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兮,還撐得住嗎?”看着懷中的人兒,臉色變得愈發蒼白,尉遲雎更是擔心了。
“我……沒事。”強忍着疼痛,將那原本閉上的眸子,緩緩的睜開了一些。看見了自己再次在空中飛翔。
“放心,馬上就能到血殿了。”試圖安慰一下覃兮,可這般說了,女子卻更顯的疼痛。
飛行了許久,終於到了血殿。
不停下腳步,不放慢速度。就這樣,馳騁於血殿上空。
“噠。”尉遲雎輕盈落地,但臉上的擔憂之色卻絲毫未減。因爲此時,懷中的覃兮已經陷入了暈厥狀態。
“來人,讓所有醫師都過來。”尉遲雎有些急躁了,不過這覃兮的性命,定是無礙的。
不久,醫師們就都到了。各個火急火燎的樣子。誰都沒想到,這原本從不歸朝的血皇大人,今日竟這般如此。
三四個時辰後。
覃兮的傷勢,已經被穩住了。不過倒也是,血族有多少靈物,還會治不好一個肩膀上的傷?
“覃兮,好點了嗎?”見這覃兮緩緩睜開了眸子,尉遲雎試探性的問了句。那狹長而妖異的雙眸,現在卻有一點柔弱之感。
“嗯。”原本紅潤似血的嘴脣,如今已變得蒼白。但卻依舊那麼動人。
“有些事情,不如等我傷好了之後,再細說吧。”見尉遲雎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覃兮便是堵了過去。
“好,你安心休養便好。”點了點頭,尉遲雎修長的手指,順了順覃兮額上的亂髮,那原本柔順的頭髮,已經被汗沾得溼答答的。
閉上了眸子,只見尉遲雎離去的背影。此時,那個男人,又在哪裡?
鳶嫿閣外。
“陛下,姑娘的傷勢已經沒事了。只不過,腹中之子,還是受到了些影響。”年邁的醫者,緩緩講述着。而此時的尉遲雎,卻是愣住了。
“腹中之子?覃兮懷孕了?”驚愕的道。雖然知道覃兮和万俟邃可能會發生點什麼,可卻萬萬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這堂堂一代血皇,面子裡子怎麼過的去?
“陛下,不知道?”醫者也是有些奇怪了,不過想想也是,覃兮腹中之子還不到兩個月大,若不知血族之人天生感應能力強,可能還無法得知這一事情。
“嗯,本尊,確實不知。”緩過了神。心中頓時有些悲涼。看來,自己還是輸給万俟邃了。而覃兮爲什麼要離開他,原因也很明白了。根本就不是因爲想放棄万俟邃,而是想避開。但逃避,不就代表心中還有他嗎?
“不過陛下不用擔心,姑娘恐還要一年之多才能臨盆,所以這期間,老臣會開些滋補的方子,保胎兒平安。”恭敬的道。
這血族,本就是些不老不死的老妖怪,所以這些時間觀念,自然與別處不同了。
“嗯,那你下去吧。”微微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揮了揮手,示意其下去。
“覃兮,你還是這麼的重視他。本以爲,你想放下。可沒想到,你卻更出乎了我的意料。”尉遲雎心中默默感嘆,是那麼的憂愁,那麼的惹人疼。
十日之後。
“覃兮,這些日子,身體可還有不適”尉遲雎坐在了牀沿,將覃兮摟在了懷中。
“自然還是有的,哪裡有這麼快好?”沒聲好氣的瞥了尉遲雎一眼,但覃兮也絕非陰冷無情之人,這一眼中,還是有許多人情味的。
“那就好好休養吧。知道你很在乎。”緩緩的道,並將那修長的手移到了覃兮的腹部。那平坦的小腹,沒有一絲贅肉。不過尉遲雎的這一舉動,饒是讓覃兮有些害羞了。
“對不起,沒有告訴你。”看着此舉,便明白了尉遲雎已經得知自己懷孕的消息。只好先道個歉了。
“你沒時間說罷了。”
“覃兮,我要去南域了,你這樣不方便,可還要和我去?”尉遲雎想起了昨日南域征戰之事,有些不捨得對覃兮道。
“不去了吧,我就在這裡好了。”覃兮道也沒有什麼失望之色,不過看着尉遲雎那失落的眸子,有點不忍心了。
“等你回來。”甜甜的笑了笑。多麼簡單,他要的不就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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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既然回來了,便一定會有許多官宦女子要進我的**,你可介意?”這完美男人一回來,自然是有許多春心萌動的姑娘,和一些圖謀不軌的老臣打好了注意。
“沒關係,我做我得好了。”絲毫不在乎那些女人。覃兮在有些時候,還是挺灑脫的。
“那可要我給你個名號,這樣,也算比較妥帖了。”想得那麼周全,這個男人,果真是個可以依靠終身的。
“不必了。弄得太過招搖,反而不好。”
“依你便是。”
“尉遲哥哥,謝謝你,對我這樣好。”突然覺得心中有些壓抑,想起這面前妖孽般的男子,對自己的好,就覺得心裡酸酸地。
“覃兮,我說過,我永遠等你。只要,你忘了那個男人”
次日,晨。
昨晚,覃兮感覺到,有一隻手掌,在輕輕的順着自己的頭髮。手掌的溫度,很涼,很涼。就像,他的心一樣……
今日凌晨,尉遲雎便率領軍隊出征了。而覃兮卻睡到了大天亮,自然是沒有遇見的。
“小離,幫我取件衣裳來,前幾日的衣裳已經穿不了了。”朦朦朧朧的喊了聲,前幾日的衣裳,一直沒有換過。還是那件沾滿血跡的。
“嗯,覃兮小姐,今日有許多高官忠臣的家中千金,都要來看望您。不如,穿的隆重些吧?”小離想起了那些不懷好意的探望,還是有些爲覃兮擔心的。
“什麼?看望我?”有些驚訝,自己所什麼?哪裡能讓那些老臣家中的千金來探望?
