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今晚的殷素素衣着清雅，她坐在贏琛身邊面容秀麗驚人，清亮眼珠盈盈動人，雖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卻讓人看着就會對她生出萬種的遐想。
似是感受到了贏焱投到她身上的目光，殷素素一擡頭，目光就向贏焱的方向看來。贏焱被她突然瞥過來的目光一撞，來不及收回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被殷素素抓了個現行。他尷尬的對殷素素擠了擠笑，殷素素勾勾脣，也對他禮貌性的笑了笑。
她這一笑，又讓贏焱臉色一訕。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臉上一熱，感覺自己一張臉像是要燒了一般。
他心虛的移開目光不再去看殷素素。殷素素自然也是沒有心思去多加註意贏焱的。她很快的移開目光，視線又注意向正爲她剝着蝦殼的贏琛。
贏焱眼珠子轉了幾轉後，目光又小心翼翼的往殷素素的方向瞄了瞄。見殷素素已經移開了她的目光。他輕舒了口氣，視線才又悄悄的落到她的身上。
他的皇后沈新顏也是把目光投在了殿中的賓客席上。和贏焱不同的是……她目光投注的對象是正細心爲殷素素剝蝦殼的贏琛。
都說認真的男人是最好看的。現在的贏琛低垂着頭，眉頭微蹙。一點一點的認真剝着蝦殼。明明只是一件非常簡單不過的事情，可瞧着他認真剝蝦殼的模樣，又讓人覺得他好像在做着世上最重要的事情。
沈新顏芊手輕輕的從額頭上貼着的花黃拂過，面似芙蓉，水汪汪的眼睛媚惑至極。
等贏琛將剝好的蝦殼輕輕放在素素面前的瓷碗後，他像是覺察到了沈新顏的目光，也輕擡了擡眼眸。沈新顏一看到贏琛的目光正向他看來，她輕掃了掃蛾眉，整了整發髻，一雙勾人的水眸裡眼波輕輕一動。不動神色的向贏琛拋了個秋波。
可贏琛並未理她。他像是極爲厭惡沈新顏的矯揉造作似的，厭惡的蹙了下眉頭，就快速的移開了視線。
“來！再多吃點。”贏琛目光回到殷素素身上時，眼底的厭惡已經被寵縱所取代。他修長的手指一動，已經又往殷素素堆得有小山般高的碗裡夾了菜。
殷素素小臉一垮，看着青花瓷碗裡的菜餚，一臉的愁苦啊。
怎麼多讓她怎麼吃啊。
贏琛也沒去顧忌周圍的人會怎麼想他，他就覺得素素現在臉上的表情太可愛了。他忍不住的就伸手寵溺的去摸摸她的頭。
殷素素撇撇嘴，擡頭看了下四周，覺得殿中人的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們夫妻呢。爲了避免成爲人羣目光的交匯點，她輕瞪了贏琛，讓他收斂下他秀恩愛的行爲。
贏琛被她警告了，嘴角習慣性的輕咂了咂，魅惑的桃花眼無辜的向她眨了眨，灩灩生色。說不出的好看。
這夫妻兩之間的互動卻讓殿高臺上坐着的贏焱夫妻兩心裡皆是不悅起來。
贏焱看着殷素素身側的贏琛，只覺得贏琛的存在無比的刺眼。
沈新顏看着贏琛身側的殷素素，也覺得殷素素的存在無比的刺眼。
贏焱攏在明黃色寬袍裡的手輕輕攥起，沈新顏再垂眸投在殷素素身上的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
贏焱招來徐有福，在徐有福的耳畔邊輕聲低語了幾句。徐有福手握着拂塵就匆匆離開了大殿。不多時，殿中就響起了絲竹管之樂，整個大殿一下子被樂色烘托的熱鬧起來。
贏焱舉着斟了酒的酒杯，清了清嗓子，揚聲道，“六哥，朕今晚的這第一杯酒得和你一起喝。”
