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結

昏暗的世界,昏暗的空間。

三道白色身影化作流光交錯而過,摧枯拉朽!龐大的能量以三道身影爲中心,成點,線,面,瘋狂地擴散開來!轟隆隆!整個空間瞬間變形,扭曲,崩塌!頃刻間,世界陷入死寂的虛無。

碰!轟!訇然巨響中,兩到嬌小的身影驟然飛射而出!

“嗚!”我咳出一口鮮血,急急地穩住身形“雪!她怎會有這麼強的力量,一擊就將我們的意志力空間打破!”

“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威能!”雪在我身側停住,嘴角掛起一絲不屑“既然是我們的黑暗面,意志力又在我們之上,自是能夠輕鬆做到。她恐怕是想將我們的優勢瓦解,好徹底抹去我們吧。”

我眼神一凝,瞬間明白了雪的意思,千手雪(我與雪的黑暗面)是想代替我們佔據這個身體。

這是我與雪的精神世界,也是我們製造的空間,在這裡我們就是主宰一切的神,只要意志力足夠,無論多致命的傷都會立即復員。而相對的千手雪的能力就會受到極大的限制,被迫的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無法發揮完全的力量。

其實千手雪從我沉入意識之海時,就可以擺脫這個世界,只是我與雪卻被她擺了一道,她利用我們的毫無防備,藉機掌握了這個世界的法則。正所謂‘擒賊先擒王’,作爲我們黑暗面的千手雪當然知曉我是本體,意志力作爲意識之海的根本,只要我的意志力消失,就只得進入沉睡,千手雪就可以直接掌控這具身體。況且我與雪比起來,實力也稍遜一籌。因此,千手雪利用這個世界的法則,避實就虛的將我與雪分離開,同時施加幻術將我封在血海中,消磨我的意志力。

幸虧雪及時察覺出了端倪,憑藉意志力奪回了這個世界的部分控制權,纔將我釋放出來。也因此挽救了我與雪的危機。千手雪見計策被拆穿,爲了防止雪繼續看破她的意圖,現身的同時,將自己隱於死氣中,千手雪很清楚雪的脾氣,若是發現了她,定會第一時間發起攻擊。但這也正中千葉雪的下懷,千手雪故意表現的瘋狂與嗜血,粗暴的攻擊成功轉移了雪的視線,讓雪無心顧及剛纔的猜測,並將雪一擊逼退,封在空間斷層中。藉着騰出的時機,進一步摧殘我的意志,本就虛弱的我根本抵擋不住她的攻擊。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意志力幾盡消散。

最終,雪及時從空間斷層中脫離出來,再一次將我救下。千手雪兩次計劃均被雪破除,也因此變得惱火起來,她意識到不徹底封住雪的行動,將會沒完沒了下去。正當她準備幹掉雪時,雪卻因爲我的重傷,而爆發了強烈的殺機。意志,氣勢成倍遞增,整個世界的主導權也漸漸落入雪的手中。千手雪的能力瞬間受到壓制,被雪憤怒的攻擊連連得手。

絲毫沒有喘息機會的千手雪,險些被雪打出了真身,不得以動用了真正的力量。而隨着死氣的不斷消散,雪也漸漸發覺了不對頭,愣神之際,卻被攙雜了千手雪真正神威的死氣轟得飛了出去。千手雪察覺不妙,又故技重施,狂暴的攻擊接踵而至,三兩下將雪打的失去再戰之力,雪也因此陷入了昏迷。

沒了後顧之憂的千手雪開始得意忘形起來,重新奪回世界控制權的她,將我與雪傳到了她身邊,賣弄着嘴上工夫,開始嘲諷我們,以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迎接即將到來的夢想,成爲實體!

但是,她低估了雪的能力,或者說雪的睿智。雪早在昏迷的那一刻就已然瞭解了她的意圖。我對雪的擔憂,正好給了雪可以依憑的意志力,緩緩恢復的雪以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猜測(恢復傷勢)。千手雪頓時變得暴躁起來。

‘三番兩次!兩次三番!又是這個女人!又是她破壞了我的計劃!不可饒恕!’千手雪憤怒地咆哮着。是的,她有憤怒的理由,任誰‘到嘴的肥肉被人吃,煮熟的鴨子插翅飛’心裡也不會痛的!

