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多數孩子可能怎麼也想不到的是,正當他們一心琢磨着新學期第一天抵達學校時,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時……在這一天同樣正式列爲忍者學校裡學生們一員的漩渦鳴人,卻是滿面帶笑間,哼着小曲兒打包着行李,準備來上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
宇智波一族領地,族長宅邸。
因考試當天意外發生的雲隱村入侵事件,導致未能遵守承諾提前離開的緣故,讓富嶽在這三天裡可以說是受盡了小團扇的哀怨眼神折磨。加上明明已經分配了族人把守要道,卻依舊讓敵人成功潛入至忍者學校內的失態糗事,讓富嶽下意識中,不想讓小團扇知道這在他看來足夠丟人的真相。以至於富嶽只得舉起雙手投降,與小團扇約法三章作爲補償。
而每天上下午時,特意忙裡偷閒般擠出一小部分時間來,親自接送小團扇去忍者學校上下學唸書,便是其中一條約定。
當然,小團扇提出的這條在以往有些強人所難的條件,之所以會被富嶽如此痛快地一口答應下來,並付諸行動認認真真履行。除了身爲木葉警備隊大隊長,擁有着一定自主安排工作時間的“任性”權限,並且因爲鳴人這層關係,再也不用擔心被木葉高層忌憚以外,還有另一個也是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富嶽受到了雛田再度遭到外人bǎng jià這一事件的影響。
都說敵人是最爲了解敵人的,作爲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富嶽對於曾經的死對頭、如今關係逐漸緩和升級爲朋友的日足,以及他麾下日向一族的情報,可以說是瞭解得**不離十……也正因如此,富嶽很清楚,宗家繼承人這一身份,對於日向一族代表着什麼。
但即便是爲了能夠更好保護住宗家的血脈傳承,而不惜特意劃分出宗家爲主、分家爲奴這種足以引發內訌的嚴格階級統治制度的日向一族,都能讓身爲下一代宗家家主繼承人的雛田被人bǎng jià,而且還發生了兩次!
而這,便是在用行動,將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句話的含義,給體現得淋漓盡致……若是讓孩子被小人覬覦,打起主意來的話,縱然防範措施做得再嚴密,也終究還是難免會出現百密一疏的情況。無論先前的守衛成果多麼豐厚優異,一旦出現意外,並且真的讓敵人得手……那不堪設想的後果,足以將先前所做所得的一切,都盡數推翻!
也就是說,縱然兩次的結果在如今看來,都是有驚無險,甚至從真相上來說,可以算是獲益頗豐的……但也因爲接連發生在雛田身上的意外變故,給木葉忍者村裡的每個家族,甚至說是爲人父母者的心中,都敲響了警鐘。以至於人人自危般,大部分人都默默採取了以防萬一的保險措施,不辭辛苦地親自承擔下了每天接送孩子去學校讀書的工作。無形之間,反倒讓木葉新生一代們的人身安全係數,獲得了質變一般的大幅度暴漲。
“同樣是木葉的瞳術世家……萬一真有些不長眼的傢伙,打上了佐助的主意……嘖,最近還是先把工作放一放,專心送佐助去念書比較好啊。”
思緒紛飛間,富嶽雙手抱臂挺胸擡頭地筆直站立着,加之眉頭有意無意微微皺起的紋路,顯得形象越發嚴肅刻板起來。停頓些許之後,一邊微微調整些許目光,注視着玄關處正穿戴着忍足的佐助與鳴人,一邊因事後聽聞佐助奪取了今年忍者學校考覈第一名的優異成績,而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些許滿意笑容來,口頭卻是不輕不重地開口囑咐道。
“東西都帶齊全了嗎?佐助?開學第一天,可要跟同學們好好相處……別丟了我們宇智波一族的顏面。知道了嗎?”
“嗯!好——!”
或許是因爲沒想到父親真的會答應下來,每天接送自己讀書的請求的緣故,讓小團扇至今都有些笑得合不攏嘴。以至於在聽聞富嶽話語後,還沒等消化理解其中含義,便彎眸咧嘴嘿嘿直笑間,乖乖地點頭應和下來。
“嘖,三心二意的……這臭小子,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小團扇臉上不加掩飾的依賴滿足笑意,讓富嶽故作不滿地低聲抱怨間,心中卻是有些飄飄然了起來。
“丟臉?我們家佐助可是拿了今年的忍者學校考試第一名啊!你這做爸爸的倒好,不知道誇誇孩子也就罷了,還就知道一個勁地挑孩子的毛病?嗯?”
