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趕上。
卻驚訝地發現了李雨子辰。
問:“什麼情況?提前走這麼久,都讓我們趕上了?”
李雨子辰:“這不是,我之前下手重了嗎?”
月光疾風:“什麼?”
李雨子辰讓了條路來。
他纔看見。
前面那人,扶着肩膀的傷。
走起路來踉跟蹌蹌。
走三步歇兩步,
時不時得,還間歇性昏迷一下。
月光疾風:“你這哪是下手重了,你這是往死了下手啊。”
李雨子辰:“有嗎?”
月光疾風:“有。”
李雨子辰:“那也是爲了救你,唉,沒想到你恩將仇報……罵。你這樣說,對得起你的良心嗎?哎呦,我呂洞賓被咬了哦。”
月光疾風:“你呂洞賓,你什麼呂洞賓,你救我,我怎麼不知道。”
李雨子辰:“你看看,連背後被人偷襲了都不知道,你能知道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救了你。
我沒救你,你還能在這裡諷刺我?”
月光疾風:“……這。”
李雨子辰:“行,我原諒你了。”
月光疾風:“哦,謝了……不對,這是哪裡的原諒,你都沒有救過。”
卯月夕顏:“別吵了,都忘記來幹嘛了嗎?跟蹤着呢。”
李雨子辰便才安靜下來。
認認真真。
非常認真。
李雨子辰說:“大家都跟緊,想像自己就是他。走他走的路線。”
那人坐着,歇腳不走了。
三人便停了下來。
那人再起來,沒幾步,又向右歪倒。
三人也跟着向右走。
那人又正了身,往回倒了幾步。
三人又跟着往回走。
李雨子辰:“大家跟緊。小心,想像就是他,走他走的路線。”
那人直接“啪”得摔地上,暈倒了。
二人看着李雨子辰:“李雨子辰。”
李雨子辰:“那個……我說的,是走他走的路。這不是走路,不用想像是他。”
一會兒,那人又站起,跌跌撞撞前行。
李雨子辰:“大家跟緊……”
卻話沒說完。
這人又是啪得暈倒在地了。
三人一愣,臉上開始尷尬和困惑起來。
卻又見那人又站起,又要走。
李雨子辰:“大家……”
話沒說完,那人又是啪得一聲,摔下去暈了。
如此反覆。
三人便是站直了。
排成了排。
滿臉震驚和懷疑人生。
卯月夕顏:“他怎麼可以做到。我們沒傷的,這樣學都累,他怎麼還能站起來。”
李雨子辰:“這種勵志,這種勵志真是我們口中的流氓?”
月光疾風:“ 這種突如其來的罪惡感是怎麼回事?不行。你們別拉我,我要去幫他。
我不要再跟了。我要做個好人。”
邁腿就要上前。
李雨子辰、卯月夕顏一把拉了他。
還是要搶着去幫人。
李雨子辰:“忍住啊。忍不了,也要忍住啊。我們暴露了,就白跟了。”
卯月夕顏:“月光疾風,你忘記我們跟他是幹嘛了嗎?”
月光疾風一愣,直拉順手摸上:“小夕顏的小手手。”
李雨子辰一愣。
卯月夕顏臉一黑,“啪”得抽了手,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老色鬼。”
那人又繼續走了起來,安安靜靜。
一會兒。
又慢慢坐在旁邊,雙手抱着雙膝,仰望着那月光,斜翹了嘴角,淺笑起來:
“啊。遙遠的夜空,有一個彎彎的月亮。
彎彎的月亮下面,是那彎彎的小橋……”
歌聲意境悠遠,把李雨子辰、月光疾風、卯月夕顏帶到了那靜靜的晚上,一個人在房裡,聽着自己喜歡的歌。
忽然,李雨子辰一愣:“停!都停下沉醉,大家都忘記我們是幹嘛來了嗎?”