被贏焱點了名，贏琛不得不從座位上起身走到殿中央給贏焱行禮。
贏焱嘴角輕揚，舉着酒杯臉上露出興高采烈的笑容，“六哥，昨夜要不是你幫朕平定了叛亂，這個天下可能也就沒有朕什麼事情了。六哥你的功勞，朕是一點都不會忘記的。來，六哥！你陪朕喝了這一杯酒吧。”
贏焱說話時，邊上早已經有小太監端來一杯清酒小心翼翼的送到贏琛的手裡。贏琛臉上的神色並沒有怎麼變，只淡淡道，“皇上，爲人臣子的本就該爲皇上分憂解愁。微臣昨夜也只是做了微臣該做的事情，皇上您不必記掛在心裡。”
贏焱眯着眼睛將酒杯裡的酒全部喝掉，大概是喝的太急的緣故，以至於他那張稚嫩的包子臉馬上就被濃烈的酒給嗆紅了。他看着贏琛，神色好似變得更加的興高采烈了，“六哥，朕今晚很高興。特地讓人去給六哥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六哥你可一定要接受朕對你的一片心意啊。”
贏焱將手裡的空酒杯遞給邊上伺候的一個宮女。他雙手?了?掌，一陣清脆的?掌聲後，大殿門口徐有福帶着七八個身姿曼妙，姿容秀麗的女子依次進了殿。
熱鬧的大殿不知怎麼的，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滿殿人的目光?刷刷的落在那些跟在徐有福身後走進大殿的女子。這些女子各個都是小蠻腰櫻桃嘴，走起路來，比那春日裡搖曳的柳枝還要曼妙多姿。
在這些女子出現在殿中的那一瞬間，殷素素臉上的神色已經微微有些發僵了。小皇帝的意圖……
她一隻手輕撫着平坦的小腹，輕抿了抿脣上，還是快速的讓自己臉上的神色恢復如初。
“六哥，自古都是寶刀贈英雄，英雄配美人。朕知道你和六嫂恩愛至極，本是不該破壞你們夫妻的感情啊。只是六嫂她啊……她現在不是懷了身孕了嗎。朕擔心六哥你暫時沒有人照顧。便充當一次壞人，爲六哥你物色了幾個女子。希望她們可以好好照顧六哥。”
贏焱話一落下後又馬上轉頭對殿中那依次排開的七位女子嚴聲道，“你們都給朕聽好了，以後到了晉王府，可得幫朕好好伺候晉王爺。”
“喏！”殿中?刷刷的響起七個女子的迴應聲。而隨着贏焱這個小皇帝的話落下後，這七個女子就把目光都投在贏琛身上。看着風流俊美的贏琛，想到以後能伺候這樣的男子，這些女子心裡自然都是雀躍無比的。
有些女子更是在這一刻已經下定決心只要一進晉王府就要使出渾身解數迷倒晉王爺。至於晉王妃嘛，別看她現在還是一副秀麗端婉的模樣，可等小腹一凸，生了孩子後，身材再變樣，說不定還不如她們呢。晉王爺這般俊美的男子自然也是喜歡姿容妍麗的女子啊。到時候晉王妃一失寵，她們就可以上位了。
哼哼！不是她們太惡毒了。實在是晉王爺就這麼一個，憑什麼只能讓晉王妃一人獨佔啊。好東西是需要拿出來分享的。她們可是皇上賜給晉王爺的，身份地位可不比晉王妃差，沒道理一輩子只能做晉王爺的妾啊。
滿殿人的目光一下子又?刷刷的落在贏琛和殷素素身上。殿中的男人們會覺得晉王爺實在是太好命了，娶了晉王妃這種國色天香的女子已經足夠讓東秦國的男人們瘋狂了。現在皇上還又給他賜了七個女子。這七個女子一個賽過一個，晉王爺他都可以夜夜笙歌了，真是好福氣啊。
而殿中的女人們投在殷素素身上的目光有同情的，有幸災樂禍的。爲妻者，誰願意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啊。小皇帝大庭廣衆之下賜了這麼年輕貌美的女子，這不是逼得讓她吃了黃連還不能喊苦啊，只得打掉牙?往肚子裡吞啊。
