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兒摸着粘在臉邊扭着的小白,嘆了一聲:"現在,只剩我們倆了。"
他看着眼前的城鎮,忽然說:“小白,既然改變不了結局,我們在這最後的時刻,大鬧一場吧!”
說着,呯得一聲,原處消失。
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把記者們都扔在一邊,圍上李雨子辰說:
“是什麼?你想到什麼了?”
可沒等李雨子辰開口,就聽旁人亡了命的高喊:
“不好了,晚上來了,古兒又要來了。”
一瞬間,店鋪一間一間,啪啪直關門;路人四散奔逃,不時三三兩兩撞在一起,那些記者也不再問,跑上車,就前向前一指:“走,快走。”
黃昏時分,村子瞬間安安靜靜,彷彿沒有一人居住一般。
可一分鐘後,古兒的魔性的笑聲,就盤旋在了村子上方。
而且不再停下。
“去找吧,找到他。”李雨子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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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子辰哥哥說的都對。”
“啊?”月光疾風一抽身,像是喘不上氣一樣的難受。
“古兒只能出現在黑暗裡,我們把村子黑暗的地方都找一遍,一定把他找出來!”李雨子辰信心滿滿加重了語氣。
“好!”
卯月夕顏沖天一拳,勁頭十足。
月光疾風雙手搭拉,沒吃飽飯一樣。
就像古兒的笑聲在頭頂上,一直沒停過一樣,他們的尋找也停不下來。
翻過自動贖賣機的出櫃,找了廚房裡的冰箱,就連牀底下都摸了三遍。
挨家挨戶,每個角落,“對不起,打擾了。”說到嘴麻,腿已經跑酸,
可是古兒的笑聲依舊在上空盤旋。
路地貨賓車廂裡,他拍了司機一肩膀,司機回頭時,又一個鬼臉,嚇得司機撞停在路邊。
在路人影子裡一出一落,嚇得路人當場暈死。
在電視轉播裡生吞大寶劍,嚇得工作人員滿屏幕跑。
每一次,三人剛找到,他又忽然呯得一聲,在白煙裡消失,濺了三人一臉煙。
三個小時候,笑聲並沒有停止。
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卻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李雨子辰沒事人一樣。
月光疾風大口大口地喝着冰水,“啊”了一口,一擦嘴:
“這個傢伙到底要幹嘛 ,滿村的嚇人。”
卯月夕顏說:“又不吃。”
李雨子辰食指扣在脣邊,慎重的說:
“光是古兒生命的剋星,他今天冒着生命危險,主動暴露在光裡,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了。”
“什麼意思。”
“三雨路段有一個拆遷警示牌,上面施工的日期就是明天。”
“李雨子辰,你是說……”
“我想,古兒就是那史瑞山上傳說中的惡魔,三雨路段的房子就是那個勇士的住所。
他這樣做,只是想警告人們不要去抓他們的房子。”
“那森林呢?他爲什麼要把人扔到森林裡。”
“我猜,這是因爲住過這房子的勇士,是在森林裡救過村子。這樣做,是爲了讓人們記起這位英雄的事,記得這所房子的價值,放棄拆除的念頭。”
卯月夕顏嘆息了一聲:“難怪,他只是嚇唬大家。”
這時,手錶滴滴尖聲響起,他們才記起,定位器還在。
順着找去,還是來到了那原來的屋子。
這裡和之前一樣,還是光禿禿的,四周沒有一棟建築。
明顯是一個有錢人家的歐式建築。
他們都朝裡夠奔,只是李雨子辰還是停在了拆房警示牌前,猶豫了幾秒,纔跟上。
他一時感傷,不知該不該去捉捕了古兒。
等進了房,因爲太黑,月光疾風在門電閘留下:
“我修好他,亮了也好行動。”
李雨子辰和卯月夕顏兩個人往裡探路。
找到時,古兒正雙手抱膝,靠牆蹲在一邊。
見了李雨子辰一眼,又一溜煙跑到了外面。
他們追去時,一屋子的燈都亮了。
沒想到古兒看了房子一眼,興奮得像個七十歲的孩子,激動得跳了三尺高:
“太好了,我的主人回來了。
你們看,我的主人回來了,太好了!”
他低着頭,一直在原地打着轉地高喊:
“太好了呀,哈哈哈,哈哈哈!”
小白,小白,兩百年了,我們的主人就要回來了。”
他沉浸自己的世界裡蹦蹦跳跳,話裡是久違了的激動,李雨子辰、卯月夕顏也只呆在原地,看着他一個人手舞足蹈地。
“主人,主人終於回來了!
你們看,你們看哪!”
他衝着李雨子辰,把手指着屋子。
李雨子辰卻愣了一秒:“古兒,認清現實吧。你的主人,回不來了。”
這古兒卻直接一瞪:“不,你騙我!”
他指着屋子,“窗戶,窗簾,紅漆門,還有那亮如白晝的燈。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我的主人馬上就要回來了。”
“別這樣,別自欺人得嚇人了。跟我,跟我們一起回去,好嗎?”
慢慢的,李雨子辰把手伸向了古兒。
而這時,月光疾風修失敗了,電成了爆炸頭。
古兒回頭見燈熄了,一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時間靜止,一片寂靜。
幾秒後,目光又異常凌厲:
“如果,如果我的主人回不來了,我就讓拆這裡的人,償命!”
說着,全身一塊塊肌肉猛然膨大,衣衫撕裂,一片又一片飛落。
一陣白色光芒後,“嗷”得一聲,一隻長髮巨型白犬化出。
李雨子辰猶豫了片刻。
他卻已經擡腳向村中央行進。
轟隆隆,地動山搖,卯月夕顏站立不穩,屋裡出來的月光疾風沒有防備,也踉踉蹌蹌向前直栽。
這時,李雨子辰一閉眼,一個紅色閃光衝到了屋頂上。
瞪着古兒,推掌向前,告訴他不要再往前走了。
“古兒,不要執迷不悟了!”
可古兒哪裡聽得過去?只一掌拍了過來,頓時吹得月光疾風貼在了牆上,卯月夕顏抱着電線標,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他還要再進,卻被李雨子辰跳起來,一巴掌扇在了臉上,頓時踉蹌向旁一步。
穩了身體,擦了擦眼睛後,又頭一低,頭髮真是箭一般刺了過來。
李雨子辰沒曾料及,被直接命中,好在傷處是肩膀,又及時用“凌風微步”還力,才只有三米遠。
但沒等他作反應,古兒又衝了來,照身上又一巴掌。
這一掌,不是發狠的要命,卻似是撒氣一樣的拍打。
打手,打背,踢腰,踢腿,一次一次,卻總在半路停下,把眼角擦一擦。