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照地圖,將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得有頭有尾明明白白之餘,不斷製造出陣陣異響的止水與鼬,也逐漸收斂安分了下來。不多時,便雙雙互相攙扶着,搖搖晃晃地從後方慢慢走來。除此之外,兩人在那場莫名動靜消停之後,所出現的形象更是衣衫襤褸灰頭土臉,顯得狼狽不已。
乍一看去,若非衣物上依稀尚存的宇智波一族族徽,以及兩人頭頂上那佈滿塵埃,但還算是依稀可辨的木葉忍者村護額,能夠用來證明二人身份的話……別說是鳴人了,估計就是讓與兩人關係更爲密切的富嶽本人來親自辨別,也絕對認不出這倆小傢伙兒,就是自己的寶貝大兒子與大兒子的摯友吧。
“哦?看樣子,已經結束了?”
雖然因爲纔過去這麼一小會兒功夫,兩人不僅將好不容易補充至巔峰狀態的查克拉揮霍一空,更是顯得猶如乞丐般狼狽不已的模樣,讓鳴人心中充滿了不解與疑惑。但在瞧見止水那明顯神清氣爽許多的滿足模樣,以及鼬那時不時唉聲嘆氣揉動着腰部的充滿歧義令人遐想動作,令下意識被誤導了的鳴人僅僅是隨口打了聲招呼後,便識趣地閉了嘴。末了,來回打量兩人的目光變得越發古怪之餘,一邊悄然挪動些許腳步,與眼前兩人保持一個相對來說,足夠讓自己反應過來逃跑的距離。一邊輕咳幾聲,在鼬那因有所察覺而投射過來的危險目光中,努力憋笑若有所指地繼續說着。
“咳咳,那個……嗯!雖然不知道你們剛剛發生了什麼,但……我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所以,還請你們兩位……稍微‘節制’一點?”
“嗯?節制?啊啊,當然,放心好了,只不過是慣例的切磋而已,現在已經全都搞定了……雖然可惜了你剛剛纔補充好的查克拉,但就結果來說,可是爽得不行啊~吶,鼬,你說是吧?”
作爲三人之中,某種意義上碩果僅存的老實人,止水自然是沒能聽出鳴人的言外之意。僅僅是稍稍一愣後,便一手勾住面色複雜到就差沒擡手捂住自己臉的鼬的肩膀,一邊彎眸微笑間,大大咧咧地點頭回應着,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語有多麼容易被人誤會。
“啊啊……是是是……”
明顯察覺到鳴人那古怪目光的含義,卻又礙於止水剛剛撒完氣,且自身又處於止水禁錮之中的尷尬狀態,讓鼬彷彿啞巴吃黃蓮般,有苦說不出。只得一邊有氣無力地低聲敷衍應和着,一邊在鳴人悄然間掏出,並不斷搗鼓着的不知名小物件前,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淒涼模樣來。
“完了,我的一世英名啊……全完了……”
“嗯?鼬,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呃……我是說,鳴人,你還能再幫我們補充一次查克拉麼?沒有查克拉的話,前進速度可是會大打折扣的。”
聽聞身旁摯友不解詢問的話語,讓鼬下意識循聲側頭些許。瞧見止水那明顯是絲毫沒有察覺到的,堪稱單純無邪的不解目光後,使得鼬無論如何,都不捨得讓止水隨同自己一起墮落,不願將這位天真單純的摯友,也拽進這一旦踏上便再無回頭路的黑暗深淵。只得表面若無其事地微笑間,在心中暗自默默流淚痛哭着。
“皮一下是挺開心……但皮斷腿就不開心了啊!不行,待會得找機會跟鳴人好好‘聊聊’……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能讓這臭小子有機會將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訴給泉聽!”
“哦哦,爽了就好,爽了就好……”
與此同時,渾然未覺危機已經悄然降臨的鳴人,正一邊面色自然地迴應着止水那飽含歧義的話語,一邊在心中暗自嘿嘿直笑着。隨即翻來覆去地熟練搗鼓起手中的小巧錄音裝置之餘,以此爲憑據,在腦海中構思起後續調戲鼬的種種方案來。
“嘿嘿,止水桑的爽得不行,還有鼬桑的正面迴應……只截取這麼一些片段的話,可是有不少豐富的套路可以選用呢……要不,製造點兒小‘意外’?比如錯位這門視覺藝術,讓止水桑和鼬桑……哎嘿嘿嘿嘿~”
“呼呼呼……嘶……奇了怪了,怎麼突然感覺……溫度好像變低了不少?是我的錯覺嗎?”