太皇太后十分厭惡贏焱今晚的這番舉動。贏琛和素素的感情明明那麼甜蜜，他還偏要跳出來破壞。太皇太后輕輕的搖了搖頭，心裡就更加堅定要幫贏琛這個皇孫成就大業的決心了。
殿中的某一處角落裡，一襲青衫的蘇卿言不自覺的蹙緊眉頭，目光擔憂的向殷素素望來。
皇上真是的，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啊……
心下輕輕一嘆，蘇卿言眼珠子一轉，目光已經又投到了贏琛身上。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恨不得贏琛能夠出聲拒絕贏焱這個小皇帝的賞賜的。
男人啊，爲什麼一定要左擁右抱、三妻四妾。在他看來，能娶到像她那麼好的女子……過着恩愛的日子……這已經是不知道修了多少輩的福氣了。
如果他能是晉王爺該多好啊。那他一定會將她緊緊的護住，不讓任何的人任何的事情傷害到她……
只可惜啊……
蘇卿言眼神一黯，低頭舉起手裡的酒杯，仰頭一臉落寞的喝下杯中的酒。
贏焱又是大笑，對着座上的殷素素道，“六嫂，朕幫你找來七位妹妹，以後伺候六哥的事情就交給她們了。六嫂你就可以安心養胎了。若是她們七位以後有什麼事情做的不對，六嫂你可以進宮跟朕說，朕一定幫你好好教訓她們。”
他這話除了在刺激殷素素，不也還拐着彎告訴殷素素，這七位女子都是他這個皇帝賜的。她們雖然只是贏琛的妾，可她們的地位也不像外頭普通人家家裡的那些妾室那般卑賤，你這個晉王妃可不要隨隨便便將這幾個女子給打發了。
殷素素一隻手搭在小腹上，從座位上起身，淡淡道，“皇上對王爺的厚愛，王爺和妾身都不會忘記的。”除此一句話，她再無多言。臉上的神色也是極淡極淡的，不討好不厭惡。
贏琛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他站在原地回頭看了一眼殷素素，雖然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可以他對她的瞭解，他覺得現在的她是不開心的。
而讓他家娘子不開心的罪魁禍首自然是贏焱這個小屁孩了。
他贏琛是誰啊，居家愛老婆男一枚啊。他怎麼可能忍心看到自家娘子被小皇帝這個小屁孩給欺負啊。這不，他寬袍輕輕一撩，拱手道，“皇上，微臣多謝皇上的恩賜！皇上對微臣這般的厚愛，微臣定會爲東秦國的江山社稷萬死不辭！”他可沒有宣誓要效忠皇帝。
贏焱笑哈哈，“六哥，你這麼說朕很高興。朕也相信她們一定會伺候好六哥你的。”贏焱說的天真無邪。
贏琛挺直脊背，下顎微微一擡，傲然的問道，“皇上，您既然把這些女子送給了微臣，那是不是代表說這些女子以後就是微臣的私有物了？”
贏焱嘴角輕輕一勾，“這自然是。”
“好！”贏琛桃花眼倏然睜大，凜然而立，一身的清貴，“皇上，微臣暫時還不需要別的女人來伺候。倒是微臣的岳丈……微臣和素素都不能照顧他，他身邊又沒有什麼可靠的人，一個人孤零零的，微臣要把這七個女子送給他老人家。”
贏琛爽朗的聲音砸在殿中每個人的耳畔裡。
衆所周知，皇帝賜，不可辭。可晉王爺這倒真的是膽大啊……他兜了一圈，就把七個美人送給了殷文弘。這不是當面打皇帝的臉嗎？
贏焱臉上的笑容不知道何時已經被他收斂的一乾二淨了。他聲音裡透着嚴厲，“六哥，你倒真是聰明嘛。用朕送給你的禮物轉手送給殷尚書博了個美名。”
無辜被牽扯的殷文弘已經慌的從宴席裡走出，“噗通”一聲就給贏焱這個小皇帝連磕三個響頭。磕完三個響頭後，他又去給贏琛磕頭，嘴裡不停的推辭着，“晉王爺你的好意，卑職心領了。可這些女子是皇上賜給王爺你的，卑職實在是不敢收下啊。”他孃的你個贏琛，別跟我說你不是故意的。你是知道老子的子孫根已經廢掉了，故意把這麼多女人打包轉手送給老子我，你這是存心噁心老子啊。
