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我,我們家裡的那張皮和樓下的屍體相吻合,可以確定是同一個人。死者叫林晴,是本市人,之前一直在ktv當服務員,但已經四個月沒去上班,也沒有回家,只給家裡發了短信,說去外省工作了。根據他們調查,林晴生前並沒有仇人,所以這起案子可能是無範圍作案。
我掛了電話卻有點恍惚。
小晴就是在三個多月前來租房的,她來了以後,明明告訴我們說,她是ktv服務員,還一直按ktv的工作時間,白班夜班輪流換。我曾很擔心她這種不規律的作息,勸她換個工作。
可剛剛李警察說,她四個月前就莫名曠工,連工資都沒結,還給家裡發短信說去了外省……莫非小晴有什麼不能明說的苦衷秘密?我心裡暗自猜測着。
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裡想着要不要把李警察跟我說的話告訴玲玲。我想得出神,只按着直覺往家那邊走,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竟然走錯了。直到我掏出準備給玲玲打電話的時候,才注意到四周陰沉沉的。
這是一條我根本不認識的小巷。
四周的牆很高,幾乎把夕陽完全擋在牆後。粗糙的牆面上零零散散攀着爬山虎。
小巷裡空無一人,只有瑟瑟的晚風吹過。
明明是大夏天,我卻被吹得渾身發冷,掉過頭就想從來時的路回去。
可……可我背後竟然是死衚衕……那我剛纔是從哪兒走進來的?再說哪有這種小巷,前後左右都是牆,就像個監獄似的!我擡頭看了眼右邊的牆,大約兩米多高,磚和磚之間的並不太密合。
我雙手扣住兩塊磚,雙腳使勁往上蹬,然後右手再向上一點。我正要繼續爬的時候,忽然看到眼前的爬山虎,大片的明綠色的葉瞬間變成暗紅色,像是被鮮血沾滿了一樣!我嚇得手腳一鬆,從牆上摔了下去。
太陽漸漸西落,巷子裡越發陰沉森冷。
我壯着膽子走到牆前,仔細看了看爬山虎,發現它們根本沒變色。
我揉了揉太陽穴,最近可能因爲小晴的事搞得自己神經衰弱了。我打起精神往來的方向走,心裡想着說不定那邊有分岔的路口。
天色越來越暗,我幾乎連眼前的路都看不清了,只能扶着牆摸索着往前走。但那面牆卻有些潮溼,像是長滿了青苔一樣,空氣裡瀰漫着植物和泥土的味道,好像在這個味道之中,還有些別的味道。
我站在原地扶着牆,閉上眼仔細聞了聞。
是血!
我猛地睜開眼睛,把手擡到鼻子前,一股濃郁的有些發鏽的血腥味道就鑽進我鼻子裡。
我再也顧不上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卯足勁往路盡頭跑,等停在那兒的時候,我費力地左右看了看,右邊果然有條小路,估計我剛纔就是從那兒過來的。我心裡稍微踏實一些,邁開腿準備走過去,身後卻幽幽傳來一個聲音:別走那條路。
“誰?”
我打了個激靈,停住腳步大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