雖然止水並不清楚,自己無意中,幫助鳴人獲取到了相當可觀的意外收穫。但在鳴人浮想聯翩時,作爲某些套路中所必要的一環,依舊是讓止水在本能間,感受到了一陣沒來由的刺骨嚴寒,以至於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給冒了出來。不由得一邊在身體下意識行動中,情不自禁地渾身打了個哆嗦,一邊順勢鬆開了勾住鼬肩膀的手,雙手環抱住自己。
“不,那絕對不是你的錯覺……一定是鳴人那個小惡魔也盯上了你,並且又在策劃着什麼了不得的惡作劇了……怪不得那臭小子在出發前,多次提醒讓我別後悔選擇跟着他一同外出……現在看來,我可真是有夠傻的,明明知道鳴人不安好心,結果不僅自己幫鳴人挖了個大坑,還眼巴巴地乖乖往裡跳……”
瞧見摯友一頭霧水不明覺厲的模樣後,對於鳴人手段深有體會的鼬在心中吐槽間,不禁對接下來的漫長旅程感到越發絕望了起來。暗自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現在就該亡羊補牢,果斷調頭回村時,卻在不經意間,瞧見鳴人站在了分岔路的右側,大有往預想之中路線截然相反,只會白白增加旅程距離的遠路上走的跡象後。不由得強打起精神來,努力地將心中顧慮暫時深埋在心底,並祈禱鳴人能夠注意分寸之餘,微微挑眉些許,疑惑不解地繼續說道。
“鳴人,你這該不會是……打算往那條路上走吧?難道說,是你認錯路了?這邊的這一條,纔是通往砂隱村最快的路線啊?”
“啊?我知道啊……不過,我又沒有說過,我們這次旅行的目的地,僅僅只是去砂隱村而已。”
眼見得兩人逐漸冷靜下來之後,鳴人倒也識趣地收斂起了玩鬧心思。隨即一手一個,將雙手搭在兩人肩膀上,幫助鼬和止水重新補充起查克拉的同時,微笑着聳聳肩,滿臉無辜地繼續說着。
“事實上,我剛剛決定,我們的第一個目的地,將會是位於草之國領地裡的草忍村。”
“剛……剛剛決定下來的……合着跟你一言不合就想離村旅行一樣嗎?!敢不敢別這麼任性啊喂!”
瞧見眼前人雙手叉腰,不似說謊理直氣壯的模樣後,鼬不禁嘴角微微抽搐起來的同時,沒好氣地衝鳴人抱怨道。隨即稍稍停頓些許,似乎想起什麼般,略微挑眉些許,表情古怪地繼續說着。
“話說……草之國這個名字……鳴人,你是認真的嗎?不是在開玩笑?”
“開玩笑什麼的……吶,你也覺得這名字很古怪吧?”
瞧見了鼬那生怕又是鳴人在故意給他設置文字遊戲的圈套,而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滑稽古怪模樣後。爲了讓鼬感到安心,鳴人便在壓低聲音附和迴應間,滿臉無辜地將手中地圖展開,向人展示了地圖上有些小到不起眼,但的的確確存在着的草之國這幾個大字。
“但沒辦法,地圖上就是這麼寫着的……我到現在都有些懷疑,草忍村出身的忍者,該怎麼稱呼自己……總不會直接說,喂,你好,我是草【cao】忍【ren】的……噫,那畫面真是太美了,讓人完全不敢想象啊……”
“嗯……你這麼一說的話,的確是有點兒……”
而相比較於面對這一名字,瞬間便心領神會地在心中污污污地開起小火車的鳴人和鼬,止水卻是在鳴人指出草忍村的所在後,便開始沒有引起任何誤會聯想地仔細觀察打量。以至於隨後下意識間,脫口而出的話語,與鳴人和鼬這倆心思不純的傢伙相互比較之下,更是顯得止水猶如一張白紙般,乖巧單純得令人不忍戳破真相。
“哦哦——!原來是真的有草之國這個國家啊……我還以爲,這僅僅是鳴人你隨口編出來的呢……”
從眼前地圖上,親眼證實了草之國的存在後,本就因年齡稚嫩而鮮少外出執行任務的止水,不由得嘖嘖稱奇地低聲自語道。隨即停頓些許,聽聞耳畔傳來的鳴人與摯友間若有所指的古怪對話後,一邊微微挑眉歪頭些許,一邊擡手輕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疑惑不解地繼續說道。
“不過……這個名字到底哪裡古怪了?你們到底是在說些什麼?我怎麼……感覺有點聽不懂?”
“嘛……止水桑,在這個問題上,你還是聽不懂會比較好……”
“哈?什麼啊,搞的好像就我比較傻一樣……鼬?”
