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吳老漢殲的反覆權衡與深思熟慮,康麻子十二年臘月二十四這天,萬衆矚目的吳軍各路大軍主帥名單終於出爐,向西南吳軍公開宣佈。
被周培公料中,吳老漢殲確實採取了多路進攻同時出擊的惡毒戰術,進攻方向多達六路,同時向陝西漢中、湖廣北段、河南中段、江西北段、江西南段和廣東發起進攻!總兵力超過二十萬,幾乎每一路都是勢在必得,每一路都是氣勢洶洶!蟎清朝廷的漫長防線處處告急,處處危機,以至於倉促之間,擁有全國人力物力的康麻子都找不出足夠的兵力做到面面俱到,處處設防,只能面臨或取或舍的艱難選擇!
吳軍的具體人員調整及主帥名單如下:吳老漢殲以王會、吳真爲先鋒,親自率軍三萬從三峽進四川,會同在此等候已久的吳軍吳之茂、譚弘與李本深三部,向陝西重鎮漢中發起進攻,總兵力超過九萬!此爲第一路,也是最爲勢在必得的一路!
吳國貴升任荊州總統將軍,統屬新舊兵馬四萬五千,以陶繼智、劉之復與楊來嘉等將爲副,坐鎮荊州咽喉並出兵勳陽、襄陽與安陸等地,牽制清軍陝甘主力的右翼,爲吳老漢殲的主力大軍創造戰機。此爲第二路!
夏國相封平東大將軍,統率大軍四萬,以張國柱、劉弘毅、陳堯與丘善我等將爲副手,自衡州出兵攻打江西南部的袁州與吉安等地,目的爲打通與耿精忠的陸路聯絡,使吳耿鄭三支反清最爲堅定的軍隊實現會師,徹底切斷廣東清軍與蟎清朝廷的一切聯繫,孤立幷包圍頭號大漢殲尚可喜!這是第四路!
吳應麒的從子吳世綜加封鎮南大將軍,副手董重民封廣東總督兼廣東提督,會同廣西提督馬雄出兵三萬,取道梧州向廣東腹地發起進攻,吳老漢殲的表弟高州總兵祖澤清也正式剪辮起兵,統帥高州、廉州兩府兵力攻打羅定、肇慶。同時吳老漢殲又下書檯灣鄭經與潮州總兵劉進忠,命令他們聯手攻打惠州,三面夾擊廣東清軍!這是人員選擇方面最沒有意外的一路,也是吳軍徹底蕩清後方隱患的必得一路。
第五路的主帥人選是吳老漢殲的愛將馬寶,吳老漢殲命他率軍一萬五千自武昌、漢陽北上,襲擾攻佔清軍兵力空虛的河南腹地,切斷清軍兩大主力陝甘清軍與江南清軍的聯繫,並尋機東進安徽或西進陝甘,破壞蟎清的軍隊調遣與糧草轉運,起到牽制清軍全國兵力的妙用。
而在這個人員安排上,也可以看出吳老漢殲在用人方面確實有過人之處,曾經在李自成、張獻忠與李定國麾下效力過的馬寶最擅長打的就是流竄戰,把他的孤軍放進豫中平原,不僅可以蟎清腹地攪一個天翻地覆,而且被清軍包圍殲滅的可能也最小,即便打不過也可以見縫插針,流竄到清軍兵力薄弱的其他地方繼續搔擾
!
除此之外,吳老漢殲任命胡國柱爲嶽州總統將軍,統軍三萬鎮守嶽州,以做全軍總預備隊,保護偏沅後方安全。又任命吳應麒爲武昌總統將軍,同樣率軍三萬以做東路北路後援,與胡國柱的軍隊構成雙保險,確保吳軍大後方五省一府安全。
以上五路與留守諸部的主帥選擇都沒有太過出乎衆人的預料,也沒有一個人敢提出疑問反對,然而吳老漢殲公佈偏沅之中最爲重要的第六路主帥人選時,吳軍絕大部分將官都難免大吃一驚——即便是康麻子和蟎清朝廷也爲之大吃一驚,因爲這個被加封爲吳軍徵東大將軍、率領水陸步騎四大軍、攻打擁有着清軍重兵防衛的贛北地區的吳軍主將,居然是投入平西王府剛滿七年的盧一峰字三好!
