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叫我嫂子,又說是英敏叫你來的,你就不是外人,妹子,說說看,你知道英敏如今的狀況嗎?我們這一家人,早就盼望英敏的消息呢!”牡丹真有點急不可待。
“對不起,嫂子,我怕不這樣說,你一直不給我開門,所以,迫不得已就騙了您!”來女直言不諱,牡丹頓時汗顏。
“那你是什麼意思?想要怎樣?”牡丹警覺的站了起來,想靠近廳門,把廳門關緊。
“嫂子,你不用擔心,在這裡我就敢直接說了,不怕嫂子笑話,我是袁宏圖的老婆,確切說,是袁宏圖的第四個老婆!不是說狡兔三窟嗎?袁宏圖是一頭狡狡之‘兔’,我藏在他的第四窟裡,所以僥倖沒有被抓,沒有被抄家!”來女話雖幽默而輕鬆,但精神還是緊張不安。
牡丹明白了一半,仍然沒有放鬆警惕,便想知道不明白的另一半:“原來我該叫你爲嫂子,稱呼不論年齡的,有啥話直說吧,嫂子!”
“謝謝嫂子的擡舉,我有一句話,必須當着閃陽哥的面說,對閃陽哥很有好處的,不知方便不方便?”來女話語懇切,牡丹實在不好阻攔。
“等等!我叫他來。”牡丹看一眼來女,推門進入臥房,伏到閃陽枕邊,小聲說:“閃陽,起來一下,你應該聽見了吧?是兔哥的第四個老婆,跟你有話說!”
閃陽起牀,被牡丹牽到客廳。
來女起身迎接閃陽,不禁潸然淚下,也拉拉閃陽的手,與自己對面坐下,便直言不諱的哽咽着說:“閃陽哥,我先替宏圖說聲對不起,請你一定耐心聽我的解釋和介紹:我叫任彩,大學畢業後,本打算做一年三陪小姐後出國留學,直到碰見宏圖後再不接客。
可能你會看不起我,但我還是要按實話說,因爲,在我陪過的男人中,有些人,剛見面如狗,做事時同豬,完事後像賊!只有宏圖既幽默又有風度,讓我動了真情!”
於是,閃陽和牡丹跟着任彩的述說,腦海的影像,進入一個曠世荒唐的情戀畫面:
那是去年春天一個傍晚,一天陪了七八個客人的萬人彩,已經疲憊不堪,然而,夜,對於她這個行業的女人來說,纔是真正光明世界晴朗的天!她強打精神,吃過晚餐,又回到她兼職的藍海娛樂中心,依照慣例,又先交給前臺服務小姐50元關心費,回到自己的包房內,守株待兔,等待送客上門!
還沒有坐穩,門就被敲響了:“請進!”
任彩給來客開門,一個很優雅的迎客手勢,將袁宏圖領進包房。
袁宏圖一見任彩,驚喜的笑逐顏開,瞬間上下打量幾眼,誇誇其談道:“果然果然,燈火闌珊處,佳人居妙屋!比前臺推薦照片上的更加風采照人啊!而且依稀面熟,彷彿夢中曾有約?喔!想起來了,妙哇妙哇!這就是人生的奇妙所在了,我本來要12個女人爲我生孩子,如今遇到了你,現在決定,便是再有仙女下凡,我也不再找了,認定了你、是我第4個也是最後一個!”
任彩不爲所動,好聽的話在她耳邊只不過是一個更大的謊言,她只盡其所能的、一邊寬衣一邊問袁宏圖:“爲什麼認定要娶我?你那麼自信能娶到我?不管多高貴之人,我發誓一輩子不會再嫁,況且,‘寧做天上一隻鳥,不做富家一房小’!你還要人家當你的‘瘸老五’,纔不幹呢!”
來客狡黠一笑說:“不是和尚不迎廟,羅漢見了菩薩笑;人做媒人不肯嫁,鬼做媒人嫁夜叉,你沒做過媒人,怎麼不肯嫁人?你沒有碰到我時,可能總統也不肯嫁,而遇到我,由不得你不嫁:因爲我、是世界上最偉大最光榮的私生子!”
任彩忍俊不禁,獻媚地笑倒在袁宏圖懷裡:“私生子還派過隊?有偉大和渺小之分嗎?”這時候,她已被袁宏圖的幽默感染了。
“有,因爲我的投胎下凡,使得咱那愛面子的親爹不再三心二意,跟定咱當時不會生育的前媽安居樂業;咱那窩囊的名譽老爹、娶了打着燈籠也難找到的咱媽,表面上算是有了看似完美的家,而不再做麻桿司令。對,咱媽是奉子承婚,這就是我未降生前就已爲人類做出的兩大傑出貢獻,拯救了兩個瀕臨破散的家,還不偉大嗎?我的光榮之處在於,我還有一個不是私生子,而被誤以爲是私生子的、非常漂亮、非常寬宏仁厚的義弟!對,就是咱爹撿養的,比我小20多天。”袁宏圖在任彩講話時簡直眉飛色舞。
“怎麼咱咱的?你還真當回事了?”任彩一邊爲袁宏圖輕輕柔柔的按摩着,一邊嬌嬌滴滴說:“我不想知道你的故事啊!是你自己說的啊,我可沒問啊!你不用對我兜售迷幻藥啊!喜歡就多來捧場啊,錢不少收的啊!”任彩一連六個‘啊’!心裡還是的確十分好奇,忍不住想問個究竟:“只因爲你這義弟的兩個非常,就讓你引以爲榮了嗎?”
“豈止爲榮?還令我自豪和驕傲!因爲,他撕下一塊左衣襟,都能令一個女人爲之神魂顛倒,唯他獨尊,‘自幼肌瘦早懂思念,抱蕊只爲惹他憐;從小面黃早會掛牽,含香只爲逗他歡’!夠有意思吧?而最有意思的是我看到了你……”袁宏圖故意爲任彩丟個懸念。
“我怎麼啦?”任彩果然刨根究底。
“我大名袁宏圖,小名兔,我那兄弟叫閃陽,她的情人叫施英敏,因爲我‘上山下鄉左顧右盼前看後看’,越看、你越像我那兄弟所授左衣襟的夢情人。所以我認定你了,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也在很早之前就夢到過我?你不會也叫施英敏吧?
任彩真有點心猿意馬了:“你真會玩笑,在前臺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嗎?不管別人怎樣,我那裡用的是真名,我最討厭換個地方改個名字,等於把自己到處亂嫁一般,過去的女人不都是隨着夫家取名字嗎?所以就喪失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