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伏地魔勃然大怒,擡手就是一道索命咒向着那黑袍人打去。
面對如此攻擊,那黑袍人卻依舊錶現的十分淡然,甚至說是有些不屑。
他非但沒有還擊,甚至把雙腿翹到了桌子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可就在那不祥的綠光即將擊中他之時,另一道更加閃耀的綠色光束卻從側面襲來,狠狠撞了上去。
兩道綠芒就這麼糾纏在了一起,在一片噼裡啪啦的輕微爆炸聲中,大片大片的綠色電漿從光束交匯處灑落,在桌面上灼燒出大片的焦黑。
光芒逐漸消散,巨大的會議室裡也重歸平靜,只剩下濃郁的焦糊味瀰漫在空氣當中。
一直藏身在黑暗中,處於會議桌主位上的另一個黑袍人無奈開口道:
“停止這種無意義的爭鬥吧,要不然最終受益的只會是我們的敵人。”
他看向了那吊兒郎當的黑袍人,“2號,你也不要再去挑釁了,老實說這很幼稚。”
“呵!”
被稱爲2號的黑袍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但終究還是沒有繼續開口反駁。
見狀首位上的黑袍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伏地魔道:
“按照我們先前的約定,我們不是已經給過你成爲計劃主體的機會跟幫助了嗎?只不過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我並不覺得你有什麼好抱怨的。”
“哈?!幫助?1號,要不是你們派來的人手故意坑我,要不是你們在最後關頭提前把我帶走,我早就已經成功了!”
伏地魔雙手撐在會議桌上嘶吼着,熾烈的怒意幾乎化作了實質化的火焰,在其雙眼中燃燒。
首位上那被稱作1號的黑袍人聞言自己有點懵,扭頭看向了自己左側的黑暗道:
“3號,事情真是這樣嗎?”
黑暗中一個渾身籠罩在陰影當中的人影緩緩浮現,他看向1號,緩緩搖頭,接着又點了點頭。
面對這種意義不明的表達方式,1號卻仿若明白似的點了點頭道:
“原來是這樣。”
他看向了伏地魔,“3號的意思是,他並沒有對你的行爲進行過多的干涉,僅僅只是在允許的範圍內動了一些小手腳,你的失敗,更主要的原因還在於你自己。”
“好一個冠冕堂皇之詞!”伏地魔揮舞着手臂說道,“我算是看透了,你們完全就是一羣披着華麗外袍的假仁假義之徒!你們簡直就比鄧布利多還要噁心!跟你們合作,完全是與虎謀皮!”
“但你還是離不開我們的幫助,不是嗎?”
1號微笑着緩緩說道。
而聞言伏地魔也沉默了下來。
因爲1號說的不錯,儘管對方陰險狡詐且來意不善,可對方手裡掌握的資源之龐大,他根本不可能無視。
最重要的是,他們天生就該是一夥的!
似是看穿了伏地魔的想法,1號緩緩起身,用一柄短匕揮舞了幾下刀花,這才笑道:
“總之,讓我們按照原有的計劃繼續努力下去吧,我相信我們這次必定是能成功的。”
他將匕首狠狠扎進了會議桌上發出了哆的一聲,隨後話鋒一轉道,“另外我們之間是允許互相公平競爭的。如果你們中有誰覺得自己比我更加合適成爲‘主體’的話,儘管來試試吧!
散會!”