“什麼?盧一峰?!盧一峰率軍攻打贛北?!我沒聽錯吧?!”
當吳老漢殲在大堂中向吳軍衆將宣佈了這個決定後,吳軍衆將中頓時響起了一片旋風般的驚呼聲,絕大部分的吳軍將領都是張口結舌,說什麼也想不到吳老漢殲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讓一個入夥剛滿七年的新人去負責最重要的偏師戰場。驚呼聲與噓聲之激烈,以至於連當事人盧胖子自己都有些尷尬——自己的資歷,確實是太淺了。
“老泰山,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二百五姓格只比吳應麒稍微好點的夏國相最是沉不住氣,跳出來目瞪口呆的驚叫道:“讓一峰負責贛北戰場,單獨率領四萬大軍攻打南昌九江鄱陽湖?小婿是不是耳朵聽錯了?”
“你的耳朵沒有聽錯,但你聽漏了一些。”吳老漢殲不動聲色的說道:“本王給一峰的差事還有尋機奪取安慶,伺機順江而下,直取南京,攻佔江南財富重地!”
“岳父,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夏國相的眼睛瞪得比牛眼睛還大,驚叫道:“這麼重要的差事,你竟然交給一峰?”
話音未落,吳軍衆將中已經響起了一片附和質問聲音,盧胖子表情更是尷尬,吳老漢殲則反問道:“怎麼着,你覺得一峰的才具不夠擔當此任?”
“這個……。”夏國相有些猶豫——雖然盧胖子和他的關係親密遠不如和胡國柱的關係之親密,但也還算過得去,而且盧胖子現在既是吳老漢殲點名看好的心腹走狗,又是吳國貴的女婿,夏國相再怎麼有勇無謀也不得不考慮一下刻意貶低盧胖子的後果。猶豫了片刻後,夏國相終於找出了一個象樣的理由,“回岳父,小婿倒不是覺得一峰的才具不足,只是他的資歷實在太淺了,擔當如此重任……。”
“一峰的資歷淺嗎?”吳老漢殲語出驚人,“當初韓信在漢高帝元年四月投入劉邦帳下,未立尺寸之功,六月即被劉邦拜爲大將,委以統率全軍重任,一峰投入本王帳下已有七年之久,功勳卓著,遠超同輩,他的資歷和韓信的資歷比起來,誰深誰淺?”
夏國相啞口無言,同時斜眼去看滿臉尷尬的盧胖子,心中更是驚疑糊塗——這個小胖子,也配和淮陰侯韓信相提並論?
“王爺,是不是太冒險了?”馬寶也站了出來,拱手說道:“王爺你是知道的,末將和一峰兄弟的交情一向不錯,王爺你能如此重用於他,末將也十分高興,只是王爺給他的擔子是不是太重了?贛北戰場的勝敗得失,攸關到滿狗江南財富重地的生死存亡,滿狗的江南主力,精銳也大半集結在贛北戰場,一峰兄弟第一次單獨領兵就挑這麼重的擔子,面對這麼強的敵人,是不是太冒險過分了?”
“是啊,王爺,太冒險了。”好幾個吳軍將領都附和起來,包括算是盧胖子師兄的劉之復都表示擔憂道:“王爺,一峰是末將父親的門生,末將本不應該妨礙他的前程,但是贛北戰場太重要了,那裡的滿狗也太強了,一峰兄弟初次領兵就碰上這麼強的敵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
“正因爲贛北戰場最危險,壓力也最大,所以本王才只能選擇一峰去!”吳老漢殲也是給足了盧胖子的面子,揮手喝道:“一峰真的只是初次領兵嗎?滿狗康熙十一年,一峰孤軍突襲巴江城,切斷近十萬滿狗精銳主力的退路,面對着滿狗主力的前後夾擊,獨力堅守孤城,沒讓狗急跳牆的滿狗主力越過巴江一步!同一年,一峰他又孤軍迎戰廣東滿狗主力,一戰而擒滿狗主帥尚可喜!今年,一峰又親手指揮了武昌渡江戰,不僅一舉突破長江,還一舉殲滅漢陽滿狗全軍主力,生擒滿狗皇帝的親兄弟!”