“呃……摯友,這一次,我同意鳴人的說法。”
“怎麼連鼬也……”
……
鼬初次皮一下不成,反倒是因爲皮斷腿,而留下了不少引人想入非非的把柄在鳴人手裡的小鬧劇結束後。因爲行程安排均由充當領隊的鳴人做主的緣故,使得鼬和止水雖然很好奇,從來沒有離開過村子的鳴人,爲何突然想起要去拜訪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忍村,但也並未提出kàng yì或是拒絕。以至於被主動充當起一行三人的查克拉供給補充來源——鳴人這個與生俱來擁有着龐大查克拉的漩渦一族後裔幫助下,讓鼬和止水得以迅速補充完揮霍一空的查克拉。並在被鳴人親口告知兩人,無需擔心查克拉的消耗問題後,便毫不遲疑地再度動身,向着草之國的方向全速進發着。
與此同時,草之國的領地,草忍村內,正上演着有些令人犯怵的詭異一幕。
……
草之國草忍村領地內,一處偏僻破舊的窄小茅草屋前。
披戴着草忍村護額的中年男子,正在拉扯間,準備將居住在這茅草屋內的人——一位擁有着猶如烈火般絢麗的紅髮,卻面色蒼白憔悴到猶如風中殘燭的女子帶走時,卻被女子的女兒,給張開雙臂生生攔截了下來。
“滾開……還有很多人在等着,我沒時間跟你這小丫頭在這浪費。”
“不行!”
面對身前眼神淡漠,毫無憐憫同情可言的壯碩男子的冰冷目光注視,同樣擁有一頭紅髮的戴眼鏡小女孩兒雖然雙腿開始情不自禁地劇烈顫抖起來,但在瞧見母親那日漸憔悴,且在她身上隨處可見的醒目駭人咬痕後,不由得強忍住在眼眶邊打轉的淚花,顫顫巍巍卻堅定認真地繼續說道。
“不是早就說了嗎!媽媽今天身體不舒服!”
話音剛落,小女孩兒抿脣緊咬間,努力剋制着心中恐懼感,與眼前男子對視着。並默默祈禱着眼前人能夠良心發現,放過自己的母親。
只可惜,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對於將她們母女倆當做外來人,甚至可以說是當做純粹的治療工具看待的男子來說,顯然是根本不存在的。
“……快點、”
並未正面迴應小女孩兒的話語——或者說是根本不屑搭理這小女孩兒——的同時,沒頭沒腦地突兀催促一聲,男子便一邊鬆開了拉扯着女孩兒母親胳膊的手,一邊徑直繞過了小女孩的阻攔往前走去。
看似是應允了小女孩兒的哀求,放過了小女孩兒的母親……但,每天親眼目睹過無數次這種場景的小女孩兒知道,那個男人,僅僅是催促着母親快點安撫好自己,然後跟着他去醫院裡,通過被病患啃咬吸食查克拉,來發揮漩渦一族與生俱來的治癒能力罷了。
儘管這一治癒能力,不配合特定的醫療忍術,或是通過一定方法有意操控的話,治癒效果將會大打折扣,並且極大程度損傷摧殘母親的身體、精神……但對於極度缺乏醫療手段,且從未將她們母女倆當做人來看待的草忍村來說,顯然是根本不會去在意這些的。
他們關心的,只不過是健康狀況每日愈下的母親,在被他們榨乾最後一絲利用價值前,還能夠充當人型**藥物,去治療多少人……僅此而已罷了。
“媽……媽媽……”
念及於此,小女孩兒忍不住攥緊了雙拳,雙眸中噙滿淚水的同時,斷斷續續地啓齒張口,試圖讓母親改變主意進行反抗,進而獲得能夠短暫休息的這麼一個渺小卑微卻又極其重要的權力。
然而,雖然身爲母親的女子心中清楚,自己現在的確急需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否則極有可能危急性命……但作爲成年人,母親也知道,世界上有些事情,並非是自己想想,就能如願的。
“香磷……乖,聽話……”
殘破不堪的身體,讓女子冥冥之中有所預感,彷彿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但即便如此,眼見得女兒即將哭出來的惹人心疼的可憐模樣,依舊是忍不住伸出手來,一邊溫柔擦拭去眼角淚花,一邊將心中不安與恐懼感盡數收斂,強顏歡笑地溫聲安撫道。
“用媽媽的能力,來幫助村裡人療傷,是我們能夠留在村子裡生活的交換條件……”
“可是……!”
“放心好了,香磷……和以往一樣,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不要!”
“聽話,乖……媽媽走了。”
“媽媽——!”
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香磷喜歡佐助,是因爲佐助在中忍考試的時候,出手救過香磷一命……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鳴人救下了香磷……那不就改變歷史,變成香磷喜歡鳴人,憑空給太子妃增添一個情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