老子鄙視你！
贏琛像是早就猜到殷文弘會推辭。他姿態翩然的向贏焱一拱手，“皇上，微臣剛纔親口問您說您把這些女子送給微臣，那是不是代表這些女子就是微臣的私有物了。皇上您回答是。既然這些女子都是微臣的私有物了，微臣爲什麼不可以隨意的支配她們的人生？”
“可朕賜這些女子是希望她們可以分擔六嫂的憂愁，伺候好六哥你的。而六哥你轉送送給別人，這不是在作踐朕的一片好心嗎？”贏焱提高音量，厲聲怒斥着。
殷文弘這個狗腿子，馬上接過贏焱的話，向贏琛補充着，“晉王爺，您這作法不僅作踐了皇上的一片好心，也是在藐視皇上啊。按咱們東秦國的律法，藐視皇上者格殺勿論！”
贏琛本來只是想稍微玩一玩殷文弘。可殷文弘這麼不知趣，上趕着來找虐，那他就勉爲其難的虐一虐吧。
他寬袖重重一甩，面色頓時陰柔下去。他不去理會發怒的贏焱，而是一臉委屈的看了一眼殷文弘，抱怨着，“本王的好岳丈啊。本王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你。你倒好，轉頭到跟皇上一起教訓起本王來了。皇上要殺本王，那本王也不抗爭了。乾脆直接將腦袋往鍘刀下一套，讓皇上殺就是了。反正本王若是死了，以後再沒有人可以爲岳丈你收拾殘局了。”
贏琛突然來的這麼一句，讓殿中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就算是殷文弘，他也好奇贏琛爲什麼會突然來這麼一句。
殷素素明亮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卻是已經配合起贏琛來了。她蓮步輕移，走到贏琛身側，向着殷文弘輕施了一禮，表情全所未有的乖巧。
殷文弘被殷素素這反常的舉動給嚇住了。殷素素這個小賤人早就跟他鬧翻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竟然給她行禮了。
就在殷文弘納悶之際，殷素素輕柔的聲音已經在殿中響起，“爹，女兒和王爺這些時日聽說了一些關於你的傳言。那傳言說爹爹你得了……”
殷素素說到這裡，故意一頓，眼眶微紅，看向殷文弘的眼神也滿是同情。
殷文弘心下一突，他意識到殷素素這個小賤人和贏琛是開始準備要拿他的病做文章了。他現在子孫根已毀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之前那些爲他看診的大夫都被他解決掉了。他也不知道殷素素他們夫妻兩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不過若是讓別的人知道了，那他這個尚書以後可就沒有臉再活了……
殷文弘心下一急，開始要說話轉移話題。可贏琛已經先於他一步抓起殷文弘的手，對着殿中的人高聲的說着，“在座的諸位這些時日必定也是聽說了許多有關本王岳丈的傳聞了吧。”
殿中賓客皆一臉疑惑。他們只聽說殷文弘前段日子生了一場大病而已，其他的可就真的沒有聽說了。
“晉王爺，您可不能亂說什麼啊。”殷文弘着急的馬上將目光投在殿高臺之上的贏焱身上，希望贏焱可以打斷贏琛的話。贏焱接收到殷文弘的目光也的確是張嘴要質問贏琛的。然贏琛已經快於他們一步開口又說道了，“諸位，傳聞說本王的岳丈，哦，也就是殷尚書……傳聞說他得了一種類似花柳病的病，這種病一旦在全身蔓延起來，會致人死亡。若是想保命，那就只能把子孫根給廢了……”