言罷,1號的身形瞬間扭曲消失,其餘的2號跟3號也漸漸隱入了黑暗當中。
陰森寬闊的會議室內,瞬間就只剩下了伏地魔一人站在原地獰笑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霍格沃茨醫務室內。
林克正躡手躡腳的向出口走去。
此刻距離三強爭霸賽的那晚已經過去了接近一週。
在這一週的時間裡,有關於《霍格沃茨三強爭霸賽遭遇黑巫師大規模襲擊》的報道毫不意外的登上了預言家日報等大大小小的報紙。
這造成的後果便是輿論在經過短暫的醞釀後直接爆發了。
現如今外面的世界已經徹底沸騰了起來。
如雨點般密集的鮮紅色吼叫信每天都在從全嚶國乃至全歐洲各地飛來,幾乎都快要淹沒掉整個校長辦公室了。
魔法部也受到了牽連。
又驚又怒的福吉在初步瞭解了事情大概後直接就下令封鎖了霍格沃茨,轉頭先去應付選民了。
而這道封鎖令又直接導致原本應該在三強爭霸賽結束後就回家的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學生們全都困在了霍格沃茨。
在這般混亂的事態下,身處病房的林克這邊反而是最最清靜的地方。
林克每天一邊接受着龐弗雷夫人的治療,另一邊艾米麗還幾乎寸步不離的跟着他,照顧他,時不時還能打探到一些外面有趣的消息,開心吃瓜。
不過艾米麗這種二十四小時貼身式的陪護還是對林克造成了一些困擾。
比如林克現在儘管身體已經恢復到了一個相當穩定了的程度,可艾米麗依舊不允許他隨便亂跑。
這直接導致林克喪失了自由,沒辦法做下一階段的佈置。
萬幸,人都是有極限的。
即便是艾米麗這種有無限量醒腦藥劑供應的人也一樣。
在眼下這個風和日麗的午後,林克終於找準了艾米麗疲憊睡去的機會,悄悄溜出了病房。
“呼!”
正式來到走廊上的林克長長鬆了口氣,但他的表情卻依舊緊繃着。
這次給予他的時間並不算多,他必須趕在艾米麗醒來之前回去,要不然的話艾米麗知道後就會哭——而哄好她又是一件特別麻煩的事情!
想象了一下後果的林克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飲下了一瓶幻形藥劑,化作一道魅影朝着貓頭鷹塔樓跑去。
在寄出了兩封專門命令老克烈去尋找魂器跟調查麻瓜巫師走私案的秘信後,林克又調轉了方向,直接殺到了魔藥課教授辦公室。
“嘎哧——”
伴隨着粗重石門的開啓,辦公室內正端坐在工作臺前煮制魔藥的斯內普陡然一驚,直接就抄起魔杖指向了林克。
對此林克毫不在意,他魔杖隨意一甩就把門重新關上,而後跟回自己家似的打開了斯內普的收藏櫃,給自己調製了一杯柑橘草莓汁,一飲而盡後對錶情陰沉的斯內普說道:
“你還真是狠心啊!這麼多天了連看都不來看我一次!斯內普教授!”
林克習慣性的拖長了最後‘斯內普教授’的音調。
這讓斯內普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因爲這原本是他的習慣。
不過斯內普並不覺得這種拖長語調的嘲諷方式被林克用在這裡有多少惡意,這更像是他們師徒間的一種玩笑,雖然有些惡劣。
要是往常林克敢對他開這種玩笑,他絕對會把林克吊起來打,但現在他卻並不打算這麼做。
因爲至少林克的這種開場方式讓他心中的羞愧跟尷尬緩解了很多。
他甚至有些欣慰的在想這是不是林克故意這麼做的,爲的就是讓他沒那麼難受。
只可惜他的這種想法很快就消散了,因爲林克見他許久不說話,接着便皺眉說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
斯內普攥緊了拳頭,牙齒也被他咬的嘎吱作響。
那原本已經消退的羞愧跟尷尬又重新化作了火焰,炙烤着他的胸膛。
他覺得林克依舊在爲那天晚上他的軟弱跟見死不救而生氣。
斯內普很想反駁,但事實卻就是這樣。
“對,對不起……”
在一片寂靜當中,斯內普突然低頭用只比蚊吟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
林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驕傲如斯內普這樣的人竟然也會跟他道歉。
他用力一拳錘在了工作臺上說道:
“對不起?這就是你想跟我說的?”
“那你還想讓我說些什麼?”
斯內普也來了脾氣,起身直接甩飛了沸騰中的坩堝說道。
“我的時間不多,沒空跟你繼續繞,比起道歉,我更想跟你談論的其實是未來!”林克攤開手,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已經回來了,而且從那天晚上的情況來看,他似乎並不想弄死你,而是想讓你重新服侍他。
我說,你該不會真的會回去當食死徒吧?