卻聽零食袋的聲響。
月光疾風抓了一把送嘴裡,嚼得脆響脆響:
“記得,記得也不能去出面什麼的。”
卯月夕顏:“看這架式,他自己一點都不着急。這章完了,他也到不了啊。”
李雨子辰:“有了。我們把他送回村裡治好,這個辦法怎麼樣。”
月光疾風:“送回村裡,治好?怕前腳剛進村,後腳就被憤怒的村民手撕了。手撕!”
急速抓了一把零食,直接扔嘴裡就嚼得脆響脆響。
卯月夕顏:“你們都小聲點,忘記我們在跟蹤了?”
於是,便才盯着那人。
結果那人竟然看了過來。
李雨子辰、卯月夕顏、月光疾風便只說:
“安靜,保持安靜,不要說話。千萬不要說話。”
盯着他,呼吸都不敢大聲。
卻又聽卡卡,脆響脆響。
月光疾風又在吃零食。
李雨子辰便直接就說:“都說小聲點,小聲點。”
卯月夕顏:“不要再吃了,不要再吃了。”
月光關疾風一愣,把零食遞過去。
卯月夕顏一愣:“謝謝了。”
伸手拿了零食,
卻在剛要吃時,
一把零食一摔:“謝什麼謝,現在就不是吃東西的時候。”
李雨子辰急得直跳:“安靜,安靜。再不安靜,我們就都白等了。”
月光疾風把零食遞過來。
李雨子辰也是伸手拿了一聲:“謝謝啊。”卻又是把袋子往地下一摔,摔得直打轉:
“不對。謝什麼謝,什麼謝謝。現在都不是吃東西的時候。”
月光疾風:“你們一個個這麼在動靜,到底要幹嘛,說了要安靜,不知道嗎?”
李雨子辰、月光疾風一愣,壓着嗓子直吼:“你沒資格這樣說。”
卻又見那人盯着這邊走來,
李雨子辰:“完了。被徹底發現了。”
又見他每一步都是晃來晃去,隨時要倒。
一陣風過,他直接是被吹到了3米外。
才晃回來。
月光疾風:“不算壞事。沒有負罪感了。”
卯月夕顏:“可是計劃就要丟了。他這模樣,我擔心他沒走過來,自己就先掛了。”
卻見那人是在那裡停了下。
李雨子辰:“怎麼了,怎麼停了?”
月光疾風:“又有負罪感了。”
卯月夕顏:“一步都走不了了。”
卻見那人撿起了根木頭,當了柺杖,往回走。
李雨子辰鬆了口氣:“太好了。沒被發現,計劃沒泡湯。”
月光疾風:“你良心不會不安嗎?”
李雨子辰:“自己良心不安,卻是問別人。”
卯月夕顏:“原來是回來撿柺杖啊,這樣下去還是有希望的。”
三人便是點了點頭,看了過去。
那根木頭,高卻有3米,上粗下瘦。
粗的部分有徑寬半米了。
放遠鏡頭,那人便只像是一條柳枝纖細了。
李雨子辰:“那個,爲什麼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月光疾風:“好像負罪感消失了。”
卯月夕顏:“嗯。能走到,絕對能走到。”
三人一齊嘆氣:“可是爲什麼呢?”
垂了頭,似是被這難題壓倒了。
皺着眉,又“嗯”得一聲,細細思考。
忽然,三人又同時驚呼。
李雨子辰:“他,他,他的柺杖好別緻啊。”
月光疾風:“還是柺杖嗎?哪能是柺杖啊。李雨子辰你還有良心嗎?”
卯月夕顏:“走不到。絕對走不到,就柺杖壓得眼珠子都要噴出來了。”
李雨子辰:“勵志啊。這副身體都要堅持向前走。”
月光疾風:“都別攔我,我要做個好人,我要幫他。”
卯月夕顏:“小聲點,跟蹤呢。”
李雨子辰小聲:“好勵志。”
月光疾風小聲:“我要幫他。”
卯月夕顏一愣,小聲說:“小聲點,跟蹤呢。”
李雨子辰嘴在動,無聲。
月光疾風嘴在動,無聲。
卯月夕顏嘴在動,無聲。
然後,就不斷重複着。
月光下,一路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