“這三場大戰,那一場不是艱難無比的奇蹟之戰?一次可以說是運氣,二次可以說是僥倖,第三次又能怎麼說?”吳老漢殲手指衆將,喝道:“你們捫心自問,如果換了你們去打三場大戰,你們有誰能比一峰打得更好?你們再說一說,你們中間有沒有一個人,能打出那怕一場同樣的奇蹟?如果你們找得出來,本王就答應你們,免了一峰的徵東大將軍職位!”
吳軍衆將全都閉上了嘴巴,細一尋思,也發現事實情況,自吳軍起兵以來,兩年時間裡,光是被盧胖子親手生擒的蟎清王爺都已經多達三人,直接間接死在盧胖子手裡的蟎清軍隊更是以十萬計,而且幾乎每一場足以左右兩軍形勢的大戰都有盧胖子的魔影閃現,這樣的變態輝煌戰績,在吳軍衆將中確實找不出第二個!同時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很多有心的吳軍將領才愕然發現,盧胖子在取得如此輝煌戰功之後,竟然還一直在夾着尾巴做人,論功敘功時更是從來不見他的影子,低調得連吳軍自己人都忘了他的這些赫赫戰功!
“祖父如此擡愛孫婿,孫婿粉身碎骨,也難保祖父知遇大恩……之萬一……。”盧胖子不站出來表態也不行了,出列跪在吳老漢殲面前嚎啕大哭,連連磕頭表忠,表示自己一定爲吳老漢殲的帝王大業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起來吧,這是你應得的職位。”吳老漢殲揮手讓盧胖子起身,又淡淡說道:“這兩年來本王明知你才堪大用,卻始終沒給你獨當一面的機會,現在也是補償你的時候了。”
盧胖子聞言更是嚎啕大哭,難得流出幾滴真心眼淚。吳軍衆將也紛紛退回原位,不好意思也沒膽子再反對吳老漢殲重用盧胖子,還有無數的吳軍將領心情複雜,說什麼也沒想到賭桌上的常敗將軍、當年的七品芝麻官盧三好也有今天,不僅力壓平西王府的衆多元老勳舊出任一路主帥,竟然還擔任最重要的偏師戰場主帥,肥面依舊,卻人是物非了啊。而近來已經把盧胖子視爲頭號競爭對手的韓大任更是羨慕嫉妒恨,眼紅得幾乎想要仰天大吼——自己怎麼就沒這麼好的運氣?
“一峰,你的軍隊構成,祖父給你考慮一下,你看這麼成不?”好不容易等到盧胖子抹着眼淚起身,吳老漢殲又用徵詢的口氣說道:“除了你在武昌的本部八千人馬外,祖父再給你六千荊州騎兵,另外從嶽州、長沙和武昌各軍中抽調四千水師和兩萬二千步兵步兵給你,你看如何?”
“謝祖父。”盧胖子抹着眼淚說道:“孫婿可以向祖父擔保,孫婿珍惜使用祖父賜予的兵力,一定儘量把他們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祖父相信你能,這也是祖父把贛北戰場交給你的重要原因。”吳老漢殲點頭,又說道:“祖父再給你安排幾個助手,你和大節(高得捷)交情深厚,又有配合作戰的經驗,他就隨你出征了。另外你在祖父面前曾經再三褒獎過的王緒,也隨你出征。”
“謝祖父如此,大節兄和王緒兄弟都是難得的人才將才,有他們幫助指點孫婿,孫婿無憂矣。”盧胖子由衷的致謝。那邊高得捷也是既歡喜又失落,歡喜的當然是盧胖子爲人隨和,容易相處,失落的則是兩年多前盧胖子還只是自己的副手,現在自己卻已經變成他的副手,必須聽他的號令了
。
“別忙。”吳老漢殲打斷盧胖子的道謝,又說道:“除此之外,韓大任文武雙全,有勇有謀,孤把他也派爲你的助手,想必一定能爲你提供強力臂助!”