只是任她如何憤怒,如何咆哮也無濟於事了。得知真相的我,一瞬接手了整個世界的控制權,本體意志力的復甦,千手雪即使本事再大也別想再對這個世界進行控制,也被迫囚禁,受制於這個空間。無奈之下的千手雪,只得重作打算,因此她引動了突破後的神威,現出了真身。也正式與我和雪較量起來。只是,她表現的能力太可怕了!我與雪合力的壓制,不但被她瞬間突破,還將我們的意志空間摧毀!這已超出了我與雪能夠承受的應對。

這並非是我與雪有頹廢之意,早在千手雪處於黑影狀態時,我與雪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尋常。只是簡單的幾個投技,轟飛技,還不至於讓我們如此狼狽。只是我們卻無法掙脫,換言之,我們的能力在接觸到她一定範圍時,就已到了無法發揮的地步!

多年的戰鬥生涯,讓我與雪養成了試探他人能力的習慣。通常未交手前,我們便可通過真實之瞳,將對手的能力瞭解大概。只是千手雪實力明顯在我們之上,真實之瞳看到的全是一片虛無。我們只能親自試探她的能力,但令我們吃驚的是,瞬間的交手,我們的能力完全受到壓制,近身戰完全成了純力量的比拼,體內的查克拉無法調集分毫。只得任由千手雪把我們當沙袋打。而這只是單方面的限制,對千手雪毫無影響。而且,千手雪明顯有所顧及,沒有使出全力。

這還不是我們最爲擔心的。最讓我們頭疼的莫過於千手雪分割以及封印空間的能力!我不知這是否對外界(真實世界)有效,單在精神世界中,我們的‘飛雷神’已經完全受到壓制。

依仗的木遁就不用想了。木遁的強大在與她龐大的生命力,但對於比我們實力更強的千手雪來將,作爲黑暗面的她,根本不懼我們的木遁,因爲她能調集的死氣比我們用的生命力更爲龐大。

而如今,千手雪將我與雪製造的空間破除,雖然她不能製造空間(不是本體),但她的能力已經完全得到解放,本就受壓制的我們變得更加被動,因爲,這次再受傷的話,平意志力癒合的速度將會減慢許多,如果積累的傷勢過久,會對我們造成永久性精神傷害,以及致命的打擊!

“呵呵呵呵。。”千手雪笑的很得意,只是依舊閉着眼,似乎睜眼來說對她的負擔很大“你們?無路可逃了呢?”

“千手雪。。”雪嘴角掛起一絲妖異的淺笑“有個問題我要問你。”

“。。。。”千手雪頓時停住笑聲,絕美的臉上宛若一潭死水“我沒有什麼要告訴你!”

“你不敢嗎?”雪輕聲道“你在害怕?對嗎?”

“閉嘴!”千手雪嬌喝一聲,秀髮張揚飄舞,龐大的氣勢驟然擴散開來“你懂什麼?我的痛楚你根本就不明白!”

“談判失敗了呢。。”雪無奈地搖搖頭,眼神一凝“但是我卻有件事兒要告訴你!千手雪,你的存在是與我們爲依託的,我們沉睡。。你的下場只有消亡!”

“我說了!你給我閉嘴!”千手雪憤怒地咆哮一聲,龐大氣勢瞬間壓了過來! 嗡——!虛無的空間蕩起銀色的衝擊波,成線面狀,瘋狂的分割開來!

“秘法!黑柩!”

我與雪雙眼閃過一抹紫色,迎着狂暴的能量,將自身的氣勢達到顛峰瘋狂的擴散開來!

“千葉雙子秘技!”

“秘法!君臨天下!”

轟——!紫色的衝擊波與銀色的衝擊波轟然相撞!虛無的空間被絢爛的深紫與銀白所替代,彼此交錯!相互吞噬!轟隆隆!虛無的空間綻放出無數璀璨的煙花,繁衍出無數璀璨交錯的軌跡,帶着摧毀世間萬物的銀紫,片片擴大盪漾開來。

碰!我與雪雙雙被震飛,暴退!