“晉王爺，你住嘴！”殷文弘掩藏最深的秘密被贏琛這麼輕易的說出來，他心下惱羞至極，一團憤怒的火已經在胸膛口熊熊燃燒起來。
他目光狠瞪着贏琛，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捅死他。
而周圍本是沒有聽說過有關殷文弘這個傳聞的賓客一下子被震住了。整個大殿再次的安靜下來。這下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的看向殷文弘。殷文弘只覺得他的尊嚴正被贏琛踐踏着，他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們別聽晉王爺的話……他說的都是假的……假的……不能信的。”殷文弘急忙的爲自己辯解着。可他越是辯解，卻越是讓殿中的人相信贏琛剛纔說的那些話。
是了，好像聽說京都城裡給戶部尚書殷文弘診病的大夫們都離奇的出事了。之前他們也沒有往這方面去聯想，現在看來，可能是殷文弘殺人滅口了啊……
賓客們看向殷文弘的目光越來越鋒利越來越冷厲。殷文弘在這樣目光的注視下，他已經是處在奔潰的邊緣了。他憤怒的瞪着贏琛，“晉王爺，你胡說什麼？我哪裡有事？我整個人都好好的！”
見殷文弘這般激動，殷素素上前乖巧的挽着殷文弘的手，輕聲安慰道，“爹爹，您稍安勿躁嘛。晉王爺和女兒都不相信有關爹爹的這個荒謬傳聞啊。爹爹你就稍安勿躁吧，要不然殿中的大家可都會多想了。
殷素素“乖巧”的說着話，目光飛快的和贏琛互換了個眼色。贏琛嘴角輕馬上輕撇了撇，也走上前挽住殷文弘的另一隻手臂，又高聲的對大殿之上的人道，“各位，本王不知道是誰這麼處心竭慮的散播有關本王岳丈的惡毒謠言。但事實勝於雄辯，本王的岳丈會用事實來告訴大家：他，殷文弘，並沒有得什麼類似於花柳病的病。他，年富力強，還要爲殷家再添子再添女呢。”
贏琛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下，幸災樂禍的去看了看殷文弘。果然就看到殷文弘一張臉已經黑的比鍋底還要難看了。
他心裡吃吃發笑，面上卻還不得不裝出一本正經的憤慨來，“而這就是本王剛纔爲什麼要把皇上賜給本王的七個女子轉送給本王岳丈的理由。本王相信，以本王岳丈的能力，明年的這個時候，本王一定會有妻弟或者小姨子了。”
殷文弘內心幾乎是要奔潰了。他覺得他一定是ri了狗了啊。本來他子孫根被廢了已經是非常難堪的事情了。贏琛竟然還這般居心險惡的用話噁心他。
什麼“以本王岳丈的能力，明年的這個時候，素素一定會有弟弟妹妹了”。他孃的你個贏琛，老子還能生個屁的孩子啊！你這是非逼得老子在衆人面前丟人現眼！
你給老子記住了，老子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老子一定要讓你不得善終！
雖然贏琛極力的表現出一副憤慨的表情，可殷文弘那比鍋底還要黑的臉色已經讓殿中的許多人忍禁不住的暗自偷笑了起來。尤其是平日裡跟殷文弘有過節的官員，現在更是覺得無比解氣。
而贏琛已經又扯着嗓子繼續說了，“各位，這世上總是有很多吃飽了閒着沒事做的人。等明年本王的岳丈再爲人父時，一定會有些無聊的人會質疑說孩子不是本王岳丈的。沒關係！本王既然娶了素素，素素的爹本王也會真心實意的孝順的。
有人敢詆譭敢冤枉本王的岳丈，那就是詆譭冤枉本王。
