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嫺兒……”
易青追出去,叫着楊嫺兒的名字。
楊嫺兒顯然聽到了他在後面叫,低頭走的更急了。
易青不知道她其實是害羞,其實是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剛剛打敗了她卻令她芳心可可的男生——易青還以爲她生氣了呢。
“楊嫺兒……楊嫺兒同學……”易青急了,大步追了上去,搖搖晃晃的手裡的橙汁都撒了。
好容易幾步追上來,易青攔在她前面,道:“不能聊幾句嗎?”
楊嫺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從小她就不是一個害羞的女孩,可是現在好象頭都擡不起來。
她低聲道:“你……有什麼事嗎?”
易青看見她微微擡起頭,一臉的嫣紅,春guang煥發,麗色無邊,不禁心裡突突一跳,突然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呃……你一晚上光說話沒喝水,渴了吧,我拿了果汁給你……”易青話說了一半,才發現手裡的兩杯果汁各都只剩下半杯了,不由得尷尬無比。
他忽然靈機一動,把一邊手中的半杯果汁倒到另一杯裡去,這樣兩杯湊成了一滿杯。易青滿意的看了一眼橙黃色晶瑩剔透的橙汁,把杯子遞了過去,道:“可以了,呵呵。橙色代表溫暖和舒暢,能夠給人愉悅的感覺,你看這色彩多麼純淨……希望你今晚有個好心情!”
楊嫺兒好奇的看着這個男生,剛纔他是多麼的心雄萬夫、口若懸河,可現在又是如此的可愛風趣。
她“噗嗤”一笑,接過那杯橙汁慢慢的啜飲起來,那股果汁的鮮甜和微微泛酸的羞澀,似乎直滲到她心裡去了。
這是楊嫺兒這輩子喝過的最甘美的飲料了!
易青看她笑了,也放心了一點,他搓着手道:“呃,這個……我其實是想問,明天的……你們美術系明天的私人沙龍,曹九平老師和葉錦天先生真的會來嗎?”
“人家那種大師級的人物,怎麼會給我這個軍閥小姐面子。”楊嫺兒小嘴一噘,道:“都是我吹牛的,你可別信。”
“不不不,不是的,”易青連忙解釋道:“其實我……我是特意出來道歉的。我一直誤會你是那種女孩……”
“哪種女孩?”據說得理不饒人是上帝賜給美女的特權,楊嫺兒昂着頭,象個軍官質問自己下屬一樣瞪着易青,好象他一個答不對就要馬上給他一個鎖喉背扳一樣。
易青渾然未覺,真誠的說道:“我一直以爲你是那種倚靠家族權勢,橫行霸道的大小姐。你……你知道,外界關於電影學院專業考試的黑幕之類的無稽傳言特別多,我以爲你這個狀元……”
楊嫺兒面色變了,這正是她的大忌死穴所在。任何一個處在她這種處境的女孩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證明自己的才能比自己的身份更有力量,從小她就在跟自己的大小姐身份不停的較勁。
易青吸了一口氣,接着道:“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這個世界上有許多許多特別值得尊重的女性,她們本可以倚仗自己的外貌很輕鬆的贏得別人的好感,贏得種種物質享受的便利,但是她們卻堅強的選擇了擁有同男人一樣,甚至超過大多數男人的才華與能力來證明自己的價值。我覺得,像你這樣的女生特別值得讓我奉上百分之百的敬意。”
易青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依依,所以話中愛意橫生。女孩都是敏感的,楊嫺兒直聽得臉上一陣陣發熱,心都要醉了。
易青倒不是誇大其辭故意力贊楊嫺兒,他是真的覺得象楊嫺兒這樣的年紀,有這種見識和造詣真是非常不容易。他第三局贏的全靠天星入命的超強記憶力,他自己根本不覺得有什麼可自豪的,所以在他心目中,他不過贏了楊嫺兒一點點而已,這些佩服她的話確實言出由衷,讓楊嫺兒聽得舒服極了。
楊嫺兒笑道:“那,易青同學。我現在正式邀請你來參加我們明天下午的沙龍,並聘請你擔任我們沙龍的男模特,可以嗎?”
“聘請?”易青訝然道。沒想到還是有錢拿的。
“是啊,北京的美術圈,連租個石膏像都特別貴的,何況是個大活人!”楊嫺兒想了一下道:“按照我們的價格,一個小時付給你兩百塊的報酬吧!”
“兩百?”易青嚇了一跳,一個小時兩百,這個錢也太好賺了吧!想到依依當初爲了幾百塊上京的考試費苦苦掙扎,爲了一百塊報名費去餐館沒日沒夜的打工,易青真是感慨,這個社會人與人的貧富的際遇竟是如此的大相徑庭。
楊嫺兒顯然誤會了易青的意思,連忙解釋道:“兩百塊其實不算少了。只有那些……那些必須要裸體面對畫者,做人體寫生的模特,纔可以開到一小時五百,還要身材條件特別好的那種……你這種只是塑形模特,兩百不低了……不然你要是嫌少,我再去給你爭取一下,我自己能做主的就是這個限度了。”
“不低不低了……”易青連忙道:“坐在那裡什麼也不幹,就能賺兩百塊一個小時,這還嫌少那也太貪心了。對了,你們那邊還缺不缺女模特?我有個朋友……”易青想起依依來了,反正又不用脫衣服,做這個總比她到處去打工好,一個小時兩百塊呢!做一下午一個月的伙食費都有了。
“這個不用了,”楊嫺兒笑道:“我們的沙龍聚會已經有女模特了。不過我們每個星期都要聚會一次,所以如果下次有需要,我們一定會找你朋友的。”
“哦。”易青有點失望,不過一想,自己賺了錢拿給依依花也是一樣。
正事說完了,兩個人突然發現沒話講了,顯得有點尷尬,互相心虛的看了一下對方,忍不住笑了起來。
楊嫺兒趕緊找話講:“對了,你學畫幾年了?”
易青不禁好笑,他這種土包子,除了中學的時候上過兩年美術課之外,還什麼學畫不學畫的,自己這點美術知識全是紙上談兵,看那些專業書看來的。
他笑着對楊嫺兒道:“我準備拜你爲師,正式學畫!”
“啊?”楊嫺兒大吃一驚,道:“你居然沒正式學過繪畫?”
沒想到,楊嫺兒萬沒想到,自己可是小學二年級開始,家裡就請了中央美院的老師來教畫了,十年苦練,沒想到竟在專業方面輸給一個沒拿過畫筆的門外漢。
這個人簡直是個怪物!楊嫺兒徹底的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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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哭啊,這周的精華只剩下十個了,總也不夠用,我承認我不會安排。以後請我們家小雷來給大家管理書評吧,要精的多說說她的好話,別怪我,偶也素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