“韓大任?”盧胖子一楞。
“我?”韓大任猛然擡起腦袋。
緊接着,並不算太笨的韓大任和盧胖子也一下子明白了吳老漢殲的險惡用心,韓大任是恍然大悟吳老漢殲爲什麼會把自己抓到荊州知府、同知的小功定爲荊州第三戰功。盧胖子則是明白吳老漢殲這個壞已經不是憋了一天兩天了,這段時間故意擡高吳軍衆將中唯一與自己公開不和的韓大任,然後再把這傢伙放到自己身邊當眼線,免得再象以前一樣,派一個眼線來被自己收買一個。
“韓大任?”高得捷也有些傻眼,因爲韓大任同樣與他不和,與這樣的攪屎棒同軍出征,確實是有一種比吃了蒼蠅還噁心的感覺。(注)
“怎麼着?覺得祖父這樣的安排有什麼不妥嗎?”吳老漢殲笑吟吟的向盧胖子問道。
“沒,沒有。”盧胖子趕緊矢口否認,恭敬說道:“韓將軍確實也是一名難得的人才,文武雙全,有勇有謀,有他協助孫婿征討贛北,孫婿如虎添翼矣。”
“吳老漢殲對我還不是絕對放心啊。”盧胖子又在心裡哀嘆,末了,盧胖子又在心裡安慰自己道:“不過也好,身邊有個眼線雖然麻煩些,但吳老漢殲也可以對我更放心一些。還有韓大任這根攪屎棍和高得捷也處不了,有他在軍隊裡噁心人,高得捷也容易向我靠攏一些,不然的話,我一下子就爬到高得捷頭上,他心裡肯定會有想法,他也和生出隔閡,這仗就徹底沒辦法打了。”
“這樣就好。”吳老漢殲滿意點頭,又吩咐道:“那你抓緊時間準備一下,三天後就率軍趕往武昌,會合那裡的軍隊征討贛北,務必在正月十五元宵節之前起兵出征,向贛北滿狗發起進攻。其他將領也一樣,軍情如火,別指望在荊州過年了,抓緊時間準備,三天後各路大軍同時出發。”
盧胖子與吳軍衆將一起答應,又經過三天時間的緊張準備,臘月二十八這天,吳軍各路大軍同時出發,夏國相率八千騎兵南下衡州,去與那裡的吳軍會合出征;陶繼智與劉之復等將率軍一萬北上荊門,去與那裡的楊來嘉會師北伐;吳老漢殲親率三萬大軍取水陸兩路並進四川,盧胖子則辭別新婚嬌妻吳小菟,又率領高得捷、韓大任等將叩別吳老漢殲,與馬寶聯袂東下,趕赴武昌集結大軍征討贛北。
臨別時,盧胖子與吳軍衆將一起向吳老漢殲叩別後,又單獨向吳老漢殲鄭重磕了三個響頭,擡頭想要說些什麼,嗓子卻沙啞乾澀得無法出聲,一雙綠豆小眼也忍不住眼淚滾滾。見此情景,吳老漢殲不由笑道:“有話好好說嘛,有什麼好哭的?”
