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卑職的右手從來不碰任何東西,也不會主動做任何事。這手放佛是多餘的。”
“爲何?身體髮膚,授之父母。這是長在你身上的,你竟然說它是多餘的?”
裴連煜越發迷惑了,看來他這是真人不露相,還是故意給自己賣關子。
“殿下有所不知,因爲卑職的右手並不是自己的,它是在卑職八歲那年,一位好心的江湖郎中,爲了保全卑職的右手,硬生生的看下了自己的手臂,然後忍着痛將其移植到了卑職的右手上。”
這樣的故事,還有幫助過他的人,現在還依舊在人世?爲什麼從來沒聽到他說起過。
姚盈笑笑,說其實那位江湖郎中就是自己的父親,當時家道還沒有中落,姚發和姚盈,他們兄弟二人還都和一般人無異。但是就是那一次的事故,他們的父親沒了工作,就是老闆嫌棄他是殘疾人。從那以後,生活的重擔落在了大哥姚發的肩上。最後,他才下定決心,進宮做了太監。
“原來如此,那麼現在,你心裡還有未了的心願,對嗎?”
裴連煜問道,心裡有些難受,他突然很想幫助面前的這個人,心裡有種負罪感,是因爲他的童年過的比不過自己,還是他的哥哥和他自己,都對自己掏心掏肺,忠誠而無二心。這樣說來,不幫助他們,反倒覺得自己沒有人情味兒了。
“殿下誤會了,卑職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向殿下證明一件事,就是我們兄弟二人,絕對會對殿下忠心的,自從卑職成爲了殿下的門客之日起。此生就已經下定決心,只爲殿下一人做事。”
姚盈說的誠誠懇懇,讓人無法懷疑他話裡隱含的忠誠,只是覺得他這麼做,是把他的命交給了自己,有未來的楚國君主給君子定奪。
“好吧,我相信你。”
說着,扶起了說話時一直對自己鞠躬的姚盈。
面前的姚盈擡起頭,很感激的對裴連煜說着自己一定會好好幫助太子殿下,會一直對太子殿下惟命是從。
裴連煜笑了笑,說如果當真是這樣,那麼在他登上王位的那天起,就沒有遺憾了。
天色漸漸陰沉下來,來到了大將軍府,這個時候還是那麼的陰雨綿綿。看來還是別的地方好,總比待在楚國的好,一輩子就都只能看到這種陰雨天了。人的心情也會變得很陰鬱。
腰間突然變得溫暖,感到了背後的人走進自己,伸開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腰。這樣的親密舉動,是回到王府之後,秦沐陽第一次主動對自己這樣。
楚闌姜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脖頸處,很麻很癢,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希望他能在這上面停留的時間更久一些。讓自己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感受到孤獨。
“孤獨?你現在是在想這個嗎 ?”
楚闌姜驚呆了,剛剛從自己心間一閃而過的詞語,竟然輕易的就被他說了出來,難道是因爲他現在緊貼着自己的心,所以就輕易的能讀出自己的心思了?
真是匪夷所思,但心裡卻是很歡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