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着電話急忙說:“紫紫嗎?”
紫紫堅難的說:“你,騙人!”
我說:“紫紫,你聽姍姍姐姐說,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說。聽我說。我沒有走,我只是困了,找地方來睡覺。我怕我打擾你。你想我是不是?我現在馬上就過來,十分鐘就到,看着表,等着我,知道嗎?”
她剛又要說話,我又說:“不許說話,不準哭!不然我就要二十分鐘纔來。知道嗎?知道了就嗯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紫紫細小的聲音:“嗯。”
我聽着她不再吃力的哭叫,我才安心了些,我又說:“小紫紫,你就擦亮你那大眼睛,等待着大美女來臨吧,到時候看到我,你可別有自悲感昂。”
她小聲的又說:“我纔不會,哈哈。”
聽到她笑了,我又說:“行了,我這就過去,先掛了電話吧,你姍姍姐姐的手機還漫遊呢,咱不能這麼浪費你那個資本家老爸的錢,掛了……”
掛了電話,我看到手機上顯示22:50。我想劉兵一定睡了,沒吵他,我自己朝醫院跑去。
到了醫院,推開紫紫的病房門,小紫紫雖然還帶着氧氣罩,但是明顯臉色比下午我剛來那會好些了。我剛進門,她那忽閃的大眼睛就對着我笑的很深。我張開胳膊,走到她的牀邊,將半躺着的她,擁在懷裡,我不敢抱得太緊,我怕她會呼吸難過。我鬆開她,她滿意的笑着,指給我看她手中的手機上的時間:22:58。
我摸摸她那小腦袋,說:“可姍姐姐厲害吧,十分鐘不到就來了。”
她點點頭。
我拉着她的小手,說:“紫紫,如果你能快點好了多好呀,可姍姐姐就能帶着你去玩了。我們還一塊吭你爸爸……”說到這裡,我感覺有些不自然了,肖曉然一直定定的看着我,我擡頭,對上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那種眼神一閃而過,又帶上了燦爛美麗的笑。
我又說:“姐,要不你就先睡會吧,我看着紫紫。”
肖曉然卻說:“不用,可姍,你先睡吧。我看着她。”
聽到肖曉然的話,紫紫一把緊緊的抓住我,眼神兇猛的看着肖曉然,肖曉然低下頭去,我看到她的眼神很黯然。
我說:“紫紫,你不可以這樣喲,她是媽媽!”
紫紫搖搖頭,堅定而小聲的說:“她不是。”在紫紫小小的心靈裡面恨肖曉然吧,就像當年的我無法理解父母的離開一樣。
我說:“好了,紫紫,可姍姐姐不離開,但是,現在也不早了,你先睡覺好不好?”
她又小聲的說:“不許走。”
我說:“我保證你一覺睡醒看到的絕對還是我美麗如花,如花美麗的容顏。”
她開心的說:“吹牛!”
敢說我吹牛,我假裝生氣的說:“沒事不許搭話,你現在是病人,知道嗎。”
她乖巧的點點頭,我慢慢扶着她躺下,她說:“請故事。”
我說:“好。”
幫她蓋好被子,給她講起了故事。以前在北京的時候,紫紫半夜睡不着,也常常會跑到我屋裡來讓我講故事的。
我帶着她一起睡,剛開始,她一直都在睡夢裡叫:“媽媽的。”可是,越到後來,她叫的卻變成了:“可姍姐姐。”每當聽到她的夢語叫着我的名字,我都感覺很快樂,這也許就是隱藏在女人身上所共通的母性吧。
紫紫聽着故事睡着了,我見她睡的安穩了,肖曉然卻已不在病房裡了,我出了病房,輕輕的帶上門,我看到她坐在我和劉兵坐的坐椅上吸着煙。
她看到了從病房出來的我,說:“紫紫睡着了?”
我說:“嗯。”
我做到她旁邊,說:“姐,你別難過,紫紫只是一下沒有辦法接受媽媽又回來的事實。”
她幽幽的吐着菸圈,看起來很寂寞。她說:“紫紫是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她生出來,來到這個世界上,見到的第一張臉卻是你,她的名字也是你起的,在她的成長記憶裡,好像也對你的記憶最多,她做夢有時候都在叫你的名字,我在懷疑,這個女兒,到底是你的,還是我的?哈哈。”她的笑聲很蒼涼。
我心想,肖曉然一定也很痛苦吧。我說:“紫紫出生後姐你因爲大出血暈了,張子東又不在,所以她纔會第一個看到我;因爲我喜歡這個孩子,而你們又喜歡我,才答應讓我起名字的;我在北京工作過一段時間,所以我和紫紫一起生活的時間比姐你長點,所以她纔會叫我的名字。不過,沒關係,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紫紫就會接受你了,有割不斷的血脈嗎。沒事的,姐!哈哈。”
她看着我,定定的看着。忽的又笑着:“可姍,你真的變了,在我心裡老覺得你像個小孩子,現在,你長大了哈哈!”
我說:“人總是要長大的嗎。算起來,我和姐你也有六七年沒有見過了。可是,姐你還是這麼漂亮,不,應該說是更漂亮了。”這是發自肺腑的話。
肖曉然笑着說:“行了,看你嘴甜的。你大了,說明我也老了。哎!”
她笑的很張狂,畫着淡妝的眼角擠出了細小的皺紋。但,那並不防礙她那囂張的美。
肖曉然又說:“其實不怪紫紫的,在她的記憶裡,媽媽只是一個拋棄了她和爸爸的壞女人。”
我說:“姐,你不要這麼說。你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肖曉然真誠的說:“可姍,你會幫我留在張子東和紫紫身邊吧?我,真的不想再和他們兩個人分開了。”聽着肖曉然的話,我突然想到劉兵和我說的話,肖曉然當年是因爲錢離開張子東的,現在回來又是爲了什麼呢。
我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肖曉然說:“嗯,什麼?”
我說:“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隨便問的。你別生氣……”
她說:“哈哈,不生氣。你問吧。”
我說:“姐,你當初走是爲什麼?”
她很擔白:“我跟着張子東只能過窮日子,我過怕了,我想過有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