“嗚!”我咳出一口鮮血,不顧傷勢大聲道“住手!你會毀了我們的身體的!”

“我就是要毀了她!”千手雪一瞬出現在我面前,啪!再一次扣住了我的脖子。碰!雪一腳掃在千手雪的腰際,卻被震着向後拋飛。‘哼!’千手雪冷哼一聲,身形一閃也扣住了雪的脖子。強大霸道的查克拉瞬間灌入身體,頓時令我與雪動彈不得。

“你們又怎知道。。”千手雪緩緩將我與雪凌空提起,聲音充滿了苦澀與憤怒“我是活在怎樣的痛苦中的!千手流!暴虐雷怒!”

碰!千手雪一記暴摔,我與雪雙雙砸在了地上!復又重重地彈起!砸落!

“咳!”我與雪腔出一口鮮血,卻是無力站起。

“呵呵。。”雪望着閉目的千手雪,雙眼閃過一抹哀傷“對不起。。”

“閉嘴!別以爲就這樣輕易了事!”碰!千手雪一腳將雪轟飛,重重地踩在我的胸口上“我就是要殺了你們!我就是。。就是要讓你們體會我的痛苦!而且,我也有辦法讓自己不會消亡!”

“那雙眼嗎?”我緊抿着嘴,心裡滿是哀傷“對不起。。”

“你不是她!不許這麼說!”千手雪身手一招,將我提起,憤怒地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更不需要她的憐憫!”

“我們沒有。。”我怔怔着注視着千手雪,輕聲道“你若發泄,就衝我來吧。”

“爲什麼!?”碰!千手雪一拳打在我臉上,胸口劇烈地起伏着“爲什麼你總是這麼爛好人!?”

碰!又是一記重腿,千手雪一腳將我轟飛“爲什麼!?你總要一副心甘情願的軟弱樣!”碰!千手雪身形一閃,壓着我的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爲什麼!?你總要堅持那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碰!千手雪壓在我身上又是一記重拳。

“嗚。。”我神智模糊地看着千手雪,柔聲道“因爲,那是我必須承載的東西。。”

“笨蛋!!”千手雪一把將我提了起來“我早就過了!你不是她!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你嗎!?啊!?”

“雪就是我。。”我吃力地擡起手,溫柔地摸着千手雪的臉頰,帶着哭腔道“你也是我。。”

“你胡說!”千手雪一把打掉了我的手,一下退出了老遠“你騙人!騙子!你就是個大騙子!她本就不存在的,只有我纔是與你對立的一面!只有我纔有資格做你的另一面,當初你就該聽我的把她抹殺掉!是她!是她讓你成了不完整的靈魂!是她讓你失去了幸福的資格!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把我獨自丟在這裡!爲什麼你要讓我一個人承受痛苦!爲什麼你選擇了她,卻放棄了我!?”

“我沒有。。”我掙扎地從地上爬起來,哭泣地道“我那時不知曉你的存在,我天真的以爲對千葉造成的損失,我已有了覺悟的。我天真的以爲,我把這份痛楚放到心裡,去逃避,去妥協,隨着時間的推移,它就會慢慢消失的。”

“但是你錯了!”千手雪痛苦地大吼道“任何罪責都是要承載的!無法逃避的!殺戮是罪!是重罪!我本就是你痛苦的集合體!可我也成了你逃避罪責的替代品!嗚。。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嗚。。”

“對不起。。”我輕輕將千手雪擁入懷中,淚如雨下。儘管,這三個字是那麼蒼白無力。

“你是騙子!大騙子!嗚。。”千手雪抱着我大聲的痛哭着,發泄着“當我知道。。當我知道你決定承載時,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當我知道你決定使用秘法(千葉雙子)時,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嗎?可是。。可是我沒想到,我錯了,我猜到了開始,卻看不透結局。你選擇了那個藏在你心裡,對與怨念頗深的雪,卻沒有選擇一直爲你默默承受痛楚的我!我好恨!好恨!好恨!!”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緊緊抱着千手雪,失聲痛哭“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的存在。若你今天不現身,我依舊會加重自己的罪孽。我真的。。”

