方據點很重要,也是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但他給自己和自己的勢力規定的時間太短了,三個月,而且完成之後馬上發動對蕭家和燕家的戰爭。葉笑甚至看到未來,就算勝了也是慘勝,自己這邊幾乎動用了全部力量,而對方只損失據點和蕭家、燕家,其餘勢力完好,待到古武一脈的決戰中必然輸掉。
而且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牛二。
在如此波瀾壯闊的戰爭中,一個人並不能改變什麼,甚至翻不起一朵小小的Lang花,但牛二他們卻忘記牛二出行的目的和身邊的夥伴。如果葉笑猜的沒錯,牛二定然是去青州府的血瞳魔猿家族和天青牛蟒家族尋求合作,一旦成功,背後的壓力必將大增,而且是兩個蠻荒原住民家族,以青州府主的雷厲風行,就算血雲府主親自出手能堪堪打個平手就不錯了,更談何支援正面戰場。一旦兩大蠻荒原住民家族趁勢西進,不但敵人沒能拔出,就算自己的老窩都可能被端了,葉樓脆弱的設想也就成了笑柄。
只是,葉笑不能說,一來葉樓是他的家主,這種場合下反駁顯然不是時候;二來她也清楚,這場戰鬥,己方几乎必敗,否則當初也不會求牛二有一天看在她的面子上給葉家留下一條血脈。只沉默地看着場中幾人飛揚的論戰,連神情都有些麻木。
嘎嘣!
正當幾人討論得異常熱烈時,一聲脆響打斷他們,老雲亂擡起朦朧的眼睛,張嘴吐出一顆血糊糊的牙齒,嘴裡含糊不清地道:“這盤魚是怎麼做的,沒想到竟然有沙子,哎,一粒沙子破壞了一道美味,還害得老夫掉了一顆牙,因小失大,因小失大啊。”
看着雲亂,葉笑的眼神驟然凌厲起來。本來血雲府主已經被葉樓說動心,連沉默不語的凌紫煙也有些動容,就在這時,老雲亂突然從菜裡吃出一粒沙子,加上後面的幾句話,如醍醐灌頂般將幾人驚醒。他們都感覺到那粒沙子不正是牛二麼?一旦牛二成行,他們就將遭受背腹受敵的尷尬局面,到時候什麼宏圖偉略都化作一抔黃土,就算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瞬間,葉笑才清晰地感覺到,這個看起來得了老年癡呆遲遲不肯死去的老雲亂纔是這裡最厲害的人。
“好了葉家主,你的計劃先放一放吧,目前我們要解決的還是牛二,明日一早,幾位隨我和凌府主一起去看看,那小子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不將我血雲府放在眼裡,今日就散了吧,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血雲府主說着站起身,朝凌紫煙做了個請的手勢又深深看了老雲亂一眼走遠。
“打包,打包,把那幾個給我包起來,我要帶回去吃。”被雲輕鳳從座位上拉起,老雲亂如同孩子般大叫着,指着桌上還未動的幾道菜叫道。
“家主,我們回去吧,莫要讓旁人看了笑話。”雲輕鳳咬牙切齒,不由分說拉起老雲亂走向遠方。
一瞬間,葉笑感覺到透心的冰冷,她注意到,當老雲亂呆滯的目光掃過她時驟然清亮起來,只是瞬間又恢復混沌,呆呆地叫着跟着雲輕鳳走遠。
“笑兒,我們回去吧。”建議落空,而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葉樓心情有些低落,叫了一句轉身出門登上馬車。
“這個老雲亂,也不知道他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竟然在這個時候壞了大事。”轉出府主府,葉樓再也不壓制胸中的怒火,一拳砸在旁邊小桌上怒道。
“家主,那個雲亂相當不簡單。”葉笑想了想道。
“哦?如何?難道那老家是裝的?”葉樓目光一寒,老雲亂早有近五十年不管事了,雲家大事一直由雲輕鳳主持,只是那老傢伙一直霸着家主的位子不放手,不過在葉樓眼裡早已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不值一提。
“是。”葉笑點了點頭,“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雲亂癡癡呆呆,連雲輕鳳的嘲弄都渾然不覺,但實則他是大智若愚,家主,雲亂這個人很可怕,我們要嚴加提防。”
“你爲何如此肯定。”葉樓轉過身,方纔的沮喪一掃而空,目光灼灼看着葉笑。若葉笑說的是真的,那雲亂的城府就太深了,如此裝模作樣的背後也必然有着很深的目的。
“直覺。”葉笑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直接證據,只吐出兩個字。心底也是一陣苦笑,自己的身體還流淌着葉家的血脈,或許一生一世都無法斬斷,爲了葉家,自己也只有盡力了。
“直覺?”葉樓皺了皺眉,直覺這種東西很不靠譜,有時候很準,有時候卻讓人啼笑皆非,歷史上也不乏這種例子,無數家族因爲直覺沉淪,同時又有無數家族因爲直覺興起。
“很強烈的直覺,我一生之中也只有兩次。”葉笑咬了咬牙擡頭道。
葉樓微微一愣,第一次,他從這個還在考察期的繼承人眼裡看到如此堅決的目光,心底也多了一分坦然:“另外一次呢?”
“我們必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夜晚的血雲城寂寥無聲,只有車軲轆壓在青石馬路上發出的‘咯吱咯吱’聲,在夜晚格外刺耳。
半晌,葉樓才緩緩擡起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