而對於富嶽不經意間,試圖挽回嚴父形象而隨口一說的話語,卻是引起了一旁彎下腰來,正忙着替佐助與鳴人這倆孩子整理收拾東西的美琴的不滿。秀眉微皺間,一邊將事先準備打包好的精緻便當遞交到了鳴佐二人手中,一邊順勢直立起腰站起身來。隨即伸出手夾持住富嶽多肉的耳垂,充滿“和善”意味不輕不重揉捏擰轉着的同時,皮笑肉不笑地繼續說道。
“還是說,你想把孩子打擊得自卑了,做什麼都沒有動力了,你就滿意了?嗯?”
乍一聽聞耳畔傳來的妻子埋怨話語後,富嶽先是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輕蔑笑意來,隨即不慌不忙地擡起手來……以便能夠第一時間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呼,呼……疼疼疼,疼!哎喲喲我的耳朵哦——!鬆手鬆手,要掉了!”
演技浮誇地大聲咋呼間,富嶽倒也識趣地順勢下坡。心中感慨着以往一家之主的威嚴不在之餘,臉上卻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般,充滿了寵溺笑意。
畢竟,在鳴人到來,並給予瞭如此之多的變化以後,明眼可見的越來越溫馨隨和的家庭氛圍,讓富嶽對於維持嚴父與一家之主高冷形象的念想,倒也沒有以往那般執着頑固,反而是對眼下的生活節奏相當滿意。以至於悄然之間,讓美琴從原本僅僅相當於富嶽附庸品般,只會默默在旁附和支持的形象,逐漸演變爲如今與富嶽平起平坐,甚至常常能夠在富嶽的刻意寵溺退讓下,隱隱約約間穩壓富嶽一頭的新形象。換而言之,除了對外依舊由富嶽掌握絕對主權之外,在某種意義上,如今的富岳家中的一家之主名號,已經慢慢有了易主的趨勢。
嗯……如果有人將這一年多以來的顯着變化,歸納起來並撰寫成一本書的話,那麼最爲適合它的名字,大概便會是——《論妻奴是怎麼養成的》。
“哼,這還差不多……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了!”
眼見得丈夫連聲討饒的可憐巴巴模樣,饒是心中清楚,這是丈夫慣用的裝可憐技巧,美琴依舊是拿這副模樣的富嶽沒有半點辦法可言。不由得故作惡狠狠模樣警告間,卻是悄然改變了手指蹂躪富嶽逐漸泛紅的耳垂的力度。心疼不忍般,從揉捏擰轉慢慢變成了溫柔按摩。
“……真的很疼麼?”
“……嗯嗯嗯!疼,可疼了!你看,耳朵都紅起來了!”
察覺到妻子心軟收手的跡象後,富嶽顧不得自己這張老臉的形象,一邊努力憋笑故作委屈點頭回應着,一邊擡手覆蓋上妻子的手背。隨即摩挲輕撫間,嘿嘿直笑理直氣壯地繼續說道。
“嘿嘿,不過,有你這麼一揉,就不疼了。”
“……啊啊,又來了……我說爸爸媽媽,你們就不能注意點影響嗎?我和鳴人可還只是個小孩子唉~”
對於父母間,時不時互動着塞自己一嘴狗糧的舉動,早已在這一年多時間裡,被現實徹底粉碎重鑄了三觀的小團扇,自然是見怪不怪。大口大口吃着父母發來的狗糧之餘,不再像剛剛遇到鳴人時那般膽怯畏縮,而是咧嘴嬉笑着揶揄打趣起來。
“你們這麼做,可是會很容易教壞我們這些純潔的小朋友的喲~”
“去去去,就你們還純潔……你們要是純潔的話,我寧可相信會有世界末日這回事!”
念及鳴人曾經展現出的種種腹黑舉動,以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般,逐漸趨於向鳴人學習的小兒子之後。沒好氣笑罵間,富嶽好不容易重新拾起的嚴父形象,也在這嬉鬧中再度蕩然無存。臉上故意擺出一副苦惱無奈模樣之餘,對於自己眼底充盈着的笑意,卻是絲毫沒有掩飾的打算。隨即在確認了眼前兩個小傢伙都整裝待發,且時間的確不早了以後,一邊輕拍了拍妻子肩膀,示意自己一行人該準備出發,開始一天的行程。一邊擡起腳來,看似兇狠,實則根本沒有什麼力道地輕踢了踢小團扇的屁股。
“快走快走,少在這礙眼……都已經這個時候了,第一天上學就遲到了的話,看我不把你這臭小子的屁股給打爛!”