“不,沒事了。。”千手雪慢慢從我懷中脫出,吸着鼻子道“我雖然是你的黑暗面,但我也繼承了你爛好人的性格。我是不會再繼續憎恨你了,我也會替你完成你沒能做到的事。。”

突然虛無的空間開始扭曲,我身形一滯,無法動彈分毫。

“不,不要!”我一驚,強烈的危機感瘋狂的在心裡蔓延開來“雪其實她是。。”

“你乖乖看着吧。。”千手雪隨手一招,無形的壓迫讓我再也無法說出一句話“這樣,你就會珍視我了。。”

“原來如此。。”雪突兀地出現在千手雪眼前“那麼,你先前(黑影)想要殺丫頭,也是假裝的嘍。”

“不。。”千手雪身上猛得散發出龐大的威壓來“我當時是真的想要讓她沉睡,只不過當我看到你和她的親熱模樣,讓我很不爽罷了。”

“呵呵。。”雪聽罷突然嬌笑出聲“噢,原來是吃醋了。”

“閉嘴!”千手雪嬌喝一聲,瞬間限制了雪周身的空間“接下來。。我不會讓你再說一句話了。。”

“好了。。已經足夠了,胡鬧到此爲止吧。。”雪輕聲道,周身的空間突然恢復如初。

“不。。不可能!”千葉雪驀得後退一步,驚駭地道“沒有突破的你,怎麼可能破除的了我的‘封神’!”

“因爲我就是你。。”雪身形一閃,下一瞬緊緊把千手雪緊緊抱進了懷中“雖然我與丫頭不知曉你的存在,但要說到怨念以及痛苦,恐怕你是因爲我而誕生的。”

“不!不是的!你。。”千手雪奮力地掙扎地想要掙開雪的手,即使動用了威能,也沒有半分用處。

“當初。。”雪依舊緊緊抱着,柔聲道“我對丫頭的怨念是相當深呢。當初,也是我先選擇承受痛楚的,即使丫頭因爲逃避而分離出你來頂替,你也繼承了我的意志,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不!不!你已經死掉了!”千手雪大聲辯解道“我是千葉雪,千手雪。你不過是我們的前世,你早就不存在了!”

“沒有我哪來的你們!?”雪眼裡閃過一絲怒氣“得到母愛的是我!你們不過是適合這具身體成長罷了!”

“。。。”千手雪身子頓時軟了下來,停止了掙扎,輕輕靠在雪懷裡,低聲哭泣着。

“試試吧。。”雪輕輕鬆開了千手雪,柔聲道“你不是早就想到了麼,若非我們沒有強大的精神力,意志力,又怎會分離成兩個靈魂。既然你是我與丫頭的黑暗面,自然也繼承了這個天賦。用你的手親自把對立的我喚出來吧。”

“!?”千手雪一怔,沉默着,輕輕抽泣着,臉上卻掛起了一絲釋然的笑“不用了,從你能掙脫我的神威起,我就信了。”

“雪。。”扭曲的空間恢復如初,恢復了自由的我輕聲道“你心下若還怨我,我願代替你在這裡。。”

“笨蛋!”千手雪笑得苦澀,很委屈“黑暗與光明本就是對立的,把我消滅吧,這樣你們就可以得到我的力量了。。”

“你纔是笨蛋。。”雪輕拍了下千手雪的頭,柔聲道“與我們融合吧,你本就是我與丫頭的一部分。”

“。。。。”千手雪身子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再也忍不住哭將出聲,驀得緩緩睜開雙眼,象徵着六道輪迴的六圈依次環繞在銀色眸子上“嗚。。你們,你們不怕。。”

“心魔嗎?”我與雪對視一眼,不禁眼圈微紅“那又算得了什麼?”

“從你突破那時起就已不存在了。”雪輕輕拉起千手雪的手,柔聲道“傻丫頭,該回家了哦。”

“恩!”千手雪淚眼婆娑地使勁兒點點頭,化作璀璨的星辰一瞬融入我與雪體內“謝謝。。”

。。。。。。/A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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