“小姐,那些千金們,可不都是對血皇大人……有些心思的嗎?”小離有些不好意思的講述到。
“額,可是,她們怎的會曉得?”這個尉遲雎也真是的,出門就罷了,還留下這麼多的禍患。
“前幾日小姐重傷,可不是血皇大人把您……抱進來的嗎?”也是,那日確實太過招搖了,不僅在血殿上空飛行,還這般親暱,自然是有些人看的不爽了。
“哦,這樣。
那幫我準備見樸素點的衣裳,別太過招搖了。”思慮一會,心中有些氣惱,又是這麼多的麻煩,找上自己了。
“嗯,不過小離雖知小姐不喜招搖,可若是穿的太不好了,會不會顯得不重視?”
“沒關係。”淡淡的道了句,覃兮早已不像在陷入這深宮戰鬥,可如今,卻又把自己給套了進去。但也不能怪尉遲雎,他畢竟是一朝血皇,爲了自己,可以連國家都不要,這已經很難得了。
“嗯,那小離這就去準備。”
此時,覃兮那雙美眸,真直直的望着那木窗,也不知爲什麼。可能是因爲,她想看到的,已經無法再見。
離開了万俟邃,她始終捨不得,殊不知他如今過得可好,又身在何處。但願,沒做什麼傻事吧。
覃兮那修長的玉手,緩緩的伸到了腹部。就這麼輕柔的,撫摸着。
良久。小離端着一套衣裝,緩緩的走了進來。
“小姐,小離眼拙,不知挑的衣裳可合小姐得意?”小離說着緩緩將衣衫展開,一套素雅的白裙,展現在了覃兮眼前。
“嗯,很是素淨。幫我梳理一下可好?”滿意的看了看裙衫,對小離說道。
“自然是好的。小姐要挽什麼頭髮?”
正當覃兮欲開口說是,門外就傳來了一道妙音。
“不知覃兮小姐可在?”門外站着幾名女子,看着打扮,身世定也不俗。
“可是各個府的千金們?恕奴才未辦妝容,不能迎接各位了。”心裡正想着,這些女子,怎的這般沒有規矩?再怎麼說自己也是血皇的客人,她們還敢這樣的無理?
“覃兮小姐,那你慢慢梳妝便好,我們在外頭等一下吧。”另一位嗓音輕靈的女子,有些識趣得道。
“這怎麼好?小離,叫人安排一下吧。”先是提高了嗓音,故意讓外面的這些人,聽得到些。再是緩緩低聲道。
“是,那小姐,誰來幫您梳妝?”正欲離開,便想到,覃兮的妝容還未弄好呢。
“也罷了,就隨便扎一下吧。”本就不喜濃妝,這樣一來,倒省了許多事兒。
不是任何粉黛,那俏臉依舊很迷人。
“各位小姐們,久等了。”出門便是福了福身子。撿着這些大小姐們一個個裝扮得極爲華麗,便是知曉,這些人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
不過反之,那些淡妝濃抹的小姐們,倒是略微有些驚住了。那絕美的容顏,沒有一點點瑕疵。妖異狹長的美眸,卻有着一種澄澈透明之感。
“嗯,妹妹無需這麼客氣。大家日後,可還不是要在一起?”一位年紀看起來稍大的女子幽幽的道了句。日後還得在一起?這句話到底有何意思?當自己要嫁給血皇,可她們也都是無名無份之人!
“姐姐說笑了,妹妹我無才無德,又怎能和姐姐一同生活?”此話之中,帶着點點諷刺之意,雖然掩藏的很好,但在場的那些女子,還有幾個是挺聰慧的,一下便聽了出來。
“別站在門口說了,各位請進。”覃兮不想再費什麼脣舌,只好無奈的邀請她們進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