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空間太狹小了,牟馨拼命的掙扎抵抗着,她沒有像面對閔卓時那樣的鎮靜,此刻在她面前的曲一峰對她來說是魔鬼,“放開我,你這個惡魔。”
曲一峰如同剛被釋放的困獸一般兇猛,他想去掠奪,去佔有,牟馨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體香,勾起他十年所有的相思和愛戀之火,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隻手輕易的抓住牟馨的兩隻手腕,而另一手向她衣內探去。
牟馨感覺到一陣噁心在胃間翻涌,可她掙扎的毫無作用,曲一峰從他的駕駛位上移過來,順勢按下一車椅靠背,牟馨整個身體都躺了下去,曲一峰就這樣壓在她的身上,牟馨驚恐的扭動着身體,企圖擺脫這樣的壓制,但她知道一切徒勞。
“馨馨,馨馨…”曲一峰情慾點燃了全身,呢喃着,“你好香,十年了,這個夢,我做了十年了。”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眼角好像有一抹冰涼,當他的手觸碰到牟馨如絲般的肌膚的那一刻,他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那種渴求在真的要得到的時候,內心的顫動瞬間傳遍全身,他探尋着她的嘴脣,但牟馨拼命的躲避着,她的臉是溼的,滿臉淚水,思緒也是混亂不堪的,除了奮力的反抗她想不出任何辦法,她越來越難過,這緊張的時刻她卻想到了閔卓,想到了她們的新婚之夜,早知道有這樣的一天,她當初不如…
牟馨哭的全身顫抖,自胸腔內爆發出的壓抑噴涌而出,她那種悲憤和怒火,讓曲一峰停了下來,他想看清她的臉。
“啊!”曲一峰痛苦的彎下腰,下身的疼痛讓他稍微放鬆對牟馨的壓制,牟馨從未停止的反抗和掙扎踢到了他的弱處,看他好像很痛苦的彎着身子,牟馨爭出他的壓制,爬到了後排坐位上,倦縮着盯視曲一峰的一舉一動。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狠?”曲一峰看樣子很痛苦,趴在那裡半天也沒有起來,牟馨因爲太過緊張而渾身發抖,她突然想到這是最好的機會,她去扳車門,可是,車被鎖住了,根本打不開,她用力敲打着,曲一峰好像有些緩解了似的仰面躺着,“你就那麼想離開我?”他臉上帶着酸澀的笑意。
牟馨根本不想理會他,她想探身到前面按門控鎖,她警惕的看着曲一峰,同樣曲一峰也盯視着她,他猜到她想做什麼,兩個人僵持着,好像那些決鬥中的野獸,都在等待對方先動。
“你跑不掉的,就算你跑出了車子,這是哪裡你知道嗎?”曲一峰略帶得意的笑腔說着。
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曲一峰好像恢復了,可以自如的活動,他支起身體回頭看着牟馨,牟馨驚恐的看着他,向後縮了縮,她知道自己徒手是打不過曲一峰的,激怒了他反而會讓他更加瘋狂,外面是一片黑暗,的確像曲一峰說的,就是讓她跑,恐怕她都沒有方向,所以她能做的,就只有這樣防備着。
曲一峰經過這樣一陣折騰,也不能再做什麼,下車走到後面打開車門,一把拉住牟馨,“去哪裡?”她的問題簡直是多餘的,曲一峰並不回答,就這樣拉着她在黑暗中走着,他似乎對這裡的環境十分熟悉,沒有任何光亮,他也能找到方向和路,牟馨被他拉着向前走,藉着星光,她終於看到了眼前是一個老宅子。
牟馨覺得她不能和曲一峰進去,進去了,她就真的成了他的囚犯,可是跑,她能跑到哪裡?這是哪裡?牟馨有些絕望了,她咬緊牙,曲一峰去開門。這時,只有一隻手抓着她,她猛地擡起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一聲吼叫,劃破這寂靜的夜空,牟馨轉身就跑,毫無目標,毫無方向的跑着,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邊和腳下的枝枝蔓蔓,但她卻看不見任何一條可以稱之爲“路”的痕跡,儘管如此,她還是一樣狂奔着沒有方向的奔跑,她甚至不敢回頭去看曲一峰有沒有追來。
曲一峰被牟馨咬得一疼,鬆開了抓着牟馨的手,牟馨拔腿就跑,他也跟着追了出去,但是這鄉間的確太過黑暗,一轉眼就看不到牟馨的身影了,雖然氣惱,但他更有些擔心,這裡牟馨完全不熟悉,她會跑到哪裡?會不會掉進鄉下人設置的陷井,會不會掉進枯草掩蓋着的池塘…無數種可怕的猜測,無論他做過什麼,他心裡深深的愛着她,從青春期的衝動開始,一個讓他愛了十年的女人,他更多的是心疼。
“馨馨!”他終於狂喊出來。“馨馨,這裡很危險,你不要亂跑,求求你不要亂跑!”聲音中帶着隱忍的哭腔,這個男人愛的很苦。
曲一峰的聲音傳到牟馨的耳朵裡,更加刺激了牟馨,她仍然不顧一切的跑着,沒有路,沒有方向,最多她會死在這荒寂的鄉村樹叢裡,那又如何?寧可死了,她也不願意和曲一峰在一起多呆一秒。
她堅定的跑着,恐懼讓她忘記了一切,跌跌撞撞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了哪裡,突然腳下一絆,跌倒在地上,她剛要站起來,又踉蹌着摔倒了,腳踝處的劇痛傳來,她意識到自己沒辦法跑了,臉上不知何時已滿是淚水,她用手捂着嘴,不想自己的抽泣聲被曲一峰聽到,她不能肯定自己跑了多遠,也不知道曲一峰有沒有追過來,驚魂未定的四下尋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