這樣吧，本王提議，到時候若是有人懷疑，本王會親自出面爲本王的岳丈和他的孩子做滴血認親的。總之，本王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大家，大家一定不要輕信市井上的那些流言蜚語。”贏琛說到這裡，情緒也變得高亢起來，聲音更是愈來愈大聲了，“各位，請相信本王！本王的岳丈身子真的已經無恙了。他也一定可以像正常男人爲殷府添子添女。讓我們大家一起抵制市井裡的那些惡毒傳言。”狀討東劃。
他後面兩句喊的有些滑稽，以至於殿中許多人“噗嗤”一聲皆大笑了出來。這些笑聲匯聚在一起，聽在殷文弘耳畔裡只覺得刺耳無比。他恨不得一刀將殿中的所有人都殺盡。尤其是贏琛，他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了。只有這樣，他的醜事纔不會再傳播出去。
他雙手緊緊握緊後又鬆開，鬆開後又緊緊握緊。如此反覆再三後，也還是壓不住心中的滔天恨意。眼角的餘光如刀割般狠狠剜向贏琛，他身上殺氣畢現。
贏琛當然可以感受到殷文弘投來的目光，可他並不在意。他到了這個時候才向贏焱抱拳，幽幽道，“皇上，微臣也是出於對本王岳丈的一片孝意才把您送的女子轉送給他的。您若是要怪罪，微臣無任何怨言。”反正我有免死令牌，只要不謀反，你也殺不了我。更何況，我今晚可是披着“孝順”這件外衣來羞辱殷文弘和皇上你的，你敢嚴刑處置，丟臉的也不是我。
和殷文弘同樣憤怒的贏焱也是恨不得一刀捅死贏琛。贏琛只用了一個小花招就不但羞辱了殷文弘還把他這個皇帝給一併設計下去了。
太皇太后看了這麼久的熱鬧，她自然是幫贏琛的，“皇上，晉王爺這般有孝心，皇上你若是處罰他，哀家可不依。”
皇后沈新顏傾慕於贏琛，當然不希望贏琛出事了。她勾着嘴角，也笑着道，“是啊，皇祖母說的沒錯。晉王把皇上送的女子轉送給殷尚書，這乃是大大的孝順。皇上您千萬不要處罰他啊。”
韻太后見其他兩個女人都在幫贏琛了，她便也勉爲其難的說道，“皇上，你若是真的要罰本宮的琛兒，本宮也不依。”
這三個女人一幫腔，殿中殷文弘的那些冤家解了氣，自然也是站出來爲贏琛求情。而殷文弘平日裡最會須溜拍馬，他得罪的人可不少。所以，這麼一來，小皇帝贏焱放眼望過去，就看見殿中黑壓壓的一大羣人都在爲贏琛求情呢。
此情此景在他看來，只覺得無限的悲哀。
他這個皇帝被文武百官“拋棄”了，這個朝堂一下子倒像是成了贏琛的朝堂了。贏琛成了這個皇宮的“主宰者”了。
贏焱他無可奈何，只能嘆氣，“六哥你既然這般有孝心，朕自然是不會怪罪六哥你的。”聲音裡透着濃濃的不甘。但等他眼珠子從贏琛身上移開落到殷素素身上時，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烏黑耀眼的眼睛一下子就又有了神采。
是了，他剛纔之所以要賜贏琛這麼多個女人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見不得贏琛殷素素秀恩愛而已，想要噁心他們一把而已。。
可怎麼被贏琛這麼一翻盤，他倒是隻顧着垂頭喪氣，忘記了他的大殺招了呢？
贏焱嘴角輕扯了扯，露出一抹淺笑。
一場鬧劇之後，除了殷文弘丟盡臉面以外，大殿裡的賓客都免費的看了一場大戲，大家心中雀躍。宴會便繼續進行着。
一羣舞姬扭着纖腰進了大殿。這羣舞姬舞技了得，衆人看的津津有味。可場中也是在這時候發生突變的，只見那羣舞姬忽的?刷刷從她們的水袖裡抽出長劍，向坐在座位上的贏琛和殷素素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