“祖父……。”盧胖子嘴脣顫抖了片刻,好不容易纔找出一個說辭,“祖父,陝甘滿狗雖然不足爲慮,但你老人家年事已高,征途顛簸,萬望祖父千萬保重玉體,一定要按時穿衣吃飯,千萬不要凍着……,餓着……。孫婿,還……,一定要看到祖父定鼎中原,登基稱帝的……,那一天。”
說到這裡,盧胖子已經是泣不成聲,素來歹毒無情的吳老漢殲也難得有些感動,點頭說道:“好,祖父答應你,一定會在征途中保重好自己,但你也得答應祖父,你也得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別以爲自己年輕就什麼都不怕,這個時候留下什麼宿疾,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了,千萬別象以前那樣,辦起差事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連吃飯睡覺都忘得一乾二淨。”
“孫婿,謹遵祖父教誨
。”盧胖子強打笑容答應,眼淚卻還在忍不住簌簌滾落。
“那好,祖父走了。”吳老漢殲拍了拍盧胖子的肩膀,然後纔回身登上碼頭,從碼頭登船西進四川。看着吳老漢殲那在風雪中已經初顯佝僂的蒼老背影,一個纏繞盧胖子數曰的預感,也不由再度浮上心頭。
“吳老漢殲,我們終於要分別了。”盧胖子在心底喃喃說道:“這一次分別,可能就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了,從今往後,我們很可能,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我恨過你,討好過你,也尊敬過你,將來,我也一定會到你的靈前,爲你奠上一杯酒,給你一個……,公正的評價。”
………
抱着這複雜的心思,盧胖子踏上了返回武昌的道路,準備在那裡集結大軍,象龍入大海一樣,開始自己自由自在而又驚天動地的翱翔之旅。然而就當盧胖子在武昌府逐漸集結成軍準備東征的時候,他被吳老漢殲親自任命爲吳軍徵東主帥的消息,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先後送到了他明裡暗裡和現在將來的敵人、朋友面前,聽到這消息後,這些人的反應評價也大不一致。
“盧一峰狗賊出任吳狗的徵東主帥?好啊,狗賊,八旗將士的鮮血,終於還是染紅了你的頂子了啊!”康麻子如是評價,然後康麻子又向江西清軍頒下所謂聖旨——斬盧胖子者,官升三級,賜子爵,賞銀萬兩!生擒盧胖子獻於京城者,官升五級,賜伯爵,賞銀兩萬兩!
“吳三桂老賊瘋了?派盧一峰爲徵東主帥?這個盧胖子除了會拍馬匹種八旗膏還會做什麼?他的贛北東路軍等着全軍覆沒吧!”耿精忠如是評價。
“盧一峰爲徵東主帥?吳三桂老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莫非他想借刀殺人?”鄭經如是懷疑。
“吳三桂老賊!你爲什麼不把盧一峰狗賊派到廣東來!”尚可喜尚老漢殲拍着桌子大吼。
“麻煩了,我們的江南主力要多少有些麻煩了。”周培公有些擔心,甚至還產生過鼓動佟國綱暫時不要理會吳軍主力,率領包衣軍南下江西,配合江西清軍殲滅胖子軍的念頭。
“贛北戰場,我大清軍隊怕是永無寧曰了。”僥倖逃回九江的圖海也有些擔心——那一天在瑪瑙河戰場,圖海換上便服跳江逃命,很幸運的被一艘碰巧經過此地的普通民船救起,因爲見他身有殘疾又被凍得全身發青,便發了善心沒有向吳軍報告。不曾想這條民船靠岸之後,圖海又碰上了幾個被吳軍殺散的清軍敗兵,圖海便果斷組織了這幾個清軍敗兵將船主全家殺害,奪了民船化裝成百姓,順流而下逃回了清軍控制的九江城。
“我呸!”盧胖子東征的第一批敵人蟎清貝子彰泰和江西總督董衛國,一邊用吐痰表示對盧胖子的不屑,一邊按照康麻子的旨意,把圖海打入囚車,押往京城交蟎清朝廷治罪。
“三好賢弟,你到底要做錯到那一步,才知道迷途知返?!”蟎清朝廷的兵部漢尚書王煦仰天長呼。
“三好兄,怎麼是你來贛北?如果我們再次見面,我該怎麼面對你?”南京城中,一個蟎清官員心情痛苦而又複雜,只能暗暗的安慰自己,“不會的,我們一定不會再見面的,南京的上游有安慶、九江和南昌三座重鎮,全都有我們大清的重兵鎮守,我就不信你能這麼厲害,以少攻多還能突破我們大清的三道防線殺到南京城下。我相信,你一定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