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皇宮裡,贏焱也在做最後的準備。贏琛已然成了他的心頭大患,他是絕對不能放過他的。而昨夜沈放給他出的那個主意,他正好可以用來對付贏琛。
此刻,他坐在御書房的書案前。他面前的殿中央跪着的是剛剛被他從牢裡撈出來的殷文弘。幾個月的牢獄之災,讓殷文弘被折磨的一張好皮相也盡毀了。他髒兮兮的跪在那裡,眼裡滿是對贏焱這個皇帝的感激。
如果不是小皇帝讓人把他從牢裡撈出來,他一定會繼續成爲那些變/態們褻玩的對象。那些變/態各個都不是人啊,他們是禽/獸……
殷文弘心裡在不停的咒罵着鐵牢裡的那些犯人,屁股習慣性的撅起。
贏焱一臉嫌棄的看着殷文弘,捏着鼻子道,“殷文弘,朕今天有一件要事要吩咐你去做。你只要幫朕辦好,朕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奴才願意爲皇上萬死不辭!”既然還有翻身的機會,殷文弘頭磕的那個殷勤啊。贏焱從?椅上走下來,走到他身前,捏着鼻子在他耳畔邊低語了幾句。
殷文弘不停的點着頭。等贏焱把他的計劃都說好後,殷文弘又磕着頭道,“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幫您辦妥的。”
事到如今。贏焱也只能相信殷文弘了。
殷文弘離開御書房後,先是沐浴換了一身衣服,之後便領着一羣人氣勢浩蕩的去了太皇太后的寢宮……
“皇上,晉王爺到了,在殿門口候着。”御書房這裡,小太監捏着尖細的嗓子向贏焱通稟着。贏焱煙眼眸裡有微波輕輕一動,擡手讓人將贏琛帶進御書房。
贏琛一身墨色雲錦袍款款走進御書房。他一出現,贏焱攏在寬袖裡的一隻手就已經握緊了。雖然他是最恨不得要將贏琛殺死的人,可他也不得不承認,老天實在事厚愛贏琛啊,給了他一張俊美無鑄的臉龐啊。
難怪“她”會那麼心甘情願的嫁給他。那樣俊美的臉,實在是每個女人都難以抗拒的毒藥啊。
“皇上萬歲萬萬歲!”贏琛非常敷衍的向贏焱行了禮。贏焱一臉牲畜無害的笑着,給贏琛賜了坐。
“六哥,朕今天頗有興致想要和你對弈一盤,就讓人把你請進宮了。”贏焱笑眯眯的走到贏琛面前,也不顧贏琛是不是也同樣有興致與他對弈。便就讓人擺上棋盤。
贏琛不置可否的輕笑了笑,輕拱了拱手。
宮人們用最快的速度擺好了棋盤,兄弟兩人對面坐。贏琛黑棋,贏焱白棋。黑棋先走,白棋後行。
“六哥,朕真羨慕你。美嬌妻在身,兒女成雙,可朕就不同了。朕只能苦守着一個江山。朕現在身邊的女人只是貪圖朕的權勢。朕好想要和朕喜歡的女人開枝散葉,只是朕喜歡的那個女人偏偏已經嫁爲人婦了。”
贏焱密切的注視着棋盤上的一舉一動,嘴裡卻是又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六哥,朕差點忘記告訴你了。朕喜歡的女人是——六嫂。”
一陣冷風從御書房的房門口灌進來,冷風將書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摺嘩啦啦的吹起,那成堆如山的奏摺一下子就散落在御書房的地板上。
贏琛手裡捏着一枚黑棋,擡頭去看他。
贏焱的話。是在向他挑釁!
他話裡的意思是告訴他:六哥,我喜歡六嫂。整個天下都是朕的,整個天下的女人也都是朕的。六哥你就把六嫂讓出來吧!
好不要臉的一個小屁孩啊!
贏焱感受到贏琛瞅着他的目光驟然冷切了幾分,那冰冷的目光像是鋒利的刀鋒,恨不得直接將他千刀萬剮了。
他在贏琛的目光裡,脊背一挺,蓄勢待發,“六哥,朕也沒有辦法。六嫂那麼優秀的女子,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對她心動的。朕也對六嫂情根深種了!”
“那皇上這般赤果果的向本王表達你的心意,有何目的?”贏琛緩緩的將手中捏着的黑棋放在棋盤上。只要涉及素素的事情,他就一定不會妥協的。
他辛辛苦苦嬌養出的女人沒道理就這麼拱手相讓。
而且,小皇帝他一定是個不喜歡照鏡子的人。要不然啊,他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啊。
“六哥你是聰明的人,你自然是知道朕說這話的意思的。”贏焱手上的白棋也落在棋盤上,對着贏琛露出一個天真無害的笑容來。
“本王還真不知道。還請皇上直接明示!”我倒是要看看你臉皮有沒有厚到敢直接說你惦記臣子家的妻子,想要直接搶過來。
大大的包子臉抖了抖,“六哥你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朕以後會告訴你是什麼意思的。”你等着吧,這一次朕一定會把你送去見閻羅王的。沒有了你,六嫂就是朕的女人了!
贏琛從鼻子裡哼出“呵呵”兩個字節,手指處捻着的黑棋又落下,棋盤上黑棋吃下白棋,贏琛贏得了這一局。
“皇上,你又輸了!”你個小屁孩,跟本王下棋,次次都輸的人,倒是有臉吹牛起來了。
贏焱眉宇間有一道微小的細紋乍然而過,笑着道,“沒關係。只是一場棋局而已,棋局勝利了,又不能代表什麼。”朕就讓你先高興下,很快的朕就可以弄死你了。斤場斤才。
贏琛粲然一笑,滿室生輝,“話雖然如此,但在本王看來,皇上你棋藝實在是拿不出手啊。”你丫,連下棋都是個臭棋手,就別意/淫你會天下無敵了。
御書房外,風起。
太皇太后寢宮裡,一身太監衣服的殷文弘帶着一羣人凶神惡煞的衝進了寢宮。高嬤嬤跑出來呵斥,被殷文弘一拳重重的打飛。
晉王府裡,殷素素抱着兩個孩子,蛾眉間浮起淡淡憂愁,望向皇宮的方向,心裡記掛着剛剛進宮的贏琛。
京都城的刑場上,曾經叱吒一方的沈放被皇帝身邊的近衛推到刑場上,監斬官擡頭望了望日頭,一聲令下,儈子手將嘴裡含着的酒噴在閃爍着耀眼光芒的大刀上。衆目睽睽之下,手起刀落,大將軍沈放人頭落地。
蘇府,蘇卿言喝下一杯醇綿的酒。酒入腹中,他心中滿腹憂愁。他雖然一直言明不娶妻,可在他久病母親的懇求下,他妥協了。不久後,他可能就要迎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爲妻了。
與此同時,相國寺裡。明淨主持和一源道長也在對弈。一源道長興致勃勃,明淨主持卻像是滿懷心事。在一源道長的追問下,明淨主持才雙手合十唸叨着,“風蕭蕭易水寒啊……”
歷史是一輛不停往前前進的馬車。
在這一天,在這一刻,東秦國的歷史就要被改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