或者徹底背叛他,投奔鄧布利多,讓他來保護你?
還是說,假裝回歸食死徒,其實歸順鄧布利多,做一個裡外不是人的雙面間諜?”
林克每說出一個選項,斯內普的臉色就會變蒼白一分。
而當其說出雙面間諜這個詞時,斯內普的額頭甚至都已經開始冒汗了。
見狀林克語氣轉緩道:
“放棄吧,斯內普教授,我剛纔說的那三種出路對你來說全都是死路一條。不管是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還是鄧布利多,他們都只是把你當成了一件工具,一件好用,並且隨時可以丟棄掉的工具。跟他們合作,你死定了!”
斯內普被氣笑了:“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說現在就逃跑嗎?還是說投奔你?成爲你的手下?”
“沒錯!就是來投奔我!”林克關閉了大腦封閉術,一臉誠摯的說道,“因爲至少我不希望你去死,我也是唯一一個真心希望你能活下去的人!”
感受着林克那真摯的情感,斯內普突然愣住了。
他心中那股由憤怒跟羞愧交織組成的火焰也漸漸熄滅,最終轉化成了一種心酸的欣慰。
他苦笑着搖了搖頭道:
“你不懂。”
“啊!我的確是不太懂你這種超級舔狗的想法!”林克挑眉一笑,看了眼擺在角落裡的落地鍾後道,“好了,我的時間不多,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事實上我也沒想直接說服你,我只是想讓你明白,除開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跟鄧布利多,你還可以選擇我。而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言罷,林克也沒有再去管斯內普,直接離開了辦公室,向着醫務室跑去。
這一路上他的心情都不是非常好。
斯內普在林克心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這幾年的相處下來,林克絕對沒辦法坐視他跟原著中一樣,變成一個悲情的‘英雄’。
可惜,從今天勸說的結果來看,斯內普要遠比林克想象的還要固執。
單憑嘴遁壓根就沒辦法改變斯內普的想法。
不過這也正常,斯內普但凡能接受勸說也不至於搞原著中那種模樣了。
萬幸現在還有時間,林克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跟繼續跟鄧布利多合作並發展自身力量打擊伏地魔。
他相信只要他自己跟弗利家族的實力發展到一定強度,那強行改變斯內普的命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至於斯內普本身的意願,到了那時候也就無關緊要了。
套用前世的一句名言魔改下來說就是:
‘我拯救你,與你無關。’
當然,爲了避免斯內普絕望到採取某些極端措施,哈利那邊也必須處理一下。
快速思考間,林克已經重新回到了醫務室。
而就在其準備推開門進入病房時,那木門卻從裡面被打了開來,林克也差點跟裡面的來人撞了個滿懷。
“哈利?”
林克望着那一臉懵逼狀的來人喊道。
“啊?林克?是你嗎?”
哈利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對着依舊處在幻形狀態的林克試探性說道。
“對,是我。”林克撤去了幻形狀態,小心翼翼的往病房裡張望着說道,“我實在憋不住就去外面逛了一圈。對了,艾米麗沒醒吧?”
哈利頓時恍然大悟,擺出一副理解的樣子,還特意壓低了聲音道:
“還睡着呢,我是專門過來找你的,看見你沒在就離開了。”
聞言林克鬆了口氣,但瞧見哈利眉頭卻很快又皺了起來。
因爲同樣都在養傷的緣故,哈利是除艾米麗外少數能來林克病房串門的人之一。
不過無論是林克還是艾米麗其實都不怎麼歡迎他。
原因是哈利這傢伙實在是熱血的過了頭,滿腦子都是要對付伏地魔,而林克作爲跟他一起‘經歷過生死’且具備超強實力的‘好友’,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他極力想要說服的盟友,於是天天都來纏着林克勸說。
果不其然,在短暫的停頓後,哈利又開口說道:
“林克,這兩天我的傷疤一直都在疼,我們真的不能再坐以待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