“噫——!明明是爸爸在跟媽媽……呃,鳴人,那個詞怎麼說來着?”
“秀恩愛,撒狗糧。”
“對,秀恩愛撒狗糧來着!如果遲到的話,那明明是爸爸的責任,怎麼能怪我呢!”
“嘿——!你這臭小子,還長本事敢回嘴了?你你你……你過來,爸爸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父愛!”
“嗚哇——!夭壽啦!謀殺親兒子啦!救命呀!”
“哈?!你在給我胡說八道些什麼!給我站住,我保證不把你的小屁股揍出花來!”
“唉唉,等等我啊,佐助!呃,差點忘了……伯母再見,我們去上學啦!”
“啊啊,都多大年紀了,怎麼現在反倒跟個小孩子似的……嗯,路上小心啊,鳴人。佐助那孩子,就拜託你在學校裡多照顧咯。”
眼見着一追一趕下,迅速遠去的父子身影,以及似是追趕後,美琴無奈扶額感嘆迴應間,臉上卻是充滿了難以遮掩的幸福笑意。停頓些許後,一邊擡手揮舞着,一邊出於母性本能,衝着漸行漸遠的身影不放心地大聲叮囑道。
“慢點跑,佐助!小心點,別摔着了!”
……
“到了這裡,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離開了宇智波一族的領地,看似追尋着富嶽與佐助這對父子腳步往學校趕的鳴人,便悄然停頓下了腳步。隨即左顧右盼間,確定附近沒有其他人,而富嶽與佐助又早已跑得不見蹤影之後。一邊自言自語般小聲嘀咕着,一邊將雙手擡起,嘴角上揚微笑間,擺出了慣用的影分身結印手勢來。
“影分身之術!”
“呃啊……一有累活,就想起來用影分身……影分身好慘啊,影分身沒人權啊,我能不能申訴啊……”
伴隨一陣白霧的憑空升騰,一模一樣裝束的“鳴人”便出現在了鳴人的身邊。稍稍活動活動筋骨後,便眼底帶笑打趣起本尊來。
“嘿,怎麼?想了這麼久,還是打算出發麼?”
“去去去,少來這套,說得好像我委屈了你一樣。你跟我本質上就是一個人,而且事後疲勞值還是會疊加在我身上,我又沒賺到什麼便宜……佐助他們,就先拜託你們照顧了。”
輕笑着迴應間,鳴人一邊上下打量着影分身的裝扮,確定與自己分毫不差沒有任何馬腳破綻後,方纔一邊滿意點點頭,一邊在影分身的注視下轉過身來,向着與忍者學校截然相反的方向大踏步走去。
“嘛,沒辦法……雖然按理來說,爲了避免歷史遭到過多扭曲,誕生出更多意外事件,我應該儘量按照原着的套路走,少去幹預時間線的發展……但你也知道,如果不趁着現在有機會,去提前看看那些未來的同伴,幫他們做點什麼的話。就算以後能進行補救,也終究還是會留下點遺憾,不是麼?”
“所以,你就打算離開村子,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嘛,你倒是瀟灑了,可是苦了好色仙人。平白無故地,替你背了一口大黑鍋呢……等他回到村子裡,知道這件事之後,怕是會氣得狠狠抽打一頓你的屁股吧?”
眼見得本體漸行漸遠的身影,以及將本體視爲親孫子一般重視的三代目火影之所以同意鳴人離開村子的理由——聲稱自來也要帶着自己離開村子,以便一邊找尋綱手下落,一邊繼續親自教導自己修行——後,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笑意來。停頓些許後,一邊目送着本體離去,一邊再度開口,不輕不重繼續說着。
“嘿!等你找到那孩子時,你可要記得悠着點……別像現在的佐助一樣,好好的小天使,被你給生生diào jiào培養出了腹黑的屬性!”
“嗯?啊啊,我盡力吧,盡力……嘿嘿嘿~”
“……噫——!我的個老天爺啊……算了算了,當我沒說。聽你這語氣,我就知道,又有一個小天使即將墮落了……”
“嘛嘛,哪兒有那麼誇張……放心好了,一切順利的話……說不定除了避免那場悲劇的發生,作爲額外收穫,咱們還會有很大的機率,不再是村裡唯一的漩渦一族後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